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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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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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不让坦坦去了,让晓芃和义方送送你总是应该的。晚上单身女孩子是不太安全的。听话。”钟老太太认真地说。

    索锁想想,这回没有再推辞。

    “今天辛苦你了,小索。谢谢你烹调的美味饭菜。”钟老太太亲自起来送索锁。

    索锁一定不要她起身,倒是彭因坦笑着说:“以后常来就没这么客气了,姥姥要送就送到门口好了。 ”

    钟老太太笑着,真送他们到门口了。

    彭因坦另拿了件外套给索锁,说:“你外套也太单薄了。再加一件。”

    索锁已经是来不及换自己的衣服。她穿来的皮衣是套不下去身上这件又肥又大的连帽衫的。虽然有点儿尴尬,她还是很感谢彭因坦细心。她本想接过来,彭因坦却把外套给她展开了。她只好快点把外套穿上。彭因坦照顾她穿好外套,很满意地看着她一副暖暖和和的样子,自己才穿了外套跟着往外走。

    晓芃和义方已经等在门口了。等他们的这会儿工夫,没人说话,像是在看什么光景——彭因坦和索锁站在一起,虽然不说什么话,可是一举一动之间,就有种说不出来的默契和温情……晓芃抬手拉了下巩义方的手,跟姥姥挥挥手说晚安,先下楼了。

    索锁也跟钟老太太说再见。

    “再见。”钟老太太走出门来,“外面黑,都留神脚下。”

    索锁都走下去了,抬眼看到老太太还站在门口呢,她又挥挥手。

    钟老太太点头微笑,看着彭因坦拉着索锁下楼去……她站了一会儿,等脚步声消失了,才进门。屋子里还有暖暖的香气,这倒是让人心安的很。她仔细看了看房中的摆设。很像是因坦的风格,又简洁又实用,收拾的也很干净。

    “怎么样?”钟老爷子也从餐厅里踱了出来,问道。

    “什么怎么样?”钟老太太故意反问。

    “咦,又抬杠?”钟老爷子不悦。

    钟老太太听到这话,一笑,说:“今儿要不是抬杠,可也吃不着这么好的一碗莲藕排骨汤。亏你想出来,闹腾的神鬼不安的,高兴了?”

    钟老爷子坐下来,示意钟老太太也坐下。

    “这房子确实不错。坦坦很会打理生活。来看看,我们也放心。”钟老太太说。

    钟山提起茶壶来,重新倒了两杯茶,说:“坦坦这孩子细心我倒是知道的。这么细心肯照顾人,可见是用了心的……难怪老彭说,这回恐怕是有谱儿了。”

    钟老太太端了茶杯,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她问:“坦坦怎么还不上来?”

    “才二十啷当岁的孩子,又在热恋的时候,哪个不是难分难解的?”钟老爷子说。

    “你不觉得,小索这小姑娘,性子有点冷?”钟老太太问。

    “挺好一小姑娘嘛。”钟老爷子说,“多漂亮。”

    钟老太太瞪了他一眼……

    彭因坦等晓芃和义方上车了,还拉着索锁的手。索锁看着他,无奈地说:“要不你干脆也上车算了。”

    “好啊。”彭因坦马上说。

    “好个鬼。”索锁抽手自己开车门上了车,“你快点上去。”

    彭因坦见她跟逃跑似的溜的飞快,笑着帮忙关好车门。他今晚虽然是逗索锁的时候多,也知道要是当着晓芃和义方跟她起腻,怕是要惹她生好一阵子气的……他弯身对前面坐着的义方和晓芃说:“麻烦你们了。义方开车慢点啊fal 电脑:

第十三章 没有失去的记忆 (四)() 
心锁;第十三章 没有失去的记忆 (四)

    索锁愣了下,还没回答,晓芃大概看出她犹豫来,就说:“没什么特别的。上飨嚣菿 你要是有时间就一起来。我们不请外人,都是自己家人朋友。我很欢迎你来的。”

    “那我先恭喜你。”索锁并没有直接拒绝晓芃。晓芃松开手,她就下了车。她跟巩义方说了声谢谢。站下来就觉得外头寒风肆虐,她禁不住缩了缩手,抄进口袋里去。

    巩义方示意她先进去瑚。

    他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眼神和手势表示了一下。索锁就没有再坚持。她走到大门口,才想起来自家门上已经换了新锁。但密码她要想一会儿才行……就这会儿工夫,车子开走了。

    她松了口气,马上觉得后背肌肉酸疼起来。

    今天晚上,尤其是刚刚在车上,她的弦崩的也太紧了些。

    她习惯性地摸摸口袋。口袋里空空如也。这个时候,要是有支烟就好了,坏情绪或者可以随着烟草灰飞烟灭。可这是彭因坦的外套啊……她看到院子里头黑乎乎的,知道姥姥应该在隔壁唐家还没回来呢。她还没能想起门锁上的密码来,于是就靠在铁门上站着。花岗岩的门柱冷冰冰的,倒是能挡住一点风。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晓芃那冰凉的手和巩义方深沉的眼……手机在口袋里响了好一会儿,她掏出来看看,是彭因坦。

    她轻轻喂了一声,说:“我已经到了……他们回去了。铄”

    彭因坦大概听到风声,问她怎么还不进去。

    “我得去接姥姥。”索锁说。

    “去唐家?那个豆子医生会在吗?”彭因坦很认真地问。

    索锁张张口,没出声。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烦不烦啊你。”

    “赶紧去吧,快去快回。”彭因坦说。

    “嗯。知道了。”索锁答应。

    “索锁。”彭因坦又叫她,“愿不愿意见见我妈妈?”

    索锁没出声。

    她忽然间有点手脚冰冷的感觉。

    彭因坦也顿住了,显然是在等着她回答。

    她眼睛望着前方——刚刚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无暇留意身边发生的一切,这时候才注意到不到十米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司机从车上下来,去开了这一侧的车门……施云晚从车上下来了。

    索锁握着手机,看着施云晚走到她面前来。

    她转了转脸,轻声说:“不。”

    “为什么不?”彭因坦的声音听得出来还是笑吟吟的。他应该并不意外她的回答。

    “我连自己的妈妈都不想见。如果你真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就别勉强我,好吗?”索锁说完,将电话挂断了。她望着站在自己两步远处的施云晚——刚刚的话,尽管是压低了声音说的,她不可能听不到。但是她冷静地望着她,比起下午见面时候,少了些激动和不知所措。而且打扮也朴素些了。一身素衣,不施粉黛……尽管如此,她还是很动人的。索锁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说:“是不是我下午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我很讨厌重复自己说过的话。也讨厌说过的话人家当耳边风。”

    “锁锁,我今天晚上就得走。我还会回来找你,但是这次走之前,我还是想再和你谈一谈。”施云晚说。

    “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我就是没兴趣听。”索锁说着往旁边挪了挪,似乎面前这个女人是什么怪物。 “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施云晚没有做声,索锁听见有人说话,是从唐家大门处传来的。她心里一惊,看向施云晚的眼神都变的更冷。施云晚当然是明白索锁根本没打算让她走进这个门,她说:“如果你实在不想见我,那我今天先走。给你带了点儿东西,我让人给你送进去吧。”

    “不需要你的东西。”索锁断然拒绝。

    “锁锁,你能不能别这么倔?”施云晚忽然间抬高了声浪,“你真是什么都不像他,这点都像到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索锁咬紧牙关盯着施云晚,说:“带着你的东西,走。不稀罕你和你的东西。”她已经看到了姥姥,不知为何,这会儿看到唐恩窈搀着姥姥送出来,她心里突然间有一股深深的痛苦涌出来……或者是今天、乃至这些日子以来积压的痛苦和愤懑都已经到了极点。忍着忍着,她都忘了自己打哪儿开始这么痛苦的了……本来安安静静的,或许这辈子就都这样了,但终究不能如她所愿。

    “小锁?”姥姥自远处就看到了索锁和施云晚,叫了索锁一声。

    索锁少见的没有马上答应姥姥,而是看着施云晚。

    “还不走吗?你觉得我不敢动手把你撵走是吗?”索锁冷着脸问道。

    “你说的对。我养你二十年,总算知道你是什么脾性的孩子。不做淑女就不做淑女,做淑女也没什么好的。不过我来了,怎么也得跟老太太打个招呼。”施云晚说。也许是有了下午的经验,她并没有被索锁这副样子挫败。

    “打什么招呼?老太太还会认得你是何方神圣?”索锁嗤之以鼻,“省省力气,马上给我走。”

    施云晚倒是倔劲儿也上来了。她不跟索锁啰嗦,转身向老太太走去。这么一来,索锁反而僵住了。她看着不知情的姥姥微笑着看向施云晚、施云晚一副温和又恭敬的神态对着姥姥——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这个作为她母亲的女人扯开扔到一边去……

    ……

    车里的音响还在重复着刚刚那支曲子。

    章晓芃转脸看了看巩义方,说:“关掉吧,听着让人心烦。”

    往常她也常听,巩义方也许是非常喜欢这支曲子,如果没有听别的,总是循环播放的。

    巩义方伸手按了下停止键。

    晓芃托着下巴,望着车窗外。然而车子里静下来,却比音乐响着的时候更让人心烦了。

    她终于忍不住说:“停下车好吗?”

    巩义方不看她,说:“马上就到了。”

    “我让你停车!”晓芃声音一大,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她从来没有跟巩义方这么大声说过话。在他面前,她根本不会无理取闹,别提吵架了。

    “停车。”她见巩义方还是置之不理,又说。

    巩义方反而加快了车速。

    晓芃咬紧牙关,突然间就抓住了巩义方的手臂。她这个危险动作一做出来,巩义方反应更快,他挣脱晓芃,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子。车还在他的控制之下,晓芃也安静下来,似乎只是为了引起他的反抗来,就达到了她的目的。然而这种情况,仍然是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踩了刹车。

    其实这里已经距离晓芃住的小区大门口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你要干什么?”巩义方转过脸来,对晓芃大声道。

    “我不这样,你是不是还是不理我的话?”晓芃也大声,“你明明也在生气,干嘛还忍着?”

    “我没有生气。”巩义方说。

    “你有。我请索锁来订婚宴,没有经过你同意,你生气了。我知道。”晓芃说。

    巩义方抬手垂了下眉心,说:“你先回去休息。今天你也累了。”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订婚了?如果不想跟我订婚,你可以直说。”晓芃说。

    巩义方摇下了车窗,冷风吹进来,两个人的头发都被吹乱了。

    “我说了,你先回去休息。有什么话,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说。”巩义方不看晓芃。

    “冷静下来谈什么?谈分手是吗?谈怎么跟双方家长说,对不起把你们请来了,但是我们不订婚了、可能也不结婚了?谈这两年你和我有多少共同投资、该怎么分割?还是谈你喜欢上了别人、要把我甩掉?”晓芃连续动问,句句犀利。

    巩义方见过晓芃发脾气是什么样子。这会儿她这么跟他说话,其实也还算冷静。

    “我说对了是吗?你是在等着我开口吗?”晓芃脸上发烧。看着巩义方沉默的样子,她真想像刚才那样,抓住他问出个究竟来,管什么危险不危险……“你这些天心神不定,到底为了什么?像你说的,因为公司的事情忙,还是……你爱上了别人?”

    巩义方又沉默了。

    “你说话!”他的沉默逼的晓芃声音尖细起来,“你别打算跟我说,你没准备好结婚。早干什么去了?要是爱上了别人,告诉我是谁?我到底哪儿不好?哪儿比不上别人?”

    “晓芃,”巩义方终于开口,嗓音已经沙哑。“我们可以推迟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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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没有失去的记忆 (五)() 
心锁;第十三章 没有失去的记忆 (五)

    晓芃盯着巩义方,问:“那么,你是真的又爱上了别人?”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都在发冷。上飨嚣菿

    “我没有又爱上别人。在你之外,也没有跟任何人交往。”巩义方说。

    “没有跟任何人交往……这我信。但你怎么让我相信,你没有精神出轨?”晓芃问道。

    她这咄咄逼人的气势,换了别人,可能早就招架不住,可她在盘问的,是巩义方。这个总是冷静的让人觉得他连自己的情绪反应都算计的非常精确的男人瑚。

    “推迟吧,晓芃。你已经不信任我。”巩义方说。他沉静的语气和面容,根本也和平时没有多少差别。他明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的冷静,反而更刺激晓芃的神经,但是他的确在说出这些话时,心静如止水。

    “你来告诉我,打算推迟多久?一天两天也是推迟,一年两年也是推迟。铄”

    巩义方沉默片刻,说:“你先回去休息。冷静考虑下,跟我结婚是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结果是不幸,不如到此为止。”

    “这才是你想说的吧?不是推迟,是结束。”晓芃反而像是松口气。一直压在她舌尖的话,也终于可以说出来了,“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不同意。婚礼可以延期,但是订婚仪式,必须按期举行。”

    “如果你坚持这样,我也没有意见。”巩义方说着转向晓芃。晓芃比刚才冷静多了,“由此引起的后果、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不会推脱。”

    晓芃看着巩义方,好久,才说:“如果是因为别的女人,我给你时间清理。只要在结婚前清理干净,我就当没有这回事……”

    “晓芃,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 不存在别的女人。如果有一天,我们取消婚约,也不是为了跟谁在一起……”巩义方说。

    “胡说!”晓芃说。

    她声音很轻很轻的。

    巩义方楞了一下。

    “你胡说,义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晓芃问他。

    “你知道什么?”巩义方反问。

    “难道我会不知道,你心里有个人?我怎么努力,都不能让你跟想她一样想着我?我知道总有一天这个人会出来作梗。越是到了日子,我越是担心。只有两三天了,我以为或者可以过去了……可是还是等到了你这句话。”晓芃睁大眼睛,望着前方。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看什么,只是她这个时候,不能看着巩义方。

    “晓芃,”巩义方叫她,“不要这样。”

    “为什么不要?你说我不信任你?你总这样,让我怎么信任你?”她手脚冰冷,根本不能动弹,但还是坚持要把话说完,“我不信任你,也是怕失去你……我不想失去你。”

    巩义方沉默了。

    “我不想拿我们一起过的这些时间来说明什么问题。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明白。你可能不像我爱你这么爱我,但是你对我好,我是知道的。而且感情并不是你付出多少、我就付出同样多这么算的。”晓芃的眼睛开始湿润,鼻音也重了。

    巩义方转过脸来,看着晓芃。但是晓芃很快就控制了她自己的情绪。

    “没有人不经历波折就能白头偕老。哪怕有什么事,一起面对就好了……”晓芃说着,伸过手来,把她冰凉的手覆在巩义方的手上。 “义方。”

    巩义方握住她的手,点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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