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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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玉-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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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他身边的女人,陈琪毫不担心,那还没发育成熟的小姑姑、那看着有些妖冶的大陆女主持,看来都和他有些暧昧的关系,但那不过是些庸脂俗粉。等他见识了自己温柔动人的一面,领略了保留了二十二年的处子之身,她不信他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更何况,也是最主要的,他们是志同道合的修道之人,天底下,哪里去找这天作之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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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八章 新的角色(五)

    夏秋之交的北京,天高云淡,北京已经进入一年中最美的季节。

    电视台的一间配音机房里,丝毫感觉不到季节的变换,因为这里没有玻璃,四面墙上都铺着专业的吸音设备。

    宽大的调音台前,两个交缠着的雪白肉体,正在一把椅子上做着最原始的运动。季小娜最后一声欢愉的、满足的长音,绕梁三周后袅袅落下,她趴在男人身上,“现在明白了吧?和你做爱,就是最好的美容和放松。”

    她在男人身上又懒洋洋地坐了一会儿,容光焕发地站了起来,用准备好的湿纸巾擦拭了两人的身体,又亲了亲男人说:“我先出去化妆,你半小时以后来。”

    从香港回来后,孙纯和季小娜都忙碌起来。不过多数时间他们都在一起,孙纯指导季小娜古玩收藏上的事,季小娜则天天教着男人普通话。

    终于到了录制节目的时间。新节目要先做一期样片,送电视台的编委会审查。通过了,这就是第一期节目,被毙掉,就得重新制作。

    录制时间定在了下午,可孙纯被季小娜要求上午就到,说是要调整两人的状态。孙纯早上一到,就被季小娜拉进这配音间里,并在里面把门锁好。

    在关系密切的女人中,孙纯越来越喜欢和季小娜在一起。这女人没有额外要求,没有哀怨,没有痴缠,只求一夕之欢。孙纯有时也在问自己,这女人是喜欢他的人多一点儿,还是喜欢他的身体多一点儿,或者是痴迷于愈发有效的双修。

    他没有答案。他只是醉心于女人花样翻新的做爱地点和做爱手段,沉溺于那格外放松、格外投入的激情之中。

    周旋于几个女人之间,孙纯开始觉得有些累了。本以为会轻松一些,陈田榕去厦门上学了,陈田星子从香港回来后像换了个人,不再动不动就纠缠着他,和温如玉则更是难得见上一面,可孙纯还是觉得累。那是一种心理上的疲惫,和身体无关。

    此刻,他确实感受到季小娜说的,和她做爱是最好的放松,难怪有位足球明星说,他在上场比赛前,一定要和女人做爱。

    孙纯平心静气地运功调息了一会儿,才精神抖擞地开门出去了。他对当不当得上这主持人并不在意,可他不愿辜负了这么多人的心血和希望。

    灯火通明的演播大厅,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孙纯,尽管他的一身长袍分外醒目。

    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集中在舞台正中的女人,那个一身红色旗袍,艳光四射的主持人季小娜身上。她正在煽动着台下上百名观众的情绪,行话也叫“热场”,就是拼命让观众鼓掌,让他们喜笑颜开,好让现场内的摄像机拍摄记录下他们丰富的表情和热烈的掌声。

    孙纯相信,此刻二楼的导播室里,齐民肯定在调动着所有的摄像师捕捉着每一个镜头,这些镜头和录好的掌声,是为了后期编辑时插到节目中的。

    “热场”的工作一般是由现场导演负责。估计是栏目组第一次录制这样大场景的节目,为了充分调动起观众的热情,才特别让观众最熟悉的季小娜上场吧。

    孙纯的目光从季小娜身上移到观众席前正中的摄像机位上,那应该是我原来的位置吧?

    “孙纯,怎么还在这儿傻站着啊?赶快去戴话筒和耳机啊。”古丽急匆匆走过来,拉上他就走。

    音响师把话筒别在长袍的斜襟上,传送导演声音的耳机也塞进耳朵里,腰间挂上两个沉甸甸的手机大小的接收器。

    “哎,小娜把这两个家伙挂在哪了?”孙纯望着季小娜的旗袍,突然好奇地问。

    “什么时候了,还想这流氓问题?不是早和你说过,所有转身、走路的活全由你接了。小娜没法转身,背后就别着两个机器呢。”古丽狠狠掐了孙纯一把。

    “赶快上台,试试话筒和耳机,感觉一下气氛。”古丽推着他向台上走去。

    二楼导演室里,节目已经录制了十几分钟了。齐民盯着几米外的电视墙,八九台监视器里是舞台各个角度的画面。“还不错吧?”齐民没有转头,问旁边的石清。

    石清知道他问的是孙纯的表现,在一旁点点头说:“还行,开头有点闷,现在渐渐放开了。”

    一旁拿着脚本的古丽“哼”了一声,“这臭小子,一点儿也没按本子上写的说,下次不给他写了。”

    石清笑着调侃她:“谁在人家上场前,还追着说:不一定按脚本上的说啊,把它变成自己的话最好。”石清学着古丽的口气,把姑娘弄了个大红脸。

    节目第一个鉴赏是的一块诗文白玉牌,双面刻字。正面为“清慎勤忍”4个篆书款,背面的草书是这4个字的意义。经现场的故宫博物院的专家鉴定后,认为是一件清乾隆时期的白玉牌,并给开出了三万元的市场参考价格。这让以两千元买到宝的收藏者极为兴奋,现场观众中也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尽管孙纯一点儿也不觉得紧张,可在台上仍有些发蒙,幸好有着季小娜玲珑八面的周旋,才使节目相对流畅地进行下来。孙纯也开始找到了一些感觉,渐渐和季小娜呼应起来。

    第二件藏宝被工作人员放到了台上,季小娜和孙纯走到这看似一对的青花大瓶前,还是季小娜先开了口:“我们给大家展示的第二件藏宝,是两个几乎一样的青花大瓶,它们分别两位收藏爱好者。”

    不用季小娜示意,孙纯自然接口说:“很多人都听说过青花瓷,它的制作过程简单说,就是先用含钴的天然矿物在瓷胎上绘画,最早是画花草植物,后来也出现了人物。画好以后施上透明的釉彩,在高温下一次烧成。这些烧出来的瓷器,白地蓝花,所以被人们称作‘青花’。”

    孙纯指指旁边的青花大瓶,“大家可以仔细看一下这两件青花瓶上的图案,是不是觉得清净素雅,就像一幅中国传统的水墨画?青花瓷最早出现在我国的元代,是我国的‘瓷都’景德镇最先制造出来的。”

    进入到古玩的世界中,孙纯益发神采飞扬起来,“过去很长时间里,我们都忽视了元代瓷器。其实元代的制瓷工艺在我国陶瓷史上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它不仅烧制出青花瓷这样具有中国气派的瓷器精品,而且意大利人马可波罗在他的《游记》中说:元代瓷器运销到全世界。元代有个叫汪大渊的人写了本《岛夷志略》的书,里面就写到当时的瓷器远销到50多个国家。”

    在观众自发的掌声中,季小娜笑盈盈地说:“听孙纯讲了这么多青花瓷的来历,下面我们就请出这两件宝物的收藏者,来听听他们对自己藏品的介绍。”

    上来的一男一女中,男的显然是一位收藏爱好者,他的青花大瓶是从古玩市场上花八千元淘来的,他认为是一件明朝的瓷器,自己给大瓶估的价格是三万元。

    女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她怯生生地说:“这件花瓶是我们家祖传的,我爸爸说他出生时这花瓶就有了,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反正我经常在里面倒上水,把鲜花插进去。”

    姑娘的话引起现场一片善意的笑声,季小娜也在边上笑着说:“那你就给这真正的花瓶估个价吧。”

    姑娘的脸涨得通红,半天才咬着牙说:“那我自己就估六、不,五千元。”

    孙纯当然知道节目中所展示藏品的真假、年代以及它的价位了。因为事先他们早已和专家进行了沟通,专家现场写出的宝物价格及对宝物的评价都是事先准备好的,不过是现场再来演一遍。不知情的是这些宝物收藏者和现场观众。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这姑娘在得知专家的估价后会有怎样的表情。

    专家先点评的男人的青花瓷器:赝品,市场价三千元。

    在现场观众的叹息声中,孙纯走到脸色极为难看的男人身边,他也曾经历过这种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更何况这男人对着如此众多的观众,一旦节目播出,可能会有上千万的人目睹这一切,孙纯忽然觉得把持有赝品的收藏者引入节目中,对当事人实在是过于残酷了。

    孙纯好像忘记了正在录制节目,他伸手搂着沮丧男人的肩膀,“别灰心,我也买过赝品,而且一买就是两件,这是我们这些喜欢收藏的人必须交的学费。回去继续研究,下次淘到宝贝,欢迎再次到我们《鉴赏》节目作客。”

    男人激动地拥抱了孙纯。连声说着,“谢谢,谢谢。”台下也响起热烈的掌声。

    季小娜也适时走到孙纯边上,“其实在我看来,收藏并不仅仅是一种投资手段,而更是一种最好的休闲和怡情的生活方式。去古玩地摊寻宝,到博物馆里取经,都可以让身心得到最大的放松。”

    全场在现场导演的领掌下,掌声更加热烈了。

    二楼导演室,齐民侧头看着石清,他拿不定主意这段需不需要重录,孙纯虽表现自然,可太不像个主持人了。

    石清摇摇头,“我们不是在做循规蹈矩的节目,所以也不需要传统意义的主持人。收藏者真情流露,观众和主持人能够融入其中,不就是我们要的感觉吗?”

    专家已经开始点评姑娘的青花瓷器,在聆听专家的讲解中,孙纯注意到姑娘的身体轻轻颤抖着。专家们很快给出结论:明朝青花瓷器,市场价三十万元。

    在全场异口同声发出的巨大惊呼声中,季小娜笑着问双手捂住脸的姑娘:“回家后还用它来插花吗?”

    姑娘使劲地摇头,还是说不出话来。孙纯在一旁说:“还好,你的定力比我强多了,要是我有这样一个花瓶,估计现在就围着这台子跑上了。”

    在全场畅快的笑声中,姑娘放下双手,脸红红地说:“我再也不敢用它来插花了。我现在,最想给爸爸打个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孙纯在一旁带头鼓起掌来,全场掌声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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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九章 新的角色(六)

    一连数日,《鉴赏》栏目组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样片顺利地通过了编委会的审查,原本有些担心的孙纯出格的举动并未引起编委们的反感,反倒称赞节目有新意,主持人在调动把握现场气氛的同时,有效地传递了人文知识,值得肯定。

    栏目组的人更忙了,要赶快编辑宣传片,要向全国观众征集藏品,对于专家鉴定后的藏品,进行相关资料的搜集、拍摄,还要给主持人准备一些相关的解说词。在新节目开播前,他们还要抓紧再录几期节目。

    忙碌的人群中没有两位主持人,孙纯在季小娜辅导下,正在准备普通话考试。他必须拿到一级甲等证书,才算真正具备了当主持人的资格。

    季小娜对她的学生不遗余力,还特别向石清申请了经费,在电视台旁边的酒店开了间房,专门用来“辅导”学生。尽管石清可以想像到辅导的内容,但她还是痛快地答应了季小娜。

    石清有点烦,她名义上的丈夫,那个很长时间已经不通音信的男人,竟执着着要约她谈谈。中午,她没有和任何人说,开车来到和丈夫约定的茶社。

    男人已经到了,正无聊地抽着烟,翻看着一本杂志。

    “气色不错,最近过得还好吧?”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做丈夫的先开了口。

    石清点点头,半年多没见,男人明显发福了。不过,看着那一丝不乱的头发,笔挺的西装,她似乎感觉到丈夫的一些变化。

    “看了电视,好像你在做一个新栏目?”这些年从不关心她工作的男人,突然问起了她的新节目,石清越发肯定丈夫遇到了新的情况。

    “只是节目改版,还是叫过去的名字。”石清不想和男人交谈工作上的事,“你要多注意身体,也是快四十的人了,能抽出时间来,还是去锻炼锻炼。”

    “小清”,丈夫有些激动,但旋即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请你出来,一是想看看你,二来,我最近想了很多,才发现过去几年是白活了。”

    男人低着头,似是陷入无尽的自责之中,半响才接着说:“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念在这么多年夫妻的情分上,如果你没有其他心仪的人,还是回来住吧。”

    石清也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盘旋着,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如果你有了喜欢的人,什么时候想离婚,我都无条件同意。”

    眼泪终于抑制不住地淌了下来,只是石清也不清楚,这眼泪是为谁而流。

    当她终于止住泪水,抬起头来时,对面的沙发上已空无一人,在她面前的茶几上,静静放着一张银行卡。

    陈田星子坐在画廊办公室的大班椅里,手托着头,一脸疲惫的样子。

    八月底,把女儿送到厦门读书后,陈田星子似乎恢复到过去的生活状态:白天呆在办公室里,处理商场、俱乐部和画廊的工作,晚上就坐上各式各样男人的车,不知沉迷在京城的哪一个角落。

    看到女儿纠缠住她也喜欢的男人后,她苦恼、矛盾、斗争了很长时间,终是没敢迈出“母女共伺一夫”的一步。想想霍大少所说的“生命如白驹过隙”的话,又放开心怀,开始继续过去那种“生色犬马”的生活。若是霍远阁知道他劝导的话生出这样的效果,估计恨不能一头撞死。

    陈田星子还在坚持着练功,只是把一天的两三次压缩到一次。每天早上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醒来,都是要练完功才去城中心的办公室。可她常常觉得累,一天下来腰酸背痛,这是她近年来未曾出现过的情况。后来甚至发现下体总是臭哄哄的,常有些哩哩啦啦的液体流出来。她顾不上羞怯,跑到医院一检查,才放下心来,并没有染上什么脏病。医生只是让她注意休息,开了些莫明其妙的药。

    和孙纯一同商量画廊的事情时,她本想让男孩子帮她检查检查,可看到男孩子那拘谨的目光游离的样子,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气苦,张了几次嘴,最终也没有说出来。

    “菫事长,会议室的人都到齐了。”门口,秘书恭敬地通知她。陈田星子用双手揉揉脸,振作精神走出了办公室。那男孩子忙于他的电视节目,画廊的活儿全压在了她的身上。

    “明天,我和王经理、张经理去欧洲,一是要和那里的画廊、美术馆建立长期合作的关系,二是要落实明年我们在那里办画展的事。希望大家努力工作,表现好的明年就和我去欧洲。”

    陈田星子满意地看着一脸兴奋的员工,把目光停留在的端坐着的朴秀姬身上,“朴秀姬小姐来画廊快半年了,已经非常熟悉了我们的日常业务。虽然朴小姐不能全职到画廊工作,但她的特殊身份估计大家都有所了解。我现在宣布,请朴小姐出任我们画廊的执行总监,这里的日常工作以后都由朴小姐负责。希望大家要多多协助她。”

    陈田星子带头鼓起了掌,然后根本不去看一脸惶恐的朴秀姬,“下面我们商量一下近期的工作。陈经理,丁大一先生在香港的画展准备得怎么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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