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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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谍影-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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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千娇一踢,生气地道:“成心气我是不是?信不信我现在就走。”

    “嗨嗨……别走别走,不喝了,开玩笑呢,真不喝了,谁走你也不能走啊。”仇笛笑着拦道,耿宝磊凑着道:“那是,你是我们的眼睛啊。”

    “呸,马屁精……娇是咱们的……”包小三醉意盎然道。

    “什么?”管千娇杏眼圆睁,威胁着,知道这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亲妹妹。”包小三赶紧道,躲过一劫了。

    “说清楚,是亲妹妹,还是亲妹妹。”耿宝磊发音不同,歧义顿生。

    “你确定是,你妹?”仇笛刺激道。

    包小三脑袋迟钝反应稍慢,仇笛和耿宝磊吃吃直笑,气得管千娇直拍大腿哀叹着:“我的名节呐,将来就要毁在你们三个夯货身上……都别喝了啊,现在是该作决定的时候,仇笛,别跟我打马虎眼,我的态度你们清楚,为了钱咱们可以死不要脸,但不能铤而走险。”

    “嗯,有道理,英雄所见略同。”耿宝磊道。

    “就是,这话我喜欢,不过这好像不是不要脸能办了事,这把人惹透了,再见面就有冒险了。”包小三道。

    管千娇一指三儿提醒着仇笛道:“瞧瞧,三儿都比你清醒,真不知道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打猎的事。”仇笛边吃边道着。

    “打猎?”管千娇不解了。

    “哎对了,仇哥,过年带我去你家玩呗。”包小三期待的求道,叫哥了,不过亲妹妹白了一眼,他不敢吭声了。

    仇笛惯于用无关紧要的事说自己的想法,这点管千娇是知道的,果不其然,他拿着串枝比划道着:“打兔子得守田埂、打狼得走山腰、打山猪最好守河边,打野鸡找草丛就行了……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比如打山猪,开枪的机会不多,最好的一群人敲锣打鼓吆喝,把山猪吓出来,吓到开阔地,在露面的一刹那,这山猪有那么不到一秒钟的愣神功夫,这个时候,是开枪的最佳时机?”

    “吹牛逼吧?你开过枪?”包小三不信了。

    “我家枪被没收没几年,护林员是最迟收缴枪械的,我高中就亲手干死过一头山猪啊。”仇笛得意地道。

    哇,好厉害,耿宝磊神往了,包小三被震惊了,他翻着眼珠补充着:“母猪是吧?”

    管千娇噗哧一笑,仇笛揪着包小三耳朵,啪啪早上手了,求饶半天才放手,不过心境已被破坏,仇笛直接道着:“我意思就是说机会,时机一定要把握得准,早了猎物不到位,猎人未必能看清环境;迟了猎物肯定跑了,猎人要后悔莫及啊。”

    “那现在是什么时机?”耿宝磊问。

    “有点早,我还没看清,对方对咱们的反应有多么强烈。”仇笛道,他解释了,越强烈,说明此事的猫腻越大,告到谢总那儿可能是仅仅是个开始,如果他们很强烈,更强烈,就应该有更激烈的表现。

    “咱们在这儿玩,怎么看到啊?”包小三问。

    “下功夫找还找不到啊,咱们留的破绽太多了,刷过耿宝磊的卡、用三儿的名字租过车、还用我的电话联系过肖广鹏、只要下点功夫,肯定能找到这儿来。”仇笛道。

    说到此处,众人面面相觑,被找上门可不是什么好事,看仇笛说得轻松,好像巴不得对方找不到似的,管千娇皱了皱眉头问着:“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在通过此事试探肖凌雁的深浅?如果她对咱们持无所谓的态度,那意思就是……”

    “没戏了,她要是根本不理会,咱们就较不上劲。也就甭想了,准备滚蛋吧。”仇笛道。

    “那要是揪着不放,意思是……”耿宝磊想想,很不信地反问着:“咱们,和人家较劲?”

    “对,就是这个意思,咱们是雾里看花,她是水中望月,反正都看不太清,我们想知道她的弱点在什么地方;而她,肯定也很想知道,我们究竟掌握了多少秘密,所以,不可能不较劲,因为她很自傲,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否则就不会最后那样调戏我们一场。”仇笛道。

    “可咱们并没有掌握什么秘密?拿什么协迫他们?”管千娇道。

    “已经掌握了,你还在犯什么傻?老谢说过,高明的间谍永远不会被抓住,但再高明的间谍也是人,而不是神,不可能一点痕迹没有,都到现在了,你居然不知道是谁?”仇笛瞪着眼,奇也怪哉地问。

    管千娇、耿宝磊、包小三齐齐愕然,相觑良久,都没有想出是哪一位…………

第75章 处处是纷扰

    咣啷…咣啷…

    铁门开合的声音由远而近,直到最后一扇打开,面容清矍,头发花白的肖云飞出现在会见室,即便身陷囹圄,这位亿万富翁的从容气度仍然把来见他的律师李维庆惊得惶然站起,肖云飞平静地看了一眼,就像进他亲手所建几十年的工厂一样,从从容容地坐下了。

    狱警提醒着时间和注意事项,李维庆喏喏应声,拿着一摞资料,在按部就班的陈述,他知道,即便对方身份是个在押人员,也不可小觑,不管有罪还是无罪,都不会呆在这里很长时间。

    他陈述内容并不隐晦,有关输出本企业专利的案件,瞳明董事会决议,可以庭外和解,和解的条件,索赔、武汉宝岛光学资产清算以及并购事宜,双方可以在当地法院调解下商议。当事人并不紧张,反倒是律师对那一串很长的数字感觉有点怵目,如果和解,瞳明并购宝岛光学的话,对面这位老人身家是不跌反涨,甚至要超过现任肖总的身家。

    “……肖厂长,情况就这些,明天就要开庭了,我的当事人的意思是,毕竟是一家的事,还是庭外和解比较好,情况您知道了,宝岛光学的也要来人,冒昧地问一句,您老的意思是……”李律师客气地道,毕竟是一家人,也许都不愿意走到庭审的那一刻。

    肖云飞嘴角撇了撇,笑了。

    李维庆瞪了瞪眼,懵了。

    表情这么微妙,李维庆可搞不清什么状况了,等了好久才听肖云飞慢悠悠地问道:“小李啊,你怎么看呢?”

    “哦,我……我觉得还是庭外和解好一些。”李律师道。

    “呵呵,是我那侄女觉得庭这样好一些吧?”肖云飞道。

    “这不一回事嘛。”李律师道。

    肖云飞欠了欠身子,无所谓地表情道着:“可我为什么觉得不好呢?”

    “那儿不好?您有什么意见?”李律师紧张了。

    “我有很多意见,作为对法律的尊重,我也会请律师和肖总谈,比如,模具厂的资产明晰问题,比如瞳明一直把模具厂资产列为总资产一份,银行都是对资产估值贷款的,这好像是欺诈行为啊?还有,泄密不止是酸脂材料,钛镍合金记忆金属材料,在欧洲的EPO,几乎截走了瞳明出口份额的五分之一……这个商业间谍又是谁?我当了一辈子产业工人,读书少,不等于你们就能骗了我啊?”肖云飞道。

    这字字句句,正敲在李维庆的疼处,他知道为什么两代肖总要把这个难缠的对手拒之门外了。

    可能谁也不太喜欢,太过精明的合伙人。

    一念至此,他转着话题道:“肖厂长,明天开庭是就事论事,单说酸脂材料泄密的事,我觉得你们是一家,有什么事关起门来商量,总比嚷出去好一点,您说呢?”

    “你觉得,商量,应该是这种方式?”肖云飞道,一摊手,看看自己桔黄色的狱衣,他手一支肘,看着李律师道:“告诉她,我可能不同意和解。”

    “啊?”李律师吓了一跳,他接着道:“可宝岛已经同意和解了……万一庭审,您可能因此入狱啊?”

    “那多好,一家都到监狱来团聚吧。真以为我是个文盲,不懂拿起法律武器?我的律师也在准备应诉材料,是我从上海请来的律师团,胜负未卜,我举个白旗无所谓,可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肖云飞道。

    “可那样,岂不是两败俱伤吗?”李律师难堪地道,这样飚上,恐怕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那至少比现在公平啊?我承认,我是个奸商,我承认,我输出了瞳明的研究成果为自己谋利。我为我所做的一切负责……回去请代我问候一句肖总,不管是肖云清、还是肖凌雁,他们敢为自己做的一切负责吗?”肖云飞不屑地道,他慢慢地起身,准备结束谈话了,狱警开着门,很客气地领着这位在看守所也待到特殊优待的嫌疑人。

    李维庆紧张地起身,瞠然不知所谓,临门了才反悔,这破罐摔得,恐怕肖总也受不了。

    “肖厂长,您要三思而后行啊,外面还有家小,家里可不能没有您这位老掌柜。”李律师急了,打亲情牌了。

    “恰恰相反,这已经是深思熟虑过了,替我感谢肖总,不是她我都没发现,我居然有这么好一个儿子。”肖云飞在门口停下了,回头时,是一脸欣慰,他笑笑道着:“你的当事人还嫩了点,不一定坐在总裁的宝座上就是赢家,也不一定关在监狱里的就是输家……等瞳明开始黯淡的时候,不知道她会作如何感想。”

    老奸商笑容依旧,从容而走,把李律师听得愣了半晌,直到狱警提醒,他才匆匆收拾东西离开。

    出了看守所的铁门,上了车,驾车的吴晓璇迫不及待地问着情况,李维庆直摇头。

    “到底怎么回事?”吴晓璇急了。

    “可能要坏事。”李律师如是道。

    “坏什么事?要判他有罪,怎么着也得几年吧?”吴晓璇不信地道。

    “如果他不把这点罪当事,那咱们就有事了。”李律师客观地分析道,他说了,对方如果反诉模具厂的产权问题,那就麻烦了,瞳明只有一个董事会的决议,肯定提供不出模具厂建设、投资的账目,如果产权归属肖云飞个人,那瞳明的经营就涉嫌违法了,毕竟贷款担保、资信都把模具厂作为瞳明资产的一份子;还有……李律师压低了声音,另一个泄密案,真要捅出来,谁兜得住?

    “哎呀,这到底怎么了?怎么走几步都是磕磕绊绊的。”吴晓璇无暇争论了,发动着车,踩着油门驶离,匆匆往临海镇赶。

    …………………………………

    …………………………………

    第二路是祝士平,他捧着一束鲜花,站在一院的门口,等了好久都不好意思进去,肖凌雁的电话催了几次,他才迈着如铅的步子,循着上楼,一路问着到了病房。

    轻轻地叩响了门,旋即推开,肖广鹏正削着一个水果,削好了,递给母亲,那当妈的一看到祝士平,脸色须是不好看了,她翻了几个白眼,刚要嘲讽几句,肖广鹏笑着劝道:“妈,别生气把自己气着啊?明天还去接爸呢?”

    “嗯,也是……喂你谁呀?走错病房了吧?”当妈的不客气地道。

    “伯…伯母,我…我来看看您。”祝士平嗫喃地道,拿着花手足无措。

    还是肖广鹏厚道,接过了,谢了声,当妈的挖苦着:“哟,我可受不起啊,将来瞳明可您祝经理夫人的嫁妆啊,过不下去了,求到你门上,可别把我们撵出来啊?”

    “伯母,您……误会我了。”祝士平不好意思地道,夹在人家亲戚中间,这人真是不好当。

    “没误会,不过肯定看错了。”当妈的不依不饶。

    “妈……您别这么牢叨行不行?就因为您这唠叨,我和我爸都不愿意呆家里……都答应我了啊,说话不算数了是吧?”肖广鹏撒娇似地口吻劝着。

    意外了,平时横加喝斥的老太太,得意地接过削好的水果,幸福地啃了一口道:“算数,怎么能不算数……我听我儿子的,老人们讲的对啊,亲戚不共财,共财两不来……我才无所谓呢,他肖云清能能能,他也生出个儿子来啊?哼……”

    看祝士平像堆牛粪,实在离他儿子差得太远,肖广鹏安慰着妈妈,请着祝士平出去说话,像哄小孩一样,把有点央央不乐的老太太哄安生了,闭上门时,明显地看到他长舒了一口气。

    “别介意啊,我妈就这样。”肖广鹏道。

    “不,一点也不介意。”祝士平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震憾的事,凛然道,许是看惯这个纨裤不务正业了,有点不习惯他的表现。

    “谢谢您来看我妈妈……祝经理,有事吗?”肖广鹏笑着问,明显已经走出了阴影。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过来的,我在医院外面站了好久,都不好意思进来。”祝士平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事确实是我爸的不对,他这个人有点拗,不过也可以理解,有才的人都比较拗……你是来探探明天庭审的事吧?”肖广鹏问。

    “对,你姐的意思是,家事,能庭外和解最好。”祝士平道,他期待地看着肖广鹏,现在觉得,这个人的份量可能无限增加了。

    “那您得找他谈。”肖广鹏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去看过我爸了,上一代事嘛,乱七八糟的我也管不着,而且都是长辈。我天生也笨,一直不招我爸待见,他其实就生怕我将来衣食都解决不了,才可了劲地给我攒钱……我和他说好了,他是个好父亲,但不是一个好合伙人,他做的事,他自己负责;我曾经不是一个好儿子,不过从这次开始,我要为父母、为我、为我喜欢的人负责……我准备开个眼镜铺,做简单的镜片打磨、配眼镜生意,等我爸和菲菲出来………”

    肖广鹏如是道,似乎说得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一直把祝士平送到楼下,祝士平都没有再问句什么与案子相关的事。

    也不需要问,他看得出,肖广鹏的心思根本不在那个上面,把祝士平送到楼下,他就告辞匆匆又回病房了,他看重是什么不难猜得出,只是这个答案,让祝士平很汗颜。他看着肖广鹏的背影,若有所思地伫立了良久………

    ………………………………………

    ………………………………………

    一边是轻风细雨,一边却是狂风骤雨,以焦敬宽为首,他几乎调走了瞳明现有六十多名保安,在江州市区来回翻找那几个人,昨晚无果,今晨他邀到了两位治安上的警察,以商业机密可能被窃为借口,访问了公安内部的中小旅店管理系统,结果却意外地发现,这些人并不在登记入住的旅客里。

    半上午,他们马不停蹄地奔赴萧山,又开始漫无目标的寻找了。

    谁知道,意外无处不在,几十名保安,再加上警察参与的事无果,却让铬铁头找到消息了,行至半路,一得到消息马上回返,在江州恒盛租车行,两拔队伍照面了。

    一看队伍里有警察,吓得铬铁头两腿直哆嗦,气得焦敬宽连踹他几脚,解释半天这家伙才说话利索了,他不迭地邀着功道着:“……我从昨晚就没歇着,您知道我找了多少人?好几十个……我就想,他们人生地不熟的,总得有交通工具吧,所以就在车站、机场那些黑车司机里找熟人问……今早我又想起来了,要说方便还得有车啊,总不能买辆车吧,嗨,一到租车行一查……查到了……”

    边走边说,来了这么多人,把租车行的也吓了一跳,警察出面解释人家才算放心了,就交了几千押金,留了个身份证复印件而已,至于租车去什么地方,租车行可不清楚,每年来旅游的客人,租走了跨省走的都有,只能等着对方交车时,才能知道目的地。

    有这个情况,对于警察就不是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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