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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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冬-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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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戚白依冷声说道,“难道你想嫁?”

“这个……”闻冬无语。

卫夜翎眼中狡黠一闪,突然大笑说道,“白依,你输了,回去你要替我吃三天碧劫做的菜。”

戚白依仍然一脸无谓的表情,也不理一旁的卫夜翎,反手拉住闻冬,说道,“我们回家。”

百晓门之一

“什么输了?”闻冬不解的看着卫夜翎和戚白依。

卫夜翎得意的笑道,“我在来的路上无聊,就和白依打赌,说是今天一定会让他在五句话内问一个问题,输了的人就要回去替另一个人吃三天碧劫煮的菜。你数数看啊,他刚才说了,‘不配’‘闻冬配不上公孙公子’,第三句话就是问句了,‘你难道想嫁?’还不就是我赢了。”他接着看了一眼公孙朔渝,一扬眉说,“我才不把我宝贝女儿许配给你呢,我自己留着回家。闻冬有多好玩你都不知道,一惹就抓狂,扁起小嘴的样子特别有意思。”

戚白依扫了一眼卫夜翎,仿佛这个赌在于他来说根本就无所谓一般。他拉着闻冬的手,转身就往外走去。

闻冬没反应过来,被戚白依拉着往门口走了两步,但接着就停了下来,说道,“不行,我还不能回家。”闻冬挣开被戚白依拉着的手,转身走到王玉面前,说道,“你刚才说有玉面瑾君的消息?”

王玉木木的点了点头,他本来以为自己的师父已经是人中奇葩的不靠谱了,如今见自己面前这个便是二十年前传遍江湖的卫夜翎卫大魔头。本来在他心中,此人不像玉竹谱上那般,而应该彪形大汉,长满了络腮胡子,一张方脸,瞪铃大眼,宽厚鼻翼,阔口獠牙,刚开始知道卫闻冬就是卫大魔头的女儿时,还感叹了一下,幸好这个姑娘长的像母亲。今日一看,原来卫闻冬的长相有十之六七都像卫夜翎,而且这个卫夜翎还是个看上去不怎么靠谱,有着强烈恋女癖好的英俊大叔。最可怕的还不在于此,而是那个白衣男子近进来的一瞬间,他在师父的身上感觉到了些许的敌意。虽然师父没有表现出来,但他,作为师父唯一的贴身弟子,作为一个男性,深刻的明白什么叫做吃醋。

“玉面瑾君在哪里?”闻冬见他发愣,连忙问道。

“他在……”王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百晓门。”

闻冬脸色一下变的冷淡了下来,说道,“我也知道他在百晓门,但是百晓门在哪里?”

“百晓门就在……”王玉看了看公孙朔渝,说道,“师父肯定知道。我刚才出去打听,人家都说上次玉面瑾局给正派送的信是洛阳的公孙少主送去的,公孙少主一定知道。”

闻冬立刻放开王玉,转头问公孙朔渝,“你知道百晓门在哪里?”

公孙朔渝看了一眼戚白依,本来以为让卫夜翎来接闻冬回大震关就好了,可以避免她和戚白依的接触,要知道,男男女女特别容易在旅途上出点什么意外,严卓喜欢上闻冬就是自己的一大败笔,闻冬喜欢上余鸿是自己败笔中的败笔。他点了点头,慢慢的说道,“知道是知道,但是……”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卫夜翎和戚白依,继续说道,“只能你我前去。让卫伯父和戚少侠在此处等着也好。事情了了,我们再回来找他们。”

卫夜翎一蹙眉头,说道,“公孙小子,百晓门可不是人人都能进去的。”

公孙朔渝淡淡一笑,说道,“卫伯父请放心,公孙家和百晓门有些合作关系,所以在下还是能求玉面瑾君行个方便的。”

卫夜翎又问闻冬,“你要找玉面瑾君做什么?”

闻冬想到冥鸿和爹爹之间的深仇大恨,叹了口气,说道,“我要去给一个人解毒,去问问玉面瑾君有没有解毒方法。”

卫夜翎在来之前就已经接到公孙朔渝的信,把事情弄了个大概,但他并不知道对方便是冥鸿。只是以为女儿情窦初开,和一个身负剧毒的人勾搭在一起了,结果却令人不甚满意。他此番来到中原,也是想找这个人打一顿,给自己出出气。“那家伙叫什么?”他问道。

闻冬张了张嘴,说道,“余鸿。”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说出他的真名,生怕被爹爹知道,要是有什么搅不清的关系,那就糟了。

“余鸿?”卫夜翎皱了皱眉头,听碧劫回来说,那个断剑门门主心甘情愿为了闻冬放弃门主一位,为她治毒。但既然当初牺牲了那么多,为什么到了最后又不了了之了呢?世间之情,往往是两情相悦的不能长久,比如自己和唐昕紫;而有着大把时间的年轻人,却不能把这份感情持之以恒,比如现在的闻冬和那余鸿。

闻冬点了点头,说道,“余大哥为给我治毒而失去门主一位,还被天下正派嫌弃,那我为了不欠他的情,自然也要找个办法补偿回来才是。虽然说,我觉得被正派摒弃也没什么不好的。我一想到他们在华山英雄谱上的那番不耐打,之后还反过来怪我的样子,我就气得牙痒痒。”

卫夜翎面露喜色,拍了拍闻冬的肩膀说道,“不愧是我的好女儿!这么说没有错!”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角,说道,和善的看着闻冬,柔声说道,“这事情解决之后就快点回家啊,门口卖麻糖的大叔最近缺了你,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你还不赶快回去帮衬帮衬。”说着,他又看了一眼公孙朔渝,厉声说道,“去百晓门的路上,要是让我知道你对我的闻冬动了什么手脚,小心老二不保!”

闻冬摇了摇头,说道,“此事解决之后,我还有一件事,不然碧劫说不让我回家。”

“什么?”

闻冬扭头看了一眼公孙朔渝,说道,“碧劫让我上华山把陆青衣打一顿。”

卫夜翎一皱眉头,说道,“闻冬,我们可不能和女人一般见识!尤其是正派的女人!她们发起疯来,可不好对付。要是男人呢,她们就会说,你已经轻薄于她,非要你负责任;要是女人呢,她们就会说,你是魔教妖女,骨子里都是魅惑男人的功夫。”

闻冬点了点头,说道,“爹,你真的太了解陆青衣了。”

公孙朔渝在一旁浅笑,这卫夜翎年轻时候行走江湖,风流倜傥,估计也被不少女人说过被他轻薄了,加上唐昕紫和他终成连理,这一男一女的经验说法,自然是从实践中得出。

闻冬问道,“若是娘亲的话,遇见陆家大小姐这样的女人,会怎么办?”

卫夜翎嘴角轻挑,说道,“你娘会视她们如无物,然后碧劫就会忍不住上去给那姑娘下个毒啊使个绊子啊。你别说,碧劫当初年轻的时候,还真是容易生气,在这方面也真是有天分。”

闻冬嘿嘿一笑,说道,“其实碧劫现在也容易生气。那我也回去找碧劫,就说我视陆青衣于无物。”

卫夜翎赞赏的点了点头,“果然是我女儿,学的就是快。那我和白依先走了,好不容易来一次中原,也应该去看看老朋友。”

第二天早上,闻冬醒来之后公孙朔渝已经准备好一切在楼下等她。他伸手轻拂了一下闻冬的额头,确定她已经完全康复了之后,笑笑说道,“其实百晓门离这里并不远,只不过路途曲折一点,为了也是保证百晓门的安全。”

闻冬了然,她双手抱拳说道,“多谢公孙哥哥替我带路。”

公孙朔渝沉吟半晌,说道,“百晓门的玉牌,公孙府里倒是有一个,昨夜我让王玉回府去取了,我们现在稍微等他一下。”

闻冬睁大了眼睛,说道,“公孙哥哥,百晓门的玉牌这么宝贝,你就这么给我,我怎么过意的去。”

公孙朔渝含笑,伸手给她敛开马车门帘,说道,“东西嘛,就是要物尽其用,不然就算放在公孙府里一百年,用纯金打造的盒子收好,放在最隐秘的橱柜里,也不过就是一块普通的玉牌而以。在我眼里,并不比其它东西值钱许多。”

他正说着,王玉便匆匆赶来,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公孙朔渝,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我还不如在碧水温泉那里呆着呢,整天除了做做饭扫扫地也没什么大事。怎么一回来,你就让我又是打鹿,又是送信,又是取东西的,你当我和卫大侠一样啊,脚下生风,三天就能从大震关飞奔过来?”

公孙朔渝扫了他一眼,说道,“教你轻功不就是为了让你跑跑腿吗?不然教你干什么?”

王玉被他气结,坐在马车板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翻着白眼。

闻冬伸手推了推他,说道,“要不我替你驾马车?多谢你的帮忙了。”

王玉瞥了她一眼,指了指马车里面说道,“你还是里面坐着吧。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百晓门呢,你想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闻冬嘿嘿一笑,说道,“你看,你这么帮我,我也无以为报。这样好了,你以后想娶媳妇的时候,来我们大震关,我给你介绍一个。关外的姑娘吧,根据我这段时间在中原的观察,比起中原江湖上的女子,真的是,含蓄了一百倍不止,贤淑大方不说,光是烤鹿,做的就比昨天客栈里的好吃。”

公孙朔渝伸手揽着闻冬的腰,轻轻一送,便把她递到了马车里面,接着一跃到了马车里面,冲着王玉说道,“我们走吧。”

一路颠簸,马车罩布的颜色已经从之前的青色变成了黑色,气闷不止,似乎就是故意让人辨识不出方向而为之。闻冬随着马车左右摇摆,她只觉得马车本来向北,但没多久,又向南驾去,没过多久,好像又顺着东方走了几里地,总是绕来绕去,本来她想用心记住这段路,下次不管发生什么,也好有个着落,不必再劳烦公孙朔渝,却没想到道路如此繁复。到了最后,她终于叹了一口气,放弃了此举。

“车内何人?”马车猛的停下,外面传来了一个女子的询问声音。

公孙朔渝未曾说话,只把王玉刚才送来的锦盒递了出去。过了半晌,锦盒又被送了回来。外面女子缓声说道,“车内几人?”

王玉答道,“两人。”

女子接着说,“一枚玉牌只得一人入内,其他人就在此处等候吧。”

公孙朔渝冲着闻冬安抚性的笑了笑,纵身下了马车。接着有一块丝锦递了进来,那女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请马车里面的人遮住眼睛,我这就带着你往里面去了。”

百晓门之二

闻冬随着那名女子的指示下了马车,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周围一片寂静,但却有轻微的冷风吹了过来。若是在室外,那必定会有些琐碎的声音,例如鸟鸣虫爬,但是周围什么都没有,若不是身旁有个人在牵引着她,她此刻甚至会怀疑自己是在睡梦中,一个荒芜空寂的梦中。

脚下的路很平坦,甚至有些平坦的过了头,没有转弯,没有一深一浅,用脚轻轻碾一下地面,感觉到的不是土,不是砖,而是一种奇异的,有些柔软的像西域毯子一样的东西。可是如果真的是毯子,还是在室外的毯子,到底有多长多广,才能让人一直走一直走,走过一盏茶的功夫?而且没有任何人在城镇的附近,发现这样奇异的景象?

闻冬心里感叹,百晓门果然就是与众不同,若不是这番严谨的保护,谁能保证这知道万事的玉面瑾君能安全的存活于世间。又或者,他根本不在乎这些,就算是站在他面前,用剑指着他,他给你的,也不过是惊鸿的身影。

终于,身边的女子开口道,“到了,姑娘请把玉牌给我,在这里稍等片刻,请不要摘下眼睛上面的锦缎。”

闻冬伸手递上刚才公孙朔渝给她的玉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当一个人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她的其它感官就会变的强烈起来。她听见咔哒一声,虽然很轻,但又沉重,接着就是断断续续的滴水声音。她蹙了下眉头,这声音虽然微弱,但却让人心神不定。

“姑娘请和我走。”那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她的身边,带着她转了几个圈子,进了一扇门式的东西。闻冬虽然看不见,但她的身体却感觉到了冰冷,好像有个明确的分界线,线内冰冷,线外安然,她把这样的一条分界线,叫做门。进了这条分界线,不仅仅是寒气袭来,刚才听到的那微弱的滴水声,现在则是像瀑布一般,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裹住她的整个身子,在她的耳边低语,扰乱她的心神。

“你先出去吧。”闻冬听见有个男子的声音,接着身旁的女子应道,转身离开。

“这屋子里有些特别,你可以往前走五步,会觉得暖和一些。”男子的声音低沉温柔,和屋子里的滴水声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一瞬间,闻冬甚至怀疑自己听见的,是传说中鲛人在水中说话的声音。她依照男子所言,往前走了五步,果然,前面暖了起来,徐徐的热气扑在她的脸上,让她觉得好受了许多。闻冬提气凝神,希望能摆脱这滴水之声的困扰。

“你听这声音,觉得难受?”男子问道。

闻冬点了点头,“有些微微的疼痛。”

“疼痛像什么?”

“像针,突突的扎着皮肤。”

男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他低声说道,“最近,我也觉得这水声有些烦乱。”

闻冬一愣,接着问道,“你一直都在这屋子里呆着吗?”

“算是吧。”

“那……你是如何……抵御这水声的?”

男子沉默了半晌,好像在斟词酌句,最后,他说道,“这水声是用来检验人的七情/六欲的,若是没有情/欲或者邪恶的执念,便不会让人觉得疼痛。”

闻冬点了点头,百晓门门主,拿捏着那么多的消息,若是动情动欲,恐怕难免会插手江湖中事,可是昨夜听公孙哥哥说,百晓门门规,第一条就是不得以百晓门掌握的消息插手江湖中事。那么这滴水声,便是用来检验门主心念的道具。只是,这也未免太过毒辣了,只要是人,那动心便是在所难免。这屋子里的冰冷,恐怕也是为了不让玉面瑾君的心有什么温度,随时随地保持冷静。

“你想问什么?”男子问道。

闻冬想了想,说,“可以问几个问题?”

男子的嘴角微微上扬,“你问的问题,我也不一定会回答,你先问吧。若是我不能回答的,我自然会缄默不语。”

“我想知道,如果有人血液里含有黑色曼陀罗花的毒,能解吗?”

“能解。”

“如何解?”

“天心石和着人血服下,会昏睡两个月,醒来之后,身上之毒遍消。”

“人血?!多少人血?”

“一点就行了,是用人血做药引。”

“这么容易?!”闻冬听解法如此简单,大呼上当。

男子又说道,“天心石你可知道哪里得到?”

闻冬摇头。

“昆仑山上拔仙台有一种鸟,叫做白衣溪鸲,百只白衣溪鸲当中会有一只苍顶溪鸲,其腹中所成之石便是天心石。”

闻冬心里嗟呀,先不说拔仙台是昆仑山的最顶,常年覆雪,现在的天气又渐渐转冷了,上去若不累死也得冻死。那白顶溪鸲哪有里百只之多,就算是有,也要在茫茫雪海中找到一只苍顶的,还要把它抓住,更是难上加难。她叹了口气,就算是再难,也比冥大哥身上毒发起来好多了。“多谢玉面瑾君。”问完这个问题,她便轻松很多,决定抽身而退,不然这屋子里的声音,实在是让她难受。“哦。对了。”她猛的想起什么,接着问道,“玉面瑾君,你是服了长生不老药吗?”

男子一愣,“何出此言?”

“我听人说,二十年前的谱籍就是你排的,那屈指算算,你至少也得有三四十岁了吧?怎么声音听上去这么年轻?”

男子声音略带笑意,说道,“玉面瑾君只不过是一个统称罢了。”

闻冬点了点头,好奇心大起,又问,“玉面是说你长的好看,还是什么?”

“我脸上有一玉制面具。”

“你不出这门,却知道天下大事,觉不觉得无聊,会不会想去参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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