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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案件结束有时间，我很乐意给你讲讲老师的故事。”司徒墨真诚道，“你的父亲是个伟大的人，你绝对会以他为荣。”
因为目前还没有定下放饵行动的诱饵人选，案件进入了僵局，陆离和杨钦被周密以‘不耽误高考生学习’为由赶出了警局。出来后，杨钦终于憋不住对着陆离抱怨道：“说的倒是好听，旁观旁观，这就把我们给赶出来了……直接从‘旁观’变成了‘远观’……”
“这个案子已经基本结案了，凶手就是白灵。”陆离淡淡道，“剩下的，就等放饵行动成功，然后我们就可以去旁观抓捕犯人后的各种流程了。”其实这样也不错，最起码没有危险。
杨钦忧伤的叹了口气道：“陆离，你说为什么司徒先生不肯直接抓捕白灵？难道说他曾经误将无辜的人当犯人抓起来了？可是不对啊，如果这是真的，司徒先生不可能升级升的那么快吧？那可是大污点……”
“可能是抓了一个无辜的越界者吧，谁知道呢……杨钦，最近你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当初咱们选择的地点是信阳高中附近的星巴克，当时没有想到会是如今的局面，看到我们和高安在星巴克交谈的人肯定不少……你在信阳高中是个名人，被认出的可能性很大，白灵很可能找上你……”陆离叮嘱道，“我们虽然没有答应当诱饵，但为了保密，周队长应该会派人远远的保护我们，现在我们的身份也算是‘备用诱饵’了。”
“这样的话我们干嘛不答应当诱饵算了？备用诱饵，这个称呼还真是费力不讨好……”杨钦撇撇嘴，说道，“这也是你刚才说话那么不客气的原因吧？想要用言语挤兑司徒墨然后直接抓捕白灵？……看来你还是不了解司徒墨这个人，二星侦探司徒墨，是出了名的严肃顽固，凡事他认定的事情绝对要贯彻。正因为这样，司徒墨在侦探协会的外号叫做‘戒尺’，是侦探协会三大怪人之一。”
“三大怪人？”陆离感兴趣道。
“嗯，‘皮鞭’、‘戒尺’和‘糖’——侦探协会的三大怪人。其中‘戒尺’和‘糖’你都认识，‘糖’是你的老板陆文泽。‘皮鞭’是个女人，名字叫田欣，别看名字很甜蜜的样子，其实性格极其火爆，最喜欢单枪匹马的去抓捕凶恶的罪犯，据小道消息说，那个女人还喜欢鞭打被抓到的罪犯严刑逼供呢，总之是很不好惹的女汉子，要是以后见到绝对要绕路走。”杨钦像是回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一副便秘的样子。
陆离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身穿紧身皮衣的御姐形象，然后看向杨钦的眼神一瞬间诡异起来，过了一会又恢复了正常，没有被因为不好的回忆而脸色难看的杨钦注意到。
“话题被扯远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不答应司徒墨当诱饵呢。”杨钦从不好的回忆中挣脱出来，又想起来刚才丢下的话题，连忙问道。
“我们不答应，司徒先生就无法限制我们的行动，而且作为备用诱饵，我们还享有警察保护，这样岂不是很好？”陆离突然露出狡猾的笑容，“答应当诱饵，直接去挑衅越界者，这该是多么中二的少年人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呐……”
“你的话我怎么觉得听起来别扭？你刚才看着我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杨钦炸毛道，“小心我把你的小心思都爆料出去！”
陆离挠挠头，讨饶道：“这么说是我的不对行了吧？……说起来，杨钦你的性格很像我的表弟，所以不自觉的就那么说了……”林跃那个熊孩子还真是安分太久了，长时间不看到熊孩子蹦嗒他还有点不习惯的说。
“说我像你表弟？这让我更加不爽了……算了，陆离，你也要小心一点，你的名气可不逊色我……比起我来，我倒是觉得白灵更可能找上你。”杨钦潇洒的挥挥手，“接下来我要回学校上课了，你呢？”
“高三一时半刻也不能松懈呢，我也要回学校上课了。杨钦，期待下次合作。”陆离摆摆手，两人从路口处分开了。
警局距离实验高中并不远，陆离没有选择搭乘公交车，而是步行。事实上，陆离也觉得自己比起杨钦更容易成为白灵的目标，昨晚的那个梦最后一点让他一直很在意……司徒墨居然那么固执一定要什么决定性证据，时间拖得越久越对他不利，希望白灵不要这么快就把他定为目标吧……
正当陆离这么想着，拐角处走出一个身穿白色裙装的少女，少女烫着时尚的发型，发尾俏皮的打着卷。这个少女，无疑是白灵！
“昨晚真是承蒙照顾了，看戏看的很开心吧，侦探小哥？”白灵愉快道，明媚的脸上没有丝毫阴郁，就像是熟悉的朋友见面打个招呼一样的语气。
陆离没有因为白灵轻松的语气而放松下来，这是他第一次和越界者直接对上，目前他只有两个卡牌技能——‘精神鞭挞’和‘水疗术’，这两个技能前者适用于比自己精神力弱小很多的人，若是不小心用在比自己精神力高的人身上，很可能反噬。至于后者，那要受伤后才能用，而且还需要大量的水源。陆离没有有效的攻击手段，这是他的致命伤。
“侦探小哥，人家不会对你怎么样啦，只想和你打听个人……呐呐，侦探小哥，你知道太子是谁吗？”白灵可爱的眨眨眼，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如果说不知道，肯定会被杀吧？陆离紧绷着精神，努力思考自己的活路。
第三十二章 绝境
目前是上午8点左右，位置是警局通往实验高中的大路上，这个时间虽然路上行人不多，但是也绝对不少。白灵选择这个时间地点究竟是疯了还是有什么凭仗？
比起白灵疯了，陆离更相信白灵是有什么凭仗——比如说，那种隔空杀人的手段？左手小指上的命运尾戒烫的小指感到疼痛，白灵对他绝对是抱持着杀意……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命运尾戒刚才没有发烫，却在白灵出现的那一刻突然发烫？难道说，白灵是凭空出现而不是从拐角处走出来的？
如果白灵有瞬间移动的能力，那么他怎么才能逃跑……不，现在更让陆离在意的是，白灵杀死考场内156人所使用的超能力有没有限制，如果没有，那么他现在的小命就被握在白灵的手中，任她宰割！
“侦探小哥，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你不快点说我会不高兴哟。”白灵笑眯眯道，“这里这么多人，大家的脸上都挂着让我讨厌的美好笑容呢——那种对未来的期盼和对现在的满意的微笑，真是碍眼的让人想要完全消灭……这样好了，侦探小哥，你再不说话，我就每隔10分钟杀一个人，怎么样？这个游戏很有趣吧？”
“白灵，你疯了吗？”陆离惊愕的睁大眼睛，“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你疯了才会想出这么丧心病狂的游戏！”
“你就当我是疯了吧，侦探小哥……疯不疯狂我已经不在意了，只要有用就行……我其实只想给我的男朋友报仇，为什么你们就不能让我如意呢？我的男朋友难道不是无辜的人，太子肆意妄为，逼迫他跳楼，这难道就是正义的？”白灵的情绪有些激动。
大概是两人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引发了人们的好奇心，不论社会进步了多少年，人类的好奇心没有丝毫的减少。看着慢慢在他俩身边聚集起来的人群，陆离暗暗着急起来，但表面上还是很平静的样子：“你用普通人的生命作为威胁，这对我完全没有用……我是最胆小自私的家伙，牺牲别人的生命保全自己，这对我来说只是稀松平常……如果不是这样，昨晚我为什么不去救助高安？”其实这也不算说谎，高安对他来说只是个陌生人，要让他牺牲生命去救陌生人，这种事他权衡下根本不会做……当然，他当时没有出手的决定性原因是他根本不认为自己能够干预自己的梦境，更何况高安在他做梦以前已经死了。
白灵想起昨晚看到陆离那副淡漠的样子，相信了七八分，不由得讽刺道：“侦探小哥这么冷血，真的胜任侦探这么伟大的行业吗？……那我们换一个游戏吧，你不说出太子是谁，我就每隔十分钟掰断你的一块骨头……对别人冷漠的人往往对自己格外的体贴，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太子，聪明如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陆离的脸僵了僵，一切都在他的预测中，但真的每隔十分钟断一块骨头，这也太凶残了吧？难道他就只能期待司徒墨的救助？众目睽睽之下，别说他没有主动攻击类的卡牌技能，即使有，他也不能使用……白灵孤注一掷什么都不在乎，他却做不到……
白灵悠哉的看着手表，陆离继续保持沉默。这时候，围观的群众窃窃私语起来……
“这是在拍电影吧？刚才那个男演员还提到我们呢，说不定我们也能在电视里有个镜头？”
“切，现在小成本电影就是舍不得花钱，连围观群众都舍不得花点小钱请……这两个演员看着年轻，从来没有见过，是新人？”
“年轻是年轻了一点，但长得都不错嘛……一会掰断骨头，应该要上特效吧？说不定我们就只能看到男演员自己在哪里装出骨头被掰断的痛苦表情？”
“……………………”
听着围观党的窃窃私语，陆离觉得压力山大。这种明显不正常的情况，究竟是多么粗大的神经才能判断为拍电影啊？拍电影不需要摄影机什么的么？即使使用针孔摄影机，也要有剧组人员在不远处候命吧？这种时候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想到报警这件事么！
正当陆离对围观党深深的绝望的时候，十分钟到了。白灵举起白皙的右手，凌空做了一个握紧的动作，然后……
“呃，啊……”陆离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左脚踝断了。脚踝被折断的巨大疼痛让他叫出声来，看着自己被折断的脚踝，陆离疼得冷汗直冒的同时，脑海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居然是——这下不用烦恼该怎么逃跑了……
“侦探小哥，很疼吧？要不要考虑看看我的建议？说吧，说吧，告诉我太子的名字，你就可以完整的离开哟。”白灵用诱哄的语气道。
“你是想杀了我吧，白灵……不管我说还是不说，最后的结局只有一个……区别只在我是像高泰那样直接心脏麻痹而死，还是像高安那样受尽折磨再心脏麻痹而死，对吧？”陆离咬牙道，看向白灵的眼神很复杂，“知道太子的人都死了，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太子是谁，等待你的命运同样是个死，不同的是……你是想被警察抓住执行死刑还是自杀而已……你我的命运，在结局上，真是出奇的相似啊……”
“侦探小哥，别想用语言劝服我啊……再等十分钟，我就掰断你右脚的脚踝，我会小心得让你伤势对称的……”白灵看向陆离的眼神充满恶意，“我已经堕落到深渊了，死亡对我来说不过是个解脱，你呢？甘心这样被我这种杀人如麻的家伙轻易的杀死么？”
“那个，男演员的脚踝真的断了吧？”
“别开玩笑了，那不过是特效、特效……再说，谁会在大白天大马路上杀人啊？这就是拍电影，我们好好当群众演员就好了，别去打断主角们的拍摄……”
“虽然这么说，但是真的断了啊，那种扭曲的弧度……特效什么的，不是在后期制作才会被加上吗？”
围观群众们退后了好几步，有好几个人都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报警了。
“警察很快就要来了，你打算拉着我一起去死吗？”陆离冷冷的看着白灵，继续道，“我说过，知道太子身份的人都死了，都被你亲手杀死了……让你不能杀死太子报仇的不是别人，是你自己啊……”
“你胡说！我一定会为他报仇的！快点告诉我，太子究竟是谁，我可以答应不杀你，快点告诉我……”白灵有些精神不稳道，“我不想杀死你，你是无辜的人啊……你快点说出来太子的身份，我就答应不杀你。”
“警察，警察来了！”
“警察同志，这里有人受伤了……”
“都给我闭嘴！”白灵的头发慢慢的飘起，原本美丽的容貌也扭曲起来，“你们以为警察能救你们？都搞清楚现实吧，你们都是我的人质啊……警察来了，来的正好，马上给我把太子找来，不然我就杀光人质！”
司徒墨缓慢而坚定的走上前，严肃道：“白灵，你到如今这种情况，还不愿意认罪吗？”
白灵没有回话，只是再次举起右手轻轻做了个握紧的动作，陆离悲催的发现，自己的右脚踝……断了！
“听到侦探小哥的哀嚎了吗？司徒墨对吧，马上带太子来这里，不然我可是说到做到，下一次掰断侦探小哥的手腕哟。”白灵咧开嘴，露出里面尖利的不像人类的牙齿。
第三十三章 逢生
司徒墨皱起眉头，白灵已经半怪物化了，这表示白灵身为人类的理智已经消失殆尽，身为越界者的嗜血残暴慢慢掌控整个身体。这时候，白灵受不得一点点刺激，万一完全怪物化，不光是陆离，围观的群众也会遭殃。
“白灵，即使我找来太子，你怎么就能肯定那个人就是太子？”司徒墨慢慢道，“这没有什么好的辨别方法，如果我们随便找来一个人，你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哼，那我就杀光这些人质，反正都是死，多拉几个垫背也不错……司徒侦探这么有名，肯定能拿出那个人就是太子的决定性证据吧？”白灵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甩了甩脑袋决定不想了，“快点带太子来，立刻，马上！还有7分钟，我就再掰断侦探小哥的一块骨头了！”
为什么对他的骨头这么执着啊……陆离疼得冷汗直冒，对司徒墨和白灵产生了浓浓的怨念。同样是身为人质，其他人就能好好的站在旁边看戏，而他却成了唯一受害者，这种差别待遇也太过分了吧……
陆离抬头观察了一下司徒墨的表情，从那张严肃的脸上看到的没有自己想看到的东西……在司徒墨的心里，恐怕没有什么比得上他心中的正义了吧？交出太子？这绝对不在司徒墨的考虑范围之内。
如今他的两只脚踝都断了，根本没有能力逃跑，万一谈不拢，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这个‘残疾人士’……白灵不可能会放过他！陆离垂下眼眸，开始思考该怎样保全自己……
“还有一分钟，司徒墨，你知道手腕对于一个即将高考的学生意味着什么吗？你再不叫人带来太子，我很很用心的动手，让侦探小哥的右手手腕粉碎性骨折……啊，还是直接完全揉碎吧，那样即使再尖端的科技也没有办法恢复了……”白灵竭斯底里道，“侦探小哥，你现在很恨吧？同样是人命，司徒墨更在意太子，根本不把你的安危放在眼里呢……你现在还有机会，告诉我太子是谁，我就放了你……”
“我说过吧，知道太子是谁的人都死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太子是谁？更何况……”陆离垂着眼眸，嘴角翘起讽刺的弧度，“更何况你这么大张旗鼓的找太子，太子只要不是个傻子，现在肯定不知道躲到哪个国度去了……我说过，我们的结局都是一样的呀，被命运放弃的家伙们，自相残杀，然后统统死掉化作别人的业绩吧……”
“你的意思是司徒墨放弃了你？不要妄想我会同情你被放弃然后放过你……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呢？不管太子究竟是出国了还是藏在哪里，我现在手上有那么多人质，难道司徒墨还能为了一个太子放弃这么多无辜的民众？”白灵上前几步，低头看着陆离，扭曲的脸上露出嗜血的微笑。
虽然白灵的话十分冷酷，但时间过了一分钟，陆离的手腕却保存下来了：“司徒墨，来选择吧，为了一棵树木放弃整个森林呢，抑或是，牺牲一个人救活现场的大家呢？……虐杀太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