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玉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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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玉莲花-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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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孙敬之性格直爽,不惯这种虚伪的客套,冲口而出,道:“屠盟主,在下既已来此,你到底打算如何?”
  问话时边暗凝掌力,就准备接招了。
  哪知屠百练却只是笑道:“公子大驾光临,只怕招待不周……公子若是累了,就请人客室想息如何?”
  说罢,起身相请,孙敬之稳坐不动,道:“你不必再弄什么玄虚,焉不知阁下笑里藏刀?”
  屠百练脸色微变道:“公子见怪了,本门唯恐迎接不诚,岂敢对公子耍什么阴险?不说公子的身手冠绝当世……”
  孙敬之起身道:“咱们别再尽说废话,屠百练,你不是听屠标片面之辞,认为我是杀害你儿子的凶手么?”
  屠百练忙陪笑道:“公子原来计较这档子事,屠标那老王八羔子一派胡言,公子大仁大义,岂会杀害小犬?”
  孙敬之以为屠百练业已查明屠少华被杀的真相,点头道:“你既查明屠标瞎说,当知令郎之死,罪有应得!”
  其实屠百练根本没有去查明真相,只因孙敬之胸前挂的那块寒心铁令,误认他是寒心门下,不敢丝毫得罪。
  这是寒心铁令绝对不能得罪的,何况目前更是有求于“寒心门”纵然孙敬之杀了他的父亲,屠百练也会装作不知。
  孙敬之见屠百练唯恭唯敬的听着,心想:“屠少华已死,虽说他诸多罪行死有余辜,不便再在屠百练面前多加揭露!”
  但他想及龙姑娘与赵蜀云之死,实在令人痛心不由一芦侵叹,又道:“屠先生,你以前误听馋言,下盟主令缉拿我,也还罢了,现在误会己解,该当如何?”
  屠百练道:“这个容易,我立即撤消盟主令,必不致要武林人士再与公子为敌,还请公子多多包涵!”
  又一拍手,喊道:“来人,替公子引路,前去憩息……”
  两名俏丽丫环应声而人,向孙敬之屈身行礼,道:“公子请!”
  就在这此时,门外飞快的奔来一名汉子,附着屠百练的耳朵,悄悄说了几句话。
  屠百练脸色立变,一面望着孙敬之,眼神怪异,一面道:“快去迎接!”
  一声令下,大厅上所有飞鹰门弟子在屠百练率领下上齐向大门外行去。
  孙敬之暗惊不已,不知来了何人?屠百练又如此隆重的出迎?
  想到适才他们迎接自己的排场,自然那一定是他们认错了人,现在倒要看看真正能劳动武林盟主出迎的贵宾,是何许人也?
  于是当那两名丫环恭请孙敬之人内慈息时,孙敬之笑道:“不忙!”
  *  *  *好一阵,在屠百练陪同下,当先入厅的是位长发一束,白衣素妆,身材窈窕,却以薄纱蒙住面孔的少女。
  薄纱蒙住的只是口鼻,眉根却仍是露在外面,但是……
  那眉歪眼斜,肌肤扭曲牵扯,赤红乌黑相间,竟似火烧水烫之后,留下极严重的颜面伤残!
  这就难怪她要以纱中蒙面,以遮其丑了……
  孙敬之眼光落到那少女胸前,只见在她也挂着一枚与自己所挂,形色完全相同的寒心铁令,顿时解悟自己被隆重迎接的原因。
  原来徐宝莲、屠百练之所以对自己如此盛大恭迎,只以为我是寒心令主的门下……
  他大胆地随徐宝莲前来济南屠府,目的就是要设法见到真正的寒心令主,查明父亲被害的真相,看来这少女才是他们真正恭迎的对象,也是自己千辛万苦要追查的对象了。
  他故意咳嗽一声,却在用手捂嘴时,暗暗摘下胸前的寒心铁令,心想:“既已见到真正的铁令弟子,这捞什子寒铁也不必再戴了!”
  这时屠百练还未怀疑孙敬之是假的铁令弟子,只当寒心令主派来两名门下弟子,见孙敬之未去慈息,慌忙抢上,招呼道:“公子,您看谁来了?”
  万不知孙敬之与那丑女彼此根本不相识,孙敬之有心占个便宜道:“谁来了?莫非是我师妹?”
  屠百练笑道:“正是公子的同门师妹!”
  那丑女随后走来,屠百练反身又招呼道:“姑娘,令师兄己先到……步……”
  那丑女闻言一怔!讶异道:“我师兄?本姑娘哪来师兄?”
  屠百练微微一惊!指着孙敬之道:“他不是姑娘的师兄么?”
  那丑女秀眉一皱,嗔道:“凭他那样子配当我谢小寰的师兄?”
  孙敬之听她藐视自己,立还颜色道:“屠盟主,你弄错了,我师妹虽然长得丑了些,却也从来不用蒙着脸见不得人……”
  谢小褒大怒,说她丑,真比杀她还难受,当即一掌拍出,掌凤凌厉,直袭孙敬之脑门要害。
  孙敬之艺高人胆大,也不起立闪避,竟连人带椅,向左方掠出,其势之快,不下出弦疾箭。
  屠百练看得惊怔,暗中喝采:“好轻功!”
  暮闻厅外有好几个少女娇喝道:“好个“九仙移位”啊!”
  孙敬之闻声暗惊,忖道:“她们来此做什?”
  四望无处可躲,急忙转过身去,以背相对。
  谢小寰一掌未劈中,似被厅外女子的娇喝怔住,没再追击孙敬之。
  偶顷,厅门涌现十名杏黄素袍,发舍高挽,似道姑又不像道姑的年轻少女。
  屠百练早得门下弟子报告,近来江湖出现十位从栖霞山,莲花峰下来行侠仗义,号称“十不”的小道姑,此时见她们出现,慌忙迎上,抱拳道:“众位仙姑驾临,不知有何贵干?”
  领先的那名道姑眉清目秀,看来绝不超过十八、九岁,名叫不杀,单掌问讯道:“有扰盟主府,我们此来,是要找一个人!”
  屠百练心知她们出身栖霞山“莲花圣姑”门下,出现江湖不过数月,以一套“十诫刀法”威震武林。
  虽然身为盟主,鉴于“莲花圣姑”的名头,也还不敢怠慢,客客气气的问道:“众位仙姑所找何人?”
  谢小寰突然大声道:“她们要找的是本姑娘!哼,本姑娘杀了几个人,她们看不顺眼,一路追到这里!”
  不杀肃目凝视谢小寰道:“你要杀的是恶人也还罢了,但你所杀皆是无拳无勇的老百姓,试问该是不该?”
  谢小寰凶狠道:“谁叫他们敢骂我丑?你们看不顺眼么?本姑娘就当着你们面前,再杀一人!”
  说罢,又一掌向孙敬之后背击去。
  那一掌去势甚快,正正击在孙敬之后背上!
  “砰”地一声把孙敬之击得一个踉跄,座椅粉碎,一个人却滚到不杀的身前。
  不杀大惊!慌忙蹲下身子问道:“小古儿,你怎么啦?不要紧么?”
  只见孙敬之脸色苍白,口吐白沫,那样子离死不远……
  九名小道姑俱都惊急慌乱,围了上来,叫道:“小古儿,小古儿……”
  叫声中情急万分,也顾不得大庭广众下,惹人非议,环臂抱起孙敬之,痛哭失声……
  不杀摇头道:“只为人家说你貌丑,你便杀人,天下还有似你这等凶恶之人么?”
  孙敬之微弱的睁开眼,艰困的呻吟着,道:“不……不要哭一口气接不上来,竟是闭目死去。
  不爱一摸孙敬之已经没了脉膊,绝了呼吸,大惊失色,搂住了他,悲声痛哭道:“他……他……死了,小古儿被这个恶女人打死了!”
  不杀几乎不能置信,去摸了摸孙敬之的脉膊,跌足叹道:“小古儿……你为什么不闪躲!”
  不爱位声道:“小古儿从未习武,怎能闪躲那恶女人凌厉的掌招……”
  不杀也不禁流泪道:“怪我,怪我,我只当他适才施展一招“九仙移位”武功定是不弱,还有心瞧瞧他到底偷学了师祖多少武功?哪知只会一招“九仙移位”……”
  不爱恨恨道:“咱们一定要替他报仇!”
  屠百练却是看得暗暗高兴,死得好,死得妙……这一死,我儿子的大仇总算报了,只不知他与寒心今主有何关系?
  接着又得意了,管他的,反正他不会是令主的门下,若是令主的门下,武功岂会这般窝囊?再说那谢小寰也不会不认识他纵然他与寒心令主有密切的关系,让寒心令主与“莲花圣姑”去斗斗吧!
  寒心令主早先就曾帮屠百练从钱公亮那里夺得过届盟主之恒,这次若非寒心令主之助,屠百练也万万不可能再次蝉联盟主之位。
  屠百练虽感激寒心令主之助,但是他已看出寒心令主另有目的,所以屠百练对寒心令主只是表面钦敬。
  实在屠百练此人桀傲难驯,见寒心令主相助的目的,侵占到自己盟主的权力,正希望武林中出来能人与她对敌,最好是将她杀掉,那么她相助自己的目的,便可勾消。
  “莲花圣姑”乃武林人士最钦敬的一代高手,武功不下寒心令主,她与寒心令主结仇,屠百练落得坐山观虎斗,真是最理想不过的事情。
  屠百练甚盼不杀她们替孙敬之报仇之际,把谢小寰杀掉。
  只听不杀向谢小寰道:“你以为托庇盟主府,便可毫抚忌惮么?”
  谢小寰冷“哼”道:“笑话,我谢小寰奉师命前来盟主府,岂能要托庇于盟主?”
  屠百练趁势道:“吴姑娘乃寒心令主的门下,此来本府指导本门弟子的武功,须知寒心令主盖代奇人,她门下弟子武功盖世,我飞鹰门还没这个面子,敢说庇护吴姑娘的话……”
  这番话捧中有套,其目的是要置身事外。
  谢小寰是个傻里傻气的姑娘,明知难敌不杀她们十人的围攻,却以为屠百练一番话给了自己极大的面子,当下充到底,说道:“咱们不要在盟主府上争执,你们要替这小子报仇,到外面去好好较量!”
  不杀正怕权大势大的屠百练要庇护谢小羹,观到屠百练有意置身事外,那是最好不过。
  她们已与谢小寰较量过,知道她不敌“十诫刀法”之围,见她逞强,即道:“那请吧!”
  谢小寰冷“哼”一声,大步走出,屠百练还假惺惺的送到大门口。
  谢小寰豪气纵横,道:“盟主请回,本姑娘一时三刻即带她们十人的脑袋来见你!”
  屠百练连声应道:“是,是,本府敬备上筵,候姑娘佳音!”
  平*谢小寰来到郊外,飞鹰门一个都没有现身,就连一向最爱看热闹的武林人物,她被飞鹰门劝阻,避得远远的,谁也不肯出头。
  谢小寰转身面对不杀十人道:“是单打独斗?还是一齐上来?”
  不杀向不爱一示眼色,不爱放下孙敬之冰凉的尸体,十人采取十个方位,牢牢围住谢小寰。
  她们不知寒心令主的名头,想当年寒心铁令一出江湖,人人色变,若不是“莲花圣姑”新创的一套天下无敌的刀法,十人联手也不是谢小褒的敌手。
  十不道姑知道以个人武功而论,谢小寰强她十人甚多,双方已较量过,不杀不敢大意,拔出单刀。
  不贪九人也跟着拔出刀来……
  那第十道姑名叫不色,是孙敬之离开莲花峰之后,她才投拜“莲花圣姑”门下,由“莲花圣姑”亲自传她第十诫“诫色刀法”至今不满二年。
  半年前,不色刀法练成“莲花圣姑”就命这十个徒孙下山,行侠历练江湖。
  她们知道:“十诫刀法”分则无效,合则无敌,所以十不道姑行道江湖,一向是齐进齐退,未尝一日分离……
  谢小寰见她们拔出戒刀,眉头一皱,但她不信这个邪,难道我就真不是她十人刀法之敌么?
  她自认武功除师父外再无敌手,数次较量皆败在十不道姑的刀法下,今天倒要斗出个真章来,不杀掉这十个小道姑,誓不罢休。
  当下摸出一双金色短剑,左右手分阴阳握住,主动出击,攻向功力最强的不杀。
  不杀一刀挡去,余下九道姑九刀分从九个方位劈向谢小寰。果然无懈可击。
  谢小寰剑短灵巧,左子剑一翻,迅如闪电刺出九个方位,逼退不贪九道姑,右手剑势不衰,直攻进不杀戒刀内,刺向门面。
  好个不杀道姑,临危不乱,戒刀一转,刀法骤变,拍开谢小复的短剑,再变三转,虚实莫测的劈出三刀。
  谢小褒被劈得连退返三步,那边九道姑也是三刀劈出,三九二十七刀,刀光纵横交错而下,有如一张罗网,单向谢小寰。
  谢小寰剑术极厉害,竟能在层层刀光中,金色的剑芒东芽西错,守得严密无比,泼水难进。
  转瞬数十招,双方斗得正激烈,谁也无心去注意一旁孙敬之的尸体……
  更不知孙敬之此时睁大着眼睛在看着哩……
  百招下来,谢小褒仍无败象……
  说也凑巧,她以剑回挡下,拨开不恶的刀光,却正好与孙敬之的眼光相对。
  孙敬之见她在十人围攻下百招不败,眼色好生佩服,还顽皮地向她挤挤眼!
  这可吓坏了谢小寰,女人到底胆子小,死人骤然复活,还同自己眨眼,可着实骇呆了。
  高手较艺,一点大意不得,谢小麦虽未大意,这一呆不过刹那时间,却露出破绽,顿时十柄戒刀,每人一刀拍在谢小寰身上。
  须知十不道姑自幼身人莲花峰,严守“莲花圣姑”的“十诫”虽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亦不杀害,攻时看来一刀砍上有死无生,但到真正砍上,却都提起刀身,由砍为拍,不让敌人受伤死亡。
  纵是如此,不杀十人的腕劲何等雄厚?每人一刀,十刀齐拍,真把谢小寰拍得七荤八素,再也不知人间何世了……
  不杀她们在忌惮谢小寰凌厉的武功,见她一昏倒,你抽出一根丝带,我拿出一条牛筋,十人十根不同的绳索,将谢小寰捆得像端午节吃的那粽子一般。
  她们只捆谢小窒而不点她的穴道,是怕点她穴道无用,对某种人来讲,有时点穴实无半点用处,还是捆绑最妥当不过!
  像这般粽子似的大绑,任你内力再强,也用不上丝毫力道去挣开。
  捆绑好后,不爱道:“我们如何处置她·不杀道:”她一身武功练来不易,咱们废她武功实在可惜!“
  不爱道:“她杀死小古儿,理该偿命,仅废武功还不够哩!依我之见,砍去她的四肢,教她以后作恶不得!”
  不杀摇头道:“咱们行道江湖,严守十诫,充具量废其武功,这残肢大刑,绝不能轻易使用!”
  不爱愤恨道:“可是不将她施以重刑,怎算报得了小古儿被杀之仇恨!”
  不财道:“小古儿死矣,咱们再怎么将她摆布,也不能挽回小古儿的性命,依我说,还是将她武功废掉,也就算了!”
  不恨猛一摇头道:“不行,我非杀了她替小古儿报仇不可!”
  不恶颇担心道:“废她武功也好,残她四肢也好,咱们要顾虑一点!”
  不滇道:“顾虑什么?”
  不恶道:“她武功不凡,师门一定非小可,咱们要顾虑到以后!”
  不痴冷笑道:“师祖叫你凡事不为恶,可没叫你凡事怕恶啊!”
  不杀微点头道:“九妹,七妹说的不无道理,咱们倒没关系,倘若她师门尊长去找师祖。师父们理论,扰乱她们老人家的清修可不大好!”
  不嗅道:“我看还是将她送到莲花峰,由师祖定夺吧!”
  不贪、不财、不酒同声道:“五妹主意不错!”
  不杀道:“咱们已下山半年,也该回去看看,就此决定,将她押回莲花烽!”
  不嗅道:“师祖嘴里说不喜欢小古儿,但自从小古儿离开莲花峰,师祖常自暗叹,显是怀念他,如今小古儿已死,咱们应将他尸体也运回莲花峰……”
  不爱道:“九妹意思,莫非要让师祖看到小古儿的尸体,再也难饶杀害小古儿的凶手么?”
  不爱望着地上的谢小寰,咬牙切齿道:“正是,否则师祖心慈,轻易饶她,我可怒气难平!”
  还未开口说话的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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