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洁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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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洁的江湖-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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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出口,不只是怀无伤,书生,管家,以及后面的家丁,嘴角都是一阵抽搐。除了怀无伤和书生,其他人都在怀疑,这个小丫头是不是他们家三公子的小情人,看来也得好好侍候着,以防万一。

书生看着这个小手乱抓的小丫头,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没办法,只好从背篓里拿出了几个鸭脖给她,她才安分的去啃着吃,一路上再也没有什么动作。

管家把他们领到一间朝阴的厢房前停下,之后对书生说,“三公子,尸体就安置在里面了。”

书生点头说,“知道了,你去忙吧。”然后转身吩咐身后的随从说,“你们在门口守好。”

“是,三公子。”

书生安排好,和怀无伤示意一眼,推门进去了。饱饱一个踉跄,差点没追上。

屋子因为终年不开窗户,又是朝阴,很是潮湿阴冷,刚走到门口,饱饱顿时觉得凉气扑面而来。

屋子的正中间,放着今天在市集看到的那具尸体,估计因为屋子过分阴冷的缘故,竟然和在市集看到时没什么变化。

不大一会儿,一个仵作敲门进来,他对书生行过礼之后,就开始仔细的验尸。验完之后,再次对书生行礼。

“三公子,根据老夫多年的验尸经验,此人确实已经死去三个月。”

“那为何今日还能出现在市集呢?”

“此人的身体内含有多种剧毒,早已毒发身亡,但也许是因为求生欲太过强盛,再加上体内的毒素彼此相撞,产生新的毒性,这种新的毒性竟然激发了生理的活性,不至于完全死去,所以,此人是做了三个月的活死人。”

听完仵作的话,书生神色变的凝重,他问道,“这个人到底遇到过什么,怎么会死的如此凄惨。”

仵作低头道,“老身无能,推测不出。”

书生挥手,示意他出去。仵作告辞,后退着出了屋子。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也许是对着尸体太过无聊,饱饱不知何时,坐在屋子的大躺椅上竟然睡着了。

书生看着怀无伤,突然开口道,“我已经派人去查这具尸体的身份了,估计还要过段时间才会有结果。无伤兄,在下想证实一件事情,不知无伤兄是否同意。”

怀无伤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看着睡的安详的饱饱,怀无伤突然觉得有些犹豫,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那双无暇的眸子时,自己的惊讶,还记得,她围着他叽叽喳喳不停的说话,还记得无论吃多少苦头,只要给她好吃的就会笑出的那份甜蜜。可是,为什么会那样。那一幕,他和书生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这具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透着剧毒的尸体,跟她相撞的时候,她整个脑袋都撞在了尸体的胸口上,嘴角的口水不小心沾在了尸体胸口的衣服上,但是,他和书生亲眼看着,她不但若无其事的舔舔嘴角,而且体内没有一丝毒液存在过的痕迹。

怀无伤的心当时就沉了下去,难道,她一直都是深藏不漏吗?还是说,从他去道暖香园,到现在的一切,都是一个局呢?他有点不相信,那个笨笨傻傻,只想着吃饱的小丫头会是个有心机之人。

可是,自己把她带走,又何尝不是居心不良呢。他长叹一口气,暗暗下定了决心。如果,她出了任何差错,那么以后他再不踏进江湖一步,补偿她,陪着她。如果她真的另有所图,那么自己以后要多加防范了。

想到这里,他看着书生,重重的点了点头。

书生拿出一个小瓶子,在饱饱的鼻子旁边晃了晃。睡梦中的饱饱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芳香,吸吸鼻子,睡的更香了。

怀无伤走近,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轻轻的抱起了她,他看着怀里安静的睡颜,他突然后悔了当初的决定。有她跟着的这段日子,他发现他的心情变得清明许多,他似乎很喜欢她自豪的对别人说,我们家公子怎么怎么样。

书生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催促他不要再犹豫了。怀无伤叹了口气,他不再看怀中的女孩儿,径直的走到尸体旁边。

书生拿出一根很大的银针,针尾用纸包了几层,之后对着尸体的手腕扎了下去,银针顿时变黑。尸体的手腕处大嘀大滴的黑血滴落在地上。

在书生拿着银针回头的时候,怀无伤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窘迫,在那一刻,他甚至有抱着饱饱离开的打算。但是,他毕竟是无伤门的无伤公子,理性终归多于感性。他还是把饱饱的袖子稍微上拉,露出洁白的手腕。

书生似乎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的眉头死死的皱了起来,拿着银针的手微微颤抖。他掌握好力度,只把针尖刺进饱饱的手腕。

眼前的变化让两个人再次惊讶,黑色的毒液在针尖扎到的那块儿聚集起来,顺着血液的流淌,渐渐扩散,黑色逐渐淡化,最后消失。饱饱似乎感觉到了疼痛,拿右手去摸被针扎到的地方,摸完翻个身,继续睡了。

书生看了眼怀无伤,怀无伤紧蹙着眉,一张俊朗的脸上,没有丝毫神情。书生走到门口,让家丁拿来一只老鼠。书生用银针沾染了些许地上干涸的黑色血迹,强制性放到了老鼠的嘴巴里,老鼠挣扎几下,当场死去。

这次,怀无伤浓黑的睫毛稍微动了动。

书生说,“我是不知道你和饱饱的关系,但是我想你是误会她了。”

怀无伤把怀中的女孩儿放到躺椅上,等他继续说下去。他真的希望,书生说出的是他想要的话。

书生继续说,“她的身体和这具毒尸刚好相反,她的皮肤,血液,毛发,都能化解剧毒,至于还能化解什么,我倒是不知了。不过,她自己的不同,她也许根本不知道,从大街上,她与毒尸相撞的那一幕,就可以看得出来。”

怀无伤脸色有些阴沉,“自己百毒不侵,她真的会不知道吗?”

书生恢复平日里的摸样,他眯着眼睛笑笑说,“她的脉搏比一般人健康的多,体内有着寄存多年的活力,证明她的身体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了,试问一个不懂世事的幼儿,怎么会知道呢。”

书生说完,第一个出了厢房,走到门口时,他扭回头补充说,“也许在无伤门眼里,江湖的真面目实在丑恶,但是在饱饱眼里,有吃有喝有得玩,还有自己可以依靠的人在身边,江湖或许还真是纯洁简单。”说完走到外面透气,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怀无伤的手一直紧紧的握着剑,他一步一步的走近饱饱,站在她旁边看了许久,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当初骗这个小丫头跟自己走的时候说,江湖是纯洁的,那么如今,自己也简单的相信她吧。

他蹲下去,拢了拢饱饱的头发,温和的叫醒她。

饱饱习惯性的揉揉眼睛,之后喃喃的说,“你们忙完了吗?”

怀无伤淡淡的“嗯”了一声,他的眼角瞥见饱饱的手腕,皮肤光洁无瑕,根本没有一点被针扎过的痕迹,他的脑中突然闪现了什么。

饱饱拉着怀无伤的袖子,打着呵欠出了厢房,看到厢房外面的书生,顿时精神了。她一步跳到书生那里说,“书生,咱们去吃饭吧,你们这里应该有很多好吃的吧。”

书生嘿嘿的坏笑两声,说,“好吃的啊?还真没有。”

饱饱一脸委屈的看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问,“真的没有吗?”

书生背上自己的专用背篓说,“假的。”

饱饱一听,再次兴奋起来,拽着书生就要去找吃的。

怀无伤跟上,他心里另做了一番打算。

小内幕



碧云天毕竟是碧云天,只是一个小小别院的下属,办事效率却也令人咂舌。只有一顿饭的时间,书生派出去调查毒尸身份的人已经回来。书生遣退左右,边吃饭边问道,“结果如何?”



“禀三公子,已经查到了。”

“说。”

那名属下似乎有些犹豫,他的目光扫过怀无伤和饱饱,不确定两人是否可信。书生拍了拍吃噎着的饱饱的背,揉揉鼻子说,“这里没有外人,如实禀告。”

听自家主人这么说,那属下才安心下来。他说,“属下已经查清楚,那名毒尸叫王大强,据他的妻子说,此人自从四个月前上山砍柴,就再也没有回家去。家里人多次上山找寻,可都毫无结果。”

书生听完摆手示意他退下,直到吃完饭,再也没有提起此事。

他安排好了厢房,三人打算暂住一夜,明日直接去碧云天。

饭后,怀无伤本来想留饱饱在房间,自己出去办事,却不料那丫头对怀无伤特别敏感,离她稍微远一些,她就会着急的跟上来。怀无伤无奈,只得带上她。只是,他们刚走出后院,就看到书生迎面走来。

书生说,“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去?”

怀无伤看着他,眼神清淡,他说,“出去走走。”

书生从怀里拿出一个雕琢精美的盒子,他说,“这里有笔交易想跟无伤公子谈下,不知无伤公子是否有时间。”说完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块世间罕见的七彩明珠。

怀无伤只是扫视一眼,便看出这珠子是无价之宝,嘴角抿出一抹浓郁的笑意,他说,“不愧是碧云天的三公子,出手如此阔绰。”

书生无所谓的说,“金银珠宝本来就是身外物。”

怀无伤回身道,“进屋谈吧。”

书生点头,两个人进屋,饱饱一脸迷茫的跟上,怀无伤注意到她,突然有些担心。他对她说,“饱饱,你在这里玩一会儿,我们谈些事情。”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串冰糖葫芦。

饱饱本来不情愿的,但看到公子手里的冰糖葫芦,很愉快的同意了。

书生深深的看了怀无伤和饱饱一眼,心里有些同情这个单纯的丫头。

他们进去后,怀无伤关好房门,开门见山的说,“不知道三公子想知道什么?”

听到怀无伤的话,书生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握起,眼中有些血红。怀无伤看着他突然的变化,有些惊愕,但也只有瞬间。他开口道,“看来三公子也有些无法忘怀的悲痛往事。”

书生极力抑制着内心的波折,他说,“我想知道,把王大强变成毒尸的凶手。”

怀无伤再次笑了起来,他说,“以碧云天的能力,查到这个凶手应该也不难吧?”

书生坐下,他换了一件黄色的长袍,发髻也梳理的很是整齐,只是,这样更显的他的脸色苍白。他淡淡的说道,“这个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跟碧云天扯上关系。”

怀无伤坐在他对面,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微微的点了点头说,“无伤门也并非万能的,所以无伤只能告诉三公子,朱雀门正在研发一种控制活人的新毒,这种研发,自两年前就开始了。”

书生听后,脸色变的惨白,原来竟然是江湖最神秘的组织朱雀门,自己竟然一直没有想到,可恶。他的手越握越紧,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他清晰的记得,自己亲眼看着她的身体腐烂,那种无助和无望,他发誓,他要为她报仇。

怀无伤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也许很多事情并不是你看到听到的那样。我早闻三公子自在清闲,终年游历在外,很是羡慕。如若可以,何不继续笑看苍穹,洒脱终年呢。”

“笑看苍穹?”书生轻蔑的笑笑,他继续说,“没想到,无伤门的无伤公子也有这样的心境。只不过,在下有在下的心结,结一旦接下,就难以解开,除非鱼死网破。”

怀无伤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书生时,他逍遥自在,和饱饱一起讨论鸡的做法,那个时候,他的心里,也许是想过忘记的。看来这具毒尸,跟他的过往,有着某种联系。这样的人,这样的事物,他看的太多,也知道的太多了。他叹了口气,不再开口。

却在这时,有属下前来找书生。

“禀三公子,大公子知道你回来的消息后,特意来接你回碧云天。”

听到这个消息,书生的眉头轻皱,他闭目养神了一会儿之后说,“我现在去见他。”

话音刚落,门就已经被人推开。

“落沉,你终于回来了。”

书生努努嘴说,“大哥的大喜日子,就算再远,三弟我也得赶回来啊。”

“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长大。”

书生嘿嘿的笑了两声,被书生称为大哥的男子突然注意到他身后的怀无伤,疑问道,“这位是?”

怀无伤浅笑,他早就见过无伤门的大公子,碧落泉,没想到如今看来,更是成熟老练,不可小视。看来碧云天的势力,越来越大了。

怀无伤上前道,“在下怀无伤,久闻碧云天大公子之名。”

碧落泉听后,心里暗暗惊讶,竟然是无伤门的公子,无伤门是是非之地,这次的婚宴虽然也有请他们,可还是避而远之的好。他一直认为自己的三弟单纯爱玩,却没想到和无伤门混到了一起,这次回去,定要好好告诉他利害。

“竟然是大名鼎鼎无伤门的无伤公子,失敬失敬。”

怀无伤道,“大公子过奖了。”

“不知无伤公子何时认识我三弟的?”

“在下是应邀来参加大公子的婚宴的,和三公子,自然是来碧云天的路上遇到的。”

碧落泉请怀伤坐下道,“我家三弟不懂事,想必没少给无伤公子添麻烦吧。”

怀无伤回礼道,“三公子聪明睿智,怎么会给下添麻烦。”

碧落泉和怀无伤寒暄几句后,觉得差不多了,他站起来道,“这次是家父命我来接三弟回去,无伤公子好好休息,我和三弟还有些事要处理。”

怀无伤道,“很感谢大公子和三公子的款待。”

“这是哪里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用眼神示意书生跟他出去。书生无奈,垂头丧气的跟着大哥出去了。

怀无伤耳力好,所以他还是依稀听到碧落泉的声音,“你个笨蛋,以后要跟无伤门的人保持距离知道吗。”

怀无伤看着那对兄弟远去,脸色平淡,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他回身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细细品味。这时,饱饱突然从门外探出脑袋,她说,“公子,你们谈完了吗?”

怀无伤点头,他看着饱饱,心情突然安定了很多。他说,“过来坐,”

饱饱乖顺的做到了怀无伤的旁边,他吐了吐舌头说,“公子,刚才进来的那个人好像很凶呢。”

怀无伤说,“有吗?”

“当然有了,书生那么柔弱,不知道是不是经常被他大哥欺负呢。”

怀无伤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喃喃的道,“这些或许只有他们兄弟知道吧。”

饱饱说,“也是哦。”

怀无伤抬起头,他把视线定格在饱饱身上,默然的问,“饱饱,你有没有发现自己与别人有什么不同?”

饱饱仰着头,认真想了一会儿之后说,“当然不同了吗,别人能吃饱,我怎么都吃不饱。”

怀无伤的心里有些失望,但还是继续问道,“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饱饱拧着眉头,抓了抓头发,似乎真的很努力的再想。突然,她眼睛一亮说,“妈妈以前说过,我比常人都要健康,从小到大都没生过任何病,而且还不会受伤呢。”

难道真相真的像书生说的那样,是自己想多了?他说,“不会受伤是很么意思。”

“就是受伤之后会一下子好起来啊。就是,有一次,我不小心划破了腿,可是一下子伤口就没了。”

怀无伤狐疑哦了一声,饱饱看怀无伤似乎不信,她拿起桌上的水果刀说,“公子,我试给你看看。”

说完,拿着水果刀准备割破自己胳膊上的皮肤。就在刀子快要碰到皮肤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她说,“公子,我怕疼啊啊啊啊。”

怀无伤看着她认真的神色,突然简单的笑了。他说,“怕疼就别试了。”

饱饱看着公子对着自己暖暖的笑,觉得很是安心,似乎有公子陪着,她什么都不用怕了。

她说,“可是公子想知道啊。”说着拿着刀子割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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