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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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人物- 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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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中仪突然问道:“我可以去看看娑娜吗?”

    张宝儿一怔,旋即笑道:“当然可以,只要你想去,随时都可以!”

    ……

    相王府内,太平公主正与李旦和李隆基发着牢骚。

    “你们算算……”太平公主扳着指头说:“韦温、韦播、韦捷、韦濯、韦锜……清一色的韦氏天下,军政大权全在他们掌握之中,就像当年清一色的武姓一样。可惜皇兄太软弱,一切都听韦氏摆布。韦氏和宗楚客早就勾搭成奸,迟早这江山要改姓韦……”

    最近韦皇后不知是怎么了,总与太平公主过不去,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让她憋了一肚子火。太平公主虽然防着李隆基,可现在要对付韦皇后,也不得不与李旦和李隆基父子暂时联手。

    其实,李旦心中清楚的很,自从张宝儿将李重福的暗中势力摧毁之后,韦皇后便开始全力对付太平公主了,太平公主不知道收敛,自然会引火烧身。

    李旦以宽柔著称,说话如温吞水,不冷不热:“我看,皇妹还是多劝劝陛下。有些事,给陛下多说说,也许他就明白了。再说了,还有我们在呢,你放心,这江山姓不了韦!”

    李隆基听了父亲的这一番话,心中一沉,那个被自己死死按在心底的念头似乎又跳了出来。

    “四哥,你就是太仁厚。我不知道明里暗里劝过他多少次,但一点作用不起,我看呐……”太平公主说了半句话就停了下来。

    相王似乎知道李隆基心中所想,他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又对太平公主道:“有些东西强求不来,有些东西是想不要都不行的,你也老大不小了,要能沉得住气!在这一点上,你还真得学学张宝儿!”

    “张宝儿?”太平公主哼了一声:“他有陛下帮着他,我怎么能与他比的了。”

    相王摇头道:“你只看到其一,却没看到其二。张宝儿能得到陛下的眷顾是不错,可你想过没有,张宝儿来长安才多久?他与陛下的感情再深,难道比我们与陛下还深?可他却能得到陛下的支持,以一己之力与韦氏一伙人相抗衡,丝毫不落下风,这里面的奥妙你就没仔细琢磨琢磨?”

    相王的话让太平公主无可辩驳,只好摇头不再说话。

    太平公主走后,李隆基并没有离开,他似乎有什么话要对父亲说。

    看着李隆基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李旦叹了口气道:“心里明白就是了,不必说出来,从潞州的时候他就在不遗余力的帮你,设法让你回到长安来,又帮你组建自己的势力,他帮将自己放在前台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让你更安全的暗中积攒力量,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让你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近,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李隆基低头不语。

    李旦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记住我今天的话,不管将来事成与否,你都不能对不住人家,他与你有恩,而且是大恩!”

    李隆基很少见李旦如此神态,他赶忙敛神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

    “宝儿,能不去吗?”李显近乎央求道。

    随着李显的身体不断变差,他越来越觉得离不开张宝儿了。

    “陛下,这事关乎大唐边境的安全,必须尽快处理,您放心,一完事微臣很快就回来!”

    说到这里,张宝儿对一旁的杨思勖道:“杨公公,你安排人去把掖庭局监作高力士喊来!”

    杨思勖看了一眼李显,李显冲他点点头,杨思勖转身出去了。

    “陛下,若是微臣在,那些人可能还会收敛一些,微臣不在的这段时日,有什么事陛下先忍忍,等微臣会来再做计较。”张宝儿对李显劝道。

    李显盯着张宝儿看了好一会,笑道:“宝儿,你的好意朕心领了。朕以前之所以不跟他们一般计较,是因为已经心灰意冷。这些日子,朕一直在想你给朕说过的话,你是对的,朕不仅是夫君、父亲,同时还是大唐的天子,应该负起天子的职责。你放心,这天下还是大唐的,朕要想收拾他们,他们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正说着,杨思勖领着高力士进来了。

    “陛下,您身边只有杨公公一个可靠的人,这样可不行!”说到这里,张宝儿指着高力士道:“他叫高力士,为人谨慎,心思缜密,就把他留在陛下身边吧,这样微臣也好放心!”

    李显点点头:“宝儿,你看着安排吧!”

    张宝儿有些歉意地看向杨思勖道:“杨公公,不是我信不过你,现在陛下身边只有你忠心耿耿,其他人是怎么回事,我想你心中比我更明白!”

    “我明白,张大人!”杨思勖也显得忧心忡忡。

第六百九十六章 古道() 
“我让高力士与你一起跟在陛下身边,有什么事你们二人也好有个照应!”

    “老奴谢过张大人!”杨思勖感激道。

    “杨公公,高公公,”张宝儿对杨思勖和高力士叮咛道:“我走以后,你们要寸步不离地跟在陛下身边,不能让一些怀有一轨之心的人有可趁之机。”

    杨思勖不可思议地惊呼道:“张大人,您的意思是说,他们难道敢对陛下……”

    “我不知道,但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所以……”张宝儿郑重道:“我希望你们用自己的生命保护陛下的安全,只要陛下安全,别的事等我回来再做计较!”

    杨思勖与高力士赶忙恭身道:“张大人,我们就是舍了性命,也会保得陛下安全的,请您放心。”

    张宝儿点点头,又朝着门外喊道:“华叔,你进来吧!”

    华叔走进来,向李显施了一礼,然后看着张宝儿道:“姑爷,不知有何吩咐!”

    张宝儿对李显道:“陛下,华叔是微臣的长辈,一直跟进在微臣身边,他的一身武功无人能敌,微臣也把他留在您身边,这样微臣就放心了。”

    杨思勖见识过华叔的武功,在一旁插言道:“若是有他在,那陛下的安全就绝对不会有问题了。”

    可华叔却有些担忧道:“姑爷,你这趟廓州之行凶险无比,我……”

    “华叔,廓州之行我自己会小心的,你要寸步不离地跟在陛下身边,保证陛下的安全。”

    “我知道了,姑爷!”华叔应允道。

    张宝儿叹了口气道:“等我回来之后,要好好清理一番皇宫,把那些耳朵眼睛全部清理出去,大唐天子身边全是他人的耳目,连安全都没有保障,这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

    张宝儿回到府上,还没走到客厅,便看到上官婉儿的侍婢红儿立在门口。

    难道是她来了,张宝儿猜测着走进客厅,果然看见江小桐正陪着上官婉儿说话。

    “你总算回来了,昭容娘娘已经等你多时了!”江小桐对张宝儿道。

    说罢,江小桐又对上官婉儿道:“昭容娘娘,你们谈,小女子告退了!”

    看着江小桐从外面掩住客厅的门,上官婉儿对张宝儿笑道:“张大人艳福不浅呀,竟然觅得如此通情达理而又貌美如花的贤内助!”

    张宝儿点点头道:“昭容娘娘和崔大哥不也很恩爱吗?”

    听张宝儿提起崔湜,上官婉儿面上显出一丝忧郁,她岔开话题道:“如今是多事之秋,张大人真放心就这么一走了之?”

    “我怎么是一走了之呢?”张宝儿笑着道:“快则二十日,慢则一月,我就会回来,昭容娘娘不必担忧!”

    上官婉儿摇头道:“皇后娘娘与太平公主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随时都可能发生些难以预料的事情,你实不该此时离去!”

    “不是还有昭容娘娘你在嘛?就算有什么事,你可以先拖拖,稳住局面再说,我会尽快赶回来的,这对娘娘来说,也不算甚难事!”

    上官婉儿脸上忧郁之色更浓,口中喃喃道:“我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么些年来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我只担心等不到你回来了……”

    ……

    细雨如丝的古道之上,两骑青骢快马,踏烟绝尘,正飞驰而来。

    马上的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汉子三十上下,面貌疏朗神俊,腰间缠着数截铁索,一袭黑布长衫此刻迎着秋风冷雨,猎猎飞扬。

    另外一个则是个白衣少年,他姿态闲雅,瞳仁灵动,神采奕奕,一身的书生气质。

    黑衫男子是刑部总捕头古云天,而白衣少年则是装扮成古云天随从的张宝儿,他们如此急急向廓州而来,为的是调查一桩引起朝野轰动的奇案!

    这一路二人几乎没怎么停歇,一来是因为案情紧急,容易不得他们耽搁,二来是张宝儿担忧长安的形势,想早点办完案尽早赶回去。

    此时,天色渐晚,冰雨如注,已是下得愈发的大,眼见得前方一座宅院立在风雨之中,门口正立着一个灰衣汉子。

    古云天扭头道:“宝儿,前面便是廓州地界了,要不我们暂且避过这场大雨,过了今晚,待雨停之后再赶路如何?”

    张宝儿笑道:“古大哥,现在你可是我的上司,我只是个跟班的,你如何安排,我一切听从,何须问我?”

    古云天苦笑道:“你呀你,到什么时候都不忘开玩笑!”

    说罢,古云天翻身下马,向着眼前的宅院走去。

    张宝儿也下了马,牵着紧随古云天而去。

    在路旁枯树之上拴好了马匹,两人便往那宅院迈步而去,愈走愈近,眼见那灰衣汉子依然呆呆立在宅门之前,两眼紧盯着宅院的朱门,一动也不动。

    他居然能保持一个姿势这么久,古云天不禁莞尔一笑,走到雨檐之下,一抹脸上的雨水,抬手拍了拍那汉子肩膀,扬声说道:“这位老兄……”

    话一出口,古云天心中一惊,暗道:“不对。”

    他连忙撒手,不料古云天刚刚将手拿开,那汉子便“嘭”的一声,直挺挺的栽在了地上,一柄钢刀自下而上没入胸膛,一张长方脸上已没有半点儿血色,额头条条青筋迸起,眼球爆裂,怔怔地盯着古云天。

    就在倒地的一刹那,竟有两行血泪从汉子的眼眶之中汩汩流出,淌了一地,扭曲着一张大嘴,仿佛心有不甘。

    古云天见此情形,连忙俯下身来,将右手食指中指并在一处,探向这灰衣汉子的颈下,顿觉冷气透骨,了无生机。

    古云天摇头,起身回头对张宝儿道:“已是死了多日了,难怪刚才拍他肩背,触手僵硬,不似活人。”

    张宝儿抬眼看了看四周,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便探下身来开始细细打量起死者。

    死者年纪有四十来岁,中等身量,肩背很宽,手臂比常人略长,头部皮肤,自额头起延伸至两耳,有一道淡白色印痕,肤色略差于面部。身着一袭灰布劲装,踏一双黑色薄底官靴,指节粗大,遍生老茧,甲缝中有暗红色血块透出,靴底光洁,并无泥垢。

第六百九十七章 女尸() 
古云天抬手握住刀柄,略一用力,便将钢刀拔了出来,又将死者长衫解开,细细查验伤口。

    刀刺得极深,乃是从死者小腹气海穴刺入,穿过胸腔、脖颈,直插头顶百会穴,出手干净利落,足见功力。

    验罢尸首,古云天自腰间解下酒囊,灌了一口老酒,开始仔细端详起这柄钢刀。三尺余长,一尺余宽,颇为沉重,刀柄略长,适于劈砍。古云天屈指轻轻弹了一弹刀身,铮然有声。

    张宝儿从古云天手中接过钢刀,轻轻嗅了一嗅刀身,而后又俯下身来,摊开死者掌心,默视良久,这才长身而起,呼出一口浊气,嘴角竟泛起了浅浅的笑意。

    古云天忙问道:“宝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了?”

    张宝儿点点头,对古云天道:“古大哥,我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古云天踏前两步,接了雨水,将手上的血渍洗去,转过身来,沿着宅门,走到院墙之下,足尖一点,凌空一翻,飘飘然已落在了院墙之内。

    待古云天打开院门,张宝儿移步入内。

    此时,天色已然入夜,又是阴雨连绵,不见半点儿月色,二人自院墙下,快走了数步,踏上了青石板的石阶。迈出不过三两步远近,绕过影壁,古云天一只脚刚要踏进堂屋,只觉一阵冷气吹起,激得古云天一时间汗毛倒竖,心神一紧,挥手便是一掌,只瞟见一道白影一闪,这一掌竟击在了空处。

    作为刑部第一高手,古云天也是心智卓绝之人,只这电光石火之间,掌指一动,已将腰间铁链拿在手里,脚下步法灵动,宛若流星曳电,直奔后堂追去。

    径直穿过数个回廊,借着云间透出的惨淡月光,古云天渐渐瞧见前方一道身影正闪转腾挪,若隐若现,当下大袖一拂卷起一地落叶,舒掌一抓,捻起一片,运足内力,弹指发出,正中那身影肩头,只听一声惨叫凄厉绝伦,隐隐不似人声。

    正在古云天心内暗暗吃惊之际,那身影忽地猝然加力,数个起落,钻入一座殿阁之内,没了行踪。

    古云天刚要追赶,却听张宝儿在身后道:“古大哥,不用着急,他跑不了!”

    古云天指了指那殿阁:“宝儿,这里有蹊跷,可不要贸进,还是小心为上!”

    张宝儿晃了晃刚才从死尸上取下的钢刀,微微一笑道:“不打紧,进去便是!”

    二人来到那座殿阁门口,此时风雨交加,乌云又遮住了月光,只瞧得出是座祠堂,墙体斑驳,殿门虚掩,屋檐上的碧瓦已脱落了大半,破败不堪。

    古云天见此,轻声道:“你待在原地,我先去探探情况!”

    张宝儿摇头道:“我们还是一起进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古云天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上前去,将殿门缓缓推开。

    门扇久经风雨侵蚀,甚是破旧,一推之下,“哗哗”掉下不少尘土,落了古云天半身的灰尘。

    进了殿门,四下里全是黑漆漆的一片,模模糊糊中可以看到前方四五步远,立着一道屏风。古云天见状,收住了脚步,将铁链衔在口中,从怀里摸出一个油布纸包,拆将开来,取出一个小竹筒,拔开盖子,抬手一晃,映出一道火光。借着火折子微弱的亮光,张宝儿隐隐看到那屏风上似乎画着一个人像,张着两手,歪着头颈,若有所指。

    古云天走近几步,那人像似乎色泽突然变淡了许多,他顿感蹊跷,连行数步,那人像竟越发暗淡,屏风上只余一道淡淡的红影。

    古云天举起手中的火折子四下里照了一照,竟发现这屏风好生高大,一时间竟没有找到绕过去的路口。再看那屏风上张着双手的人影,在火光映射之下,面貌头脸也渐渐清晰起来。

    古云天眉头一皱,一步跨出,来到了屏风跟前,正对着那歪头张手的人影。为了看个真切,古云天抬起手来,将那火折子凑向那屏风,借着火折子的亮光,自己也将上身探出,愈凑愈近,愈凑愈近,那人影也愈发清晰。

    殿外的风雨愈发大了,瑟瑟的秋风夹杂透骨的寒意从虚掩的殿门徐徐吹入,将火折子的亮光吹得明暗不定。古云天的鼻尖儿眼看要贴在屏风之上,这时,一股大风夹杂着雨水将身后的殿门“吱呀”一声吹了开来,吹得古云天手上的火折子猛然同亮光大盛,火星四溅。只这一个刹那,古云天已将那人像看个真切。

    哪里是什么屏风上的人像,分明是雪亮的蚕丝屏风后立着一个女人,趴在屏风上,一头长发,不盘不柬,此刻正被风雨吹起,宛若草絮。脸上更是毫无血色,柳眉之下已没了眼珠,只剩下两个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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