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洁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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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洁的江湖-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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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自己发过的誓言,答应过夫人会照顾好姑娘,保护好她的安危的,这下可如何是好。

如浅来不及多想,趁着头脑发热,决定即使鱼死网破,也要找怀无伤问个明白,不然在夫人那里,是如何也交代不了了。

她鼓起很大的勇气,一口气冲到怀无伤的房前,顺手推开了门,心中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眼前的情景,吓的呆住了。

她只看见无伤公子和自家姑娘相拥而卧,衣衫凌乱。因为在青楼长大,所以她脑海中出现的第一感觉就是,自家姑娘和无伤公子,昨晚——。难道公子支走她,是为了玷污姑娘,如此想着,如浅又羞又怒。

如浅走来的脚步声,怀无伤又怎么会没有察觉,他看着站在门口,表情复杂的如浅,没有吭声,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因为怕吵醒熟睡的饱饱,所以,他仍旧躺着没动。

“公子,你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姑娘呢。虽然姑娘出身青楼,可是,可是姑娘从来没有被男子轻薄过,你怎么,怎么能对她做出这种事呢。”

怀无伤似乎听出了如浅话中的意思,顿时觉得脸上一热,但面上仍旧没有丝毫变化,他没有解释,只是试着轻轻的把饱饱放下,准备起身。

他的这种表现让如浅更加愤怒了,“虽然你是无伤门的公子,可是,你也不能仗着无伤门就做这么无耻的事情。”

怀无伤放下饱饱后起身,他又看了看满是愤怒的如浅,不知为何,竟然有些躁动,甚至想要,杀人。随着心底的意念,手指的剑竟然不知何时,已经架在了如浅的脖子上。

如浅只觉得一股凉意顺着皮肤,寒到心底,似乎是死亡将近时的畏惧。她脸色煞白,瞬间明白了,为何那么多人怕无伤公子手中的这把玉剑。除了这个想法,她脑海中再也没有了其他想法。

瞭望村



门外,是听到响动后早已过来的幻舒城,他靠着门框,听着门内的动静,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似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他无关。

怀无伤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熟睡的饱饱身上,他用着惯有的柔和腔调说,“记住了,眼睛所看到的,未必就是事情的真相。”

话音落下的瞬间,如浅脖子上的剑早已回到了剑鞘。她只觉得重心不稳,瘫坐在了地上。

以前只觉得,自己的生命低贱不堪,生死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可是,待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为何又是那样的惧怕呢。那种求生的渴望,怕是任何人心底,都滋生的本能**。

幻舒城进屋,扶起地上的如浅,漠然道,“去你家姑娘房间收拾下,等会儿饭后怕是要继续赶路。”

在他搀扶自己的瞬间,如浅觉得,自己的身体没来由的避开了下。她咬着嘴唇,脸色煞白,踉跄着跑出了房间。

如浅的身影刚刚消失,怀无伤看着替他收拾残局的幻舒城道,“你去带上云忘秋,到瞭望村跟我见面。”

“遵命。”接到命令,幻舒城的身影即刻消失了。

怀无伤再次看向床上熟睡的少女,嘴角露出了种无奈的笑意。他坐在床边,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了下少女光洁的脸庞。似乎发现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又速度收回手,起身走到门外,唤来了店小二。

怀无伤吩咐店小二准备些早饭送到房里,然后再给他们准备些路上吃的干粮。忙活完这些回到房间,发现饱饱已经醒了。

“公子。”饱饱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含糊的叫了声怀无伤。

“醒了。”

“嗯。”

似乎找不到什么话可以说,怀无伤第一次觉得,面对这个单纯的少女,自己有些尴尬和局促。

“昨晚上有公子抱着,睡的好舒服哦。”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少女略带满足和幸福的说出了怀无伤有些忌讳,并且有些不敢面对的事情。

怀无伤看着她的单纯,觉得自己的心里的顾虑简直是多余,他无奈的笑笑道,“快回房收拾下,得会儿吃完饭我们还要赶路。”

也许真的是睡的很舒服,饱饱觉得精神头特好,她伸了个懒腰道,“知道了公子。”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公子,我好想吃糯米糕啊,公子买些路上吃怎么样?”

怀无伤浅笑道,“当然可以。”

得到了公子的同意,饱饱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回房了。

如浅在饱饱房间收拾东西,替她准备好了水和毛巾。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走出,她的精神有些恍惚。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并没有告诉饱饱,她了解自家姑娘,知道她喜欢无伤公子,说了反而会让她不开心。正如无伤公子所言,也许,她真的是误会什么了。

跟着怀无伤吃完早饭后,三人离开了客栈。

瞭望村虽然离他们投宿的小镇不远,但是因为周围地势偏僻,易出难入,再加上有两位姑娘跟随,直到天色落黑,三人才到达村口。

虽然地势不好,但是瞭望村似乎也很是富足,家家院落整齐,牲畜满院,似乎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怀无伤仔细观察了下周围的动静,确定无人跟踪后,直接朝着村子里面走去,走到最后一户人家,开始敲门。那敲门声徐徐渐进,很有层次,像是某种暗号。

片刻之后,就有一位农夫打扮的老人家前来开门。看见门口之人,似乎很是尊敬的行了个大礼。

怀无伤制止老人的动作,示意他进屋再说。

屋里面还有一位老婆婆,和这位老人家怎么看都像是普通的老年夫妻,但是在怀无伤走进屋子,关上房门之后,齐齐跪下道,“拜见公子,不知道公子要来,怠慢了。”

怀无伤并没有落座,而是背对他们,用着与平日不同的声音道,“不必多礼,无伤只是路过而已。”

就在这时,饱饱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声。她嘟嘟嘴道,“公子,我又饿了。”

也许是看饱饱是无伤公子身边的人,老婆婆很客气的说道,“这位姑娘请稍等,老身这就去弄吃的。”

“谢谢婆婆。”饱饱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是既然是公子的地盘,那她就不用瞎操心了,有得吃就成。

“姑娘客气了。”老婆婆似乎并不是很友善,说话办事,都像是在遵从命令一样。

就在老婆婆去弄吃的同时,屋外又有了敲门声。

老人脸色严肃,看了看怀无伤,等着听候指示。

怀无伤漠然道,“是自己人,去开门。”

得到命令,老人打开屋门,出去开门了。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和怀无伤分头行事的幻舒城。只是,幻舒城的身后还有一人,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带着斗笠,看不清楚是什么身份。看到怀无伤后,黑衣人显然是一惊。他道,“没想到,救我的人竟然会是你。”

怀无伤浅笑,他坐到饱饱旁边的凳子上道,“云谷主没想到的事情貌似很多呢,请坐。”

云忘秋苦笑,他坐到怀无伤对面道,“无伤公子觉得,现在取笑在下,很有意思吗?”

怀无伤道,“晚辈怎会取笑谷主,只是有些事情想问谷主而已。”

云忘秋自然知道怀无伤想知道的事情。既然他们不仁,也不怪他不义,他一生的心血就这样毁于一旦,他怎么会甘心,现在侥幸逃脱,又怎会不报这个仇。既然无伤门要干涉其中,那他也就趟这个水,摸这次鱼。如此想着,他道,“既然无伤公子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也不会有所隐瞒,就当是还了公子这个恩情。”

怀无伤看云忘秋伤势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好转,不断的干咳,他示意舒城给他倒了杯水,道,“云谷主果然是明白人,那么,就请谷主说下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云忘秋的嘴角划出一个莫名的笑意,当然,这个笑是没有被人察觉的。他道,“这件事情,要从十七年前说起。”

话刚到说到此,老婆婆端着几碗热乎乎的汤面过来了。他把面放到桌前的每个人面前,之后退到了自家老头子旁边。

云忘秋似乎也饿了,一向有礼的他不客气的拿起面前的汤面喝了起来,边吃边道,“十七年前,碧——”刚说到此,手里的汤面砰然落地。因为身体的不稳,头上的斗笠掉在地上。只见他脸色发黑,两手掐着喉咙,用力的吐出。“毒,面里有毒——”

伴随着他的话音,屋里的两位老人从角落里抽出兵器,分别攻向怀无伤和幻舒城。

“饱饱,看住云谷主。”

“是,公子。”听到公子这么说,饱饱赶紧跑到云忘秋旁边,看着面色扭曲,倒在地上不断撕扯的他。

那两个人并不恋战,似乎知道他们的功力根本抵不过怀无伤二人,总在找机会逃跑。

怀无伤看出了他们的动机,处处封死退路,但又不下死手,竟然能在他面前下毒,这两人定然是用毒高手。他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就看那老人手中一团暗青色的光不断闪烁。怀无伤眉头一紧,南疆毒功?怎么会出现在中原?

“公子小心!”怀无伤只顾惊讶,竟没有注意到,和幻舒城扭打在一起的那个假婆婆趁他不备,洒来一包毒粉。

怀无伤封住鼻息,剑鞘顺着衣摆直飞向身后,死死的撞在了偷袭之人的胸口上。假老太只觉得一阵闷痛,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稳住身体,却使不出一点力气。

“妹妹,你没事吧?”正在努力应对怀无伤的老人看到同伴被伤,神色开始紧张。

怀无伤看他身手,早知道是女子假扮,但听到声音,还是有些惊愕。这声音听起来,也太多年轻了些。他看了眼快要撑不住的云忘秋,剑锋一紧,直直的把对手逼到了墙角。

也许是知道自己落到了怀无伤等人手中,看着架在脖子上的玉剑,那人和捂住胸口,落在幻舒城手中的妹妹对视一眼,似乎在确定是否进行下一步计划。

怀无伤察觉到异常,刚想阻止,却发现两位假扮之人,已经口吐黑血,服毒自尽了。

幻舒城检查了下手中女子的气息道,“公子,人死了。”

怀无伤神色凝重,虽然他很少出入于江湖,但是对于中原武林大小事务,却是比谁都清楚。无伤门的各个据点都是隐蔽难找,无伤门弟子也分布在各个地方,可以说,无论是市井,还是皇宫,无论是中原,还是大漠,都有无伤门联系密切的探子潜伏。不说他们隐蔽的功夫有多高,但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他们,却也不是那么轻易被人发现的。

为何凶手会知道他们的计划,甚至更早一步到达了无伤门死士才知道的隐藏之处。他们背后,到底是怎样的一股势力,竟然能瞒过无伤门的眼线。

幻舒城揭开地上两具尸体脸上的面具,仔细检查了他们的身上,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怀无伤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两位年轻的女子,竟然有这样的胆魄。而且用毒很妙,似乎是自小就开始学习的毒术。

“公子,会不会是朱雀门?”

怀无伤摇头道,“不是,她们用毒的方法与朱雀门很不一样,她们是用身体藏毒,单单是舌头上,就藏有上百种毒,用毒之险,可谓令人咂舌。朱雀门用毒,虽狠,但是不险。从她们毒功上看,更像是南疆一个罕见隐蔽的种族。”

“舒城无知。”

怀无伤走到云忘秋旁边,封住他身体的奇经八脉,以防毒素蔓延。之后拿起他的胳膊,仔细查验他的脉搏。他中的毒竟然那样古怪,要说是汤面里有毒,为何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这么快就被毒素所侵蚀,似乎毒不是从口而入,而是最后到达的口中。

怀无伤在云忘秋右臂上仔细摸索,如果他猜的没错,那么那个东西,应该还在他的身上。

有怀疑



他记得,刚才那位假冒之人,是在他的右边搁下汤面的。下毒的机会,也只有那么一瞬间。

为了防止被毒物所伤,他只是运气到手指上,用体内的气力去感应。也许是怀无伤体内的真气太多阴寒,有个东西,竟然顺着云忘秋的胳膊爬了出来。

那是一条浑身黑色的小虫子,只有小指尖那么大,浑身柔软无骨,即使是钻入人的身体,也很难察觉的。

毒虫爬出云忘秋的身体后,在他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游走着,只是,爬到饱饱附近时,似乎是嗅到了什么危险的味道,仓皇着掉头往回爬。

不只是怀无伤,屋里的所有人都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除了迷迷糊糊,在研究那个小虫子在做什么的饱饱。

“舒城,你去检查下整个屋子,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似乎是有意支走他,怀无伤吩咐道。

之后,他撕下桌上的一块儿破布点燃,丢在了虫子身上,虫子挣扎了几下,化为灰烬,屋里顿时一阵恶臭,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掩住鼻息。

舒城的办事效率很快,出去了一会儿之后回来禀告道,“公子,除了在厨房里发现了被毒死的两位被安排在此的真正的无伤门探子的尸体,没有任何其他发现。而且尸体我已经清理掉了。”

怀无伤嗯了一声,脸色更加阴沉了。他道,“云忘秋的毒早已在中毒的瞬间就蔓延进五脏六腑,怕是没救了。”

一向没有任何面部表情的幻舒城,眼中也不自觉的露出了少许惊讶的神色。看来这次他们的敌人,比想象的要更难对付。

饱饱不太明白怀无伤话中的意思,迷糊的问道,“公子,你说云谷主死了?”

怀无伤听到她的声音,蓦然想到了什么,他定定的看着饱饱,似乎脑中在挣扎着什么,随后又平静的回答道,“还没有,他求生的意志很强,只是,也快死了。”

饱饱虽然不明白公子为什么要救云忘秋,但是她能感觉得到,这位云谷主对于公子来说,也许真的很重要。一向单纯的她似乎也开始犹豫了,她走到怀无伤旁边,小声的道,“公子,你靠近点,饱饱有话对你说。”

怀无伤疑惑的哦了一声,但还是微微的弯下腰,把耳朵凑在了饱饱的嘴边,听她要说什么。饱饱的气息暖暖的,带着浅浅的潮湿,扑打在耳朵上软软的。怀无伤觉得心里一阵□。只是,少女口中的话,却也让他心里开始害怕。

他不否认,起初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他不敢冒这个险。他已经确定了,这个少女的确是服用了三生果,她的血肉都有着三生果应有的疗伤和解毒奇效,如果这个秘密被天下人知道,十七年前的那种惨案是否会再次重演呢?也许更甚吧。

天下人的丑陋,他早就看在了眼里。这样一个无知的少女,倘若被他们盯上,那么她身体的每一寸血肉,都是他们拼死争夺的对象。怀无伤不敢想象,不敢想象对于饱饱来说,那会是怎样恐怖的一件事情。

“公子,我和娘亲乞讨的时候,曾经救过一个年龄跟我差不多的小乞丐,当时他中毒很深,快要不行了,娘亲让他喝了我的血,之后小乞丐竟然奇迹般的好了。公子,让云谷主喝我的血吧,所不定能救活呢。”这是饱饱偷偷的告诉怀无伤的话,因为娘亲万千嘱咐,这件事情不能对外人说起,所以到了此刻,她才决定告诉公子一个人。在她的脑海里,也许自家公子,根本不是外人。

怀无伤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现在这么为难过。他想做好一切的防备,不让饱饱的情况泄露,可是,云忘秋却是查清十七年前的那宗迷案,甚至也有可能是如今武林连续灭门惨案的凶手的知情之人,他该如何是好。

看着公子一直在犹豫,饱饱以为是公子怕她疼,心里更是暖暖的。既然公子事事为她着想,那她为公子牺牲点血液是应该的了。她伸手拉拉了怀无伤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犹豫了。

怀无伤看着一心想帮他的少女,思量了许久,终于下定了他决心。他对饱饱点点头,然后转身道,“舒城,你带如浅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对饱饱说。”

^奇^“是。”幻舒城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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