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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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锦-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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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将你留在府里这么多年,对你多番看重,想不到你骨子里存着这么些个龌龊的心思?”

听了三娘子这番指责,顿时林妈妈有种荒唐的感觉,她心道三娘子到底年纪小,一出口道理都没有,只管着胡乱拉句话来就想压倒人?越想她便越觉得三娘子幼稚,便冷笑道:“三娘子,你年纪小,只怕还没有个明白人告诉你,这东西能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老奴跟在太太身边这么多年了,可一直忠心耿耿,从未有过逾越;更别说三娘子你说的辱江氏一族了!这种诛心的话,三娘子可不要乱扣帽子才是。”

“我看是林妈妈你看我年纪小,就想着糊弄我吧!”三娘子寸步不让,心里有个计划迅速的成形。

“你们在吵什么呀?”侧角的珠帘被人挑起,大娘子的脸露了出来,她看了一眼,便道:“林妈妈,亏你是府里的老人,怎么还跟个无知小儿一样跟人争吵?可真是对得起太太的重托!三妹,你一大早过来,是专门来找林妈妈的吵架的么?”那语气里微微带着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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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胡闹有理

这还是七夕那晚之后,三娘子第一次见大娘子,她有些想不通,自己又什么地方得罪了大娘子,让她竟然一见面就用那种带着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她不过是病了一天,莫非这也有罪?

“大姐姐,我是正要来给母亲请安的;不过这才刚进了正堂,就被林妈妈好一阵说道,我这才发现林妈妈她可是怀揣着大逆不道的心思,正要拉着她进去说给母亲听,免得母亲再受她的蒙蔽呢!”不管大娘子是要抽什么风,三娘子觉得现在她的主要目标是林妈妈,因此故意十分气愤地说道。

“大逆不道?林妈妈,是真的吗?”大娘子压根不信,她看向林妈妈,见她果断的摇摇头,便道:“既然三妹你想说,林妈妈你就跟着一起进来吧!也让娘来听听,到底你们是吵的什么。”

林妈妈扬着头,脸上露出必胜的笑意;三娘子倒是冷着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大娘子跟林妈妈的眼神交汇她看到了,当然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大娘子提议让她们进去,也是打着想看笑话的心思吧!

太太端着桃粉纹镶金粉的小碗在用粥,那模样优雅又端庄,对于三娘子和林妈妈走进来,脸上也没多少表情;不过三娘子却意外的发现这内室的角落里,正跪着个丫头,这人双手还举着一盆水,正摇摇晃晃努力的坚持。可惜她这边看过去,刚好只看到丫头举着的铜盆,却看不清楚脸,大概是做了错事惹了太太吧!

“太太,外面的东西才点了一半。三娘子她一来就……”林妈妈向前一步,带着三分委屈对太太说道。

三娘子瞪了林妈妈一眼,却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看向了太太;太太慢条斯理的放下手里的小碗,拿着丝帕擦了擦嘴角,这才抬了眼,静静的朝三娘子望了过来。

“蕙雅,今天是怎么了?昨天还在发烧。你该在院子里多休息几天;这么任性一跑出来,万一又昏倒了我可怎么跟老爷交待?看来你院里的不仅是丫头,连靖妈妈也变得这么不懂事了吗?”太太的眼睛里含着一股责备,直直的望了过来,那目光里十足的不屑和鄙夷。

这样强烈的眼神,真让三娘子有些茫然和难受,她仔细回头在想。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竟然让太太用这样毫不掩饰的鄙夷看自己;可是她真的想不出来,明明只是病倒了而已,为什么一觉醒来,大家对她的态度变化这样大呢?难道她又穿越了?又或是她还在做梦吗?

“母亲,蕙雅今天感觉好多了。烧也退了,所以过来给母亲请个安,好让母亲放心的;靖妈妈在女儿身边这么些年,就连父亲也夸靖妈妈知事懂礼,自然不是那些得势凌人的婆子能比的呢!”虽然太太责备的话三娘子觉得很委屈,但是却最不想听到别人责备靖妈妈,自然是要辩驳一番。

太太手指紧了紧,就知道三娘子开口就要搬出江老爷;不过说起这靖妈妈。她心里也的确有些微微的犹豫;记得靖妈妈是老爷亲自找回来给三娘子的奶妈,当时三姨娘院里明明有奶娘,可老爷却是不放心,这才找来了靖妈妈,并且当时老爷当着她的面说过。谁也不能为难靖妈妈。

她当时也不服气,也曾想了法子请了老夫人出马。没想到老爷那次竟为了靖妈妈这么个奶妈妈跟老夫人顶嘴,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连老太爷也站在靖妈妈这边,所以最后老夫人也不得不让了步;这也是老夫人心里一直不喜三娘子的缘故,她心里肯定还记得那些怄火的事情。

自这件事后,府里就再没有人打靖妈妈的主意了,就连三年前靖妈妈提出要出府寻亲,过了三年再回来,也没有人来为难靖妈妈!就是江老爷,也丝毫没有要问罪过问三年去向的意思,既如此,太太怎能不知这种情况,她自然不会贸贸然去动这尊大佛,就像她不会去动三娘子一样。

“母亲知道蕙雅是个孝顺的好孩子,靖妈妈也是你身边的妥帖人,我也是知道的;不过你来母亲这也罢,怎么就在正厅给吵起来了?还好你爹爹不在院里,不然听了只怕要发火了。”太太这般说道。

什么叫跟人吵起来呢?三娘子想,太太的意思大概是要讲自己失了闺仪?可林妈妈却是内院里的管事妈妈,便是争论几句,她这个主子也是有理的吧!“母亲,女儿正要跟母亲说呢!之前我都不知道,原来林妈妈是个这样大逆不道的人,明明是我江府的下人,却把自己当主子在看,这要是爹爹知道了,我看爹爹得生老大的气了!”

假设谁不会?何况她还准备了一场好戏给太太看,三娘子想,不知道这回母亲会不会如她所愿呢?

太太将眼瞪向林妈妈,林妈妈顿时膝盖一软,毫不爱惜的跪到了地上,大声的叫屈道:“太太息怒,老奴求太太给老奴做主!老奴在太太身边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是万万不敢有反主之心,也一直谨记自己的身份不敢逾越;老奴不知道三娘子为何要这样说老奴,老奴但求太太还老奴一个清白,不然老奴如何能再江府再呆下去?”说着扑通扑通就是几个响头磕着,着实卖力得很。

太太见林妈妈这般,又朝三娘子道:“蕙雅,你倒是跟母亲说说看,到底林妈妈如何大逆不道了!你要是不明确的说出来,我看林妈妈在江府几十年,怎么也没有人会相信她会大逆不道的。”

三娘子这会也豁出去了,上前一步指着林妈妈道:“母亲,林妈妈刚才在正厅里可是十分威风,我带着碧柳进来给母亲请安,她不搭不理就罢,还对我说什么这正厅不是我这身份能进来的!这不是大逆不道吗?我可是爹爹的女儿,江府的主子,怎的一个婆子都能去的地方我不能去?我看林妈妈就一直把自己摆在我之上,摆在主子之上!”

三娘子这正义凛然的模样,可让太太开了眼界,就连林妈妈此时也吃了一大惊,仔细一回忆,她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可当时她心里只是想说清点东西的时候闲人勿近,可一说出来就忍不住变了些味道。

三娘子的眼光盯着太太,眼巴巴的在等着母亲发话,她就是要看看太太现在怎么说;其实她心里也知道,自己这样有些胡闹的感觉,可是她才八岁,就是胡闹也是应该的,何况她还占着个理呢!

大轩朝开国皇帝英明神武,创了一个强大的国家,也留下了当时十分有明的《大轩法典》,法典中对于主子与奴隶之间的关系,规定可谓十分的严明;平民一旦签了卖身契,便立刻沦为奴籍,除非主子去官府脱籍,否则终身为奴,且后代也为奴;而为了避免奴仆叛主,法典规定奴仆不得私自在各地行走,主子对奴仆也有绝对的生杀大权,遇叛主者可杀,遇逆主者可杀,主杀奴不责。

不得不说,《大轩法典》可能是当年乱世中用的重典,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如今自然少了许多肃杀的意味,可缓归缓,若是像三娘子这般将奴仆的逆主之意挑了出来,说得的确又有板有眼,可由不得林妈妈不怕。

太太心里也是一振,想了想便冷冷地问林妈妈:“林妈妈,你倒是说说,之前你当真对三娘子说过这样的话?当真是对三娘子说她没资格到正厅吗?嗯?”微微上翘的音调,也是十分明显的不高兴。

“太太恕罪,老奴错了!老奴……”林妈妈磕了回头,“都怪老奴没说清楚,竟然让三娘子误会了,老奴那话其实是想对三娘子的丫头说的!这正厅里摆的是老爷送回来的东西,都还未登记入册,老奴也只是想劝三娘子的丫头暂时不要进来,免得弄乱了东西老奴一个人整理不过来。”

“果然如此吗?”太太轻笑了声,似乎心情不错,“那你该跟三娘子好好道个歉,竟然让三娘子以为你有了反主之心,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我们江府也容不得这样的下人!还有,若再有下次,你该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可保不了你!懂了吗?”

“是是是!老奴知道了!”林妈妈急声答应,又跪转身体朝三娘子一拜,“三娘子,都是老奴嘴快,没有把话说清楚,不过老奴确实没有反主之心,还望三娘子原谅老奴这回。”

直到这一刻,看到林妈妈已经吓得跪了下来,三娘子心里的愤怒才渐渐沉下去;她不是一个放不下的人,在她认为,林妈妈都已经被吓了一跳,也已经示弱了,自然不需要再继续,得饶人处且饶人会比较好。

可她还没开口,屋里却突然响起一阵咣啷的响声,惊得正跪着的林妈妈自动站了起来,迅速的闪到了太太的身后;三娘子望过去,原来是屋角先前跪着的那丫头手没拿稳,那铜盆却是掉了下来。

屋里有几秒钟的寂静,一股低气压迅速冲了起来,那丫头立马也哀声道:“太太饶命!太太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红樱?”三娘子失声唤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各退一步

原本这林妈妈说了一通的求饶话,三娘子正想着要软语应对过去之时,那角落里的丫头却刚好露了形迹,正是一早被太太叫来正院还未回返的红樱!

不过这红樱露面的场景让三娘子愕然不已,不知道红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竟然被太太罚跪房中,还手顶一大盆水;还好这水泼出来并未见雾气,想来是凉水,三娘子这时候也只怪自己太粗心,进来的时候没有早些发现是她。

跟三娘子一样,太太也是听了异响突然才注意到红樱的,对于她这个一府主母来说,平时罚个丫头并不少见,因此之前三娘子进来的时候,她压根已经忘了自己还有在罚这个丫头,不过如今这丫头打翻了水盆,再听了三娘子这声惊呼,她脑海里才突然想起,这丫头似乎就是三娘子贴身丫头吧?

林妈妈跟了太太身边几十年,若是没几分默契也定走不到今天这一步,正好刚看到太太的眼神在红樱和三娘子之间打了个转,顿时明白了一些东西,也当即下了决心;她往前一步,指着红樱怒声道:“你这丫头好不知事,怎的连一盆水也顶不好,现在这水将太太这房里的地毯弄湿了,我看你现在怎么办?”

红樱一听惊惧莫名,只顾得上磕头喊饶命,好一会才想起三娘子,顿时膝行了几步向前,哭求道:“姑娘,姑娘快救救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太太不要将奴婢发卖,不要啊!”

红樱一抬头,那满脸的泪意和微肿带着红痕的吓了三娘子一跳,这是刚刚又有人打红樱了?三娘子只觉得一股子愤恨突然冲上了脑部。到底是谁这么残忍,竟然把红樱打成这样?

“母亲,不知我这丫头到底犯了什么错,竟让母亲动怒如斯?这坚硬的地板、沉重的铜盆还有这满盆的水,这处罚可真的别出心裁,我竟看不出母亲还能想出这样的招数来。”一开口,三娘子再顾不得什么注意语气、注意用词、注意尊卑,脑子里只有红樱平时那笑颜如花的模样。以及她将自己推开受了大哥一巴掌的样子。

三娘子这神色正中太太的下怀,她就知道三丫头是个沉不住气的,看到三丫头满眼伤心难受的模样,太太莫名觉得舒心,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得了;以往总是在着这个庶女,无论是在公婆面前,还是丈夫、儿女面前。她虽为一府主母总难让自己舒心些。

就在方才,这个庶女还牙尖嘴利的吓唬自己、吓唬林妈妈,害得自己这个亲信必须下跪道歉;没想到一转眼报应就来了,她怎么就忘了这个叫红樱丫头的事呢?

太太眼光一寒,手掌在圆桌上一拍,厉声道:“三丫头。这是你对母亲说话的态度吗?姑念你年纪尚小,我不予你计较,不过你这贴身丫头可不是母亲在为难她!林妈妈,你将这丫头犯的事给三娘子听听,让她自己看看这个丫头到底该不该罚!”说完,便偏过身去,不再看三娘子,仿佛是有些不忍。

林妈妈此时默契的往前一步。神色里带着些痛心疾首,“三娘子,不是太太狠心要罚你的丫头,实在是红樱丫头今天做了大错事啊!今天早上老爷往府里送了这么多的东西,独独为三娘子你也送了许多。其中有对极贵重的花瓶,可是国公爷赠予姑娘的。那可是从京师里带来的东西,据说曾是当今圣上曾赐下的宝瓶。

太太就是觉得这礼物贵重。怕下人们有个闪失,特意叫了红樱前来取,没想到红樱这丫头平时是个伶俐的样子,做起事来却还是毛毛躁躁的,拿了宝瓶差点就摔了,还好旁边的丫头机灵给挡住了,宝瓶才无事;不过也因此摔了一方上好的端砚!这端砚的价值不说,也是国公爷送给姑娘的礼物,因此红樱这丫头的失职给摔了,老妈敢问三娘子,这样的丫头要不要罚?”林妈妈直愣愣的望了过去。

摔了端砚?还好不是摔了宝瓶,若那花瓶真如林妈妈所说的来头,红樱丫头不死也得去半条命;损毁御赐之物哪是丫头能担得起的?不过三娘子也十分怀疑,那个便宜舅舅会送御赐之物给自己?所以林妈妈之前那段话她全当成了废话,只有摔了端砚的事情让她头痛,丫头做错事要罚,这本就无可厚非。

“红樱,你真的这么鲁莽,将那端砚摔了吗?平时我见你做事也算细心,这回是怎么了?”三娘子用眼神询问的红樱,她总想,该不会是有人害得红樱这般犯错吧!

红樱见姑娘还愿意搭理自己,眼睛早忍不住哗啦啦流下来,她磕着头十分内疚道:“都是奴婢该是,拿着宝瓶的时候没有用心,不小心撞了红莲,才让她手里的端砚摔断的,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姑娘,奴婢对不起姑娘,对不起姑娘的托付啊!”这一番痛心疾首的模样,活像她做了天大的错事一般。

其实三娘子真想大声说一句,红樱你别内疚,不就是不小心碎了个墨砚吗?这并不是大不了的事情,谁还能保证自己不犯错呢?可她也知道自己万万不能这样说,因为这是在太太面前。在这个坑爹的时空里,主子是强势的,下人是绝对没人权的,三娘子可从来没想过以她弱小的实力去试图扭转这个时代的惯性。

之前她也是利用这样一点,才三两句话也逼得林妈妈向自己道歉,哪知一转眼,自己的丫头也成了人家俎上鱼肉,任人宰割了!三娘子将眼望向太太,脑子里一片混乱。

太太似是察觉了三娘子的眼光,这时她转过身,一脸的无奈;“三丫头,你自己说说,你这丫头她该不该罚;诚如你之前所说,丫头婆子都要以主为尊,林妈妈之前那话说得太快让人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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