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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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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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换上了,鞋码刚刚合适。她低了头看这对尖尖的晚装鞋……彭因坦没问过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穿几码鞋的?

    她直起身,抬头挺胸,望着镜子里这个美丽的影子……脚步移动几下,裙摆飘忽的让她有一点眩晕。

    她手扶住镜子站了一会儿才往外走。

    彭因坦坐在外头沙发上接电话,看到索锁出来,原本在说着的话就刹住了。索锁朝他走过来,听见他说“……先这样,等会儿我和索锁过去……”,不知道他在安排什么事。

    彭因坦挂了电话,靠在沙发背上,望着索锁走到他面前来。

    索锁转了下身。试衣区周围都是镜子,她旋转时将自己穿着这件礼服的样子看了个明白——很好看。下半截的纱层层堆叠,形状像刚刚看到的那朵盘子里的金钟海棠、而她细细的活动着的小腿则是被风吹动了的花蕊。这小礼服挂着的时候并不显山露水,穿在她身上,又活泼又别致。

    彭因坦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来,一起照着镜子。

    索锁转了下脸,问:“好了,可以换下来了吧?”

    “你等下。”彭因坦说着,突然伸手过来,将她下巴推转一点。

    索锁避开了,他还是发觉了不对。

    “怎么回事?”彭因坦果断拉下礼服的领子,索锁的颈子露出来。她要拉开他的手,反而被他制住了。“什么时候受伤的?这是新伤,刚刚?”

    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索锁颈上的红痕非常明显,这不是普通外力导致的。

    他的眼神骤然冷了些,往左右一看,被他的目光扫到的人都有点心惊。

    “没什么。你别这样……我去换衣服。”索锁抽手抽不出,颈子可不只是被彭因坦这样盯着……她面红耳赤的。“我等会儿跟你解释。”

    彭因坦皱着眉,很不情愿地放开手,低声问:“要我进去陪你吗?”

    “不用。”索锁忙摇头。她手按在颈上。就这么一会儿,她出了好多汗。彭因坦不忍心看她这窘状,抬抬下巴让她去换衣服。

    索锁进去,彭因坦站在外面等她。不过十几分钟的工夫,等到索锁出来,彭因坦已经把需要的衣服都让人给她包好了。索锁看彭因坦手边有四五个大袋子,店员正在收拾另外两个。她就知道趁她在里面的时候,彭因坦又给她选衣服了。

    彭因坦也不管索锁在想什么,他就把刚刚选中的那件长羽绒服展开来要她穿上。

    “外面冷。”他说。他尽量不去注意索锁的颈子。

    索锁看看彭因坦脸色,默不作声地穿上了。衣服实在太长,几乎扫着脚背,像道袍。彭因坦看看她,给她把袖子挽上去一截,跟店员们说要她们把东西给送下去。

    “你不买什么?”彭因坦沉默,索锁问。

    彭因坦说:“我没什么要买的。走吧。”

    出来没走两步,彭因坦绕到索锁身前去,蹲了下来,指指自己的背。索锁怔在那里。彭因坦等不到她,退了两步,拉了她的手臂就把她背了起来。他故意地把索锁晃了晃,让她下意识地搂紧了他。

    索锁真的抱紧了他,脸贴在他脸上,轻声说:“你这样被人看见,想什么话……彭因坦,小心……”

    彭因坦没理她。但是她这么说,他果然就换了个方向走。这卖场本来就很少人来逛,他走偏僻的路线,根本就不会遇到人。至于店里跟着他们出来送东西的店员……他才不在乎。

    “索锁。”他手箍着索锁的小腿,“你怎么不马上叫我?谁敢欺负你,我抽他!”

    索锁低了低头。下巴搁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他这一问,她差点儿掉下眼泪来。可是她笑出声来,说:“就是跟人吵了两句……你见我吃过fal 电脑:

第十三章 没有失去的记忆 (十一)() 
心锁;第十三章 没有失去的记忆 (十一)

    四处扒拉着找纸巾的工夫,听着彭因坦慢条斯理地说:“找什么纸巾啊,不是有袖子吗?”

    她愣了下。上嗦蛐箐

    彭因坦掏出手帕来递给索锁。见她握着手帕不动,有点儿无奈的又帮她找出纸巾来放在她腿上,说:“我们去医院吧。”

    “你之前说想带我去哪儿?”索锁和彭因坦几乎同时说。听见彭因坦说去医院,她立即说:“不去……去医院干嘛?”

    彭因坦开着车,没好气地说:“你说去医院干嘛。你看看你脖子上的伤!瑚”

    “都说了不要紧……而且也不疼。”索锁皱起眉来。

    彭因坦干脆就不说话了铄。

    “彭因坦?”索锁叫他,“这点儿淤青就去医院,是钱多的没处花了,还是没事找事啊?”

    “不是因为这个,也要带你去医院。”彭因坦说。

    “为什么?”索锁又愣了一下。

    “你不觉得你身体有什么问题?又怕冷,又容易累,还经常感冒发烧。受伤就不用说了,你身上可不止一处旧伤。你得做个彻底的检查。”彭因坦说。

    “我没什么事。”索锁说。

    “免疫力这么差,没事?”彭因坦问道。

    “我说了我没事,你……”索锁声音大起来。

    “又不是几个世纪前的老古董,你怎么这么讳疾忌医?”彭因坦的声音也大起来。

    “我就讳疾忌医。你别管我,行不行?”索锁发现彭因坦本应直行的路线,改了右转,知道他确实要带她去医院的。“我不去医院。你送我回家吧。”

    “你干嘛这么怕医院?”彭因坦忍耐良久,才问。“身体有情况不去医院看,你这是准备闹到不可收拾?索锁你有时候真是不可理喻……”

    “我就是不可理喻。 我就是怕医院。”索锁说。

    “有什么好怕的?”彭因坦问。他有点急躁。实在不能理解她这种心理。“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害怕不去那是鸵鸟心理……”

    “我就是鸵鸟心理。”索锁接着说。

    彭因坦突然发现索锁是在重复自己最后一句话。前面是九十秒红灯。他刹住车,握紧方向盘,问道:“你这是在跟我抬杠吗?别以为我跟我抬杠就不用去医院……”

    “我没病。不想去医院。”索锁说。

    “索锁!”彭因坦真生气了,“我不能理解为什么……”

    “你当然不能理解。”索锁看着前方车子猩红的尾灯。天色渐暗,那猩红色更加触目……“谁能理解?谁像我一样,亲眼看着爸爸坠楼的?亲眼看着的……看着他摔的……摔的……医院能救活他吗?摔成那样……我亲眼看着的。我亲眼看着的!”

    “索锁!”彭因坦想抓住索锁的手。

    索锁躲开了。

    “我也不能理解……我爸爸就那么走了。走的那么不堪……可是活下来的人……那些害他的人,还都好好儿的、过的比谁都好!”索锁以为自己很冷静。她看不到自己平静的脸上聚集着的可怕的沉郁……“每次去医院,我都能想起来这些……我怎么不怕?如果这是古怪和不可理喻,我就是古怪和不可理喻的——我要你管我了吗?!”

    她说着,突然解开安全带开车门就下去了。

    “索锁!”彭因坦这下真急了,“你给我回来!危险!索锁!”

    索锁头都没有回。

    彭因坦眼看着索锁下车从旁边车子的缝隙间穿过,很快上了边道。他想下车去追,可是红灯变绿,后面的车子接二连三鸣笛催促起来……他只好先把车开起来。 他不住地转头盯着索锁所在的位置,生怕一个不留神索锁就不见了人。可越着急越不能如愿马上找到合适的位置停车。等他好容易停好车回去找索锁,哪儿还有她的踪影?

    彭因坦不住地拨着索锁的手机。听筒里单调地重复着声音,一遍又一遍,索锁始终不接电话。他站在路边,气的恨不得把手机扔到路中央被穿流如梭的车子压成碎片……脑海中出现这个画面的同时,却是索锁支离破碎的声音。

    他愣了一会儿,重新拨打了索锁的手机——这次干脆就是关机了。

    他一转身抬脚踹在背后的石头墙上。脚尖触到硬物,霎时就疼的钻心。他跺跺脚,听到手机响,精神一振,一看却是巩义方打来的电话,他接了先说抱歉。

    “临时出了点状况,先不过去拿了……还有,之前在酒店离开的太匆忙了,也没来得及打招呼,麻烦你跟伯母解释下。回头见了面我再跟她道歉的。”彭因坦讲着电话,还不住地左右看着,希望能马上发现索锁。但是结果让他失望。大概他的语气显示了他低落的情绪,巩义方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是有一点事。今天真是很不顺利啊。等见面再说吧。本来想给她个惊喜的……我先挂电话了。晚点再打给你。”

    他匆匆收了线,在冷风里站了一会儿,还是没能等到索锁出现。想到这里离他和她的家都不算远,也快到了跟姥姥约好回家做晚饭的时候,他果断上车。

    索锁那个笨蛋很有可能走回家的。只是她情绪波动那么大,不亲眼看到她平安到家,他还真是不能放心……

    巩义方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座椅一转,面朝了户外。

    这是公司长期租用的酒店总统套间。这几年他在这里时,偶尔他母亲来探望,也总是住在这里。他母亲说是习惯了酒店里的方便和舒适,其实是根本不赞成他将公司资源分配到这个在她看来无足轻重的城市,而且还做成了她更不赞成的项目。尽管他的项目获得了空前的成功。

    “进来。”他说。

    声音不高不低的,保证外头敲门的人能听得到。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落地窗里能看到进来的人——他母亲的私人秘书崔凯西。

    崔凯西进门站下来,轻声说:“巩先生,夫人醒了。”

    “要见我吗?”巩义方问。椅子转过去,他面对了崔凯西。

    崔凯西已经在他母亲身边工作超过二十年了。不管对他母亲,还是对他,她自来都不卑不亢,但也忠心耿耿。这二十多年恒泰和巩家、包括他们母子,尤其是近些年的起起伏伏、大风大浪经历的很多,凯西始终是他们身边的坚定支持者之一。

    “不。不过我想,她应该是想要见你的。”凯西说。

    “好。我知道了。”巩义方站起来,经过凯西身边时,他问:“父亲这几天有没有跟她通电话?”

    “刚刚来过一个电话。但是夫人没接。”凯西说。

    巩义方点点头,说:“这几天辛苦你了。”

    “应该的。”凯西说着,将房门随手带上。“巩先生,有什么事情要和夫人说的话,还请和缓些。她的情绪不稳定。医生说最好不要刺激她。”

    巩义方摆了下手,示意她不用跟着了,但没有对她的话做出回应。他在卧室门口站下来,系好西装扣子才敲门。随行医生来开了门请他进去,自己却出来了。凯西和随行医生交换了下目光,医生点了点头。凯西这才松了口气。

    巩夫人被送上来时情况非常不好。关在房间里好长时间才让人进去。卧室里几乎能动的所有的东西都被她扔在了地上,一片狼藉之中,她倒平静下来,服用了镇静剂之后,睡到现在。但是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妈?”巩义方进了卧室,看到母亲正依靠在床头戴上花镜看文件呢,就轻声叫她,站下了。

    卧室里已经收拾的整洁如初。根本就看不出来此前有多么的混乱。就连他母亲,看上去也好的很,完全像是睡了饱饱的一觉,精神好的很。

    丁蔷放下手里的文件,摘了眼镜,望着义方,问:“这就来跟我兴师问罪了?”

    她声音很柔和,眼神却严厉。

    巩义方说:“我之前跟您谈过这个问题,希望您不要跟小锁起任何的冲突。”

    “我也不想跟她起冲突。你知道,有时候我会急躁。”丁蔷说。她修的精致的眉这时候纠结了下,像是很委屈了,“而且她很坏,故意激怒我。”

    “是吗?”巩义方走了过来,坐在母亲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妈,您的身体最近很不好。还是不要太操劳吧。有时间多休息,好好照顾爸爸。”

    丁蔷刚要答应,忽然她目光定在了义方的脸上。这目光冷静儿犀利,让巩义方心头不由一凛。

    “等等。”丁蔷说着,眼睛眯了下,“休息?”

    “公司的事有我,您不用太操心。”巩义方说。

    “义方,有话直说吧。”丁蔷将眼镜和文件都放在了一边。

    巩义方沉默片刻,说:“请您主动卸任董事长职务。”

    “如果不呢?”丁蔷饶有兴味地问。她一点都不意外。

    “鉴于您的身体和精神状况,您应该这么做。”巩义方说。

    丁蔷突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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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滴们:

    通知下明天停更。大家周末愉快。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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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没有失去的记忆 (十二)() 
心锁;第十三章 没有失去的记忆 (十二)

    她的笑声非常好听,清脆悦耳。上辄尛鍙 但是在静到极点的房间里她这么笑着,无端就令气氛诡异起来。好在巩义方是习惯了他母亲性格的,也做足了心理准备进来,根本不为所动。而他的反应也一丝一毫没有逃过丁蔷的眼睛。

    “好,真好。”丁蔷敛了笑容,“果然是我的好儿子。我手把手培养出来的好儿子。终于还是露出你的小尾巴来了。”

    巩义方没做声。他似乎是在思考如何讲接下来的话瑚。

    “来,跟我说说,如果我不主动卸任董事长职务呢?你要怎么样?”丁蔷眼珠转了转,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拿了她的茶杯来。茶杯里是她的每天都要喝的养生茶。打开杯盖,一股浓重的药味涌出来。

    巩义方一阵难受,丁蔷却泰然自若地小口啜着茶。

    “说话呀,要怎么样?你既然想把我赶下这个位子,总该想好了这个位子应该怎么抓到手里吧?”丁蔷将杯盖虚合上,“嗯?”

    “事实上我已经拿到足够的票数。如果您不主动卸任,会启动正常程序罢免您董事长一职。”巩义方说。

    “唔……你父亲当然是支持你的,你的两个姑姑也会支持你,还有你的大姑父……这就是四票。老李老柯是你父亲死忠,会看你父亲眼色行事。除了我的几票稳的,还有骑墙的,倒也不难说服……然后呢?”丁蔷冷静地问。她又啜了一口药茶。

    巩义方沉默片刻,说:“会推举合适的新任董事长。铄”

    “谁?”丁蔷立即问。口中滤出了药渣,她咀嚼着,猩红色的嘴唇蠕动着。

    “妈妈,”巩义方看着她,“您知道了,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不到十拿九稳,我不会跟您提。”

    丁蔷一侧脸,把药渣吐在一边。 米白色的地毯上星星点点落着褐色的药渣。巩义方收了收腿,听到他母亲说:“这倒是。你的性子,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理由呢?什么理由?”

    “健康原因。”巩义方说。

    “这么含糊?”丁蔷讽刺地问,“为什么不直接跟人说,我长期酗酒,已经精神失常了?”

    “妈妈,这不是事实。但是您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已经能够影响到正常判断,这是事实。”巩义方说。

    “怎么证明?”丁蔷逼问。

    巩义方再次沉默片刻,还是决定直说:“我有您近几年尤其是近期就医的全部记录。要多详细,就有多详细。”

    丁蔷揉着自己的手腕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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