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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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 第7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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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的皮甲,一柄战刀,表示这若是打下汉昌,定然重重酬谢……

    所以当魏延提点的时候,走在前面的賨人就扬声说道:“什么狗屁寨子!这十里八乡就一个賨人洞!前面可是蓝三郎,你又说混话了?”

    “嘿嘿……”守城门的蓝三郎也不脑,双手抱着长枪,歪歪的靠在城墙上,“干啥子哦,下雨还出来,你们莫不是要办啥子喜事嗦……”

    “啥子喜事也不请你!”賨人大大咧咧的说道,渐渐的走得近了。

    魏延跟在賨人身后,心头只是砰砰乱跳,自己一路过来,冒的险已经颇为不少,但是这一次尤为重要,若是能成,便是首功一件,若是不成,便是横死当场!带人突袭城门,要抢一座城下来,这种事情纵然魏延之前已经有了许多的心理建设,但是真到了临场的时候,依旧还是有些紧张,嘴里有些发苦,又有些发干!

    这二三十号人,只是杂乱的走到城门壕沟旁边,木桥横在壕沟上头,对面就是汉昌城墙。城墙上方,有七八个人影晃动着,却只有一两个人有兴趣往下探身看一眼。

    壕沟的后面,靠在城门洞的发话的人,就是蓝三郎,看起来比其他的守城兵多少有点模样,至少脚上有个正经的鞋子,虽然也不过是一双草履。

    蓝三郎正懒懒的笑着,打着混话:“那可不成哈,要是不请老子,老子就让……”蓝三郎的目光忽然一凝,盯在了魏延身上,“……这后生,看起来面生啊……”

    魏延在人群当中,目光如电般一闪。所有压抑在胸中许久的气息,所有这一路以来遭逢的艰辛,所有之前的提心吊胆,在这一刻,都随着一声大吼喷吐而出:“杀死他!抢城!”

    吼声震荡着雨雾,震荡着汉昌城墙,震荡着守城兵卒全数血色尽褪!

    人群哗的一下闪开,魏延身后的护卫已经掀开背负的箩筐的遮布,抄出早就上好弦的弩矢,稍作瞄准,便是闪般射出,正正直透城头那探头下望的兵卒胸膛。在城门洞的守兵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那在城头上警戒的兵卒已经是头上脚下,从城墙上直挺挺的摔了下来!

    雨雾当中,人垂死发出的惨叫,显得闷闷的,传入耳中,就像是敲砸着漏了气的鼓面一样。

    魏延说带领准备抢城的这二三是人,全都是自身在这一段时间内精心培育出来的本部私军,这些人和魏延同吃同住,拿的是魏延从自己俸禄当中分拨出来的银钱,享受的是比一般兵卒更好的待遇,当然,也自然比一般的兵卒更加的强悍,更加的武勇。

    当魏延大喝一声之后,这些兵卒丝毫没有任何停顿,纷纷将原本的伪装的担子或是箩筐抛下,抽出兵刃来,跟在魏延身后直接扑杀向前!

    此时此刻,便是最为关键的时间,若是不能趁着守城兵卒措手不及,抢得先机的话,那么就算是后续的部队上来,在面对城门紧闭的汉昌,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机会,永远只有一次!

    蓝三郎大惊之下,对着冲来的魏延,大喝一声壮了壮胆色,然后一个弓步,挺抢直刺!枪头划过雨雾,红缨将绵绵的细雨拨开,洒落出一道又一道带了些螺旋的弧线,这一枪可以说是蓝三郎多年从军以来,近乎于巅峰的一枪,势大力沉,快如闪电!

    蓝三郎甚至觉得,就算是冲过来的是一名骑兵,也一样可以连人带马捅杀当场!

    可惜,魏延并不是一名只懂得埋头冲锋的普通骑兵。

    此时此刻,当真正进入战斗的时候,魏延之前的焦灼和不安已经完全消失殆尽,只剩下了翻腾的热血和敏锐的神经。盯着蓝三郎当胸刺来的长枪,魏延甚至能够看到在如电一般扎来的长枪枪面之上,被弹飞的水珠!

    只见枪势渐老……

    “铛!”魏延扭身,立拳,用小臂上的铁护腕砸在了长枪红缨之处,将蓝三郎的长枪击得高高荡起!右手战刀横扫而过,便像是划裂了眼前空间一般,直接一刀砍翻了中门大开的蓝三郎!

    城墙上头拉长了惊呼惨叫,变了嗓门的怒吼,凸显出魏延这一次突袭,到底带给了城头这些守卒多大的意外惊喜。各种预备用来传令或是示警的号角金鼓,在明显延迟了十几息之后,才纷乱的敲响,也几乎是不管什么样的声音传达什么样的信号了,这些惊慌的守城兵卒只是拼命的敲响着!

    而此时此刻,魏延已经带着人冲进了城门当中,将城门之中的十余名的守军全数砍杀在地!

    对于这个时代的军队来说,这种近似于后世特种突袭作战的方式,是一种太过于高难度的事情。因为这对于兵卒的能力要求极高,而且也要有合适的将领,而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大多数的将领和兵卒还是习惯于列阵而战,凭着着号令旗号统一指挥,机械的前进或者后退,最后进行厮杀,像魏延这样先天就喜欢突袭作战的将领,在汉代的确是很少。

    因此当魏延带队抢城的时候,虽然先头部队只有二三十人,但是一来征西兵卒应该算是职业兵卒,比川中的这些兼职农夫的征调兵原本就要更强,再加上魏延精心挑选和训练出来的更是精锐,无论是在体力上还是在搏杀技能上,都远远的高于川军,同时还有魏延这个杀神在场,带给城头守军的震撼和混乱,效果自然是相当的惊人!

    雨雾当中,纷乱搅动着,似乎有无数的身影朝着城门扑杀而来,吓得城头之上的守军兵卒不知道要怎么进行组织防御,是守护着城墙上的直道,还是要击杀这些扑城而来的兵卒,亦或是退守城门楼等待援军的到来……

    这个时候,汉昌城内终于被惊动,街道当中和城中县衙守备之处,都响起了应和的金锣示警的声音。泠苞一边匆忙的系着兜鍪的带子,一边从县衙之内冲了出来,大声的怒吼道:“哪里来的贼人!?”

    无数嘈杂的声响,在雨雾当中震荡着,十几名兵卒下意识的开口叫喊着,然而七嘴八舌的谁也听不清谁在说些什么,只知道自家的耳朵嗡嗡作响。

    泠苞不耐,直接抓了一个兵卒过来,询问了一些情况之后,不由得大怒:“就二三十名毛贼,就能将城门夺下!?你们这群废物还能干些什么?!”

    泠苞压根就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点上遭受征西攻击,前两三天才听闻汉中的征西兵卒在巴山之处修葺山寨,似乎要重新稳固进攻点的模样,就算是要进军也差不多要等到夏末初秋,因此当西城门被袭击的时候,泠苞还以为是賨人又一次的叛乱……

    反正在川中各个山洞山寨的少数民族多得很,时不时因为这个或是那个的事情爆发一些内部矛盾冲突,因此泠苞也没有太在意,听闻就只有二三十人,便领了直属兵卒便直扑西城门而来,要将这些所谓的“毛贼”尽数斩杀。

    泠苞手下大概有近千人,虽然兵卒上的人数不多,但是若是战事一发,按照常规是可以征发城中的居民临时充当民夫搬运器械运送兵刃等等的,所以大体上是可以按照两千人来算的,再加上汉昌城原本就是卡在两山之间的山谷地带,若是真的被攻打了,也往往只需要防守一个方向,所以真的要是直接正面攻城,就算是来了三五万的兵马,也不见得立刻能攻下!

    毕竟展开面就那么大,就算是轮次进攻,想要攻下汉昌城,没有十几二十天想都不要想。这还是汉昌城没有援军的情况下,若是城西的兵营还在,要攻下汉昌,付出的代价必然是更多。

    城上城下,呼喊的声浪,几乎混成了一团。

    魏延在扑进城门洞之后,便分出了十余人守护着城门,魏延则是亲自带着人追杀着城门左近的守兵。因为还没有打出征西的旗号,所以这些守军也和泠苞差不多,以为是賨人的叛乱,因此也都鼓起勇气,从四面八方涌上,企图将魏延逼退出去。

    魏延刀光每一次泼洒而出,都在身前扫出一个大的圈子,砍断的枪头在半空中飞舞,伴随着泼溅而出的血光!

    时不时有人扑倒在地,而后面的人却也顾不上,便直接一脚踩踏了上去!

    鲜血伴随着雨雾,在城门口蔓延开来,浓烈的血腥味混杂在土腥味当中,闻一口甚至会呛人一个跟头。

    正面又是几个守卒红着眼睛挥舞着刀枪冲过来,几乎是合身扑了上来,怎么也要将冲进城来的魏延联手砍杀,却只见魏延看也不看,战刀横扫过去,竟然将三人一同砍翻,其中一人甚至从腰间折断,哀嚎着在地上挣扎,飙射出去的血液,甚至喷的魏延和周边的兵卒一身都是,宛如从地狱出来的杀神一般!

    “大胆贼子!”泠苞赶到,大喝一声,先行稳定军心,“竟敢谋反,定诛九族!”

第1403章 破军刀() 
雨雾当中,从四面街道上赶来的汉昌守军,并不能抵挡住魏延前进的步伐。泠苞这个时候才出现在街道中间,急奔而来,见到的却是原来西门剩下的残兵已经丧失了抵抗的勇气,或者踉跄而逃,或者抱头鼠窜,只是大呼:“贼人厉害!贼人厉害!”

    城外嘈杂的声响传来,之间不停的有健壮的汉子从城门当中冲进来,提着刀沿着直道杀向城门楼的方向,而西城门上的守军却不得不步步败退,时不时有人惨叫着从城墙上跌落,噗哧一声闷响,摔倒在泥水当中,将城门左近的染得一片暗红。

    进的退的,在街道上相互推搡,乱成一团,越发的没有了阵型。

    泠苞不由得大喝出声,企图稳定军心,重新整理队列,才有希望将杀进来的“贼人”重新赶出去。泠苞知道,这个时刻越发的不能乱,否则再带动了城中百姓的骚乱,到时候各家各户从家中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开始逃亡的时候,自己这些兵力就宛如杯水车薪一般,会被狂乱的风潮直接淹没!

    “某与王杜素来友好!汝等是那个头人所属!竟敢袭击汉昌!”泠苞一边指挥着让兵卒重新归队,一边朗声喝道,“若是当即退去,某尚可赦宥一二,若是执迷不悟,定将诛杀尔等九族!”

    泠苞其实也指望能够几句话就能退兵,只不过是借着对话的机会,重新整理一下溃败的兵卒而已,但是没想到对面的魏延其实也在做着相同的打算。

    纵然魏延武勇无比,但是毕竟也是血肉之躯。这一路奔袭,又在城门之处拦截劈砍追杀守军,加上又是雨雾天气,这体力上的消耗极其巨大,此时此刻,也不得不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调整一下呼吸,恢复一下气力。

    在魏延身后的精锐兵卒,此时也个个气喘,在雨雾当中呵出的长气,汗水和雨水混在一处,有个别的人甚至出现了一些脱力的情形,就连原本沉稳无比的战刀都有些颤抖起来。

    泠苞以为是自己言语起了作用,便多少有些得意,“……尔等若是跪下,束手就擒,某看在王的面子上,便不深究!若是不然,定取尔等性命!”

    魏延依旧一言不发的站在街道当中,拦住泠苞的去路。

    为了保证不被汉昌的守城兵卒提前发现,魏延并没有一口气将大部队全数派遣跟来,所以现在依旧是一小部分一小部分的赶上来,而大部队抵达这里依旧需要一定的时间。

    汉昌西城头之上,虽然守城兵卒看见泠苞来援了,也是奋力的抵抗,但是在个人战力之上,纵然是魏延等征西兵卒消耗了大量体力,但是在经验和技巧上依旧死死的压住守城兵卒一头,加上城墙之上腾挪的地方并不大,守城兵卒虽然多些,也不能形成包围圈,加上雨雾的天气,连弓都开不了,于是渐渐的被魏延手下占据了上风,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接连响起。

    泠苞着实有些按耐不住了,见从城门外赶来的的人越来越多,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不像是纯粹叛乱的样子,于是乎也顾不得完全整理好阵列,便取了一杆长枪,振臂高呼:“杀上去!抢回城门!”

    魏延此刻也恢复了一些气力,千辛万苦翻山越岭,好不容易才走出了山地,这其中的滋味,纵然魏延一项心肠如铁,也是不想再次尝试!

    因此,见泠苞攻上前来,魏延也是同样沉声喝道:“杀!杀光他们!汉昌便从此属于我们!”

    双方兵卒齐齐发了一声喊,迎头撞上,不住有人受伤栽倒,其他的人却看也不看,只是红着眼睛狠狠继续挥舞着刀枪,大声吼叫着砍杀在一处,兵刃砍入骨肉的声响就像是案板上屠夫快速挥舞着砍刀在砍剁着骨头。

    在这样的环境下,人命还不如一条狗!

    长矛胡乱的攒刺,刀枪在空中或是交错,或是撞击,拼杀在一处的双方让漫天的雨水转瞬间就变成了血水,倒下的已经倒下,而还未倒下的也是一身是伤,只求在临死之前多拉一个垫背的。

    泠苞已经抢入到了阵前,一边大喊着鼓舞士气,一边企图在魏延军阵当中杀出一个破绽出来,泠苞也是在川中担任了多年的将领,岂能是不知道汉昌对于巴西郡的重要性?因此,在见到了魏延兵卒如此骁勇,就算是受伤也不退一步,这心中已经是隐隐有些不安,人断不会如此!

    莫不会是……

    不可能,不可能!

    征西兵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泠苞一边在心中否定这一切,一边奋力带着兵卒向前突进,向魏延的阵列施压,企图重新抢下西门,然后将魏延等人压出城门去,这样才能保住汉昌!

    “前方儿郎!左右散开!”

    魏延低沉的声音在阵列当中响起,似乎带着一种特有的金属沉闷的共振。

    阵列往左右一分,却露出了一排全身重甲的大汉,为首的自然就是魏延。魏延将手中的长柄陌刀在空中虚劈了一下,瘦长锋锐的刀锋在空中如同一道闪电划过,甩去了沾染在刀锋上的血水和雨水,沉闷的声音在面罩后面传了出来:“尔等,死来!”

    之前魏延掩于兵阵之中,并没有露面,便是在兵卒的协助之下穿戴重甲。而这样的全身重甲,因为一方面是数量有限,徐庶手中的也不多,另外一方面山道难行,因此魏延只带了三十套,还要给多人轮流分担。城外黄泥土路,纵然穿甲也走不动,如今进了城,地面好歹大都是石板,所以当在后方的兵卒将这一批重甲送了上来的时候,魏延自然带着手下穿戴起来,不说别的,重甲在身,胆气便是雄浑无比……

    在这样展开面有限的街道战当中,重甲步卒只要还有气力,那简直就是近乎于无敌的存在。只有重装步卒其砍杀他人的份,至于对手的反击,若是没有重兵器捶打,那真对不起,多数是无效的。

    “尔等何人!”泠苞就算是在心中再不情愿,也意识到了之前的判断出了极大的误差。

    在铿锵铿锵的脚步声当中,魏延带着着装重甲的兵卒,开始往前平推,“某乃征西将军麾下,魏延魏文长!”

    “征西!完了!完了!他们是征西啊!”汉昌守军顿时一阵慌乱,顿时士气大跌。毕竟对付贼兵和对付正规军,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纵然是之前没有在战场上遇到过这样的铁疙瘩,汉昌守军也都本能的感知到了不好惹,面对魏延等人闪亮如雪的刀锋,顿时丧失了反抗的勇气,步步后退,根本不敢和魏延等人交手。

    魏延默不作声,一刀砍翻了面前一名还在犹豫尚未后撤的汉昌兵卒,锋锐的陌刀之下,汉昌守军就像是立刻被人头脚对折了一下然后再撕扯开来一样,干净利落的的分成了两节,落在地上。

    汉昌守军大哗,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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