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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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 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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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旁经常是默不作声的徐晃,却在此时忽然开口说道:“一定会来!”然后在黄成和马延的目光当中慢悠悠的解释了一句,“如果我们是正面击败的,或许就不来了,但是……”

    黄成和马延对视了一眼,忽然心照不宣的嘿嘿的笑了两声。

    没错,不管是谁,若是被抢劫犯暴揍了一顿,或许在没有找来帮手情况下也不敢再次去找那个抢劫的人;但是有意思的是发现被小偷给偷了,多数的人都会下意识的就去抓……

第六零二章 八百人的狙击() 
在现实的世界当中,多智近妖的人是不存在的,因此也自然没有什么算无遗策一词,就像是徐庶,在给黄成、马延和徐晃三人的计策当中也是一个整体的规划,而具体的实施的,则是需要三位统军将领的自行挑选。

    徐庶又不是并州人士,虽然说大体上行军的路线是清楚,但是那里适合埋伏,那里适合堵截,这些细节上的东西,除非是能够到现场亲眼看过,否则并不容易在心中形成一个有效的轮廓。

    两军的对垒,其实如果强弱悬殊太过于强烈,那么往往计策的效用就需要打一个折扣。对于强者来说,只要不疏忽大意,不贪小便宜,稳扎稳打,基本上就很难出现逆转的情况,而对于弱者来说,则是需要用各种方式来智取。

    这一次,在鲜卑刚刚南下的时候,无疑鲜卑人是占据优势的,一万的主力再加上其他胡人的配合,可以说足够将并州搅得一个天翻地覆。

    但是现在,双方的力量渐渐的被拉倒了一个水平线上来了。

    战争之内的东西,有时候被战争之外的事务所决定。

    羌族因为和斐潜最先开展贸易的关系,也亲眼见过斐潜在北屈的军事力量,因此在马延的看似粗鲁,却展现了强烈自信的行为之下,迟疑了,并没有配合侧翼的行动。

    南匈奴就是更不用讲了,眼看吊在面前的胡萝卜就要吃到嘴里了,现在於扶罗全部的身心都在这一个胡萝卜上,其他的事情自然往后再放一放……

    少了两个侧翼的辅助,原先一些零散的马贼之类的浑水摸鱼的家伙也不敢冒头,因此实际上就形成了斐潜军队和鲜卑人的军队单独对战的局面,这样一来,斐潜军也就可以专心致志的针对鲜卑人做出部署。

    这一点虽然看起来简单,但是之前在并州的一些军政大员们却没能做到。

    没有贸易,自然就没有什么利益关系,羌族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考虑,而若是按照原先的习惯,对南匈奴爱理不理,那么现在南匈奴也难免会有怨气……

    许多似乎是没有什么关联的事情,却在今天汇集到了一起,变成了现在这样状态。

    而且在徐庶的策划之下,鲜卑人不得不用现在的不完全的姿态来和斐潜军进行对战。

    如果说前面的举措只是开胃菜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到了黄成、马延、徐晃三个大厨师上正餐的时间了。

    “这边就拜托给叔业了。”马延看着在河滩之上的阵地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便拱拱手说道。

    正在河滩附近伐树修葺临时性的防御阵地的全部都是下了马的骑兵,而步卒则是在一旁吃喝着干粮,有的步卒甚至找了个地方躺到在休息,虽然如此,骑兵们却毫无怨言,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是这些步卒们最危险的一刻。

    一旁的徐晃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是一拱手,一副凝重的神情。

    能不能挡住鲜卑,给鲜卑人造成更大的压力,将影响到下一步的行动计划的成功率,黄成就需要像是一块肥美的肉一样,让鲜卑人感觉随时都可以吃到嘴里,鲜卑人才会努力的发动攻击去夺取,如果阻击的兵卒数目一开始就很多,鲜卑人均衡之下说不定就会转向改道,那么两条腿的步卒要去堵截四条腿的骑兵也就成为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八百步卒,正面对敌或许有所不殆,但是在此地狙击,鲜卑想要渡河,也并非容易之事!”黄成哈哈一笑,显然还是挺有信心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谁都知道,真正打起来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

    因为八百步卒,刚好让鲜卑人觉得人少就更容易促进鲜卑人的进攻决心,而反过来说,也就意味着黄成等人要承受更大的风险。

    狙击的地点的选择最终确定了是这里,所以其他的步卒还落在后面,正在往这里赶,虽然说是半渡而击黄成占据优势,但是现在秋天的水较浅,可渡河的面积实际上比春夏要来的更大,一旦鲜卑人成功的在滩头上占据了位置,那么……

    马延又回头看了看已经废弃不堪的前秦长城,微微叹了一口气,便和徐晃,带着刚刚修葺好阵地的骑兵走了。

    窟野河的地形一边是稍微宽广一些的河滩,一边是被水切割出来的陡坡,沿河而下便只能是沿着南北走向的河滩奔来,若是原本的前秦长城完好的话,在山顶的两个烽火台会给予极大的方便,可以驻军进行压制打击,但是现在已经坍塌的完全没有用了。

    因此只能放弃在河对岸进行阻拦的想法,而是将全部的兵力都集中在这里,简单的用周围伐来的树木做成拒马,给鲜卑人渡河造成障碍,尽量的进行杀伤。

    马延和徐晃另外还有任务,而黄成的步卒援兵要来至少还要等一段时间,因此在这个空档期能不能阻挡住鲜卑的马蹄,就只能是靠黄成和现在的八百步卒了。

    耳边的骑兵马蹄声渐渐的远去,黄成左右看了看,自己也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接过一旁护卫递过来的干粮,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算算时间,如果鲜卑人天明就追来的话,那么也就差不多和自己前后脚的时间而已,若是所料不差的话,那么再过一个时辰也就差不多到了,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才有气力更好的斩杀鲜卑!

    在河对岸的小山之上,早就有身手敏捷的斥候爬了上去,在干燥的秋天,不管大军是在谷底还是在山间行进,都免不了的会激起大量的烟尘,虽然这些烟尘会在二三十分钟内慢慢的沉降回去,但是已经足够引起警觉的斥候的注意力了。

    刚吃完了点硬饼子,喝了些水的黄成刚想假寐一下,忽然睁圆了眼,一拍脑门,想起了之前跟着斐潜斐中郎的时候有讲过的一件事情,连忙叫来了兵卒,吩咐了几句,就一窝蜂的冲到了滩涂上埋头挖了起来……

第六零三章 鲜卑的第一波试探() 
鲜卑人到了。

    气势汹汹,凶神恶煞。

    “这群汉狗疯了?”大当户眉头紧皱,看着拦在河对岸的黄成步卒战阵。

    大当户之前不是没有和汉军交手过,当然也有遇到过各种情况,不过眼下的局面让大当户有些惊讶,虽然自己的部队并没有完全带出来,但是也有近五千的骑兵,几百人汉军就想拦得住?

    没错,汉军的位置确实挺让自己尴尬的,遇水确实是会降低了马速,但是数量上的差距和体力上的区别,纵然汉军有地理上的优势,但是那又能维持多久?

    大当户不相信对面的汉军将领疯了,那么就等于是要么汉人的援军将至,要么另有所图……

    但是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性,大当户却只有一种选择。

    渡河的滩涂对于五千骑兵来说,太过于狭小,但是没有关系,只要有骑兵能冲进汉军的集结的阵型当中,汉军阵就会分崩撕裂,这么多年来从未例外过。

    大当户用胡语大声的呼喝了几声时候,两个百人队前出了阵列,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左手紧紧的牵住马匹的缰绳,右手握着战刀或是长矛,身体前倾,尽量减少着暴露的面积,相着河对岸的汉军阵攻去。

    战马起初在平摊的河滩上小跑着,然后速度越来越快,很快的近进入了河道当中。秋日的水位虽然下降,只有没过了马匹的膝盖,但是河床当中松软的河泥和不停的在流淌的河水,却给马匹的行进造成了一定的麻烦,马匹冲锋的速度不知不觉的降了下来……

    三十步左右的河床,就算是河底的烂泥拖累,但是要淌过来的话其实也并不需要多长的时间,马蹄纷乱的踩踏着,溅起朵朵的水花,在正午的太阳光线映照之下,显得就像是点点的碎玉四散。

    阳光之下,不仅有水花的点点多彩的反光,还有鲜卑人手中的战刀和长矛和寒芒,离得近了,甚至可以看得到那一张张晒得黝黑的脸和露出来的一口黄牙……

    汉军阵静悄悄的矗立着,宛如一座座雕像,只有在盾牌和头盔的缝隙里面那一双双战意盎然的眼眸才证明这还是一群活人。

    忽然之间,刚刚准备冲上岸的一个鲜卑骑兵忽然就像是踩空了一样,马匹噗哧一歪,整个的摔到在水中。还没有等其他的骑兵反应过来,又是接连的几个鲜卑骑兵凭空摔倒,在后面的鲜卑骑兵为了躲闪,整个队形一阵大乱。

    黄成在心里哈哈一笑,暗道,果然斐郎君说的是真的!

    当时斐潜还是在和黄成不经意的闲聊的时候,曾经有说过在平地之上,若是一时之间没有足够的拒马,又来不及挖更大的陷阱,便可以在地上密集的挖掘出一尺半左右的深度,碗口大小的直径的浅坑,对付步卒无效,但是可以专陷马蹄……

    虽然说在浅水处挖出来的坑一两个时辰之后就会在水流的推动之下坍塌,然后就无效了,但是现在确实搞得鲜卑骑兵有些措手不及,没办法,谁让马匹就是天生的近视眼呢?

    鲜卑人显然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状况,也不知道在浅水区域到底有什么东西导致马匹接连失蹄,惊慌之下又要躲开前方摔倒的自己人,转换方向的也有,勒住马匹的也有,整个冲锋的势头顿时丧失殆尽。

    黄成顾不得得意,抓住时机大声吼道:“盾分!弓弩上!齐射!”

    前排持盾的重装战兵每隔一个人,就斜着往后退了一步,露出了一排排在盾后列阵的弓弩手,随着“嗡”的一声让人心悸的声音响起,箭矢和弩矢便在空中划出了一条条的轨迹,往杂乱不堪的鲜卑骑兵阵线射去!

    锋利无比的箭弩锋矢,在射出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要将阻挡在飞行方向上的一些撕裂破碎,不管是粗糙的麻葛布衣,又或是已经脱毛的皮袍,还是带着温度的马匹和人的血肉,不管是什么,在箭弩锋矢的最后一丝的力量耗尽之前,便绝对不会停留!

    位于前列的的鲜卑骑兵在箭矢弩矢如雨一般的泼洒之下,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战马悲鸣着,踉跄着,扑倒在地,而马背上的骑手,在被箭矢弩矢射中之后,更多的是连悲鸣的机会都没有,带着箭矢就倒在和河滩之上,鲜血慢慢的晕散开来,将这一头的滩涂染上了一层层的鲜艳的红色。

    前面的鲜卑骑兵被射倒了,而后面的鲜卑骑兵却依旧没有停住脚步,当鲜卑自己的人伤亡开始出现的时候,偏后一些的骑兵队伍便不再顾及前方的马蹄之下是否还会有战友的存在了,摆在他们面前的便只有两条路,要么是冲过这个箭阵,要么便是活活得在这里被射死!

    鲜卑的骑兵不再迟疑,也不再怜惜马匹,他们疯狂的鞭打着马匹,迎着箭雨,径直便往前冲!

    黄成张开弓,在宛如弩机一般的强弓之下,几个侥幸躲过了一轮箭雨的鲜卑骑兵却被黄成一箭射下马来,虽然有的未必当即就死,但是紧接着就被后面奔来的马匹踩中了身躯,半个人都陷入河滩上的泥地当中,显然是不管怎样都活不成了……

    所谓临阵不过三发,那是理论党的论调,其实在现实当中,弓弩的威力比一般人想象的当中要可怕的许多。

    由于汉代不管是汉军还是匈奴,高桥马鞍还是没有被使用,因此就算是一个骑手骑术再精湛,躲避再厉害,将自己的身躯都掩藏在战马的身躯之后,但是在覆盖模式的箭雨打击之下,只要任何部位中了一箭,虽然不一定能够完全致命,但是箭矢弩矢所带来的贯穿伤也好,停留在身躯之上也罢,这种冲击力都会将骑手射下马,并且直接废掉其战斗的能力。

    而且就算是侥幸能够在战役之后活下来,被箭矢所伤的兵卒因为没有医疗的常识,也没有所谓的抗菌药物,很多兵卒甚至是将领,都会病菌发作之后,在高烧不断当中最终痛苦死去……

第六零四章 无法阻止的鲜卑行为() 
河滩的泥泞造成了鲜卑骑兵的速度并不能加到最快,而大多数是处于无甲或是轻甲的鲜卑人装备,又对于弓弩并没有太好的抵抗能力。

    若是后世金兵的铁浮屠,在和箭矢的博弈当中还算是不错的话,那么现在的鲜卑,简直就是只能靠长生天的信仰来保护自身了。

    一百五十张弩,一百张的弓,形成了一个从弓的抛射,到弩的平射的多层远程打击体系,这对于同时遭受了双重方向上的打击的鲜卑骑兵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许多鲜卑骑兵在没有抵达汉军阵的木桩拒马之前便已经被或许是射中了人,或许是射中了马,摔倒下来,但是残余的鲜卑骑兵却凭借血勇之气,仍在继续的往前冲锋!

    鲜卑的骑兵被射中了,往往就被箭矢或者弩矢带下马,然后在其后的马匹的马蹄之下,就像一个布娃娃一样,被踩踏或者是被撞飞;而那些中箭的战马,则是痛苦的嘶鸣着,努力的往前迈着脚步,终究是踉跄跌倒在地……

    渡口的展开面只允许大概五十多名的骑兵进行冲锋,而这些五十多名的骑兵却是在两百名的汉军箭矢弩矢的攻击之下,密集的箭雨导致鲜卑的骑兵每前进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是鲜卑骑兵的推进的距离却越来越接近黄成的汉军阵,鲜卑人用不断的牺牲,终于换来了路程的延伸……

    终于有一名鲜卑骑兵冲到了拒马之前,骑兵猛的一提马缰绳,向躲在拒马之后的汉军撞来!

    战马在空中摇头摆尾,也就成为了一个最好的靶子,阵前的几名刀盾手汇集在一起,相互用肩膀依靠着大盾,紧紧的依靠在一起,迎接即将到来的撞击,而其身后的长矛手则是一声厉吼,将长矛紧紧的握住竖起,并用脚踩住了矛蹲。

    在空中完全没有躲闪余地的战马被长矛刺中了马腹,在惨嘶声中跌落了下来,撞在了几个刀盾手的大盾之上,顿时就将几名刀盾手撞得连连后退,有两个刀盾手甚至被直接撞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长矛手的长矛也断了几根,来不及撒手的长矛兵被剧烈的摩擦和震荡,导致双手虎口开裂,鲜血淋漓。

    冲阵的骑兵居然没有当场死亡,跌得七晕八素的还想爬起来,一旁的刀盾手哪里还会给他这个机会,直接上来横手一刀,锋利的环首刀下,一颗头颅顿时冲天飞起,喷洒出一片的血雾。

    伴随着最后的这一名骑兵被枭首,鲜卑人两百名的骑兵的攻势完全被击溃了,在黄成的汉军阵前,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整个的战场忽然安静了下来,一眼望去,这一条死亡的冲锋之路上几乎没有任何鲜卑人活了下来,只有几只伤残的战马,歪趟在地,发出声声的悲鸣。

    死去的鲜卑人或者仰面朝天,或者低头向下,或者摔倒折断了手脚脖颈,或者是被后面而来的马匹踩踏胸腹爆裂,流淌而出的鲜血蔓延开来,将这一片的河水都完全染红了,并且在水流的带动下,缓缓的往下游延伸而去……

    大当户的脸色阴沉,他预想到了河对岸的汉军阵比较难缠,但是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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