《十八九岁的爱与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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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九岁的爱与痛-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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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胆量随后去追,尽管除了宋延德,也许根本就没人会注意到。

    略微磨蹭了一会儿,等我出去时,他早就没影了。

    那晚上剩下的时间,我惴惴不安。只好推翻我原来的计划,复习我喜欢的科目,来舒缓我紧张的大脑。

    我从来没问过宋延德,他是怎样知道,我和金一诺的关系超出了同学的范围,而且我也相信他绝不会对我有任何伤害。

    我实在是尊重他的为人,而他的为人也实在值得我尊重。就像我认为上天是让我为金一诺而生的;在内心里,我也认定,宋延德是我天经地义的哥哥。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他可能上辈子就是我的兄长。

    我不认为我与金一诺的关系已是尽人皆知,多年后我还能得到证明,除了我没有刻意瞒着的几个人,的确没有其他的人知道。

    金一诺的为人实在是小心谨慎,他比我要细心多了。我想如果是他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他绝对不会让人知道。我虽然不刻意避人,可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的行动也是尽量小心。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六章 懿旨到(上)() 
第二天一上课,于光亮又大讲特讲早恋、作风问题,含沙射影地说我和宋延德昨晚是在谈情说爱。唉,肯定是我俩昨晚谈得得意忘形,让窗玻璃上的“扫描仪”给“扫上”了。

    这次,我倒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于光亮很可笑。反正,他也没提名道姓,也没再有进一步的行动,我也就懒得理他。当然我也知道,辩解是不会起到正面作用的,只能是越描越黑;宋延德也绝不是怕事的人,我们两个又行得正立得端,所以,我俩都没有辩解一声。就让他于光亮自说自话去吧,我们权当在听故事。

    其实,我嘴上说是不生气、不在乎,心里又怎么能够真正地放下呢?思前想后,我心里还是无名火起。到了第二天下午,我右眼上眼皮紧靠眉毛的地方肿起了一个小包,又红又疼。到下午放学时,越发严重,我的右眼已经肿得睁不开了。

    眼睛肿成这个样子我很害怕,更羞于见人。恰好这天是星期六,我就躲到了宿舍。

    本来该上医院看一看的,已经好多天没有回家,我的兜里没有多少钱了,我又不愿跟别人借。那时候我们这些孩子,怀揣着父母的几个血汗钱,大多数人都是捉襟见肘,没听说过有哪一个是腰缠万贯的。也许真的是人一生病,就特别想念自己的亲人,其实,我也根本就不去想别的解决方法,只想快快回到父母身边。

    就像鸟儿爱惜羽毛,虽然我从没有特意去打扮自己,甚至宿舍里连一面小圆镜都没有,可这不等于我不注重自己的样子。十**岁的女孩子,哪个会不爱美呢?想想也知道,一只眼睛肿得睁不开,肯定是丑死了,我可不愿让别人看见我的这副模样。

    我写了一张请假条,委托贺晓琳去交给于光亮。我当时认为我请假的理由很充分:我病了,我要回家拿钱治病,况且又是星期六。学校有过不成文的规定,周六的晚上如果有事,可以请假回家。于光亮应该没有理由不准假。

    贺晓琳走后,我收拾好了回家的东西,就用手捂着一只眼睛在那等她回来。这时候,我生怕让哪位同学回来看到我,把我的这副丑样子印在心里。可不管怎么说,我是没胆量在没有于光亮批准的情况下离校的。

    过了好长时间,贺晓琳才回来。一进门,她就气咻咻地告诉我:于光亮不准假!

    贺晓琳跟我说了她到于光亮家的经过。她进门时,于光亮正在院子里浇花,宋延德也在那儿。贺晓琳跟他说我眼不好,要请假回家拿钱看病。于光亮头也不抬地说:“叫她自己来请。”

    “她的眼睛已经肿得睁不开了,她不好意思自己来,这才写了张请假条,让我捎给你。”贺晓琳耐心地解释道。

    “拿给我看看!奇怪了,眼肿得睁不开还能回家?”于光亮拿了一个喷壶在浇他院子里的花。

    贺晓琳拿出请假条说:“人家又不是两只眼都肿了,只是一只眼肿了,人家那么漂亮的人,现在眼睛肿了,怎么好意思见人呢?”

    “擎高点!”于光亮没有接贺晓琳的话,将手里的喷壶对准了另一棵花,将眼皮略微提高了一点,吩咐贺晓琳说。

    贺晓琳隔着一棵花,踮着脚,努力地把请假条擎到于光亮的眼前。宋延德站在一旁,见于光亮仍是弯着腰浇花,只是斜着眼睛看假条,带着点恶作剧地喊道:“懿旨到——”

    不知道于光亮是因此恼羞成怒,还是本来就心情不好,他把他那细长的小眼睛一翻,对贺晓琳说:“你回去跟她说‘她不能走!一只眼肿得看不见了,两只眼都看不见了?要请假自己来请!老师的门她再进不来了?!’”

    “老师,人家女孩子眼肿了,也确实不好意思见人。恐怕她今天晚上留在学校,内心也会忐忑不安,没有心思学习的。你就开开恩,让人家回家看看吧。”宋延德也替我讲情道。

    “不行!她爹妈是医生?她回家住一晚就好了?我今天已经准了三个人的假了,不能再准了。早不病,晚不病,偏偏星期六就病了?要走下个星期再说吧。”于光亮“义正词严”地说。

    “老师,您要是嫌今天晚上请假的人多了,那我今天不走了,你让她走吧。每个村里都有医务室,她可以找村里的医生给她看看啊。眼睛是很重要的地方,真的出什么事可不好。”宋延德说。

    原来他也是去请假的。

    “你倒会送人情!看起来你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你没事也不用走了。”于光亮甩下喷壶,气冲冲地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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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懿旨到(下)() 
贺晓琳他们两个人大眼对小眼,互相瞅了一会儿,也没敢再交流什么。又在于光亮家的院子里尴尬地站了一会儿,于光亮却再也没有出来。见实在没有希望,贺晓琳才出来了。略过了一会儿,宋延德在贺晓琳的后边也跟着出来了。

    “宋延德叫我不要跟你说刚才的事,叫你回不了家也别上火,赶快到医院去看看。”

    听了贺晓琳的叙说,我又委屈又感动,于光亮怎么就能这么龌龊呢?宋延德怎么就不怕于光亮生疑呢?昨天早晨,于光亮还含沙射影地说他和我呢,他竟然不知道避讳点。我平日真是没有看错他。

    贺晓琳安慰了我几句,看看到了上晚自习的时间,匆匆走了。

    我又生气、又伤心,还有点害怕,在宿舍里抽抽噎噎地哭了一阵,擦泪的时候,摸到眼睛竟然肿得高出脸部一大块,胀鼓鼓地像金鱼的眼睛一样,我不敢再使劲哭了,自己想着,还是等第二天天亮了去医院看一看。

    可是,眼睛实在是又胀又痛,我心里慌张,很害怕眼睛就此落下点什么毛病。

    所谓是病急乱投医。我忽然想起我以前在哪儿看过一个偏方,说用一滴风油精在眼皮上捂一捂,一般就消肿了。我一边伤心地在心里胡思乱想着,一边在小手绢上滴了一滴风油精,捂在红肿的部位。

    尽管风油精辣得我眼睛有点疼,可却感到了一阵阵凉飕飕的感觉,肿胀的眼睛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

    金一诺是班长,宋延德是学习委员,他们自然不会主动告诉于光亮我没去上晚自习。于光亮那晚肯定是根本就没到教室去,因为那晚直到我哭累了,睡着了,也没有人叫我去上晚自习。

    第二天,眼皮还是有些红肿,眼睛却已经能够睁开一条缝,用手摸上去,昨晚的肿块面积也小了很多。我用手捂着眼睛,跟宿舍里的同学借了小镜子。偷偷地背着同学,拿着镜子照看着。金鱼眼还是金鱼眼,不过,已经是小号的金鱼眼了。肿块的面积的确变小了,中间部位还留有豆粒大小的白头。

    那白头的部分后来化了脓,留下了永久的淡淡的伤疤。

    我低垂着头来到教室,走到座位旁赶紧把头埋进书里,生怕自己的狼狈相被人看到。

    想拿笔在书上做个记号,发现铅笔盒里多了张纸条。是金一诺的。

    “堆来枕上愁何状,江海翻波浪。夜长天色总难明,寂寞批衣起坐数寒星。

    晓来百念都灰烬,剩有离人影。一勾残月向西流,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

    这首词是我在课外书上看到的,不知**他老人家当时写这阕词的时候是什么情形,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因何而发,可这阕虞美人枕上却写了我这些天的情状。

    课堂上我还能收敛心神,可夜深人静,我的心就不能平静。见你这些天有说有笑,以为你的心情挺好,本不想打扰你,可是昨晚你为什么没上晚自习?

    前天晚上,看你长发飘飘,与人有说有笑,虽然我能听到你们谈论的都是学习,可是,我还是忍不住醋性大发。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我以后不会这样赌气任性了。你更不要跟我学,你的成绩就算跟我比还有差距呢,你可不要因为我耽误了你的学习。那样我不是爱你,反而是害你了。

    你是聪明人,快要预选了。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学习!有机会再谈!

    可不能让他看见我的丑样,只好让他先误会者。他已经两个星期没单独说过话。我知道那晚我的拒绝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他的感情。可我实在害怕他食髓知味,我不想让他沉迷于温柔乡里。

    或许,这才是学生不应该谈恋爱的理由:有了矛盾会千思万想,想方设法的解决,从而牵扯精力,耽误学习。我想,如果两人只是互有好感,互相帮助,有什么误会都尽快谈开,应该是只有好处的。可惜,我是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尝试的。我既害怕掌握不了一个“度”,耽误了他的前途,也害怕被人指指点点坏了自己的名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七章 约会(上)() 
这一年的春天,有了金一诺的关心爱护,少了于光亮的嘲讽打击,我的心就像这立春的天气,一天比一天温暖。虽然也有点小阴霾,但毕竟是次要的。比起那些我有泪只能往肚子里咽的日子,实在是有拨云见日之感。

    一直被天天提到日程上的,早会讲要重视、晚会讲要抓紧的高考预选考试不经意地就结束了。预选的结果对我们重点班来说,好像是没有多大的影响。大多数同学都顺利地通过了。

    对了,毕业以后翻看毕业照时,我发现董海仁没在上面留影。不知道他是拍照时没参加,还是预选时没选上。自从我由四组前排调到二组后半部,我也实在没想到再去注意他。

    高考虽然日益迫近,可预选毕竟算是一件大事。就好像长途漫漫,虽然没到终点,但究竟是一个小小的驿站。成绩公布以后,学校放了我们一天多的假——星期六下两节课后就可以离校,星期天的晚自习也可以不上。

    好多天没从书海里游上岸了。这次有了这个机会,我感到非常放松,好像由死水湾里的游鱼变成了长翅膀的鸟。

    下课的铃声一响,我就骑上自行车,与我们村的郝舒梅、李瑾蓉、李亚楠飞一般地离开了学校。

    刚出校门呢,就听到贺晓琳在后边大声地叫我。我和贺晓琳回家有一段同路。不过,她家离学校比我家近,我们一般不一起走。

    我和郝舒梅她们三个一起放缓了车速,扭头向后看时,就见贺晓琳正弓着身子,以自行车越野赛般的速度向我们冲来。

    我一边继续减速,一边喊:“贺晓琳,慢点骑,我们等着你!”

    可能我喊她是逆风,也可能她速度太快了听不见,她仍然以不变的速度“飞”到我们身后,才放缓了车速。

    “终于让我追上了,幸不辱命。”贺晓琳气喘吁吁地说。

    “怎么回事?难道是学校变卦了,明天不休息?”我有点小紧张,现在我可没有心思学习。

    “不是,不是!是你的那位叫我捎信给你。”贺晓琳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挤眉弄眼地说,“他让你明天下午早点回来,说他当老师的爸爸给他弄了套题。哦,他说是一份重点高中的高考模拟题,叫你回来做呢。谁知道你们几个腿倒快。等我出了教室门,再找你时,你早就没影了。”

    “瞎说什么呢?你明天也早点回来,咱们一起做。”我有些脸热,心虚地说。

    我知道,贺晓琳刚才的话她们三个说不定都听去了。尽管由于刚才贺晓琳叫的是我,我略微落在了后边一点,可郝舒梅那个人那心眼但愿贺晓琳一开始由于气急,语焉不清的那个“你的那位”她们三个没有听清楚。

    “哟,还真有点女主人的味。”贺晓琳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说出了更加石破天惊的话,“这就开始当家做主了?”

    “你还瞎说!”我握着车把的手一抖,差点跟贺晓琳撞在一起。

    她说的“你的那位”就已经够我解释的了,现在直接出来个女主人!我面热过耳,恨不得我的自行车车轮甩出去,直接飞到贺晓琳的嘴里,堵住她的嘴,让她把刚才说的话吞回去。

    我们村的那三个可就在我们俩前边呢,相隔也就两个车身的位置吧。郝舒梅已经好奇地扭回头来往我们这儿看了。

    “谁要当家做主?”郝舒梅果真是听去了。

    大约是以为我跟她们三个都是一个村的,我有什么事早就跟她们说了,我这个昔日的同桌应声答道:“我们班的金一诺弄了套题,叫她回来做题呢。郝牵萦让我也回来做,我可不回来给人家当电灯泡。”

    郝舒梅将自行车往回一兜,差点撞到我的车子上,她却不管不顾,咋咋呼呼地说:“好啊,郝牵萦,上次问你还不承认。这次你们都听到了吧?咱们明天都早点回来,我最喜欢给人家当电灯泡了!”

    “算了,你们几个愿意回来就回来,我可不想当电灯泡。”我们中最老实的李亚楠说。

    “为什么不回来?今天要是郝牵萦不老实交代,咱们就回来做个高瓦数的大灯泡,就是不能让她自在了。”

    “好啊,回来就回来呗。谁怕谁啊?多一盏灯泡更能照亮我们的前途呢!咱可说好了,明天谁也不许在家偷懒,都回来做题!”我知道我现在是越描越黑,索性摆出一幅毫不在乎,甚至有点大义凛然的样子。

    其实,我本来没打算特意去瞒着谁。可是,我本来就小心翼翼,金一诺更是老是提醒我,在这个学校里,有些事还是得小心些。我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金一诺还没发话呢,你说了真就能算?那可是黄冈中学的模拟题呢!”也不知道贺晓琳今天是不是让大风给吹迷糊了脑袋,看样子是要把我往死里出卖啊。亏我以前还一直把她当成老实人呢。

    这下子可好!她们三个这会儿可真听清楚了。

    “我的亲姐呀,你口下留德!行不行?不就是一份模拟题嘛,金一诺没有那么小气。全国有多少万考生,又不是只有我们几个竞争对手。说好了,明天下午都早点回来,咱们都看看咱们的水平到底怎么样。”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好像是不在意地说。暗地里却又狠狠地白了贺晓琳一眼。

    我是觉得跟金一诺在一起说说话心情挺好的,心底深处当然也希望,如果有可能在毕业后也永远在一起。可是,我俩现在真的没有什么呀!这情况让郝舒梅和李瑾蓉知道都不大要紧,可是,我不能让李亚楠知道。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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