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剑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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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剑珠-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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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衣老人挡开韦宗方一掌之后,长臂一伸,五指如钩,朝韦宗方当头抓下。
               韦宗方心头怒极,右手一抬,硬向他手上抓去,左手轻轻一弹,打出一支毒针。
               双掌接实,韦宗方只觉对方手掌,有如冰块一般,心头不禁又是一怔,暗想:“他手指怎这般寒冷?”但他却在这闪电一接之际,反腕扣了灰衣老人的手腕。
               灰衣老人和韦宗方相接之时,忽然低下头去,张口一咬,把射向他咽喉的一支毒什,咬个正着,敢情他心神一分,才被韦宗方一把扣住了手腕。
               但他对自己手腕被擒,好像丝毫不放在心上?缓缓伸出左手,两个指头从嘴上取下毒针,目光一抬,冷漠的脸上,忽然裂嘴一笑,道:“小子,你这针上倒是毒得很,连老夫舌头都有些麻兮兮!”
               韦宗方看他用牙咬住自己毒针,不觉暗暗冷哼了一声:“老匹夫,你焉知本公子针上的奇毒,只要手指沾上一点,就会中毒身死,你用牙去咬,那是自速其死……”
               心中方在暗暗高兴,突觉对方腕脉上泛起一股强猛震力,自己紧扣着的五指,顿时被震的一松。“
               灰衣老人突然哈哈一笑,踊身朝后跃退,双手一摆,道:“现在该你们来拿人了!”
               韦宗方见他震开自己五指,突然无故后退,心头不觉一动!
               就在此时,瞥见左右两个老人,果然缓缓朝自己逼来,一时不觉大怒,回头道:“老五,快把你手上的长剑给我……”
               喝声未落,人已纵到赶车的老五身边。赶车的老五急忙把自己手上长剑,递了过去。
               韦宗方堪堪接到手中,突然感觉一阵头昏,眼前一黑,身子摇动,几乎栽倒,急忙提聚真气,以剑支地,支撑着未倒下去。
               小山上的黑袍白髯老人瞧得大喜,喝道:“韦宗方,你还神气不?哼!你连我手下的人都打不过,你有什么了不起?”
               他心头一高兴,忘了掩饰,声音清脆,显然是个女子!
               左边那灰衣老人身如飘飞,一下掠到韦宗方身前,举手一指,点了他穴道。
               右边灰衣老人一步跨到赶车身后,冷冷喝道:“小子你是他同党吧?”
               赶车的老五心头大骇,一柄长剑递给了韦宗方,此刻空着双手,急忙向旁跃退,右手一扬,屈指轻弹,飞出几缕青烟!
               右边的灰衣老人冷嘿一声,道:“你这是班门弄斧!”
               大袖一挥,一股暗劲,直撞而出!
               赶车老五弹出的几缕青烟,被他大袖一挥,倒向赶车的迎面飞散开去。赶车的回头一跃,连奔带掠,接连几纵,一头朝树林中窜了进去。
               右边灰衣老人嘿道:“小子,你还想逃?”纵身而起,长袍鼓风,直向赶车的身后迫去。
               小山上传下黑袍白髯老人的声音叫道:“随他去吧,不用追了!”
               右边灰衣老人堪堪掠到林下,闻声停步,口中忽然咦道:“这小子居然会使毒,居然是青……”
               话声未落,身子摇了两摇,一跤跌坐下去。
               蹲在大石山的灰衣老人双肩一晃,飞跃而下,笑道:“老黄,你是阴沟翻船……”
               落到右边灰衣老人身边,目光一注,不禁脱口惊道:“这小子使的是‘青霜散’!”
               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磁瓶,倾了一粒药丸,迅速纳入右边灰衣老人嘴中。
               小山上黑袍白髯老人叫道:“他们马车上不是还有个人么,杜新,你快去瞧瞧,并带走,我们也该走了。”
               站在车前的灰衣老人敢情就叫杜新,答应一声,一手掀开车帘,回头道:“是个女的,还被姓韦的点了穴道。”
               黑袍白髯老人道:“管她是女的是男的,叫你把她带走,就一起带走咯。”
               叫做杜新的灰衣老人应了声“是”,双手抄起束小蕙。
               左边灰衣老人早已夹起韦宗方。其实他这时不在左边了,作者仍然把他们四人,称为左边,右边,大石上,和车前,乃是继承上文而来。
               这时右首那个灰衣老人既然跃起,怒声道:“这小子(指赶车的)使的竟然会是‘青霜散’,咱们峡里独门练掣的东西,他从那里来的?”
               黑袍白髯老人不耐的道:“我们练毒,人家自然也会,这有什么稀奇的?”一扭身子,朝小山掠去。
               就在此时,山脚下赶到了两条人影,前面一条青影才一掠落,立即腾身跃起,朝左边灰衣老人扑去,口中喝道:“还不把韦大侠放下?”
               后面一条红影,同样踊身一掠,跟着朝左边灰衣老人扑了过去。
               这两人轻功大是不弱,左边灰衣老人肋下挟着韦宗方,举足朝前跨了一步,回头朝大石上的灰衣老人道:“老杜,这该是你的事了吧?”
               别看那条人影来得好不快速,别看他慢吞吞的只跨了一步,足足跨出去一丈来远。
               两条人影先后扑到,左边的灰衣老人早已到了一丈外。
               这两条人影,前面一个是面貌白晰的青袍汉子,后面是一个红衣女郎!
               红衣女朗落到地上,一眼到左边灰衣老人肋下挟着韦宗方业已掠出一丈开外,心中大急,叫道:“二哥,快截住他!”
               大石上的灰衣老人同样一步跨到了两人面前,冷声道:“大惊小怪的作什么?”
               三道灰衣人影,腾空飞起,朝小山上投去,一闪而逝,只剩下大石上的灰衣老人,一脸冷漠,挡在两人面前。
               青袍汉子勃然大怒,喝道:“你还不让开?”举手一掌,拍了过去。
               红衣女郎敢情急了,双脚一顿,纵身朝小山上扑去!
               灰衣老人(如今只有他一个灰衣老人)左手一托,把青袍汉子当胸击来的一掌,朝上托起,右手呼的一掌,从横里击出,悬空朝红衣女郎身前拍去。
               青袍汉子击出的手掌,被对方托起,胸前门户大开,心头一惊,疾忙向后跃开。
               红衣女郎堪堪纵身掠起,陡觉一股无形潜力,由横里涌来,挡在自己面前。她扑起的身子,那里收刹得住?一下撞了上去,娇躯一震,身不由主的被震退了四五步。
               青袍汉子剑眉一挑,翻腕抽出长剑,冷喝道:“朋友再不让开,莫怪张君恺要得罪了!”
               灰衣老人脸上一无表情,冷冷的道:“你早已得罪老夫了!”
               辣手云英同时“呛”的一声,掣剑在手,叫道:“二哥,你还和他说什么?”
               梅花剑张君恺回头道:“妹子你追上去,此人由我来对付他。”
               灰衣老人冷哼道:“未必走得了!”
               张君恺目射寒光,怒喝道:“你小心了!”扬手一剑,倏然刺去!
               辣手云英更不怠慢,双脚一点,纵身朝山上就追。
               灰衣老人脚下不动,身子一侧,避开张君恺剑锋,抬手一掌,依然朝横里凌空劈去。
               张君恺一剑出手,右腕圈动,嗤的又是一剑,横削而出。这一剑,他是为了掩护妹子,剑尖上挑,斜削灰衣老人扬掌拍出的手腕,去势极快!
               灰衣老人凌空拍出一掌,手掌一沉,拍的一声,击在张君恺剑身之上。张君恺但觉剑上震力极强,右腕一震,脚下浮动,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辣手云英有了上次的经验,此刻早已有备,身形纵起,使了一招“穿云射日”剑化一圈银虹,护住全身,朝前冲去。那知只冲七八尺远,就被灰衣老人的一团掌风,从横里涌到!
               依然和先前一样,被震得后退了四五步!
               梅花剑张君恺原是生性极做的人,一连两剑都被对方逼退,那还忍耐的住,朗笑一声,长身抖腕,剑光连闪,爆出满天剑花,直向灰衣老人迎面洒去。
               他在盛怒之下,出手自是用上了全力。剑夹破空啸风,暗含武当粘,引,点,削独有的绝学,当真刚柔并兼;气势极盛!
               辣手云英张曼两次被逼后退,更是恨得银牙暗挫,猛地挥剑直上,一片银芒,像雨点般朝灰衣老人急攻猛刺,快速绝伦!
               兄妹两人这一联手,两柄长剑愈攻愈快,但见一圈圈银虹,左右缭绕,把灰衣老人围在中间,裹了个风雨不透!
               灰衣老人没想到两人剑势竟有这般凌厉,他一双空手掌劈指点,真也难以应付,十几招下来,两只衣袖,已被刺了几个大洞,心头不禁暗生惊骇,大喝一声:“住手!”
               梅花剑张君恺终究出身名门,闻言果然一收剑势,喝道:“你有何话说?”
               辣手云英粉脸通红,那肯住手,口中叫道:“二哥,先废了他再说。”
               长剑连点,急刺过去。
               灰衣老人连退三步,伸手朝辣手云英一指,冷冷的道:“她已中老夫弹指之毒,仆卧地上,一个时辰可解。”
               张君恺听得一怔,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辣手云英大怒道:“二哥,别听他胡说……”
               说话之时,鼻中突然闻到一丝淡淡的异香,赶忙闭住呼吸,已是不及,只觉头脑一昏,身子摇了两摇,一屁股朝地上坐了下去!
               灰衣老人哈哈一笑,双脚顿起,一道灰影,朝山上疾掠而去!
               铁判单世骅抱着韦宗方,跟随金臂神将欧桓,赶到住处,束小蕙自然没有回来。
               这一下可把欧老头急的满头青筋,直是跳脚,大声骂道:“好小子,我不把你活劈掌下,就不叫金臂神将。”
               单世骅道:“老前辈,束姑娘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欧老头恨恨的道:“准是被乔装韦大侠的贼人劫持去了。”
               单世骅听得一怔,居然有人敢乔装韦宗方,劫持南海门的掌上明珠。突然他想起那晚在清心轩外听到九毒教主要天字一号窍取南海门‘辟毒金丹“的原方,当日天子一号曾说:”表妹此次远来中原,有金臂神将欧桓随行,弟子一时无法下手,还望教支宽限日期。“
               九毒教主说:“束老儿只此一女,视如掌珠,不把他女儿当人质,他决不肯献出辟毒金丹原方,好,我给你一个月期限……”
               单世骅想到这里,不觉失声道:“他是天字一号了!”
               欧老头瞠目问道:“天字一号?那是什么?”
               单世骅道:“据在下猜想,这假扮韦大侠的,可能是熟人。”
               欧老头左肩中了三枚“掌中针”,心头已经有数,闻言惊奇的道:“单老弟如何会知道的?”
               单世骅久走江湖,看他脸色,好像也已知情乔装韦宗方的是谁了,当下也不再隐瞒把那晚潜入玲戏山馆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欧老头怒嘿道:“果然是他!这小子丧心病狂,胆敢计算起表妹来了!”说到这里,一面又道:“他劫持咱们姑娘,那是到天目山的了,咱们快追。”
               单世骅因韦宗方奄奄一息,此去天目山还有几日路程,只怕中途病情转坏,急干找医治疗,闻言不觉迟疑了一下。
               欧老头目光如炬,看出他的心意,笑道:“韦大侠既是被寒玉尺所伤,普天之下,除了万年温玉,只有精擅九阳神功的人,才能替他逼出寒毒,别无解药。咱们南海门的‘辟毒金丹善解天下奇毒,但对寒毒也无法治疗,因为它名称虽叫寒毒,其实并非是毒。
               咱们姑娘遭人劫持,差幸她随身药物,都留在这里并未取去。咱们南海门有一种奇药,叫做‘百日不算丹’,可使韦大侠病势,在百日之内,维持目前情形,不再加重,咱们就有足够时间,追上姑娘,替他解去寒毒了。“
               单世骅心中暗想:“百日不算丹,这名字倒是古怪的很!”
               欧者头返身从内室取出一颗龙眼大的蜡丸,捏碎外壳,打开棉纸,里面是一粒金箔为衣的药丸。
               单世骅站在他对面,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香。
               欧老头笑道:“单世骅可是觉得‘百日不算丹’名称古怪么?哈哈,这是华伦留下来的神方,不论你病势如何沉重,只要服了此丹,百日之内,可以保持病势不起变化,也就是说,这一百天时间,在阎王簿上是不算的,所以叫做百日不算丹。”
               单世骅听得笑道:“原来如此。”
               欧老头两个指头,轻轻捏开韦宗方牙关,然后又捏碎药丸,用水替他灌了下去。这一阵折腾,天色已经大亮。欧老头知道了姑娘是蓝君壁劫持去的,心头倒是放宽了不少。他看蓝君壁长大的,知道他自幼因父母宠爱,养成骄横习性,容易受人引诱容易走入歧途,人还并不算环,何况他对姑娘倾心已久,纵是落在他手里,谅他也不敢对姑娘如何?
               他望望天色,双手抄起韦宗方,说道:“单老弟,咱们快上路了。”
               单世骅道:“还是由在下抱吧!”
               欧老头摇头:“老弟不用和我客气了,你空着双手,只怕还赶不上我呢!”
               这是实话,金臂神将在武林中,已是有数顶尖高手,单世骅当然不能望他的项背。
               两人一路朝北追赶,这条路正是韦宗方和单世骅来时的路线,也正是假冒韦宗方的蓝君壁劫持束小蕙驾车北去的路线,只是蓝君壁的马车比欧老头单世骅两人先了一步。
               午牌稍偏,他们也赶到宁都,在路旁一家饭馆打尖。
               两人刚一落坐,只见一个身穿蓝褂的汉子,快步走了过来,朝单世骅行礼道:“单护法光临小店,真上蓬毕生辉。”
               单世骅还礼道:“掌柜如何认识在下?”
               那掌柜陪笑道:“小的从前于潜一家馆子里当伙计,自然认识护法的了。”说到这里,一面向伙计吩咐道:“告诉厨下,快做一桌好酒席,我要招待两位贵宾。”
               单世骅连忙摇手道:“掌柜不可客气,在下和这位老人家打个尖就要赶路,没时间多耽。”
               那掌柜陪笑道:“这怎么成?平日小的想请也请不到,能蒙单护法光临,小的多少也得略尽地主之谊。”
               单世骅见他说的诚恳,不好推辞,这就说道:“掌柜既然这么说了,单某只好叨扰你了,只是咱们实在有急事要办,何况两个人也吃不下一席酒莱,少做几个菜,够吃了就好。”
               那掌柜只是不肯,说道:“这样太不成敬意了。”
               不多时,酒菜齐上,还是做了不少菜肴,十分丰盛,那掌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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