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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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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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锁出了会儿神,坐下来剥着栗子。

    栗子还温乎着,剥开壳,里头是热乎乎香喷喷粉嘟嘟的果仁……她扔了一颗进口中,等咽下去的功夫,她已经做了一个决定。

    ……

    电话响了好久,索锁都忍不住要挂断了,彭因坦才接电话。

    “你怎么了?”她听着彭因坦浓重的鼻音,几乎都辨别不出来那是他了,还是问道。

    “有点感冒。”彭因坦说。

    索锁又问:“严重吗?去医院了吗?”

    “没有。不过我吃药了。没关系的,睡一觉就好了。”彭因坦似乎有点懒得说话,回答她的话,都一顿一顿的。

    “你哪天感冒的?睡一觉能好,早该好了。”索锁说。

    “……”彭因坦不响。

    索锁说:“那你休息吧。”

    “嗯。”彭因坦回答。

    索锁收了线。

    彭因坦听索锁骤然挂断电话,倒拿了手机在耳边停了会儿,才确定她确实是没有再说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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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说的永远 (七)() 
心锁;第八章 你说的永远 (七)

    他浑身没力气。哋忚莒伤 呸苽児

    今天一大早他就带着图纸去施工现场忙了大半天。本来就感冒了,跑了半天出一身汗,又被海风吹,着了凉。回去事务所也没能休息下,到下午的时候,已经觉得症状更严重了。不过他还是不能不重返现场,因为有个细节要去确认。康一山在另外一处工地上,特地交待小葵看着他,把事能给别人做的,都交给别人去做,让他提前下班回去休息……但他觉得反正要提早下班,还是自己去了。

    一山忍不住电话追过来骂他,他这样的活该累死。

    他也承认。

    有些地方非要亲力亲为,这简直就像是一种精神疾病……还是去现场确认过之后他才安心。不过午后吃过的感冒药可能是吃错了,总是觉得困铄。

    开车回来的路上他几次觉得自己的意识都有点模糊,像是醉酒一样的反应。心里明白这是药物作用。还好他意志力够强,车安全停在家门口路边,到底是睡了一觉才上楼来。

    钟点工阿姨还没走,见他回来了,就问要不要给他做晚饭瑚。

    他一点都不想吃东西,就让她下班了。

    刚刚要关掉手机睡觉,索锁电话打进来了……她好像也并不怎么在意他感冒了。

    当然,感冒也不是个什么大事儿。

    她那么粗线条的女人。她自己生病都不当回事,也不会把他生病当回事儿的吧。

    他干脆关了手机,心想虽然说现在症状这么严重,一觉睡到明天早上应该也就好很多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听到门铃响了几声。

    他以为是幻觉,干脆没理。

    又过了不知多久,门铃再次响了。

    这回他终于确定是有人来了。 呸苽児他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也还没有爬上楼回自己卧室去,而是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屋子里虽然热,可是这么睡着一醒了还是冷,马上就打了个喷嚏。

    他连续打着喷嚏,还没抽出纸巾来擦鼻子,门就滴滴响着被打开了。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的女人走了进来,把袋子往旁边的柜子上一放,瞥了他一眼,似乎是很不耐烦的样子,脚在地上踩了踩就脱了靴子换上拖鞋……

    彭因坦目光呆滞地看着索锁。

    “烧糊涂了吗?”索锁劈头就是这句。

    “你怎么来了?”他问。

    喉咙比之前电话里还要沙哑些。

    “手机也关了。你要出点什么事,都没人知道。”索锁进了门,先把自己带来的东西都送进厨房来。

    彭因坦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走来走去。

    “吃药了么?”索锁见他呆头呆脑的,摸了摸他的额头,烫人。看样子他确实是烧的有点儿糊涂了,看着她的眼神都是呆滞的。

    “到底吃药没?”她又问一遍。

    彭因坦点头。

    “饿不饿?”索锁又问。

    彭因坦点头,又摇摇头,说:“没胃口。“

    “那你想吃点儿什么?能开胃的。”索锁说着,坐在他身边的沙发扶手上了。她细细的腿勾着,样子很好看。

    彭因坦没心思欣赏,也想不出来要吃什么。

    索锁说:“要不先喝碗粥?吃点东西再睡。不然胃不舒服。”

    索锁摸摸彭因坦的额头。看到黑子蜷缩在彭因坦的拖鞋里,她莞尔。彭因坦也看到,想把黑子捉起来,索锁拍了他一巴掌。

    “呆这儿乖乖的别动。 呸苽児传染了黑子怎么办。”她说着站起来走了。

    “人畜之间,没那么容易传染……这得有个特定的……阿嚏……传播渠道……”彭因坦抽了纸巾擦鼻子。

    涕泗俱下的感觉也太难受。

    索锁正在系围裙,看他这样,就说:“你这小身板儿也忒柔弱了点儿,隔三差五的就来一场病……甭嘴硬!晚上还高烧不退,乖乖跟我去医院。”

    “还说呢,回头去医院,医生都给该认识咱俩了。”彭因坦再不舒服,嘴皮子上的亏总是不乐意吃的。况且,索锁也太小看人了。什么叫小身板儿?什么叫柔弱?!“我不就感冒了嘛……”

    “你看哪个青壮年男人动不动就骨头裂个缝、动不动就拉肚子、动不动就发烧?”

    索锁说着就去给彭因坦准备吃的了。

    彭因坦也没话回了。

    他抽了条毛毯披着跟进餐厅坐下来,把黑子抱在怀里。索锁皱着眉看他那邋遢样子,倒也没说他什么。彭因坦默不做声地看着索锁给他把吃的东西都准备好,然后默不做声地吃了一碗粥。是鱼片粥。这个粥做起来很麻烦,也讲究火候。可能是在保温壶里闷的时间有点久了,鱼片都老了……黑子在他脚下使劲儿挠他。应该是闻到鱼味了。

    “乖啦,你不能吃这个。”索锁看黑子要把彭因坦的裤子给挠坏了,过来把它抱走。

    她站的离餐桌有点远,彭因坦吃一口粥,看她一眼。

    “不好吃?”索锁见彭因坦只是看她,问。“我做的是比平时淡一点。”

    “我想睡觉。”彭因坦说。

    索锁点头,说:“那你去吧。”

    彭因坦发烧呢,脸都是红的……她以为他会剩下点儿吃的。不想看着他上楼去之后回来收拾碗筷,碗里的粥都吃光了。黑子还锲而不舍地在叫着,已经脱了之前那奶声奶气的味道,还是尖细的。

    索锁无奈地看着它,说:“跟你说了嘛,这个你不能吃。改天给你煮鱼吃……”

    不过也幸亏有黑子在,彭因坦离开这里之后,她顿时觉得这里空荡荡的了……她带了一只鸡来。把鸡炖上,厨房也收拾好了,她略休息了下。倒了杯清水,拿上去看看彭因坦怎么样了。

    彭因坦卧室门没关。推开半掩的门,借着走廊上的灯光,她在门口看着——他睡着,还把被子抱在怀里……他睡相可真不好。不过好歹还知道换睡衣,但两条大长腿像剪刀似的摆在床上,光着脚丫,也不怕凉……

    索锁进去把水杯放下,要给他把被子整理好。

    手触到他的身体,滚烫。

    她费了半天劲才把被子拖出来给他盖好。彭因坦连动都没有动。她靠近他点儿,摸摸他的额头,烫的很……

    她拧开床头灯,仔细看了下彭因坦吃的药。她拿了温度给他测了下。三十七度六,倒是不怎么高。他身上怎么这么烫呢?

    索锁想起在彭因坦家里有冰袋,下去找了来,给他放在额头上。

    这大概让他觉得舒服,他睡的沉,身子纹丝不动。过了好一会儿,索锁甚至都有点儿担心他是不是还在呼吸了,要凝神盯住他看,才看得出他胸口缓慢起伏……她松口气,把冰袋给他挪一挪位置。

    她坐在床边的沙发里,坐得久了渐渐困意上来,伸腿搭在脚凳上,被时钟报时惊了下,发现时间已经晚了,照她的习惯早就该走了。

    她看了看表,下楼去看看灶上炖的鸡汤。

    鸡汤已经煲的香气四溢,她落了火……第一次上来的时候,她觉得这里毫无过日子的烟火气。到现在,这厨房她倒用的越来越顺手。

    索锁靠在橱柜上,发了会儿呆。

    听到一点动静,以为彭因坦在叫她。等她上去,彭因坦却睡的正沉。

    她不禁觉得自己杯弓蛇影。

    不过冰袋是从彭因坦额头上滑下来了,他的睡姿也变了变。没有再变成剪刀状,被子却又被抱在怀里了。索锁看着,忍不住拍了他一下,咕哝了句这是什么习惯……她看着彭因坦这样子,突然就脸上一热。

    她之前当然是没什么机会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样的睡眠习惯的。

    摸了摸彭因坦的额头,又测测体温。数字降了些,已经接近正常体温了。

    索锁放心些,也不用琢磨着实在不行,怎样都得想办法把彭因坦送去医院的……想想也确实好笑,这个看着高高壮壮的家伙,骨头也脆、肠胃又娇、连抵抗力都弱,的确是再进医院去,医生都要怀疑他们俩是不是要把急诊室承包了吧?

    她转头看到彭因坦的床头书,是一本《建筑十书》。

    这书已经被翻旧了。看得出来彭因坦是经常翻这本书的,页边的空白处有不同颜色的墨水写下的字。看样子应该也不是同一时间写的。彭因坦字迹潦草,又用了不少他自己才能看懂的符号,这些东西简直看上去糟糕极了……

    她拿起来,翻了翻,从第137页开始看……漫漫长夜,总得找点儿什么事来做,才好打发时间。

    ……

    彭因坦动了一下,睁开眼。身上还酸软,但脑清目明。

    伸了个懒腰,转头看看闹钟,已经七点钟。

    他忽然想起什么来,下了床就走出房间,走廊上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声音。屋里的窗子密封性极好,门窗关的严实,外头的声音也传不进来。

    “索锁?”他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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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说的永远 (八)() 
心锁;第八章 你说的永远 (八)

    没有人回答他。殩铍滟伤

    “索锁?”他又大叫。他还有点儿鼻塞,喉咙倒是不疼了。这么大声喊,也没有人应声,那么索锁应该是早走了。他回房间里,把窗帘拉开。屋子一亮,他就看到床边的拖鞋里,黑子也伸了个懒腰。

    “你也不怕被踩着。”彭因坦伸脚过去,跟黑子逗着玩儿了一会儿,抢过拖鞋来,跑去浴室洗澡准备换衣服上班。浴室里的东西摆的整整齐齐的,没有什么是被动过的痕迹……他瞅瞅自己睡的有点浮肿的脸。

    索锁真是个又克制又节制的女人。

    彭因坦本来想不吃早饭就走的,下来却隐隐约约闻到香味。他自然而然地往厨房走去。果不其然厨房门上贴了张便利贴铄。

    “聪明的一休”脸上写了几个字:鸡汤在保温壶里。记得吃药。

    没有别的字,也没有落款瑚。

    ……

    彭因坦在众目睽睽之下拎着一只保温壶走进办公室。他进门先不管别的,把鸡汤盛出来,坐在他那个小桌子边,喝鸡汤。

    小葵进来请他去开会,看到他这样就张了张嘴,指指外头。彭因坦让她先去会议室,说自己晚点儿过去,让她先把ppt演示给客户看。

    “您要干嘛?”小葵问。彭因坦可从不让客户等。他一身坏毛病,只有守时,永远保持。

    “没看我正忙着喝鸡汤吗?”彭因坦拿着一把长把银匙。他鼻子塞的厉害,嘴巴里也没有味道,但是鸡汤真美味。

    他想,若是现在他味觉嗅觉仍是一流的水准,这罐鸡汤得是多么好喝……

    小葵看着这情形,显然是十万火急的事也不能打扰老板喝汤的……她嗅了嗅,说:“还真香……哪儿来的呀?爱心鸡汤?”

    彭因坦不理她。

    小葵笑着出去了。

    彭因坦连喝了两碗鸡汤,出了一额头的汗,觉得很是畅快。

    看样子生病也不尽然全是坏事……他听到有人敲门。

    “进来。”彭因坦擤鼻涕,“我马上就到。”

    他站起来去洗了洗手,对着镜子整理下西装和领带,却从镜子里看到来的不是小葵或者一山,而是巩义方。

    “哟,是你啊。”彭因坦活动着臂膀。虽然退烧了,这场重感冒还是让他有点体虚无力。

    巩义方进门也愣了一下。

    “真香。”他倒是没有表示惊讶。见彭因坦收拾着桌上的文件和平板电脑,知道他是有事要出去了,他走近点看看彭因坦,问:“听说生病了?”

    “小感冒而已。”彭因坦说,“你怎么知道?”

    “不是早上晓芃给你打过电话嘛?昨天下班在停车场见着一山了,也说你感冒了。我昨晚上给你打电话就关机,还有点儿担心。”巩义方说。

    “什么大事儿么,他们怎么什么都给你汇报。”因坦皱眉。

    早上晓芃给他打通电话,跟他说上次他要的衣服,有那个码了,问他还要不要。他说要的。晓芃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来自己给索锁拿了那些衣服,该给她送家里去,不能都堆他那里。

    他笑了下。

    巩义方看着因坦,问:“真谈恋爱了?”

    彭因坦一笑,说:“是有那么个人。”

    “魂不守舍的,一定是了。”巩义方说。

    “挺奇怪的一人。”因坦说。

    巩义方没说话,只是看着彭因坦。

    彭因坦拿了文件夹拍了下巩义方的肩膀,没有说下去。

    “等下把室温调高点吧,今天挺冷。”巩义方说。

    彭因坦被热乎乎的鸡汤暖了胃也暖了身,倒不觉得冷。

    他和巩义方一起出了办公室,忽然问道:“哎,你会不会因为喜欢她做的菜,对她感觉有点特别?”

    “谁?”巩义方愣了一会儿,才问。

    “算了,问你也白问。晓芃连菜都不会买。我去开会了。回头聊。”彭因坦笑着走开了。

    巩义方望着彭因坦的背影——从背影都看得出来他心情很愉快……

    彭因坦一整天心情都不错。

    虽然从工地下班已经七点多,天已经黑透了,他累的都快散架了。

    他打过电话给索锁,问她是不是今天晚上不用去餐厅上班。他不太确定她是不是今天休息。好像按着他先前的了解,索锁应该昨天晚上也上班的。可是昨天晚上她就在他那里……

    索锁说不用呢。

    他就说那我就在这边工地呢,顺道过来还你保温壶……你吃饭了没有?还有我吃的吗?

    索锁停了会儿,说,你来吧。

    彭因坦下车后把放在后备箱里的那些袋子都拿出来,看了看,统统拎出来扔进一个大袋子里。这是晓芃早上跟他说起来的衣服,中午她就让人给送了过来。他让小葵拿了他的车匙下去,直接都放车子里了。不过他还记得嘱咐晓芃让人给小葵也带上两件“样品”,理由是这姑娘最近胡乱穿衣服,实在是有点儿丢他的脸。晓芃骂他贪得无厌、怎么不去跟三姨要呢,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他笑的肆无忌惮……他母亲和表妹做了这么多年的服装业,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打劫。这感觉当然十分的好。

    他提着这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和那个空空的保温壶就进了门。

    索锁看他气色是比昨晚上好了太多,不过样子就是有点儿累的,就问:“好多了吗?”

    “嗯。”因坦回答。

    索锁皱了下眉。

    听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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