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婆的发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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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婆的发家史-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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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公子,你怎么进来云阳?不是听说,云阳被封锁了吗?”

“的确如此。”傅胤之淡淡把自己跟知州陆安扬的过节说了一遍,叹气道,“他夫人都过世了,可是还不承认平洲有瘟疫,派人把云阳围住,不准人离开,更不准人入内救助。若不是跟着玉清宫的人,连我也不能。”

说罢,淡淡看了一眼明显长大了高静媛,眼神一惊。

第二十章 针锋相对

京城八艳流传出来的画卷不多,傅胤之有幸见到三幅。这三幅分别为《春游图》《夜宴图》和《百花图》,出自三个善于丹青绘画之人,有一个还是他的好友。所以傅胤之深知那京城八艳到底有多美貌出尘,可谓倾城倾国!他记忆极好,脑海中深深刻着画卷中“顾家二十九妹”的形象,而眼前的高静媛,几乎和他的印象完全重合了。

不,只除了眉宇之间的一颗朱砂痣。

一颗朱砂痣,将两个女孩的身份彻底区分开来。想到不久之后高家去了京城,回到顾家认祖归宗,而顾二十九妹得到太后欣赏,顺利的入宫为妃……傅胤之神思一动,恍惚了。

他恍惚的不是没有及时抱上未来贵妃的大腿,现在的顾二十九妹还小呢,名声不显,用不着着急。他担忧的是,对高静媛的未来一无所知!重生以来,他最大的优势就是能预知。如果这份优势荡然无存,他该怎么做?

还有,他一直疑心高静媛也是重生的,但其中有个问题。高静媛若是重生而来,怎么会不记得瘟疫爆发的时间地点?人都有求生本能,换了谁不得早早逃离威胁生命的险境?她怎么会留了下来?

再者,前世顾二十九妹那么显赫,艳压群芳,宠冠六宫,连皇后都得倒退一射之地。整个顾家也如烈火烹油,权势到了巅峰。怎么长相跟她九成九相似的胞姐,居然没什么存在感?为何高静媛的未来,他一无所知呢?

心思复杂的傅胤之深吸气,缓缓的定下心来,不紧不慢的跟高二太爷说起外面的世道。陆安扬是决心把瘟疫封死了,他官声一向不错,能想得到朝中的人有多少支持他;要不是自己提前写了书信。明送回家,恐怕就跟前世一样湮灭了。

傅胤之不隐瞒自己所做的努力,年轻人么,总会按捺不知蠢蠢欲动的心,一味老成反倒让人起了提防。但他也隐瞒了自己的秘密,涉及私隐时就一语带过。

高二太爷对傅胤之欣赏非常,直呼“有勇有谋,可为忘年交”。几个孙女本该避嫌的,也没有让静媖、静媛回避了。静媖很不好意思的坐在一旁,她的年龄跟傅胤之差不多。稍微猜到伯祖父的意思,脸红扑扑的,一直垂着头不敢大声说话。

对此。高静媛觉得没意思透了。脸红个毛啊,人家对你流露出什么意思吗?就算有,也不看看自己身份!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知州可算是整个平洲的最大官员了,傅胤之在他家住着,还写信回家告状。末了那知州还不能把他怎样。任由他逍遥自在,可见人家的后台!

这种明显的高富帅……不,是富二代加官二代,招惹得起么?

傅胤之告辞之后,高静媛就冷冰冰的把自己想的话统统对静媖说了,“你有多少嫁妆。比得上娥姐?你美貌比得了妶姐么?再论贤惠持家有道,你比得了娟姐吗?你还没亲爹亲娘做主,只有八哥一个过继的兄弟。我说醒醒吧。现在不是你花痴的时候。”

可怜某女,刚刚萌动的一颗春心,遭到史无前例的辣手摧残。高静媖带着粉红色梦幻的初恋,就这么被元元一通打击,碎了一地。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长远来看,高静媖需要感谢小堂妹的“指点”。不过方式问题,当时的她又羞又气,几乎恨死了。

“谁,谁花痴了?你不要污蔑我!我是跟在伯祖父面前招待客人,你别胡言乱语,坏我名声。”

元元耸耸肩,“是,你没勾搭人。我也在现场,是目击证人。可惜我的镜子碎了,要不然照一照你刚刚的表情,呀呀,那个叫脸泛桃花、眼泛秋水。我就纳闷了,不过见一个稍微长的好看点的男人,你怎么就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一定是我们高家坡好看的男人太少了,你意志力薄弱,把持不住……”

“还胡说!”高静媖气的眼泪都掉下来,跺跺脚,“我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你说这种话……想逼死我不成!”

“啊,那你可千万别吞老鼠药了。这种自杀办法不好,你知道的,胡大夫就在咱们家,也分不出人手照顾你了。”

最讨厌动不动用自杀威逼别人的蠢货了,元元心想,我还怕你啊?不把你的小心思掐死在萌芽中,将来不知要丢多少高家的脸面。虽然,高家的脸面本来就不多了。但大姐高静娟是被迫,而高静媖是主动,能一样吗?

高静媖当然不会再去吞老鼠药了,她咬着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好事。你每天都跟娇娇的哥哥私会,还经常往地窖跑。里面发生了,什么,当我是死人?”

“呀呀,长本事了啊?”元元讶然的看着自己从来没看得起的堂姐,掏了掏耳朵,“被你发现了?不过我不怕,我做的事情没什么不能说的,走。”

“干什么?”

“去跟爷爷禄叔他们说啊!你有这么大的发现,憋在心里多难过。我帮你告诉他们去。”

“你……有病!”高静媖甩开元元的手,怪异忌惮的瞪了她一眼,忙不迭的走开了。

“我明明看到她和姓陈的躲在地窖里神神秘秘。真可恶,我不过是在会客时稍微失态,细想并无过错。她凭什么指责我!可惜内宅里都是蒋氏做主,伯祖母年纪大了,我不能告诉她,元元再坏毕竟是伯祖母的亲孙女。有了,我去看看地窖都藏着什么。别让我找到什么把柄,元元,不然让你好看!”

去了地窖的高静媖见到最后一具来不及转移的尸体,当场软绵绵的昏倒了。陈晋修跟着西大叔去见玉清道宫的客人,已经不再负责转移,所以是禄叔唤醒的高静媖,对她说明白原委。

高静媖来知道那药方怎么来的。想到她躲在房间里默默祈祷上天的时候,比她小几岁的堂妹竟然胆大的偷盗尸体做实验,还真让她成功的找到了治疗药方。

她惊,她敬,她恐,她更惧!

什么言语上的交锋,弱爆了,任何言辞都无法描绘她心中的感觉。从此以后,她对高静媛的态度都是谨慎、小心、退让。

不管后来高静媛日后如何,胜或负,输或赢,高高在上还是低贱如尘埃,她的态度始终不曾改变。因为她始终记得,地窖阴暗的一幕,是她永远不敢回忆的阴影。

……

三天后过了正月初十。傅胤之在高家坡派出人手也跟他反馈的诸多信息,诸如尸体被盗事件,换做太平时候一定引得家家户户愤怒。可在瘟疫横行的此刻,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熬过去,也就不管别人家的闲事。

“偷盗尸体,怎么会?”傅胤之十分讶然,随即从记忆中剥离出一段清晰的画面,太医院一个大夫被所有人排挤,不是为他医术低劣,而是因他又“刽子手”的称号,传说他剥开了很多人的肚皮,每年秋季勾决的犯人死后都送到他那里去……

这位太医到底研究出什么,傅胤之不知道,但他十分惊奇,原来将来赫赫有名的“刽子手”未发迹之前,居然也在高家坡,此地可真是藏龙卧虎!

“走,去拜会拜会。”

胡大夫正在传授元元辨认草药,柴胡,白术,当归,金钱草……各式各样,各种气味,元元正在低头记录着。她的身后跟着万年复读机高小宝,以防止漏听什么。

见到傅胤之,胡大夫不以为意,连话语都不曾停顿一下,显出一副世外高人模样。对于研究出治疗瘟疫药方的大夫,傅胤之怎么会计较?仍然好态度的行礼。

“罢了,今天又闲杂人等骚扰,且把今天所学背一背,记下多少算多少吧,我没心情教了。”

元元笑眯眯的应了,当着傅胤之不说话,等晚上无人时才告诉他傅胤之来历不凡,她大堂姐的案子那顺利了结,有傅胤之在后面暗中使劲——间接害得权柄一时的宰相下台,可见其背后的势力。

胡大夫这才大呼上当,可是高人的范儿端起来就不容易放下,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了。谁知道他每每冷着脸对傅胤之,过后心里都在流血——多好的机会,巴结上有权有势的小公子,他就能平步青云!

可是,这个机会错失了!

把各种药材分门别类的放好,高静媛眨着无邪大眼,好奇的歪着头看着傅胤之,“你好面熟哇,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哦,你记得我?”

“是啊。哦,我想起来了,蒙牛哥,对不对?你是蒙牛哥的主子,他说过你的。”

“蒙牛?你说的是牛蒙吧?”傅胤之垂下眼帘,不知说什么好。他并不像评论高静媛的演技——他生活过的环境,处处都是自然流露的演技高手,像高静媛这种没什么诚意的,根本不够看。

他心里很疑惑,弄不清高静媛为什么故意作假?明说记得他,不好么?为什么还要转个弯?

“其实我也记得你。你六岁时的阴险我就见识过了,没想到两三年更上一层。”傅胤之淡淡道。

第二十一章 摘桃子?

“和胡不留一起偷盗村民的尸体,暗中解刨……你们好大的胆子!真当官府无能,不能至你们一个‘毁人尸身’的罪名么!”

傅胤之的语气带着威胁,神色也是冷冷的,释放了一点杀气。没想到元元畏惧了退后一步,不是害怕的瑟瑟发抖,而是本能的朝左右看了一眼。

很好,周围没有什么人。胡大夫救了大伯父大伯母一家,长房上下几乎都当胡大夫“神医在世”,不敢有丝毫不敬。知道他要教授自己学习草药知识,都躲开了,给他们师徒两个一个安静场所。

一边满意现在的环境——说了什么,也不会传到外人耳朵里,一边暗自揣测傅胤之的用意。他身边侍卫那么多,打探到消息不让人意外,意外的是何必揭破窗纸呢?含着糊着,面上都好看,也不会闹得大家都尴尬。

“傅公子……”恰到好处的一点怯色,元元的大眼睛露出诚恳,“官府不是封闭了我们云阳对外的通道吗?不是我和师傅不敬,而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呀!”

“哼,律法无情,大周没有一条律令承认孝子杀人就不算杀人的。不管你们什么用意,毁人尸身比杀人罪也差不多了。这些日子,你们偷盗了多少尸体?够判一个斩首之刑了吧!”

这……高静媛对这个世界的法律不熟,听了这些话压力顿生。可她的本意是为了医学发展,为了救治更多的广大劳苦民众,怎么能算错呢!

心里不由得对傅胤之的到来有些生气。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由什么目的?

果然,很快听得傅胤之图穷匕见,

“既然在古籍医书中‘找’到了药方。我会找人尽快传到上面。到时候朝廷派人来查,你们两个做过的事情,要是想瞒天过海的话,就给我闭紧嘴巴,一个字也不要说!”

好么,原来是摘桃子的。

元元心内冷笑,也行。她也不需要什么“天才医女”的名声,只要高家人无事,她的未来就有足够保证。

时隔三年再相见,她对傅胤之的印象刷刷下降到历史最低。深深凝视对方的背影,啪的打上了“无耻小人”的标签。

……

傅胤之挺冤的,一个知晓未来大事的人会在意一个“发现瘟疫药方”的名头么?他又不需要平洲百姓对他感恩戴德!更不需要文武百官对他刮目相看!他是知道玉清道宫的人也深入云阳瘟疫重地。怕被道宫的人盯上,到时候人言可畏,保不住胡不留,更保不住高静媛!

如果他知道西大叔也参与了偷盗尸身,恐怕就不会多此一举了。

而此时。西大叔正在接待来自道宫的门人弟子。除了龚明外,还有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者,月光下郑重的宣读道宫传令,

“奉尊主之命,西泽守护候选圣女有功,与二十年前所犯大过功过相抵。可即刻返回道宫。”

西大叔多年来被放逐。能得到道宫赦免,可是他多年的心愿。只是此刻离开……

“多谢两位师叔厚爱,亲自来云阳看望弟子。只是云阳被官差封住了道路。弟子若是离开,须得暴露身份……这是弟子所不愿意的,更会给道宫增添许多麻烦。”

“你的顾虑很是。那依你的想法,什么时候回去。”

“至少等瘟疫过后。”

其中一位年长的师叔捻着胡须,深深看了一眼西泽这个曾经是道宫最出色的弟子。“你要知晓,瘟疫和水火一样无情。兴许三两个月后又变了一副光景。只怕后悔也来不及了。”

“呵呵。弟子孤家寡人一个,能得道宫赦免,心愿已足。再说,两位师叔不也深入险境么!”

“我们两个老家伙不一样,活了七八十岁,也够久了。倒是你……还有广大的前途。唔,看来有必要跟你说一件事。”

接下来的话,龚明很不好意思的说,“可能是弟子不小心,弄坏了祖师传下来的罗盘。会上京城的路上,弟子又发现了四个能让罗盘发光的孩童。因为西泽师叔的提醒,弟子不敢引人瞩目,背地里让道宫弟子传信,得掌教大师伯的垂青,他老人家亲自过来,挑了三名,一男二女,都是资质根骨悟性上佳的。”

“三个?”

“是啊,这三人都有些来历。现在道宫为祖师传世到底是圣子还是圣女的事情吵得人仰马翻,哎!我们两个老家伙这才避之不及的来云阳了。”

听到这里,西泽明白什么意思了。已经有三个候选者,那这里的高静媛什么都不是,去了道宫也无法跟来历深厚、已得大部分认可的三个候选者竞争。那他的守护,毫无意义。

道宫对他也算不薄,虽然高静媛对道宫没有价值了,但他守护这么久,瘟疫来了不顾自身安危继续坚守岗位,诚心可嘉,才赦免他当年犯下的过错。

相通关键,西泽觉得一口闷气含在胸口。

祖师神通广大,他的转世怎么可能有一二三四五个那么多!只有一个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货!而假的冒充一时,能冒充一世么?

不,也许能!道宫的各位尊长神通不小,要是为了私利暗中动用什么手脚,谁能发现?越想下去,西泽越觉得猫腻越多。反正没见到那几位圣子圣女,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只有接触过的高静媛,年岁小小就显露不一般的决断、冷静,且罗盘接触她的时候,除却自己和龚明外,整个云阳没有其他道宫的人,更可信吧!

想到这,西泽缓缓的开口,将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说了一遍。

“什么?你说的这位‘候选圣女’,刚满九岁,主动对你要求,行此阴冷鬼魅之事?”

“千真万确。”

两位年长师叔,互相望了一眼,多年的默契,使得他们同时开口判断,一个道,“她肯定是圣女。”

另一个多了一个字,“她肯定不是圣女。”

然后又异口同声,“为什么!”

“祖师他怜悯有情众生,怎会毁坏人身。难道你忘记了先祖手札中提到,祖师行走天下时,见到路边枯骨垂泪,主动挖坟埋葬的事迹了么!”

“我和你看法一致。祖师他老人家怜悯有情众生。那么,今日若祖师在此,身无救人良方,也无治病良药,他是跟在后面挖坟埋葬无辜病死的百姓呢,还是亲自操刀,解刨病患的身体,尽快找到能解救的药方?她找到了,所以,她有大慈悲!”

“不成,太耸人听闻了!就算你说的对,传扬出去我们道宫的圣女居然操刀解刨人肚子,以后还有谁敢靠近道宫?道宫的名声何在?”

两个老人家为了不同意见吵起来。西泽见状,退后两步,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他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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