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医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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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医娇-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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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外头有了声音。一个近卫传道:“几位太医已然回了,正要见殿下。”

兰莫道:“供上凳椅,让太医候一候,李大夫正为我扎针,不好见外人。”

小兵应下了。

阮小幺再一次被他这种久违的光明正大的无耻给震了住。

然而外头已能听得到一些走动与说话声,正是几位太医在纷纷议论着。

她急道:“你如此说,我出去后怎办!?我哪敢给殿下你扎针!”

兰莫却“嘘”了一声,低声道:“这屋子可不大隔音,你声儿轻些。”

“……”

“我只是想与你叙叙旧而已。”他似笑非笑,“难道你要让我与他们说,我与你正在闲谈。让他们在外头候着?”

阮小幺各自比对了一下。

前者,她挨一顿骂;后者,她失掉名节。

这可真是……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兰莫低低笑出了声,抚了抚她的脑袋。忽然凝神看向后头,“嗯……?”

阮小幺下意识朝后看去,空空如也。

一回头,便有黑影凑了上来,在猝不及防时,触上了她的唇。

兰莫很无耻地亲了她一口,而且还轻咬了她一下。

双唇间的柔软温暖的触感在留在唇上,阮小幺呆了,好半晌才回过神,面色爆红。脑袋顶差点冒了烟,“你、你……”

他仍低着头,凑近了,轻声道:“我的后位永远给你留着。”

阮小幺跌跌撞撞逃了出去。

后头仍能听见他愉悦的笑声,似乎遇上了什么值得欣喜的事。

外头炎热安静。一出门。便有几双视线黏在了她身上。

阮小幺强稳住了心神,朝几人行了一礼。

刹那间便被人团团围了住,为首的徐太医劈头盖脸便又是训又是问,“你怎能一声不吭便替殿下扎针!万一出了问题,我怎么怎么跟陛下交待!谁能担得起这责任!”

“本王来担!”屋里的兰莫随后却出了来。

几人纷纷行礼。

他面色坦然,丝毫没有不适之意,道:“众位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本王听闻李大夫医术不错,便强行让她替本王施针。如今一切安好,比之前精神了许多。”

几人一听,好歹一颗心放回了肚里,又纷纷夸起了阮小幺医术精湛。

兰莫道:“这李大夫很是得本王心意。请转报上使,此几日的医疗安置。本王想让她代为操办。”

几人面面相觑,顿了好半晌,这才都领了命去。

阮小幺这才得以跟从众人一道离去。

什么叫以后的医疗安置?今日还不够,还要她伺候到走为止!?

真是欺人太甚!

她满腹牢骚,跟在众人后头。然而所有人心中也是一肚子郁闷不甘。凭什么他们只是去照看了一下饮食,便被这十多岁的小女子抢了先机,竟还得了殿下欢心,明令往后医疗之事就交给她了!?

这女子可真谓是城府深沉!

当下一副使,唤袁菁的,便有些面色不好,上下看了她一眼,道:“你当真是替殿下施针去了!?”

几人都是一惊,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阮小幺还未说话,却连着几位太医一起,众人都开始怀疑她在屋内究竟做了什么。

她岂会不知,沉了脸,道:“副使大人,我虽是一小小掌事,却也懂得礼义廉耻。若副使大人只是心有不满,还望大人切不可信那捕风捉影之事!”

“哼!谁知道?否则,那殿下为何如此替你说话?有三位太医在前,为何独独你施了针,他便好了!”袁菁道。

众人面子上都有些挂不住,只摇头叹气,看着阮小幺的眼神也不大好。

而阮小幺道:“旁人心思,我怎会知晓。只是那殿下瞧着身强体健,他身子不爽利,定然不是大事,我只稍稍用了几针,疏通活血,只有清心之效,乃是最保守的法子。殿下觉着舒适,

那自然便好了。这功劳也不是我一人的,而是众位大人齐心协力之果。副使大人又何必着急?”

这么一说,其他那三位太医这才舒心了起来。

第二百八十五章 程珺有孕

另一名副使道:“好了,袁副使,既然殿下身子已爽利了,我们这便写了奏疏,呈给陛下便是。至于使李姑娘操办……”

他拖长了调子,看了阮小幺一眼,没说下去。

阮小幺立马便接道:“方才乃是殿下抬爱,小女子并不能堪当大用,还请各位大人多多见谅。”

除了袁菁还有些不满,其余几人皆都面露恍然,打了哈哈,都揭了过去。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果然见着兰莫就没好事!

皇子殿下请求的“使李大夫操办医疗安置”之事,并没有被上报给皇帝,然不知那几位太医是怎么糊弄过去的,皇上倒又增派了两名太医去驿馆当差。

如此,在迎使团中,医吏人数又增了两人,如今共有五名太医、两名太医院副使、一名掌事,共八人。

至此,皇宫内苑的专用太医已被挖走了一大半,连皇上这处也只剩了两名太医在跟前御用。

兰莫的要求被变相驳回,却也并没有不依不饶,只安心受了这两名太医,对于阮小幺之事,也只字不提了。

然而阮小幺还是觉得心中不安。

不知是不是在别人地盘上,兰莫那日的态度仿佛放软了不少,姿态也放得低了。

总之,如此至少比在北燕时的说一不二好得多。

此后,兰莫总有事没事便传唤阮小幺来驿站,今日头疼脑热、明日腿脚酸胀,总之自从住下之后,就没有一日是神清气爽的。阮小幺叫苦不迭,其他太医更是眼红无比。

然而每一日呈报给皇帝的奏疏还是每日原原本本地送到了宫里。

不知是皇帝真的感兴趣还是怎么,如此上书了四五日之后,阮小幺再一次被召到了宫中。

此次是单独召见,并没有太医院其他女吏相随。

她有些忐忑,不知所为何事。然那传口谕的太监态度却好的很,恭敬笑着,将人一路带了过去。

那太监道:“姑娘莫要害怕,皇上只是见了礼部的奏疏。觉着你年少有为,这才召你进宫,只是说说话,并没有别的。”

阮小幺应了声,跟着进了重重宫闱。

皇帝正在漱玉轩小坐,由程选侍陪着,外头炎热,屋里正用着冰,却也只仅仅一块,并不算太凉爽。

漱玉轩中别致的很。并不似一般皇宫内苑华贵富丽,只处处见得雅致静谧,却是皇上的心头所好。程选侍亲自给他缓缓打着扇子,两人正不知共看着一本什么书。

阮小幺到时,宫婢先通报了。不多时便出了来,请她进去。

程珺面露喜色,先站了起来,唤道:“妹妹,你可来了!”

阮小幺笑着点点头,先向两人一一行了礼,这才回道:“听闻陛下召见。民女不敢稍加耽搁。不知此次召见,所为何事?”

皇帝道:“闲来无事,听闻你日日被那北燕大皇子传唤,可有其事?”

他说着,让众伺候的宫女都退下了,这才赐座。

阮小幺道:“回陛下。那大皇子似乎有些体弱,时常有头疼脑热,因说民女施针得他心意,这才回回都传唤民女。”

程珺坐在一旁,笑着道:“许是觉着妹妹年岁不大。医术却精湛,想来必会震服于我大宣如此人才济济。”

是啊,他正挖空了心思把这棵济济的人才挖了墙角呢!

阮小幺抿嘴,笑而不答。

再看程珺,她今日着了件稍宽松的浅碧莲纹绡纱软衣,轻薄无比,珠玉饰身,眼含温软,仍是不减从前一分姿色,看似微微胖了些,更显华贵。

皇上心情很好,他大笑几声,将书撇在一旁,道:“正是,我大宣人才如繁烟浩渺,岂是他一个小小北燕能相比的!李玲珑,你这一身医术都是从何学来?”

“回陛下,乃是家师不吝所学,倾囊相授,民女这才习得一二。”她垂头道。

“哦?你师父是何人?”

阮小幺道:“姓叶,名晴湖。”

程珺是早已知道了的,皇帝却浑然一惊,拧眉想了一想,忽而得意道:“这人朕知道。他先前十六岁时,朕下了旨意传他进太医院为御医,他却道一辈子不入庙堂。如今呢!他没入,他徒弟入了!哈哈哈……”

阮小幺:“……”

她的神医师父要不要这么拽!她自个儿十六岁时,还在辛辛苦苦考大学!

皇帝笑过了,又问了她一些问题,阮小幺一一答了,便见程珺在一旁抿嘴笑道:“皇上,您该不会一番发问,问完了就让李妹妹走了吧?”

皇上这才反应过来,哈哈大笑,轻拍了拍她的手,道:“哪里会,我今日召她进宫,不正是为给你解解闷么!好了,朕这便回了,你们姐妹也有几月未见,好好叙一叙吧!”

“谢陛下!”程珺秀脸微红。

阮小幺纳罕,这皇帝可真够开放,在外人跟前便如此秀恩爱了。

恭送了皇上,程珺先牵了阮小幺,拨了珠帘,将她带到最里间,问道:“妹妹这几月在太医院过得可好?”

“一切都好。皇上天恩,还封了我一个从九品呢!”她笑道。

程珺笑着摇摇头,低声道:“妹妹开玩笑说一说便罢了,外人跟前可莫要再提及这‘从九品’了,礼部那些个大臣们,如今都还有人上书请示,要撤了这一官制呢!”

阮小幺毫不在意。

程珺又道:“前些时日,我听说妹妹初夏考出了一些变故?”

“算不上变故,总之是顺利过了。”阮小幺奇道:“姐姐怎会知晓?”

“哪是我知晓,是皇上先告诉我的。我还吓了一跳呢!”程珺叹了一声,道:“他如今给你封了这从九品,也不全是一时兴起,多半还是因着那件事。”

太医院再不受皇帝重视,到底是自古延传下的宫廷医所,当众出了如此倾轧之事,皇帝自然也是不会袖手旁观。

但问题是,他怎么会知道?

程珺却又摇了摇头,道:“罢了,不提此事。今日召你进宫,一来是为了询问驿馆之事;二来……”

她面露喜意,神态温柔,似乎有些不好开口,只微微笑着,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阮小幺看着她,又惊又喜,正要脱口而出,却被她一把捂住了嘴,缓缓摇了摇头。

她果真是已怀了龙胎!

先前以为她胖了,如今看来,这分明是已然显怀。这么一算,恐怕是自个儿第一回入宫不久后,便已怀上了龙子。

“皇上知道么?”她声音极是低微。

程珺半是喜半是忧,点了点头,轻声道:“已知晓的。只是还未向皇后、太后那处禀报。”

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日早晚如常请安时,是多么心惊胆战,如今身子愈发的重了,前两日还有喜妃笑说自个儿心宽体胖,若肚子再大下去,瞒不住是早晚的事。

一旦她们知晓了,她的日子恐怕就没这么好过了。

她在想,阮小幺也在想,几乎是瞬间便懂了她的意思。

果然,程珺道:“皇上如今因着子嗣如此单薄,也有了些起疑,故此次我怀了龙子,他竟也恩准了我先不禀报,能拖一日拖一日,并要为我安置亲用太医,如今此事还在思虑当中。”

“姐姐……”

“你先莫要说话,听我说。”程珺拦住她,执起了她的手,慢慢道:“这宫中太医,都是多年成精的老狐狸,孰重孰轻,他们自然分得明白,我信不过。如今我能信的,也只有你了。”

“我不用什么保住大宣一丝龙脉的大帽子来压你,只是还求妹妹想一想,若妹妹有了孩子,那会多想保住他,让他平安长成!我这孩儿还未出世,不知男女,若是胎死腹中,我……”

她捂住了嘴,愈发忍不住,生了些泪,只怕外头听着一丝声响。

阮小幺沉默了半晌,才道:“我明白姐姐之意。然而我一个弱小女子,又能如何帮得上忙?”

程珺眼中发出了一丝光芒,“若是你点头应允,我这便回禀皇上,先瞒着,待得我这事拖不下去时,便将你封了少医,进得宫中来伺候我起居。只委屈妹妹在宫中待上几月,待得事成,妹妹即便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给你给你摘下来!”

点头应允——她如今是又上了贼船,不点头又能怎么样?

怕若是她不答应,还未出宫门便被人收拾了。

无奈之下,阮小幺只得道:“既然如此,且容我回去考虑考虑,几日后给你答复。”

程珺欣然同意。

阮小幺回去时,一路很是郁闷,怎么她这一路来,成天上贼船、被人算计?

小轿晃晃悠悠回了太医院,刚一回来,便听得杂役来报,“北燕大皇子殿下召姑娘您速去馆驿,说他如今又胸口发闷,呼吸不畅!”

“……”

阮小幺一口老血都要喷了出来。

于是又起了轿赶往馆驿,一路上叫轿夫慢点,然而两轿夫脚程飞快,催得急了,前头那个还愤然回头道:“姑娘,莫说北燕人是来议和的,得罪不起,纵便是寻常客人,来了我建康,也得迎得勤快些!姑娘这‘慢点儿’、‘慢点儿’又是何道理!?”

阮小幺黑着脸,说不出个道理,眼睁睁看着两勤快轿夫脚步如飞,一路虎虎生风将她送到了馆驿前。

第二百八十六章 乱性

道道重门经过,换了一次又一次腰牌,好歹到了馆驿最里处。

近卫便退了去。阮小幺独自进了院,便瞧见胸口发闷呼吸不畅的大皇子殿下正在荷池小榭中,凭栏伫立,斟饮自酌,好不惬意。

他回过头来,俊美的面容被晌午亭边泻下的光线镀上了一层光亮,褪却了冷肃,只剩了淡淡的笑意与温柔,身形强健高大,端的天神之态。

阮小幺道:“殿下唤小女何事?”

兰莫道:“我胸口发闷。”

她深吸了两口气,克制住了一根银针扎过去的冲动。

他向她招了招手,让她过去。

不甘不愿进了亭中,又听兰莫道:“今日日光明媚,可惜太过炎热,否则定然也是个出行的好时机。”

他看着阮小幺,微微轻笑。

半晌,她道:“前几日你不是已经游了栖霞山与鸡岭寺了么?”

“建康景致美轮美奂,岂是一山一寺能说尽的?”他亲自给她斟了一杯酒,又道:“况且我一路尽顾着贪看美人,竟倒忘了山水之景。”

你还敢再不要脸一点么?

深沉压抑的皇子殿下是可怕的,然而性格大变、牛皮糖似的皇子殿下更为可怕!

阮小幺将杯盏推到一边,“我不喝酒。”

“这是杏、桃、梅合酿而成,味道很是不错。”他道。

她半信半疑尝了一口。清甜幽香,夹杂着微微的酸,果真味道不错。

兰莫笑意更甚,随口问道:“方才皇帝召见你,所为何事?”

“无事,只是问一问殿下这几日究竟是怎了,为何日日传唤医吏,可是身子出了毛病。”她道。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意外。却毫不在意,又要给她斟酒,却被阮小幺自个儿将酒壶抢了过去,不劳烦他动手。

兰莫道:“我今日这胸口发闷的病症。李大夫可还是不闻不问。”

阮小幺横眉相对,“你闹够了没?堂堂皇子殿下,在人家的地盘上头疼脑热,小心回去被老爹骂!”

他却缓缓伸手来,勾住了她的一指,半是摩挲,半将她往自己这处带。

阮小幺正一口喝光了果酒,终于开始觉得面上有些热,忽察觉到他这一动作,一时反应迟钝。呆呆看了过去。

兰莫常年拿刀,指腹生着薄茧,手指修长干净,微微抚上她的手,在手心中缓缓划过。带得一阵微痒,像一道电流,从手心直窜过手臂,传到了心尖。

她愣愣觉得有些异样,忽然皱眉甩手道:“你又在勾引我!”

她丝毫觉着这话有什么不妥。

兰莫一只手牵着她,另一手还仍执犀脚壶,给她倒了满满一杯。闻言一愣,忽而大笑。

他笑时声音清朗低沉,似乎连胸膛都在震动,如清泉山湖,极是清润。阮小幺又觉着脑子里开始有些迷糊了。

往日不是很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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