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样多。
像刚才靖妈妈这样苦口婆心的解释,就是在教导着她来摸清太太的心理,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三姨娘来做么?除了那不能替代的十个月,想来靖妈妈付出的一点也不少。不过不知道靖妈妈还有些什么家人,三娘子想,以后她得找机会问一问,至少要多关心一下。
不过今天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她决定晚上要出游了,目的地就是她这院墙外的院子;不是她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她想去看看这群被舅舅安排在江府邻院的纨绔们,到底是些什么来路。
就在今天那个夏直宣露出真容的时候,三娘子就觉得他有些面熟了,直到刚才她才突然记得昨晚看到的那小船上的几人,其中一人的模样,依稀与这夏直宣有六分相似;再回忆起靖妈妈带来的消息,她有八分肯定这邻院住的就是那几个舅舅安排的人。而且她推测表哥应该也在,也只有在江府邻院,舅舅和舅母才能放心。
夜深人静后,三娘子从床上爬起来,快速从床底摸出一套黑衣服换上,便从窗口跃了出去;江府的墙其实不矮,起码她要一跃而过有困难;不过好在墙边还有树,她从树上爬到墙头却是容易得很;小心避过墙上嵌着的碎尖石,来到今天那少年出现的地方一看,果然墙那头有一架梯子加在那里,看来下午的时候夏直轩就是站在梯子上说的话。
不过这个人真粗心,人走了梯子还在这;不过梯子旁也是一颗浓密的树,可能因为外面看不到梯子,所以才忘了拿掉才对;不过三娘子却没急着下去,而是站起来张望了一会。虽在黑暗中,但也稍有月光,大概能看清楚这座府里头的情形。
这应该是个中等的大宅院;前后有三进,她现在所看到的正是后院的位置;看得出来有三四个小院子,而她脚下这个是最靠边的。院子不比月下阁小,正房里正燃着烛光,想来主人没有睡;不过却是没有走动的奴婢。
难道也是个跟她一样不受宠的庶子庶女?三娘子从楼梯跃了下来,轻巧的来到院子里;为了不被发现,她还是决定到屋顶窥伺。
轻手扒开房瓦,房里果然是那个叫夏直轩的少年,此时穿着中衣,正拿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着,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两个酒窝露出来倒可爱得紧;三娘子隔近了些,却发现这人手上拿是的一个图画本子,远远的看着不甚清楚,却只知道是画,有些红红绿绿的颜色,恼的是看不清内容。
这画本子就是漫画的前身吧!到底是少年,半夜三更不睡觉看漫画,说不定看的是什么hi段子也说不定!三娘子恶趣味的一想,眼光一移,便瞧见桌角放着的那个蹴鞠了。之前拿在手中不觉得,这会隔段距离她才发现,球上的那个墨字特别明显,真不知道她当时怎么就当成是花纹的。
不过这蹴鞠可不是单纯只是放在桌面,球其实是放在一个大盒子里,还是个铺着金黄色的绸布的盒里子;看起来似乎有些郑重其事,这就让三娘子有怪异起来。
糟了!三娘子心中突然一震,记得一件了不得的事来;今天下午她犯了一个大错,这个错暂时应该没人知道,但是难保不会像她这样顿悟啊!这球上面哪里是个墨字?明明是个死字!是找死的死!她好好一个瞎女才刚复原,哪里会认得字?像她下午那般毫不犹豫的确认,可不正是一个大破绽吗?
这可真是防不胜防啊!(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皇亲国戚
三娘子这边还在冷汗直滴,趴在房顶上想着各种可怕的后果,丝毫没听到院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还好她一向低调,稳稳的趴着没有动,因此这群来客中并没有人发现她这个不速之客。直到叩叩敲门声响起,三娘子才发觉夏直轩这小院子来了客人——夜半来客,今天这小院里可着实热闹得紧。
“直轩表弟,你睡了吗?”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叩门声后响起;夏直轩没丝毫犹豫的起身开了门,脸上也是一就原笑脸加调侃;“表哥今天竟然还没有睡着,可真是稀奇事呢!表哥快请进!”
三娘子看着夏直轩将来人迎了上来,仔细一看,来的人果然也是那天在船上的少年,不过不同那天的低调,此时这人身上穿着宝光四射一件紫色华袍,发钗是一支祥云翠玉簪,看起来也非凡品。这人一听夏直轩这话,顿时有些笑骂道:“我难得来你院里找你一次,怎么就这么嘴巴不饶人呢?而且你也这么晚没睡,不知你到底是在做什么?”
“我啊,当然是在用心学习,随时准备听从钟世伯的号令,冲进梧桐书院去念书呢!”夏直宣正气凛然的说道,那脸上一本正经的表情可真让屋顶上的三娘子直摇头;明明就是在看漫画,还敢说用心学习,真是爱吹牛。
这表哥也是清楚表弟的性子,又眼尖的看到桌上的册子,顿时快步一移,抓起桌上的画册子笑道:“表弟,这就是你说的用心学习?钟世伯要是看到你这本画册子,我看你的屁股就要遭殃了!”
“墨表哥!”夏直宣见表哥拿了画册子,顿时脸上一红,有些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却接不上话来。
三娘子听着一愣神。墨表哥?这墨字该不会就是蹴鞠上的墨吧?难道蹴鞠是这少年的?不过想想倒是很有可能,若是自己的球,或许夏直轩还没有当时那在意的表情吧!
“好了,别激动,还给你!”册子甩动的声音,墨表哥接着道:“看在你平时还算听话的份上,我便不告诉钟世伯了;不过你前两天借的蹴鞠球该还我了吧?”
果然是他的,三娘子凝神一看。只见这男子看着此时看着桌上的盒子,颇有些催债的意思;而夏直轩此刻脸更红了。却不犹豫道:“表哥难怪深夜难眠,原来是惦记着我没还球过去!表哥放心,就是表哥今日不来讨要,我也准备明日亲自去送还的!这么个金贵的球,可是御赐之物,我也不敢多留在身边,免得被人惦记上了。”
“知道是御赐之物你还耍贫嘴?你要不说也罢,一说我可真要说你两句,今日下午你为何在你这小院子里踢蹴鞠?踢也就踢吧。怎么这般冒失,竟然将球踢到人家江府里去了?”墨表哥双手一抱胸,有些质问道。
夏直轩的嘴张得老大,十分惊讶道:“表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见表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他将眼神移到桌边的蹴鞠上,顿时怪叫道:“难道表哥竟然派了护卫来盯着这蹴鞠?那也太夸张了些吧?”
这表弟这想法。轩辕正墨顿时无语了;他就是再宝贝这球,也不可能为了球让一个护卫总是盯着吧?“你这小子真不知道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我哪会派什么人来盯着这蹴鞠?虽然这球是父皇赐的,但它说到底也只是球。浪费人力来看守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么?还不是你下午呆那梯子上那么久,我看现在没有人不知道你那点小事吧!”
“啊,不会吧?到底是谁说出去的?明明我只站了一小会……”夏直轩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踢个蹴鞠竟然能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江府吧,那小姑娘把自己好一顿呛,现在连自己这边,也有人在笑话他!
“这世界上还没有发现不了的秘密,所以我还是把球带走吧!免得你下次再这么冒失,我怕这球就拿不回来了!对了,今天江府那边的人没有为难你吧?”轩辕正墨笑问道;不过想想也知道,就算刚好被人发现,至少球最后拿回来了,表弟的心情也还好,应当是没吃亏才对。
为难,没为难才怪!可自己被一个**岁的姑娘逼得认了错,这种糗事他却说不出来;“没有啊,不过是被人拉着问什么姓名啊年龄之类的,你也知道我一向这么招小姑娘喜欢!”夏直轩说着,禁不住下巴一扬,臭美的笑起来。
这可让屋顶上的三娘子憋了好一会的笑,这个夏直轩可真是吹牛不怕吹破天,还什么招人喜欢;明明被调戏的人是他好不好!看来这男人好面子是无论大小,连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子,也是伤不起尊严的。不过这表哥之前说的话里,好像说了个父皇?她在屋顶听着,总有两句听不真切,顿时心里疑惑起来。
“你就继续吹,我可要先走了!”墨表哥深知表弟的习性,也不跟他争辩,而是搬起桌上的盒子往外走,出了门还不忘道:“表弟也早些睡,令唯可说了,或许这两日就要来消息了;别到时候要去书院了,你还哼唧晚上没有休息好,先生考校的时候要输了又得恼火了。”
“知道了知道了,反正心这就足够了,多的却不是她能承受的。
将瓦片轻放回去,三娘子一路飞奔回了院子;夏直轩愣了会神,也吹熄了灯就寝。
在府中处在中心的院子里,一身华袍的轩辕正墨,此时正一脸凝神的问道:“你说刚才有人在屋顶窥伺我们?”
他面前是一个身形健壮的汉子,此时正冷声道:“禀主子,那人不是窥伺您,而是早就在窥伺表少爷;大概是我们去得快,这人没来得及离开,所以一直呆在屋顶不敢动。”
“既然你发现有不明人士,怎么不早些动手将人抓住?”轩辕正墨激动道。
“属下只负责主子的安全;刚才那人虽是在窥伺,但属下知道这人周身没有杀气,说不定是跟表少爷闹着玩的?”见主子质问,壮汉也不担心,不紧不慢的说道。
见自己这护卫这般神情,轩辕正墨一脸挫败,“夜杀,拜托你别开玩笑了!万一那人要对表弟不利怎么办?”一想到夏直宣可能受伤,他便有些坐不住了。
“主子,你尽管放心!我敢打包票那人只是看看;唉,其实属下知道那人是谁!主子你放一百个心,那人其实下午跟表少爷见过,我想她是过来探探风的。”夜杀禁不住这主子的着急,自己平时虽说狂,但是也知道身为主子的护卫,应当要以主子第一的。
“原来你知道他是谁?跟表弟下午见过的人,到底是谁啊?”直到听说是熟人的时候,轩辕正墨才放下心来,“不过表弟的武艺虽不及凌慧,但也不差的,怎么会没发现有人呢?”
“那当然,可不是属下夸口,要看出屋顶上有人,绝非一般人等能做到的,表少爷武艺不差,但定性不好,所以才没发现屋顶有人呢!”夜杀趁机夸起自己来。“不过那人是谁,属下觉得还是不说为好,主子你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处,待下次那人跟主子认识了,属下再告诉你。”
“臭小子,对我还搞什么神秘?不过如果明天表弟有个哪里不好,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夜杀不想说,他也不再追问,不过仍是担心的安危,因此追说道。
“要打起来,表少爷哪里会输?我看那人也早走了!”夜杀笑着退了出去,看着明朗的夜空,又想起下午表少爷的事情来;不过下午只觉得小姑娘有些古灵精怪,却没想到她还能夜里跑来溜哒了,他倒是有些想要认识这小姑娘,看看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孩子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争论
一大早的,三娘子便用好早膳出了门,往正院走去;今日说好要去探一探三弟,反正要出门,她便先去正院请安,母亲给她送了这么个好消息来,她也得去谢个恩,不然会有人说她不懂礼了。
到了太太房里,二姨娘正坐在太太下首,二娘子和四娘子也早就到了,跟着大娘子凑在角落里说悄悄话;看到三娘子进来,二娘子满脸的傲气,那秀气的眉毛被她一挑,都有些变了形状。
三娘子却只是笑了笑,给高座在前的太太请了安,并谢起她的安排,“都是母亲关心女儿,安排女儿前去念书,女儿一定会给母亲丢脸的。”反正她起步这样迟,太太应该也不会抱多少希望在她身上,所以凭她多了二十几年的阅历,应当不给人丢脸是件容易的事吧!
太太笑眯了眼,见三娘子如今也不用人扶,一双眼睛里星光熠熠,心里顿时不知该喜该愁了;“蕙雅可别多礼了,前几日瞧你身子都不怎么爽利,可要多注意身子,别跟你三弟一样,不小心就生了病,可让你们爹爹担心了好久。”
“母亲放心,蕙雅省得的。我也听人说,三弟服了夏大夫开的药后,已经明显好了很多了,所以打算待会去探望一下三弟。”反正出了门她去哪,一转眼太太便会知道,还不如早点说好。
听冬雪丫头提起,这两日,太太竟然让大娘子乖乖呆在院子里不准出门,而二姨娘竟也巧合的拉了二娘子、四娘子两姐妹在家中茹素祈福;二姨娘有这般好心,真让三娘子不敢相信。不过这次府里头不知是谁在说,三弟这病是惹了邪异,倒真有些风波骤起,她们都被锁在院子里,不正是一个例子吗?
听了三娘子要去探三郎。太太脸上有些不喜,只道:“蕙雅你的身子向来弱,还是不要去四姨娘那院子了!虽说三郎的病现在是好些了,可要是你再惹上一星半点,你爹爹到时候又得担心了。”
二姨娘也道:“三娘子,你的眼疾刚刚有些起色,老爷可是刚刚还在兴奋头上,可别再入了风寒。反而让眼睛又受了损伤。三少爷那里可更是该放心,太太早就拨了好药去四姨娘那。大姨娘也说要在家斋戒沐浴为三少爷祈福念经,你就等三少爷再好些了再去看也不迟。”
“可是依母亲之前所说,明天三弟便要去学堂见先生的,三弟明天也能去吗?”三娘子朝二姨娘问道,三弟的病不是早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么?怎么这一个个的都还是不敢去?这胆子也恁小了。
“我已经让人传了话,让四姨娘尽心照看三郎,学堂的事只待他痊愈了再去学堂;毕竟这学业再重要,又哪里有身体重要?蕙雅你还是别去临湖居,倒是好好跟你二姐、四妹说说话吧!待过两天她们俩可是要去外面书院了。到时候你们几姐妹可得好长时间都见不到面。”太太仍是叫三娘子别去临湖居,还指着两姐妹劝道。
去书院?三娘子暗道,难道两姐妹这么兴奋,二姐那神情就跟已经中了女状元似乎的炫耀,原来是去书院的事情定下来了;她那表情是炫耀加鄙视吧!
二娘子早已走了过来。十分亲密的凑到三娘子面前道:“三妹,看来我们这次可都是如了意;三妹你能在学堂上学了。我和四妹也能去书院上学,看来这次老天爷可真是做对了呢!”
三娘子不以为意的笑笑,“二姐说得对呢!从前你总说希望能像大姐一样去书院读书,这回二姐多年来的愿望实现了!希望二姐在书院能得到先生的关注。以后妹妹在外头也能有面子了。”
“那当然!到时候只要你报我的名字,肯定会更有面子;对吧,四妹?”被三娘子一捧,二娘子免不了要得意一番,更是朝着四娘子问道。
四娘子脸色早有些不妙了,就知道自己二姐在三姐面前,总也没一次能全胜的;此时二姐一开口,果然大姐的脸色就难看了,她在想,幸好她们要出府上书院了,幸好三姐这次没能去得了,不然这两人在一起不得没完没了的让自己救场么?三娘子此时的淡笑模样,也早在她心中印成了阴谋的字眼。
“二姐,我看不用等以后了;三姐现在只要跟人说大姐的名字,保证大姐都只有羡慕的份;谁叫我们都有个好大姐,这回我们到了书院也可以少吃好多苦头呢!”四娘子脆声一说,顿时如清灵的钟声一般直击入二娘子的心里,之前还傲然兴奋的脸,顿时也冷静下来。
大娘子的脸色果然好了很多,看向四娘子的眼光就变得和善很多;三娘子看着暗自点头,比起二娘子的好胜易怒,四妹就冷静很多;不过大多挑事的都是二娘子,若是四娘子,只怕她就没有这么多好处沾了。
“四妹你可真会说话,不过在书院里若报我的名字,你们总会要少吃些苦头的;我在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