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媚天下:公主,别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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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媚天下:公主,别想逃-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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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银月的痛声呼喊,紫织的身影早已被川水淹没:“紫织——”

从这一刻起,原本生死簿上拟定好的紫织转世命运被改写……

一个与欧阳轩一模一样长相的男人降临,所有鬼魂已被鬼差们制服,正有条不紊的继续送往转世光道。

“银月,你满意了?”他是冥王之子,日常协助父亲打理冥界事务,“把天宫搞得乌烟瘴气就算了,还闹到我的地盘来?现在她被渡川冲走,连我也未必找得到她会投胎到何处,更别说你将来能不能找到她……”

“我会找到的。”银月隐藏悲痛,冷静下来。

“你们能否再续前缘与我无关,我只担心你们捅出的娄子我得背黑锅。”官欣拾同沉。

……

所有声音化为零碎,一寸寸光影掠过,转眼,一个女婴儿的哭声划破沉寂的夜,然后是母亲温暖的怀抱,父亲爽朗的笑声,还迎来一群男男女女的道喜——

“恭喜!是个健康的女婴!”

“恭喜恭喜,上官家填了位千金。”

“白白嫩嫩的真可爱,长大以后必定很像夫人。”

“那又是一个大美人了,我们得好好宝贝着,别轻易给人拐走了,呵呵……”

……

一年、两年、三年……

这个女婴很快长大,才十三岁就出落得愈发标致,清雅的气质和过人的才艺也赢来了一切羡煞、宠溺的目光,还被邀请作为天女羽衣的主秀模特,她就是上官紫织。

。。

116、皇甫天赐,怎么会是你

再一次睁开眼睛的霓裳,已经能清楚看见床边男人的容貌了。美丽的银色发丝、高蜓的鼻梁、性~感的薄唇、以保护的姿势紧紧搂着她……这一切都是她记忆中且熟悉的。唯一稀罕的是,认识他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的睡脸——

一个毫无防备、眉头舒展的银月。

她的泪不禁落下,泪水恢复了化成冰泪石的诡异能力,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冰泪石滚落到床上,有几颗还滑过了他的脸颊,顿时惊醒了他。

“你醒了。”银月的长臂收紧了几分,眼眸里溢满的除了柔情还是柔情,“又做噩梦了?”

霓裳摇摇头,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用力地回抱着他,附在他耳边唱道:“远山浅,浅浅浅连木华迷殇,夜夜夜笙凉;弦断,断断断去几许柔肠,声声怅;舞霓裳,倾倾倾尽雪上流光,独罢伤伤伤,谁道旧兮,不思量……”

银月震惊地看着她,双唇轻颤:“你……”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她的声音柔柔的,带着愧疚,带着坚定的意志,“你是我最爱的银月,我不会再忘记你,不会再让你孤单……”

难怪第一次见面,她就对他有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原来他们前世真的相识,而且相爱过。原来她的心没有欺骗过自己,原来那些梦境会如此真实,令她那么心痛的原因只有一个——

她就是紫织,紫织就是她!

只不过紫织前世投胎时发生了混乱,才导致她今生也凌乱不堪。前世因、今生果,她能重遇银月就表示这一段情连天意也无法阻隔,她和他命中注定会再续前缘。

虽然不明白皇甫天赐又怎么跟紫织扯上关系,但是此时的霓裳已经顾不得想别的了。

银月坐起身,把霓裳拉进怀中,心情复杂地轻抚着她的脸:“你真的……全部想起来了?我是在做梦吗?”16649700

当他知道欧阳蕊戴着人皮面具假扮紫织时,心就十分痛,又非常恼火。无意中,他再次留意到霓裳的那件羽衣,似乎从她之前跳崖起,那件羽衣就变成了诡异的红色,联想到霓裳曾说过它是天女羽衣,他便偷偷地测试过那件红色轻纱。结果是它不怕火,兵器也戳不坏,山上道行低未成精的妖物见了它就跑远,毫无疑问它就是天女羽衣。

天女羽衣是紫织的命根,会跟着紫织投胎转世,这一点他是肯定的。虽然霓裳的样貌跟紫织不一样,但是他不在乎,也痛恨自己曾经被样貌蛊惑,不是同一副皮囊,却是同一个灵魂,这么常见的事,他怎么就忽略呢?

怀疑霓裳就是紫织的转世后,他就在狐血里施了幻术,把前世的经历化成梦让霓裳去感受,也许会让她恢复前世的记忆……

而现在,她真的记起一切了!

“你不是在做梦,做梦的是我。”霓裳轻声说,“就当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把你遗忘了,现在我醒了,回到你身边了,我还是我,你还是你。你说你还有很多事没教我,以后的每一天我都努力、认真地向你学习,可是你不能嫌我笨,要像以前教会我‘爱’、教会我‘流泪’那样,好好地教我。最重要的是要教会我,怎么样才能不再和你分开,失去了你的话,我连灵魂也是残缺的。”

“就算你什么也不会做,我也不会离开你。”说着,男人炙热的吻落下,一路游移到她的倍蕾前,轻拢慢捻抹复挑……

这一夜,霓裳双眸的恢复、记忆的复苏将一切还原回前世今生挚爱的浪漫味道……

能重见光明,霓裳就迫不及待要出游看看湖光山色,陷入黑暗那么久,她深深体会到失明的可怕和悲哀,十分庆幸能再次看得见。从此以后,她会坚强,不会再动不动就柔弱哭泣,把眼睛再次搞坏。

不必再供应狐血和施展幻术,银月的脸色和精神都好了很多,在画舫里刚为霓裳吹凑了一曲,她就夺过了他的玉箫仔细端详起来。

手中的玉箫明显是前世的她用玉簪变幻而成送给银月之物,可是皇甫天赐当初拿的也是这一管玉箫,现在又在银月的手上……对此,她感到疑惑不解。

“银月,你和……皇甫天赐到底是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下,银月就灵敏感觉到周围的危险气息,他迅速把霓裳的身子压下,只见一抹黑影飞速掠上画舫,凌厉的剑气朝他袭来。

伴随而来的是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妖物!你害死了天女,还扰乱了冥界,本神现在就要将你缉拿回天宫受天帝发落!”

霓裳微微探起身,就看见一黑一白两个影子纠缠打斗着,似乎都顾忌到她的存在而将战场移到了江面上,一时间,水浪不断被划起又高高落下。她跑到画舫的船尾处,轻易就被那些细碎的水珠沾湿了衣青丝和衣衫,好一会儿,她才辨别出刺客的身份。

那个神秘的银色面具……

“风神哥哥,别打了!”

听到霓裳的叫唤,银月和风神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各自站在河面两端,眼中的杀意却未消散半点。

“银月,你们别打了!”霓裳又喊了一句,脚步往前挪,站到了船尾最边上,船随波轻晃着,仿佛摇晃再剧烈一点点就能把她甩下河。

见状,银月担心她,几个蜻蜓点水正要过来,没想到风神先发制人,剑光一闪,趁机刺向他的腹部,霓裳惊呼“小心”,他才及时反应过来侧过身躯躲了一下。利剑擦过了他的腰际,白衣瞬间被染红,飞溅开来的血液落入河水中迅速被化开。他眸光一冷,银发乱舞,被妖气震起的河水扭成一条水绳倏然冲向风神,风神许是没料到银月受了重伤还能反击,便措手不及地被发狂的大水冲到了岸边高墙上。

还好这一带是贵族、官宦或者富商游玩之地,今日又被银月特意包了场,否则必定引起百姓恐慌。

水的动荡导致船身剧烈晃动,“噗通”一声,霓裳没站稳被甩下了河……

她依旧是怕水、不会游泳,意识模糊见只看见银月向她游来,而且他腰间散出越来越多的血融到了河水中,一时间,一方河水都是淡淡的红色。

然后,她被他抱住了,还感受到他温柔的吻,空气从他嘴中渡过来变得甜甜腻腻的。接着,她被一股温暖的白光包裹住,这个感觉似曾相识,浮出水面时,他竟然错觉见到皇甫天赐的脸。然而,没等她认真分辨,就被一片黑暗倾覆了思绪……

醒来,天色已黑。17Rly。

轻微的摇晃告诉霓裳,她还处于画舫中,身上是干爽的衣物,想必是银月为她换的。想到银月,又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切,她猛然坐起身,四处张望寻找银月的身影,终于在甲板上找到了他。

“银月……”

他背对着她,还是穿着那一件白衣,腰间的伤没处理,但血似乎没再流出了。风扬起了他的发丝,奇怪的是他的银发没了,变成了一头黑发。她的脚步很轻,怕惊扰了他,连语气也很轻:“银月?”

一的中容性。她回想起昏迷前那个错觉,又看着现在怪异的银月,再联想到皇甫天赐也曾煞费心机寻找紫织,还有那一模一样的玉箫……

她的心渐渐起疑,试探性问道:“银月……你、你不是银月?”

男人陡然一僵,微不可闻地叹了叹气,缓缓转过身,那张俊逸熟悉的脸映入了霓裳的眼中。

她难以置信,下意识地退了两步,轻轻呢喃着:“皇甫天赐,怎么会是你?怎么可以是你、怎么会……”

“我就是银月,银月就是我。”他的脸色很苍白,唇瓣也毫无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与当初高贵霸气的皇甫天赐截然不同,“当初你堕入渡川后,我本来想回狐洞养伤,然后等待并寻找你的转世,没想到风神已经带了天兵天将灭了我狐妖一族,我回到狐洞时几乎是等于自投罗网。我几番挣扎才逃了出来,被风神一直追捕到人间,为了躲过劫难,我附身到梅妃肚中,当时的梅妃已经怀孕六个多月,而我只剩下一条狐尾,妖力有限,躲过风神的搜寻之后,我就没办法再从梅妃腹中出来,最后唯有跟梅妃的骨肉融为一体,变成了皇甫天赐。”

“我出生以来便带着银月的记忆,可惜,直到及冠礼后才恢复妖力,否则,我一定会更早寻找你……”他向前了一大步,就逼近了霓裳,他不高兴看见她惊恐错愕的表情。

尽管有了前世的记忆、确定心中所爱是银月,但要接受“银月就是皇甫天赐”的事实,对霓裳而言是很困难的。

她根本就无法释怀皇甫天赐对她、对父皇母后、对皇兄、对整个花舞国所造成的伤害,她用力推开了他,弄疼他的伤口时又有点不忍心。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她最介怀的是欺骗、欺瞒,“就算你是银月,你也应该早点告诉我!你知不知道,银月是我的星光、是我的希望,多少次我在绝望中都希冀着他的出现、他的温暖……可是你现在、你这样……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破灭了银月在我心里的美好……”她说着,身体顺着船板滑下,嘤嘤地掩脸而泣,冰泪石滴答滴答地跳跃着。

☆咳咳,煽情部分都是这么狗血的~想知道风神是谁么?猜中了有糖吃~

。。

117、只愿从没见过你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她最介怀的是欺骗、欺瞒,“就算你是银月,你也应该早点告诉我!你知不知道,银月是我的星光、是我的希望,多少次我在绝望中都希冀着他的出现、他的温暖……可是你现在、你这样……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破灭了银月在我心里的美好……”她说着,身体顺着船板滑下,嘤嘤地掩脸而泣,冰泪石滴答滴答地跳跃着。

皇甫天赐的俊脸埋在霓裳的发丝间,深深吸气,汲取着属于她的清香,低沉的声音带着独特的沙哑:“霓裳,原谅我,我不是有意骗你的,当初在天牢死的人是月奇,我要顾忌你的安危,只好先让皇甫天佑放低戒心,之后、之后我不忍心再伤害你,因此一直用银月的身份来守护着你。”

说到底,他怕的就是这一刻,怕她不接受“皇甫天赐”的存在,怕她放不下过往的仇恨,毕竟,他是真的真的伤她太深了!连一个三岁小孩都知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他是灭了她整个国家、血洗皇宫。

她想挣扎,蝼蚁般微弱的力气只是徒然:“你已经伤害了,你的欺骗就是最大的伤害!你说过,你最恨欺骗,我又何尝不是呢?”

最深爱的人、最信任的人,就是欺骗自己的人,此时此刻,谁能不恨呢?

“霓裳,相处了这么久,你还不懂我的心意吗?”男人几乎是低吼着道,“无论你是霓裳还是紫织,无论我是皇甫天赐还是银月,你都是我的女人!你只能属于我!相信我……我只是不想再让你离开而已,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好不好?

这个男人,一向是天之骄子、人中王者,没想到他居然有几乎哀求的一天,低声下气地问她“好不好”……

他的语气中夹杂着痛苦、无奈、恳求与绝望,令人不忍心去拒绝;他的眼神充满了悲伤与深情,让人难以移开视线;他的动作却强势而有力,霸道中泛着温柔,使人无力推开。

如果他单单只是皇甫天赐,也许她会点头。

如果他单单只是银月,也许她不会摇头。

如果她没有爱上“他们”,然后又发现“他们”其实都是“他”,也许她不会逃避,然而,没有这些“如果”,除了哭泣、逃避,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

当霓裳再一次决定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时,皇甫天赐又一次颠覆了她的世界——

“如果可以,我只愿从没见过你,更没爱上你……”

他们之间,横亘的是血海之仇,难以跨越。



上官锦失魂落魄地走在繁华夜街上,脑海中浮现的全是方才看见的画面——

霓裳在一个男人怀中哭泣,那个男人柔情地亲吻着她脸上的泪水,尽管只是一个侧脸,可是上官锦非常确实那个男人是……本该死去的皇甫天赐,偏偏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清晨银月所着的衣物,一男一女之间被一种说不出的和谐与暧昧萦绕着,令旁人格格不入。

上官锦伫立在岸边,愤恨之下,一掌击垮了一堵厚墙,奉着“眼不见为净”的想法,几乎是逃离般离开了江边。

他不甘心,不甘那个该死的男人居然还化身成什么银月纠缠在霓裳身边,不甘霓裳竟然淡忘了血海深仇依旧依偎在那个男人怀中,不甘自己一直处于弱势一无是处……

凤仪阁是花舞京城最有名的青楼,上官锦经过时被一个女子拉了进去,回过神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雅座中,抬眸望去,舞台上的美貌女子正边唱边舞,披帛上系着的银铃儿增添了不少声色——

(摘自《北方有佳人》)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上官锦闷闷地喝了几杯酒,越看就越觉得那女子的舞姿有几分像霓裳,于是,在舞毕后丢了两定金元宝,让老鹞把人带过来看看。没想到,老鹞赔笑着说,那姑娘是凤仪阁里的头牌,卖艺不卖身,他轻笑了一下,只想着对方是嫌钱少,就再掏了两定金元宝出来,看得老鹞和龟奴目瞪口呆。

“把她叫过来,这些都是你们的。”上官锦勾了勾唇,鲜少如此摆出高贵的架子,“再敢说一个‘不’字,今晚过后,你这凤仪阁便会消失在世上。”

“公子,这、这……”

“公子莫发怒!”木质的楼梯上,之前表演歌舞的女子莲步生花般,一步一步走来,“既然公子诚意相邀,小女子自当相陪。”她只使了个眼神,老鹞和龟奴便乖顺地退了下去,个中关系,怎么看怎么奇怪,倒有点像是主从相反了。

舞台上又上去几名舞姬,水袖随着音律轻舞,烟花之地的热闹因此而不断绝,也对,即使国破家亡了,百姓依然是百姓,苦难过后继续坚强地生活下去,或者根本不去想将来,每日只在醉生梦死中徘徊。

女子倒了杯酒,敬给他:“公子,有心事?”她的声音柔柔的,令他不禁想起,从前霓裳一天到晚缠着他,糯糯地叫他“皇兄”、“皇兄”的娇俏模样。

“心病还须心药医,就算向你倾诉了,你也帮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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