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每个人都听懂了,麻雀儿答应了麻骨魂的建议。
麻雀儿已经走了过来,那只银白箱子里沙沙的响声越来越清楚,显然这箱子里装着什么活物。
她将那箱子放在地上,慢慢打开,那沙沙的响声已经很明显,好似低沉的万马奔腾之声,等到箱子完全打开,所有人便惊呆了。
只见那箱子里装满了无数青黑色的蝎子,个个如手掌般大小,生龙活虎,在箱子里爬来爬去,有的甚至疯狂的敲打着箱壁,好似要出牢笼。
这牢房里的几位曾经叱姹江湖的豪杰,何曾不像是这箱子里的蝎子,他们个个身怀绝技,偏偏此时被人囚于牢笼之中,如若被他们冲出牢笼,他们也绝会毫不留情,杀向面前的敌人。
箱子里的蝎子此刻便是冲出牢笼的囚犯,麻雀儿正在兴奋的尖叫着,一只一只将那手掌般大小的蝎子用手捏出来,再一只只放在地上,让它们获得自由。
麻雀儿开始轻轻吹起口哨,无论任何人也想不到,这个弱智的孩子,却有一身控制毒虫的本领,她的口哨向哪边吹,这蝎子便向哪边爬,最终麻雀儿干脆将箱子翻过来,青黑色的蝎子倒了一地,黑压压一片,每一个蝎子又听从那口哨的调遣,拼命的向前爬去,那阵势丝毫不弱于千军万马奔腾的场面。
牢房里地面之上,到处都是青黑色的蝎子,阴森恐怖,让人不寒而栗,这些蝎子并没有因为人的恐惧而慢下来,反而它们越爬越快,顺着铁栏杆,墙壁以及牢房里那些人的裤腿爬了上去。
“老毒物,你这女儿难道是个疯子吗?”铁三郎吼道。
九尾蝎王冷冷道:“哼,你莫要怪她,她什么都不知道的。”
铁三郎怒道:“她不知道?她难道是个白痴不成!”
九尾蝎王突然大怒,瞪着铁三郎道:“哼,我早就说过,落入他的手里,你们便生不如死,又关我的雀儿什么事?”
假如一只蚂蚁钻入人的衣服里,都没有人受得了,何况是蝎子,而且是无数的蝎子,源源不断的爬上你的身体,牢房内又到处都是,躲又躲不开,打又不能打,只有强忍那种奇痒难忍的痛楚与无边无际的恐惧。
铁三郎额头上满是冷汗,又骂道:“你们五毒门都是疯子!”他又看着麻雀儿骂道:“你就是个女疯子!”
“太好了,太好了。”麻雀儿咯咯笑道,她竟然也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话,她说着再次流出激动的泪水,原来这个弱智的孩子无论哭,还是笑都会激动得流泪。
麻雀儿指着九尾蝎王,又指了指麻骨魂,道:“他是疯子,他是疯子。”她又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也是疯子,太好了,太好玩了,我们一起做疯子好不好?”
麻雀儿口哨再次吹起,成群的蝎子向着铁三郎爬去,片刻之间他浑身便便爬满了青黑色的蝎子,就连脖子上、脸上、鼻子眼睛上都是蝎子,铁三郎叫苦不迭,再也不敢张口。
麻骨魂轻轻鼓掌,笑道:“好,好,这样才好玩”
突然,一阵鬼魅一般的阴森笑声传来,麻骨魂面部笑容即可凝住,好似被一个锥子刺痛一般。
“哼,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让我收拾了他,再回来伺候你们;雀儿妹妹,好好照顾他们。”麻骨魂面如冷冰道。
麻雀儿道:“嗯。”
麻骨魂前脚踏出牢房大门,麻雀儿即刻收敛笑容,一脸平静,吹起口哨,成千上万的蝎子竟然乖乖的爬回了箱子里。
麻雀儿盖上箱子,笑道:“哦,是谁方才骂我是疯子来着?”
铁三郎擦着额头冷汗,却再也不敢看这柔弱的少女一眼,心里却骂道:“看来你们这五毒门真是蛇蝎一窝,没一个好东西。”这话他当然不敢说出来,他现在见到麻雀儿,无疑比见到以往江湖中任何一个敌人都让他头痛。
熊倜道:“雀儿姑娘莫要生气,在下有件急事需要和令尊商量。”
麻雀儿道:“好啊,有什么话你便说吧。”
熊倜转向九尾蝎王道:“前辈,如今情况紧急,还望能够解了我等所中之毒,或许与五毒门有利无害。”
九尾蝎王道:“哼,五毒门早已与我不相干。”
熊倜道:“即便如此,在下也许可以解开你叔侄二人之间的误会。”
九尾蝎王道:“哼。”
熊倜道:“在下若未猜错,外面那人便是五毒门门主所说的,前辈的同党,也正是那日夜里找到前辈解紫环蛇之毒的汉人。”
第十八章说服蝎王()
第十八章说服蝎王
熊倜一番猜测,似乎说到了九尾蝎王的心坎里,只见九尾蝎王突然转过身,隔着铁栏杆凝视着他,道:“你怎知道?”
熊倜道:“前辈如此痛恨汉人,可见定是被某个汉人所伤,”
九尾蝎王道:“哼,能伤我的恐怕没有几个。”
熊倜道:“伤一个人的不仅仅是高深的武功,有时候一个阴谋诡计会伤人更深,特别是这个阴谋利用了一个人的善良,在将这个人置于被人冤屈的境地而不可争辩。”
九尾蝎王道:“哼,你以为我会是一个善良的人?”
熊倜道:“至少那天夜里,前辈救了那位身中紫环蛇毒的汉人女子。”
九尾蝎王一时语塞。
熊倜接着道:“这女子却恩将仇报,招惹了五毒门,令侄儿麻骨魂却发现此女子与前辈有某联系。”
九尾蝎王怒道:“不错,老朽是救了她一命,且留她在府中养伤,不曾想她体内蛇毒早已化解,趁夜深人静,潜入五毒门,大肆屠杀门内弟子。”
熊倜道:“难道五毒门防范如此疏忽?”
九尾蝎王道:“此女子绝非泛泛之辈,轻功诡异,神出鬼没,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全身而退。”
熊倜道:“她自五毒门全身而退,却又悄然潜入前辈府中。”
九尾蝎王道:“正是如此。”
熊倜道:“如此一来,想必前辈便与麻骨魂彻底翻脸,势不两立。”
九尾蝎王突然哈哈大笑,道:“麻骨魂虽为五毒门门主,老朽却绝不惧他,只不过念在已故兄长碧蛇王的薄面,不与他计较,若真是惹毛了我,定将他碎尸万段,五毒门还是在我的掌握之中。”
“哈哈哈哈”熊倜也是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一代枭雄九尾蝎王也不过如此,被人玩于股掌之中。”
九尾蝎王怒道:“此话怎讲?”
熊倜道:“前辈威震贵滇两地,堪称江湖顶尖高手,想必早已有人看重前辈的威名,正准备与前辈交好。”
大牢之内群豪皆是一头雾水,心想熊倜这少年在此胡说八道,难道意欲拖延时间?可是九尾蝎王如今也是阶下之囚,他纵有巧舌如簧,也该去蒙骗那麻骨魂,却不知为何在此与九尾蝎王东拉西扯?
九尾蝎王眉头紧锁,他也猜不出这少年说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言论是何用意,道:“谁会与我交好?”
熊倜接着道:“我不知道。不过这女子从中原远道而来,费尽心思挑拨前辈与五毒门的关系,想必别有用心。”
“哦。”九尾蝎王觉得此话有一定道理。
熊倜又道:“要揭开这个阴谋,恐怕有一个人必须死。”
九尾蝎王道:“哪个人?”
“麻骨魂。”熊倜道。
已经卯时,雨后的秋夜格外清冷。
月洒清辉,远处山峦之间,隐隐可见鬼火闪烁,鬼哭之声愈来愈近,渐渐可以看清一顶黑色轿子悬于空中鬼火之间,瞬间已到眼前。
麻骨魂道:“阁下到底何人?胆敢在我五毒门肆意妄为。”
“呵呵呵呵”那顶黑色轿子里,一个娇媚又阴沉的声音道:“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麻骨魂大怒道:“我管你是谁,招惹我五毒门便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话音未落,麻骨魂单手一挥,身后弓箭手万箭齐发,铺天盖地的火箭腾空而起,于夜空之中尖啸着,划出道道五彩烟雾弧线,刹那间,月光之下好似绽放出千万朵绚烂的烟花,壮丽之极。
这箭雨自空中划出弧线,又全部汇集向那顶黑色轿子,眼看这黑色轿子瞬间便会像筛子一般千疮百孔,却只见那黑色轿子周围长长布幔条条卷起,瞬间一抖,那箭雨便鬼魅般调转箭头,射向五毒门弟子,突然间哭喊声、惨叫声四起,五毒门弟子死伤无数。
麻骨魂惊出一身冷汗,暗自忖道:“好强的真气。”
正在这慌乱之时,一道银光闪过,麻骨魂惊叫一声,整个身子被这银光凌空卷起,却是九尾蝎王自身后偷袭而来。
九尾蝎王一掌拍出,正中凌空飞来的麻骨魂,只听一声闷响,麻骨魂跌出三丈之外,眼见是活不成了。
“呵呵呵”那黑色轿子里又是一阵诡笑,又道:“不愧是五毒门前辈,手段够毒辣。”
突然一阵寒星一闪,数十个暗器向九尾蝎王飞了过来。
九尾蝎王袖袍一挥,叮当之声响个不停,火星四溅,那数十枚暗器一个转弯,全都没入旁边大树树干之内。
九尾蝎王冷冷道:“阁下再次施展暗器毒药,岂不是班门弄斧么?”
五毒门向来以毒药暗器著称,九尾蝎王这话说的是有一定道理,可他此话意在藐视对手,抬高自己,却是显得他目空一切,蛮横傲慢至极。
黑色轿子里那人沉默片刻,定是被九尾蝎王那一手凭空驭物所震慑,这凭空驭物全凭浑厚真气,若不是江湖顶尖高手,决不会有此能耐。
突然之间,轿子里射出九道黑色布幔,发出啾啾的尖啸之声,随后砰砰几声,布幔顶端牢牢扎入六丈之外地下一尺有余,另一端尚在轿子之内,空中好似搭起一道黑色平桥,在清冷的月光下阴森恐怖,好似阴阳两界之间那座奈何桥。
那轿子旁边看似无人,可那帘子突然无风卷起,一道白色身影走出轿外,踏上那黑色布幔搭成的六丈平桥。
月光之下九尾蝎王堪堪能够看清此人面容,她正是那位汉人女子,只见她一袭白纱裙,在如此秋夜之中,站于离地一丈的黑色布幔之上,远远望去,好似御空而来,衣袂飘飘,婀娜身姿活似仙子下凡。
这女子脚下看似未动,瞬间却已到平桥中间看来她轻功不凡,九尾蝎王暗自点头,倒有几分佩服。
“呵呵呵呵,”那女子妩媚一笑,令人筋骨酥软,她道:“老先生看我是不是美若天仙,倾倒天下无数男子啊?”
九尾蝎王被她问的一愣,他从未见过如此不知羞耻的女人,卖弄风骚,却还能自己夸赞出来,令他无言以对。
这女子又道:“小女子感激九尾蝎王救命之恩,不知何以为报,却不知老先生身子可还硬朗?”
九尾蝎王不知她此话何意,怒道:“老朽身子壮得似一头牛一般,一时半会死不了。”
这女子道:“这便好了,小女子有意以身相许,不知老先生还能不能拿得动这活计?”
九尾蝎王虽已知道此女妖媚淫猥,也想不到她能说出如此无耻的话来,死灰色的面容泛起一道红晕,恼羞成怒,骂道:“妖女!”
第十九章大漠鹰王()
第十九章大漠鹰王
九尾蝎王“妖女”两字刚一出口,身影一闪,人已到了布幔平桥之上,一掌劈出,掌还未到掌风先至,那女子被这掌风震得衣袂倒飞,心头不禁一寒,脚尖一点,看似未动,人却早已退出一丈开外,双手各发出十六点寒星,瞬间射向九尾蝎王全身三十二处大穴。
九尾蝎王武功高深,当在武林绝顶高手之列,本不会畏惧这女子的诡异招数,可谁知他毒伤初愈,只能发挥出浑身本领之四五成,方才又被她三言两语戏弄激怒,所以热血上涌,自然疏于防范,差点阴沟翻船,中了她这阴险一招,多亏了他多年江湖厮杀经验丰富,千钧一发之间手腕翻转,掌风回旋划出一道圆弧,堪堪将这三十二枚暗器击落,但额头已经骇出一层细汗。
“好阴毒的碧血追魂针!你是漠北阴山花童姥?”九尾蝎王道。
那女子盈盈一笑,道:“讨厌,那名字你岂能叫的?”
九尾蝎王道:“我为何叫不得?”
那女子道:“我不老也被你那样叫老了,你该叫我花妹妹才有风情。”
原来此人正是那江湖传言的阴山花童姥,却谁也想不到的如此妩媚风骚,倒真是可以迷死天下男人八九成。
花童姥腰肢扭摆,一身纱裙悄然滑落,露出雪白莹润的肌肤,坚挺的胸膛迎风傲立,她声音好似从鼻子发出,轻声道:“你可知道你妹妹我最擅长什么?”
九尾蝎王平生杀人无数,再大的场面也未退却过,可他还真未见过如此场面,顿觉耳目灼热,喉咙发干,声音嘶哑道:“无耻!”
花童姥咯咯笑道:“对了,妹妹我最擅长的便是那无耻的勾当,这勾当不只有多少男人向往不已,只要他们能享受到,妹妹我就是让他们死,他们也是甘心情愿。”
九尾蝎王咽了两口口水,竟然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他眼里全是花童姥月光下雪白的肌肤,妩媚的笑容,瞬间清晰,瞬间又模糊,他心里明明很清楚这便是花童姥的媚术,江湖传言花童姥擅长媚术,不知多少江湖高手在此栽了跟头,可他却不能马上清醒过来,他极力定住精神,凝聚真气,无形中却有一股力量将他的真气慢慢分散,好似要将他拖入一个深深的泥潭。
“额啊!”九尾蝎王大喝一声,汗流如雨,这一声却震得这五六丈长的布幔平桥瑟瑟发抖,他终于还是清醒了过来。
花童姥突然尽敛笑容,双目妩媚尽失,露出恶毒的光芒,衣袂翻飞,九条长过六丈的黑色布幔瞬间卷起,一条条便将九尾蝎王围在中间。
九尾蝎王心中一惊,双臂一展,背后九道银光闪出,九条黑色布幔上下翻转,却将九尾蝎王九条银白色蝎尾缠的结结实实。
只有此时,九尾蝎王的蝎尾才被看出竟是九条银白色的铁链梭镖,九尾蝎王凭借九条蝎尾,数十年叱咤江湖,从未有人真正看清过,却在此时被一个女子的布幔缠得如同粽子一般。
花童姥咯咯笑了起来,那声音却尖锐的好似鬼哭之声,令人不寒而栗,若是胆小的人,恐怕早已被这笑声吓破胆子。
花童姥柔若无骨的双手瞬间变为鬼爪,向着九尾蝎王扑了过来。
“妖孽!”
一声大喝好似晴天霹雳,凭空而来。
只听暗器尖啸之声,却看不见到底是何暗器,甚至也不知道暗器是何颜色,九条黑色布幔“嗤嗤”崩断,霎时间布幔平桥断裂,残碎布条碎屑扬扬纷飞。
花童姥定是被这暗器打中,身形突然倒栽出去,“啊”的一声惨叫,嘴角鲜血便已渗出。
花童姥好似瞬间疯了一般,对着空荡荡的夜空骂道:“你到底要追我到什么时候?你阴魂不散,我又与你何怨何仇,为何苦苦相逼?”
“只怪你作恶太多,天怒人怨,惹恼我大漠鹰王,便是你运气不好,在我眼里虽没有正邪两派之分,但只要我大漠鹰王看不顺眼的,绝对一杀到底。”黑暗中一个声音道。
花童姥道:“你就是个疯子,不可理喻的疯子!你不得好死!”
大漠鹰王大笑道:“你难道忘了,黑杀鬼,白杀神,遇到鹰王丢三魂。”
一道身影忽然自黑暗中现身出来,高大魁梧,一身黑色长袍,须发灰白,剑眉细眼,不怒自威。
花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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