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斗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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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斗红颜-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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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这件奇事后,京城外居然流行起妾大于妻的说法,一时间,人们将第二夫人称之为“平妻”,与第一夫人并列家中——幸好,宫中并不因此而乱了规矩。

    东方青鸾一事,让同样在意的五皇允玦、六皇允璃耿耿于怀。然而那该死的钦天监却如何也不肯揭露相关人选的面纱一角。为此,两人皆是心急不已,但表面却死活不肯表现出。

    这一天,允璃忽然接到了灵曦托来的消息。对于一个月以来再也没见过一次面的梦晴廖氏的自请,他表示很惊讶。然而再三考虑后,还是答应了碰面。

    彼时,花好月圆,一切仍是美好,唯一不同的是多了几分夏季的味道。那样闷热,又那样值得回味。

    他只身着一身常服,并不加富贵修饰,支身朝她走来。许是因为熟了,或是不知不觉间早已打心底地过分相信她,因此连着衣饰也变得随和,好以给人一种亲近之感。他待她,其实也是如此。

    一个月未见,她似乎消瘦了许多。然而脸上永远不变的,是她不到软弱时打死都不会屈服的倔强模样。他远远的看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六皇吉祥。”待得他走近了,梦晴这才平静地说道。

    “一个月了,似乎性子也沉静了许多!”说着,不由得露出赞赏一笑,“许多事是心急不成的。我之所以没有答应让你继续潜伏,是为了要你明白什么叫做冷静。只要静了,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她淡淡一笑,心想:可不是么?宫中的种种生活时刻提醒着她: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位压抑不住大小姐脾气的廖梦晴了!想着,同意道:“还得多谢六皇栽培。奴婢到底还是无法将心冷了,实在有愧于六皇对奴婢的信任!”

    “你明白了就好。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然而,她却行礼作歉意,表情仍淡淡道:“还请六皇恕罪。奴婢在您没有答允下,已经取得了五皇的信任!”

    他回身,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但见她说得一本正经,然而表情上却让人看不出任何惊喜,不禁半信半疑,忙问:“此事当真?”

    “当真。”她说得很淡,犹如夏日里难得吹来的一阵轻柔无比的风,转瞬消失,只在一念之间而已。

    “那么,你何以有错?起来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天赐良机,一次偶然的机会罢了。只是,奴婢可以不说么?”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成全道:“可以。以后有什么事,需得立时汇报。下不为例!”

    “那,奴婢还需要做什么?”

    “继续你的使命就好。”

    她点头:“奴婢定会完成。对了,奴婢这,还有些事,虽说并不与使命有关,但不知六皇需不需要这一份情报?”

    他道:“但说无妨。”

    闻言,她稍稍抿了抿嘴唇,这才有些吞吐道:“是关于……那东方青鸾之事……”

    自打荣府相识后,六皇便知她算是个才女。如今见她提到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东方青鸾之事,不由得大吃一惊,定睛看了看眼前这个小妮子,心下好奇:难道她知道什么我并不知道的事?当下皱了皱眉,颇有几分着急道:“说吧。”

    “奴婢从前在民间,便曾听说过这样一则传说。相传很久以前,青鸾同火凤相爱。后来火凤被囚禁,青鸾飞遍大江南北只为找到它的伴侣。于是,终于感动了囚禁火凤的人。那人将火凤放出,从此,青鸾同火凤便再也不分开。奴婢听说,东方青鸾位于凤凰之下,凤凰为皇后,那青鸾,便是这大和朝未来的贵妃了!奴婢以为,这一传说正好可以告诉我们:或许那位未来的贵妃,其实也同青鸾一样,为情而生,为情而死。”

    “为情而生,为情而死……”他低声念叨了几遍,不由得眼前一亮,仿佛真有挖到宝的感觉,连嘴角边的一抹微笑也逐渐明朗,“幸亏有你,我才明白这其中关窍!看来,只要事先找到这位奇女子才好!”

    闻言,她忽觉奇怪:“六皇不是从前都不信命吗?怎的这会……”

    他只是感叹:“有些时候,本皇不信,却又不得不信!”

    她只微微一笑,退步福礼:“那奴婢在此预祝六皇能得此佳人!”

    其实她之所以能知道这些,也是从前在现代时偶然看见的。自打亲眼见到了天边出现的青鸾后,每一天她都绞尽脑汁地帮忙回想。好不容易,才能完全了故事。只是,她这么做,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了那个女子,自己也分不清楚了。

    当然,“青鸾热”也只是一时而已。很快,就会被人们淡忘。渐渐地,再也没有人提起这件神奇的事,弘熙帝也没有因此而对太子另眼相待。

    不久,又是一波新鲜事,在偌大的宫中再度掀起狂潮。二皇允玢因强抢民女闹出人命,有损皇家颜面,惹怒圣颜,被囚禁于府上,服侍奴才一干减半,日子倒是过得一日不如一日。允玢生母乐黛妃终日跪在殿前求饶,无果,以死代儿子的罪行。皇后感念她一心为子,求了圣上封她死后尊容。然而允玢,还是没有因此而被释放。

    众人皆在嘲笑这位赔了母妃又折自己的皇子,几乎每日有事就开始聊起二皇的丑事。梦晴只是厌烦地摇摇头,每每遇到时,都只带着灵曦快步离开。

    尽管外面的世界这样热闹,一回到暖花房,一切犹如变了模样,所有的八卦尽数消失。梦晴不禁心下感慨,却又奇怪这些采女们为什么都能够做到把自己进行彻底封锁,不愿多说一句话,更不肯多做一件于自己无利益的事。仿佛每个人都会藏心,每个人,都能够把心连同整个人,就此彻底封锁。

    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了,这才开始询问灵曦:“为什么宫里头尽是爱嚼舌根的,反倒咱们暖花房的那些采女们倒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姐姐进宫晚,所以对宫里的事自然不知道。”说着,灵曦便娓娓道来,“前几年,太后还能有心治理后宫时,暖花房其实也同别处没什么差别。都是爱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块说说笑笑。直到有一天,二哥要了一个采女做侍妾。那采女便好心把同为采女的姐妹接进府去服侍她。没想到那位姐妹竟然动了歪心思,暗中勾引二哥!害得先前的那位采女得宠没几天便失了宠。结果呢,便是两位好姐妹反目成仇,明争暗斗,最后竟然还下毒暗害对方,府上有两名姬妾便不幸遭了殃。太后大怒,下令斩杀了那两位采女,还罚了暖花房整整一年的俸禄以示惩戒!姐姐可不知道,那一年,暖花房的那些采女过得有多苦!没有俸禄,不能为家人增些补给,还处处被其他宫人藐视!所以,自打那以后,采女们都更加恪尽职守,两耳不闻窗外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全自己,也才能填补家用。”

    “原来是这样。”她忽然想起因为自己而被无缘无故害死的采女嫣儿,顿时心生一阵凉意,又是抱歉又是无奈。

    正说着,灵曦一眼瞥见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大吃一惊,奇怪道:“他怎么会来这里?”

    梦晴心下好奇,便也跟上前去,但见月光下,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立在不远处,眼睛无神地似乎在看着眼前,她们所在的住处。她的心忽的跳了一下,毫不犹豫地向门外走去:“我去会会他。”

    灵曦倒也不拦她,只记得允璃的话,要好好的监督她,协助她。于是,便也躲在房内偷窥。

    月光倾泻而下,无形间编织着银色的暮光。她,一步步地朝他走来,脚下划过的,是随风飘过的一抹红尘,又或是一刹那的相识而已。漫步走来,当看着那个人时,眼前又不由得回想起他来。心生感慨,只能是感慨而已。

    允玦站在四周最孤独立在原地的树下,望着天上那一轮明月,不觉叹了一口气,低声沉吟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忽听一阵悦耳的声音接道:“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微微颔首,好奇地望向了向他走来的那位娇小的身影,不由得一惊:“你也懂诗词?”

    她只是淡淡地低下了头,似是答非所问地说道:“他很喜欢李白的诗。”

    闻言,允玦的眼眸闪过了一丝忧虑的失望,连连叹道:“难怪!”

    “只是,‘永结无情游’,是不是我与他,早已便注定了?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她感慨,竟然不觉自己忘了礼仪规矩。好在允玦对她够宽容,也没有刻意去提醒她,只是立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她所有的心事。仿佛他,只为了聆听她的不快而来。

第十九章、冷漠背叛() 
静处几分,她才恍惚地回过神来,向着面前的那个人问:“五皇深夜来此,不只是为了同奴婢赏月谈诗的吧?”

    他只道:“若可以,本皇愿整日陪姑娘谈诗散心。”

    “五皇说笑了,奴婢哪能让五皇为奴婢做这等事?”

    “害死了姑娘挚爱,终究错在于我。本皇说过了:既有相象的缘分,本皇愿代替他,照顾姑娘余生。”

    “是吗?”她忽然冷笑着,那眼眸里闪过的一丝无情,让他有种莫名的冷颤,“五皇若只是可怜奴婢,那倒不必。方才五皇说代替他照顾奴婢,奴婢斗胆问一句:如何照顾?”

    “往后你所需要的,本皇都会尽力满足。”他只是这样单纯地回答。

    然而,她摇摇头,不愿承认他的做法:“只是如此而已,能有什么?您不是他,终究不能明白奴婢想要什么。奴婢虽是宫仆,身份低微,却也懂得人往此生,定不要辜负一情字!五皇无法给奴婢想要的情,又何谈去满足奴婢余生?”

    闻言,他已是皱眉,眼里的不信,将她步步逼近:“你当真,这般爱他?”

    “当然!”她坚决地回答,没有任何一丝犹豫,“天底下男人多着是,有手握富贵全权的,也有像五皇您这样,身在宫中,只为宫中所有的,更有集市上无所事事的恶人!然而这么多人,却偏偏只有他,还愿意以性命去护我,以一生去讨我所有欢笑。此等男子,教奴婢如何不爱,如何去放下?五皇,想必您也应当明白,为何奴婢非要进宫,只为不顾性命为他报仇了吧?”

    是啊,没有人能代替他。

    允玦心里明白:从他出生于帝王家的那一刻起,对人世间所有的情念都将革除。只要他还放不下夺嫡之争,就无法触碰儿女情长。殊不知其实人生在世,最不能割舍的,只唯一一情字。情,无论何时都能主宰一人全部思想。纵然是看破红尘之和尚,也有重情重义的时侯。只是他不去想,又不愿去想罢了。

    夏天的风吹过,周身的寂静也显得不再沉静。微微定神,才觉时间飞逝,又该到分别的时候了。于是,她径自离他有几步远,向他欠身道:“夜深了,五皇还是回府吧。奴婢先行告退。”

    “明日,百花园杏林一聚。”他只说道,然后独自离开。只留她在风中,依旧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神久久不能安宁。

    心软了吗?尤其是因为他跟他实在很像!可是,她到底怎么了?明明答应过六皇:要报仇,就该没有心的!为什么……总觉得他有种让人不可抵挡的魅力,纵然心中有恨,却还是如泡沫般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梦晴啊梦晴,你怎么回事?”她叹了一口气,顾自地往住处走去。

    推门而入,但见灵曦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不禁心下疑惑,忙往里头望去,却见微弱的烛光照耀下,一抹人影立在那,眼神中的冰冷犹如万丈,让人不寒而栗。

    不知为何,突然间看到他时,她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害怕。犹豫过后,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缓步走来:“六皇这是何时来的?奴婢竟然不知。”

    他道:“听闻五哥来你这了,特意来瞧瞧。”

    “哦,这样。六皇的消息好灵通!”

    “进展如何?”

    她抿了抿嘴,淡淡道:“六皇请放心。奴婢定会努力的。”

    “是么?”他冷笑道,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寻到了什么可疑之迹,“你的态度告诉我,你很冷淡,似乎已经厌倦了报仇。你心软了。”

    她摇摇头,否认道:“奴婢没有。”

    “但愿没有吧。我也不希望你反而会被他迷住!他都同你说了什么?”

    闻言,她老实地回答:“他只是同奴婢聊了一会诗词而已。还让奴婢明晚在杏林小聚。”

    “那敢情好啊!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吧。”说完正要临行,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忙回过身来点醒道,“别总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你会让我误以为你已经不在乎他的报仇大事了!”

    闻言,她只是冷笑,回头向他道:“六皇请放心。奴婢这么做,是为了让他能主动送上门来,而非事事都由奴婢出马!这样,是达不到任何效果的。奴婢要做到十全十美,就该为六皇您的大计做到滴水不漏!您说是吧,六皇。”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但见她傲气十足,全然没有了平日常见的柔弱娇态,更奇怪的是,他在宫中多年,除了那个他自小宠溺得无话不言的妹妹灵曦,便再也没有人,胆敢以这样无情冷漠的口气对自己说话!纵然,身为奴才时对自己有再多的火气也好。

    当下便靠近了过来,以冷漠无情的目光试图恐吓她。她倒也不躲,只是径自站在原地,眼神空洞,似木头一般,没有任何知觉。

    “你在生气?”他说,带着几分轻蔑的语气。

    “奴婢哪敢生气?”她微微一笑,用着最客气的语气说着——当然,只是暂时而已,“奴婢只是觉得有些冤枉,更有些寒心而已!自己以命相奉的主子都不愿相信自己了,作为在下的我,该如何自处?只怕以后,被六皇怀疑的地儿,想是越来越多了!”

    他微微皱眉,一怒之下紧掐着她的下巴,那威慑的目光,咄咄逼人:“你胆敢再说一遍!”

    “奴婢有什么不敢的?知无不言,对主子不是应当这么做吗?六皇越是生气,便越是显得您心量太小!不过无意间冒犯了六皇,是奴婢的不对,还请六皇恕罪。”说完奋力挣脱,也不管下巴是否还残留着深深的痕印,深深地行了一礼。这么一来,即便是怒上心头的他,却也无可奈何了。

    微微叹了一口气,平静了自己起伏不定的心跳,他这才将语气放低了许多:“罢了,大人不计小人过,这回暂且饶了你。只是,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自他来后到现在,你就变得有些不太正常。”

    她并不看他,只是悄然走至梳妆台旁,轻轻拾起那枚水晶玉钗看了又看,不由得一阵感慨:“是他提醒了我。他无意间聊起了李白的诗词。”

    “那便怎样?”

    话音刚落,由远及近地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她忽的冷笑,像是对他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那样,神情恍惚,让人琢磨不定:“你听,明日来了。他生前,最喜爱李白的诗词。今日,便是他的生辰了!”当下泪如雨下,行动举止也没了先前的坚强。

    允璃吃了一惊,不知为何心里突的跳了一下,又抬眼望了望她径自沉浸的状态,顿时有种说不出的心疼。待在原地劝也不是,责备也不是,于是只好独自离去,只留她一人在房中自我伤感。

    夜,深了几许。回到府上的他想起今日之事,心中越发忐忑不安。那五指山攥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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