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禅制毒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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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禅制毒龙-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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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流大师又问道:“他没有在丐帮兄弟面前为你澄清吗?”

    “不是。”洛雁摇摇头道。

    “难道他还对你不理不睬?”安流大师继续猜测道。

    “也不是。”

    “那泉儿为何如此伤心呢?”

    “他跟别的女子好了”洛雁的声音变得颤抖了。

    “啊?他居然是这样的人!泉儿,爹下次就去教训他!”安流大师气道,然后又问道:“那名女子是谁?”

    “陈语弦!”

    “果然是她!”

    “难道爹早已经猜到了?”

    “嗯。是她那就不奇怪了。泉儿也不必伤心,朱何肯定是爱着你的。他会跟陈语弦好了,肯定是陈语弦耍了花招。这里面,你和朱何肯定有误会。”安流大师道。

    “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不想再见他了!”洛雁道。

    安流大师当然只是把她的话当作气话,遂回道:“好,那就不见他,就留在云秀庙,留在爹身边。”

    “爹,我不想待在中原了,我想回东瀛去”洛雁道。

    “你想回东瀛?”安流大师问道。

    “嗯,泉儿想回去了,想回去看看弟弟现在怎么样了。”洛雁道。

    “嗯,也该回去看看。那你什么时候再来中原?”安流大师道。

    洛雁沉默了片刻,然后回道:“想爹的时候就来中原看看您。”显然,她的意思是,将长期居住在东瀛了,不想再待在中原,不想再见朱何,若要来中原,也只是想来看望她爹了。

    “你想清楚了吗,泉儿?”安流大师问道。

    “想清楚了”

    安流大师不禁摇了摇头,心想:看来泉儿是真的对朱何心灰意冷了!

    安流大师遂道:“想清楚了,那就回东瀛吧。泉儿打算什么时候走?”

    “等会就走”洛雁回道。

    “那爹今日就不去诵经了,多陪泉儿坐会吧。”

    太阳一点点爬起来,慢慢行至正中,又渐渐往西偏落。两父女触膝长谈,似乎千言万语始终诉说不尽。

    就算有再多不舍,洛雁也还是决定要走了。父女俩走出庙宇,边走边聊。

    洛雁牵起骏马。安流大师一路相送。送了已不知有多远了,洛雁遂停下脚步,道:“爹,你回去吧。再不回去等会就天黑了。”

    安流大师道:“泉儿,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嗯,爹也一样。”

    “对了,泉儿,从乔安手中找到的那块翡翠腰饰还在你那吗?”安流大师问道。

    “在。”

    “给爹吧。”安流大师道。

    洛雁遂从衣襟中取出那块翡翠,递给了安流大师,然后上马。

    “泉儿,保重!记得常来中原看望爹!”

    “爹,保重!”洛雁骑上骏马,缓缓行走,时而回头看看。

    而安流大师一直站在那目送,直到洛雁的背影消失在了视野。

    洛雁也一直慢行到回头看不到安流大师的时候,方挥鞭飞驰。

    自那日起,洛雁回去了东瀛。

    从那晚洛雁的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以后,朱何也变得魂不守舍,整日以酒相伴,甚至连丐帮事务都不再过问,幸好有成义在。成义见朱帮主如此不务正业,遂帮助朱何处理了丐帮的大小事务。

    如此一日一日地颓废下去,朱何头发变得凌乱,胡渣开始冒出,整个人都变得苍老了许多。

    那日,朱何端着一酒坛,一个人在路上边走边喝,跌跌撞撞。路边人对他指指点点,而他毫不在意。甚至很多人并不认识他这么一个丐帮帮主,而认识了他这么一个酒鬼了。

    “朱大哥,你别喝了!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陈语弦从他身后追过来,夺走他手中的酒坛。

    “你干什么?”朱何迷迷糊糊生气道,并伸手,欲夺回酒坛。

    语弦死拉住酒坛不放,失声喊道:“朱大哥,你别这样了好吗?一切都是语弦的错,你不要这样惩罚自己了可以吗?”

    朱何认真地看着语弦将话说完,之后,依旧若无其事地去夺那酒坛,“把酒还我!”

    “不还!我不想再看到朱大哥如此颓废下去了!”语弦坚定地回道。

    见语弦如此顽固,朱何不禁开始强夺。他猛地伸手过去,拉住了酒坛的口沿上,随即使劲往回拉扯。而语弦双手死抱不放。

    见一只手夺不回,朱何又把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抓住酒坛口沿,然后使劲拉扯。语弦毫不示弱,竟使出全身力气,将酒坛死死抱进怀中,靠环抱的力气来抵抗朱何的拉扯。

    两人在路边使劲拉扯着,路人见了,皆满脸疑惑地看了看他们,然后绕道走了。

    这时,酒坛不知怎的,竟从两人手中飞了出来,摔在了不远处,瓷片碎了一地。

    两人皆停止了拉扯,呆呆看着那破碎了的酒坛,一动不动,也一语不发,仿佛世界突然静止了一般。

第103章 你去了哪里() 
语弦打破沉默,道:“朱大哥,对不起”

    朱何没有看她,也没有理她,转身,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去。

    语弦忙奔到朱何的前方,挡住他的去路。朱何依旧没有发言,转身,朝反方向走去,语弦又忙奔到朱何的前方挡住去路。

    朱何终于不走了,他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斜眼看着语弦,道:“你还想做什么?”

    “我不想看到你再这么颓废下去了!”语弦道。

    “不关你的事情。你回去吧。”朱何用眼神瞥向丐帮方向,指示语弦回去。

    “我不回去!朱大哥,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你别这样了好吗?”语弦喊道。

    朱何认真地说道:“你没有错,是我自己犯傻。我没有怪你,你也不用道歉。”

    “可你这样明明就是在怪我!你越这么折磨自己,我越觉得对不起你。”语弦道。

    “你真的不用管我。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语弦可以陪你!不是答应过语弦的吗,不会一个人出来喝酒,要喝,语弦陪你喝?”语弦道。

    “你不懂!”

    “我不懂!我知道我不懂!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下去,让好多人为你心寒吗?有好多大事被你荒废了吗?这些你懂吗?你整天过得没个人样,害得其他人也跟着你没日没夜,你不觉得惭愧吗?你不觉得你应该改变了吗?以前那个意气风发、豪情满怀的朱大哥去哪了?”语弦失声喊道。

    朱何认真地看着语弦的眼睛,一点点地被语弦的话感染。这些话还真如利剑,一剑剑刺在朱何的心头,朱何低下了头,那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那愧疚的眼神。

    “朱大哥,我们去喝酒!”语弦猛然拉起朱何的手,径直朝集市上而去,“喝完这次酒以后,就别再这样颓废了!”

    来到一酒馆,语弦将朱何硬拉到一空位上坐下,随即呼喊道:“小二,来三坛烈酒!”

    “好,来喽!”小二大声回应着。烈酒立马送到。

    语弦忙摆好两张大碗,打开酒坛,在大碗中酌满酒。一碗端给朱何,另一碗自己端起,再向朱何敬酒道:“来,朱大哥,语弦敬你一晚!”可朱何却一动不动,语弦遂道:“好,那语弦就先干为敬了!”说罢,一大碗,一饮而尽。

    一喝完,语弦又为自己倒上一大碗,又向朱何敬酒,可朱何依旧低头不语,故而语弦又将那碗烈酒独自饮完。

    语弦再敬,朱何依旧不理不睬,他似乎陷在了自己的思绪当中,他或许在自责,或许是在思念洛雁,又或许什么都没有想,只是一个人放空着脑海,发呆。

    可语弦如此自酌自饮了五六碗,明显脸庞已变得通红,眼神变得迷糊,声音也变得飘逸,坐着也变得不再平稳。她一手用力地撑在桌上,一手端起碗酒,继续敬酒道:“朱大哥,再敬你一碗”持碗往朱何桌前的那碗轻轻一碰,然后又独自饮下。可这样一次一次地独饮,语弦明显喝不下了,将大碗放到嘴边,可喉咙像被什么塞住了一样,酒好难下咽,她眉头紧皱,似乎拼了命也得将这酒喝下去。

    这一画面,朱何当然全看在眼里,他终于甩开了沉静,猛然站起,抬起一酒坛,放到嘴边,然后倒酒如倒水一般,肆意地往嘴里送。没多久,一坛酒就被饮尽,然后将酒坛猛然甩开。

    语弦被这一下惊到了,坐在一旁撑着头,呆呆地看着。

    朱何朗声道:“语弦,听你的,自喝完这次酒以后,朱大哥就立马改变,不再颓废了!”

    语弦迷蒙的眼神中透露着笑意。

    这次朱何并未喝醉,语弦喝了那几碗之后,也没再喝了,加上和朱何畅聊了一番,那醉意也没了。

    回到丐帮,朱何清理了凌乱的头发,剃去了满脸的胡渣,又向成义询问了丐帮的各种事务,似乎又变回了以前的朱何。

    然而,并未如此。洛雁走了,而且是被自己气走的,朱何心中的后悔与自责怎么可能会那么快就没了。那伤痛经常如瘟疫般缠着他,让他寝食难安,夜不能寐。不过他学会了掩饰,在他人面前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一样,一样有说有笑,一样忙里忙外,一样豪情万丈。

    这夜,他又想起了洛雁,一个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洛雁,你还会回来吗?你去了哪里?”

    她会去了哪里?

    朱何拼命地想:苏家庄?华山派?如果是去了苏家庄和华山派的话,那苏庄主和木叔叔肯定会派人来告诉我的。那会去了哪里?

    朱何轻闭双眼,让躁动的心舒缓下来,静静地再想,突然,他睁开了双眼,脸上透露着欣喜,道:“云秀庙!”

    “没错,洛雁肯定是去了云秀庙了!”朱何迅速从床上坐起,想道:她走时说,她自有去的地方,那肯定是云秀庙,她肯定是去见安流大师了!

    “我应该去云秀庙中找她!”朱何自言道。

    想到洛雁,其他什么都不再重要了,说走就走,第二日,立马动身。

    骑上骏马,一路风雨兼程。

    赶到云秀庙,朱何下马,走近庙门。

    尘空大师领着安流大师、安闲大师、安木大师、安肃大师、安原大师,跪于蒲团上,轻闭着双眸,轻念着佛经。

    他没有说话,怕打破庙宇的宁静,更不愿打搅了几位前辈诵经。他在庙外站着,静静地等着,等着大师们诵经完毕。

    旭日行至正中,大师们纷纷睁开了双眼。

    尘空大师面目慈祥,呼道:“是朱何吗?等了多时了吧,进来吧。”

    朱何缓缓走进庙堂,作揖道:“朱何拜见几位大师。”遂也跪拜在蒲团上。

    安流大师心想:朱何,你总算来了!

    尘空大师道:“朱何,你今日来此所为何事?听闻你统一了丐帮,完成了安肃交给你的任务了?”

    朱何道:“禀告尘空师父,朱何的确已经统一了丐帮。陈九德也被除了。今日来此,我为的是私事。”

    安肃大师道:“安肃多谢朱施主。”安肃大师即前任丐帮帮主贺肃公。

    尘空大师道:“你莫非是来寻找洛雁施主的?”

    朱何点点头,道:“是的。洛雁在这吗?尘空师父。”

    尘空大师微微一笑,道:“这个,你得跟安流大师好好谈谈。阿弥陀佛”

    安流大师亦笑道:“朱何,你跟我来吧,我们去便房说事。阿弥陀佛”

    安流大师遂领着朱何去了便房。

    尘空大师微笑着对其他几位大师说道:“凡尘之事多扰人。为了一个情字,你走我寻,我寻而你走;为了仇字,你杀我砍,你逃而我追;为了恩字,你报我还;为了怨字,你怒我愤。情仇恩怨,让世间厮杀不断!唯有这佛法,让我等心静气平!

    今日还有客人要来此,她在暗处,我等可要好生接待了!”

    然而一听这“接待”二字,总觉得并非本意。

    其他几位大师,皆会意地点点头。

第104章 静心安禅,以制毒龙() 
朱何跟随着安流大师来到便房内。

    一进房间,朱何一下跪在安流大师跟前,他面忧愁,陈述道:“安流大师,泉子在这里吗?朱何不肖,误会了泉子,还气走了泉子!朱何不肖!”

    安流大师面目凝然,忙扶起朱何道:“何儿,快起来吧。待贫僧慢慢给你道来。”

    “嗯!”朱何站起身来,在安流大师的指引下坐了下来。

    安流大师缓缓说道:“你和泉儿的事情,贫僧都知晓。贫僧能够理解你,你身为丐帮帮主,很多事情在处理时都得为大局着想,因而有时忽略了泉儿,甚至引发像乔安之死这样的误会。泉儿的性格,贫僧也了解,她活泼开朗,毫无城府,对人对事都情真意切,但同时也心思细腻,内心脆弱,容易受到伤害,特别是她最在乎的人,越容易伤害到她。”

    这一字一句痛刺着朱何的心,他自责道:“怪朱何愚钝,没有参透她的心思,误会她,伤害了她!明知道乔安之死不可能是洛雁所为,那是还对她不理不睬,不为她辩护!明知道身旁的女子不是泉子,还迷迷糊糊地将那女子搂入了怀中!”

    安流大师安慰道:“何儿,你千万别自责。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有苦衷,这些贫僧都能理解。”接着,从怀中掏出那块翡翠腰饰,递给朱何。

    朱何满脸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安流大师语重深长地说道:“这是乔安之死的证据。”

    “大师何出此言?”

    “这块翡翠腰饰是泉儿在察看乔安尸首时,在乔安手中找到的。乔安死后将这块翡翠腰饰紧紧抓在手心,显然这是乔安从杀害他的凶手身上夺来的。”安流大师解释道。

    朱何忙接过这块翡翠,仔细察看,努力地去想这块翡翠会是谁的。

    “知道是谁了吗?”安流大师稳稳地问道,以为朱何猜到是谁了。

    “不知道”朱何依旧一脸疑惑,摇了摇头。

    安流大师遂想到了:这块翡翠腰饰是陈语弦和泉儿一起逛夜市的时候新买的,朱何还未见过,这也难怪他不知道。

    他又想:可这凡尘之事自当凡尘之人自己处理,贫僧就不再插足了。为了泉儿,贫僧已将这翡翠交给了朱何,也算是助了他们一臂之力了,其他的事情就留给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故而他没有将凶手是陈语弦的事情告诉朱何。他回道:“这块翡翠腰饰你要好生保管,这是查出真凶最有利的证据。”

    朱何点了点头,将翡翠收进了衣襟中。

    “那泉子呢?她还在这里吗?”朱何急切地问道。

    “她已经离开了”安流大师叹气道。

    “她去了哪里?”朱何更加心急了。

    “东瀛”

    “她回东瀛了?”朱何急得心都快跳出来一样。

    “去了多久了?”朱何又问道,脸上尽是失落。

    “那日他一来云秀庙,只在这待了半日,就离开了,已经有五天了。”安流大师回道。

    “那已经回到东瀛了!”朱何失望地回道。他瘫坐在凳上,心想:看来洛雁是彻底对我失望了!

    寻思了片刻,他猛然蹦出一句:“我要去找她!”

    安流大师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去吧,把她找回来!贫僧看得出来,你很爱她,她也深爱着你,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对你生气!这次的事情,是佛祖对你们的考验,希望你们能够经得起这次考验。阿弥陀佛”

    “嗯!谢大师指点!”说罢,朱何立马起身,辞别了尘空等几位大师,匆忙离开了庙宇,骑上骏马,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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