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贼也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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蚁贼也疯狂-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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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当…”突然斜刺里一声破空的锐啸声传来,紧跟着一支利箭飞射而至,赵云急忙侧身往外一封,射来的狼牙箭没有丝毫的悬念,便被赵云轻而易举的给击飞了出去。

    “箭法不错,不愧是少帅陈削。”

    扭头扫了陈削一眼,赵云微微一笑,再次挥枪刺出,周仓怒吼一声,“赵云,休得逞狂。”

    话音未落,周仓已经提刀冲了过来,赵云只好撇下金彪跟周仓杀在了一处,周仓大刀猛烈,刀法不俗,漫天刀光笼罩之下,周身左右,尘沙激荡,刀锋呼啸,一上来,就排山倒海一般,将赵云逼的连连引马后退。

    可赵云,面色沉稳,甚至嘴边还一直挂着笑纹,一手百鸟朝凤枪使将出来,枪法千变万化,如万朵梨花漫天洒落,身形飘逸洒脱,枪法精妙不俗,知道周仓招式猛烈,赵云并不与周仓硬碰硬,而是以巧破敌,以柔克刚,不到三十回合,周仓的身上便被赵云轻而易举的刺中了。

    鲜血迸溅,周仓狂性大发,披头散发,状如疯虎,周仓彻底发了狂,可是固然斗志可嘉,仍旧取赵云不下,何曼也暴喝一声“周仓,我来助你。”

    两位虎将,双战赵云,赵云气度沉稳,神色自如,枪法如风,银枪漫天挥舞,出手轻盈飘逸,一身素白征袍更是随风狂摆,威风不凡,风采飒爽,不但生的俊朗,本事更是高强,而且,赵云的招式,那叫一个漂亮。

    双人合力,也没有逼的赵云陷入苦战,眼瞅着赵云带来的骑兵已经列好了冲锋的阵势,陈削忙摆手断喝一声,“周仓何曼,住手。”

    “少帅,这…”两人全都不甘心,赵云却引马退到一旁,并没有继续出手。

    “赵云,你今日来此,所谓何事?若执意与我为敌,我陈削也不是怕死的主,自然会奉陪到底。”

    赵云是很强,可陈削也没理由退缩,只是赵云来的莫名其妙,让他大为不解。

    “少帅,让你的人都住手,这些人,今日我要全部带走。”指了指身旁那些被追杀的官兵,赵云朗声回道。

    “你是来救他们的?”

    赵云点了点头,“袍泽有难,赵云岂能置之不理。”

    “只为此事?就不想趁机夺回肥如城?”陈削有些意外,虽然赵云带的人不多,可毕竟全是骑兵,而且凭赵云的本事,多少让人有些忌惮。

    赵云摇了摇头,显然对肥如城暂时没兴趣,“我家主公说了,你现在虽然元气大伤,可,毕竟是因为铲除丘力居张纯所致,这个时候,我们绝不会趁人之危,毕竟,你现在不仅仅是造反作乱,而是铲除异族,功在千秋。”

    赵云的回答,让陈削很意外,陈削笑道“我想,你们这么做,朝廷是不会答应的。”

    赵云摇了摇头,“这是我家主公自己的意思,日后疆场之上,你我还是死敌,希望陈少帅能够明白,不过,你是一个值得敬重的敌人,告辞。”

    见陈削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赵云一摆手,掩护着那些溃逃的官兵径直策马走了。

    “少帅,大壮死了,我们还死了这么多弟兄,就这么放他们走了?”金彪不满的走了过来,陈削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让他走,我们死的人只会更多,收敛尸体,马上回城。”

    金彪吓的无话可说,只好耷拉了脑袋乖乖听令。

    赵云一来先礼后宾,并没有执意痛下杀手,陈削有自知之明,冒然拼个两败俱伤,对彼此都没有好处,何况,公孙瓒的表现,让陈削不得不刮目相看,说起来,自己害的他这么惨,他却没有趁人之危,确实让人感到意外。

    久在边关,不论是乌桓人,还是鲜卑匈奴人,公孙瓒都非常痛恨,之前陈削是造反作乱,可是现在他却刚刚铲除了丘力居和张纯,这个节骨眼,公孙瓒实在不忍对陈削下手。

    ………………

    “什么?孟益投降了?”接到消息,刘备惊的有些发傻,孟益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本以为这一次可以趁机让陈削除掉他,结果他却投降了陈削,连带着陈削还又收了数千兵马,真是该死。

    恨的刘备咬牙切齿,恨不能把报信的兵卒给吃了,不但陈削没有被削弱,反而更加兵强马壮了,这…老天也太不开眼了。

    (貌似不小心又五更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刘备请缨

    见刘备脸色有些难看,报信的兵卒犹豫了一下,壮着胆子又道“主公,除此之外,公孙瓒派赵云出面截住了陈削的追兵,有不下四千多人被赵云带回了北平。”

    刘备摆了摆手,强自按下心头的震惊,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情绪失控的一面,等报信的兵卒退出去之后,怒不可遏的刘备,猛的一脚将屋中的案桌踹翻倒地,牙齿咬的咯咯直响,仅剩的左臂之上,青筋暴突,血脉喷张,如龟甲之上的斑斑痕迹一样,脸色甚是狰狞。

    陈削再添数千降兵,公孙瓒也平白多了四千人马,刘备愤恨难平,憋闷的都快疯了,自己没出兵,公孙瓒也没有出兵,反倒最后赵云一出面,就收了四千人马,好事全都让公孙瓒给占了去,真是岂有此理。

    之前馈赠钱粮,帮助公孙瓒不假,可刘备绝不希望公孙瓒太过强大,一旦公孙瓒恢复元气,实力暴增,他能乖乖任凭自己摆布吗?

    “公孙瓒,陈削…”一边咬牙切齿的骂着,刘备一边眼珠飞转,想着应对之策,卢植死了,孟益归降了陈削,幽州一代,能跟陈削抗衡的只剩下三路人马,公孙瓒自然算不得数,自己又不能主动出兵,那么,只有幽州刺史刘虞还有横行塞北的乌桓人两路人马,丘力居被杀,乌桓虽说群龙无首,大伤元气,但是,异族人素来仇恨汉人,而且大都是游牧骑兵,自然不能小视,而幽州刺史刘虞,一向心怀仁念,不忍对异族发动兵戈,一味的想着感化这些蛮夷。

    对刘虞的做法,刘备大为不屑,这是弱肉强食的乱世,异族狼心狗肺,个个都是人面兽心,指望让蛮夷感恩戴德听从教化,犹如痴人说梦,不过,转念又一想,刘备顿时两眼一亮,“这何尝不是个机会呢?”

    当即收拾一番,刘备便启程赶往了刘虞所在的蓟县,来到蓟县刘虞的府门前,眺望着眼前毫不起眼的宅院,刘备禁不住瞪大了双眼,满脸的狐疑,别说富丽奢华,就连寻常的富户都赶不上,实在太寒酸了。

    门吏通禀之后,得到刘虞的召见,刘备忙整了整衣冠迈步走进了院中,在外面看不清里面的布置,进院之后,刘备才确信刚刚并不是错觉,还没走到中庭,刘虞便笑容满面的迎了出来“贤侄,老夫未出门相迎,你可不要怪罪,政务繁忙,实在忙的抽不开身啊。”

    刘虞举止亲和,笑容满面,虽官拜幽州刺史,贵为一方封疆大吏,可却没有丝毫的架子,可是刘虞的穿着打扮,更让刘备心惊,粗衣麻鞋,甚至袍袖之上还多了几个显眼的补丁,这衣服不但旧,而且破的要命,就算这是在刘虞的家里,也穿的太寒酸了,按下心头的疑虑,刘备忙躬身还礼,“伯父,客气了。”

    至于两人的称呼为何如何亲近,当初刘虞刚上任之初,为了讨伐黄巾,在各地招募乡勇,而他帐下的邹靖,正好被派到了涿郡,一张招贤榜,引出了涿郡三位盖世豪杰,刘备见到刘虞,得知刘备是汉室宗亲之后,刘虞就认了刘备为侄。

    进屋落座之后,屋里的摆设,依旧简单粗朴,没有丝毫贵重奢华的装饰,就连仆从端上来的也是寻常的粗茶,刘备低头沉吟了一会,随即站起身来,冲刘虞弯腰鞠躬,恭恭敬敬的又行了一礼。

    “伯父为政宽仁,对内,安抚百姓,深得民心,对外,主张怀柔,以仁德感化蛮夷,幽州各地,上至达官显贵,下至黎庶草民,无不称颂伯父的恩德,今日来府中探望,不料,伯符竟以身作则如此节俭,玄德自愧不如,深感愧疚,伯父,真不愧我大汉的贤德股肱重臣,备日后一定多多在伯父面前聆听教会,向伯父多多讨教。”

    “贤侄谬赞了,幽州比不了中原富庶,这里百姓疾苦,异族凶蛮,老夫以身作则,也希望能早日安定北境,不负陛下圣恩,你今日来此,可有要事?”

    “伯父,我想替你出使乌桓,安抚东胡异族,为我北境边塞长治久安出一分绵薄之力。”

    刘虞不主张对乌桓异族用兵,刘备摸透刘虞的心思,决定主动自荐出使乌桓。

    刘虞闻听之后,见刘备表情诚恳,不似说笑,顿感欣慰,连连称赞,“虽然同是卢植老将军的门生,可玄德比那公孙瓒可强多了。”

    ………………

    肥如城

    虽然收了不少降兵,可多是新兵,短日内难堪大用,骑兵也没有丝毫的进展,虽然乍一看陈削的兵马不少,但,能上阵杀敌的精锐,简直是少的可怜。

    幸好公孙瓒没有趁势来攻,否则,陈削不得不继续带兵东躲西藏,游击战虽然效果不错,但乱世逐鹿,陈削还是迫切的想要拥有自己的一块根基,他最看中冀州,可眼下身边多是新兵和降兵,冒然进入冀州,时机并不合适。

    练兵,是眼下一等一的大事,就连高顺,这几日的也忙着挑选壮卒补充到自己的陷阵营中,令人欣慰的是,狗蛋居然主动央求加入陷阵营,虽然是小舅子,可高顺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准了。

    众人知晓此事之后,无不感到震惊,虽然陷阵营是义军最为强悍的王牌精锐,可谁都知道,陷阵营的死亡,历来最是惨烈,因为,担负着这份令所有人都敬畏的荣耀,所有的恶仗,几乎都是陷阵营来执行,陷阵营的兵,战力虽然强悍,死伤也远比别的部卒要惨烈的多,狗蛋加入陷阵营,便意味着,高顺不徇私情,就算这位小舅子死在战场上,高顺也早已做好的心理准备。

    崔烈的麾下,降兵不下七千人,陈削虽然主动放权,交给了崔烈,还是给他们立下了规矩,就连待遇,军中的奖惩制度,陈削也郑重的颁布了出来。

    “校尉,这规矩还真是新鲜,跟我们原来的一点也不一样。”看过章程之后,不少降兵无不诧异。

    虽然现在待遇均等,一视同仁,可是参战之后,根据战功、战场上的伤亡、各自的表现,无论军饷还是待遇,都会出现不均等的反差。

第一百五十四章,谁来统帅骑兵?

    老兵军饷是新兵的两倍,伤兵也是两倍(伤势好转后恢复原状),精兵三倍,阵亡的是三倍(由死者家属代领),跟精兵待遇一样,新兵表现不佳,会被立即划分到辎重兵中去负责后勤杂事。

    可以说所有人的待遇都是浮动不定的,谁表现好,谁晋升,谁表现不好,马上就会从队伍中刨除,尤其是伤兵和阵亡的将士,待遇更是出奇的高,甚至都不逊色于精兵。

    就算他们之前是孟益的本部兵将,也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以前,不管是死了还是伤了,朝廷都不会理会,最多给点钱随便打发了,以后连基本的生存都没有丝毫的保障,相对应的,陈削这里,待遇简直高了好几倍。

    “怎么样?嫌少?”见众人纷纷议论,崔烈冷笑道。

    “不,不,不,校尉误会了,实在太多了,想不到陈少帅如此豪爽,跟着他卖命,兄弟们死也值了。”不少人齐声摇头道。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抓紧操练,少帅赏罚分明,你们可不要辜负少帅的期望,日后上阵杀敌,谁敢拖兄弟们的后退,退缩不前,当了逃兵,别怪我手中宝剑无情。”

    陈削的兵,跟别人的兵不一样,队伍里不但有参战的兵卒,也有不少老弱妇孺,甚至有的家眷亲人早已战死在疆场,所以,对这些家属,他格外的重视,将士们拼死效命,死了之后,若抛弃他们的家眷,对他们弃之不顾,岂不让人心寒,这些失去了家中支柱的老弱们将如何过活?

    朝廷的官兵,永远不会拖家带口,都是各地官吏强行招募的,死了就死了,朝廷才不会理会他们的家眷,可陈削,自己本身就当过难民,知道其中的艰辛,在朝不保夕的乱世,家里死了男人,一家老小便等于塌了天,就连后世,都有烈属抚恤,自己怎么能不闻不顾呢,何况,让将士们没有后顾之忧,在疆场之上,他们才会拼死给自己效命。

    任何付出,都会有相应的回报,至于多给他们发些军饷抚恤,又算得了什么。

    陈削特意让周仓带人将降兵的家眷接来,暂时都安顿在冀州,至于周仓,自然也跟着留在了冀州,那里有张燕的几十万大军,陈削相信,张燕看在自己的情份上,会适当的关照他们的,至于为何不将家眷带到肥如?陈削暂时实力不强,肥如城又是辽西郡的治所,随时都有可能被官军重新夺回,陈削不得不谨慎对待。

    就连崔烈的家人,陈削也派人劝阻他们及时搬进了太行山,此番举动,让这些降兵无不感动,义军是反贼,朝廷必然不会善待他们的家眷。

    当日这些降兵之所以投降,大多是迫不得已,可陈削的做法,却让他们再无后顾之忧,他们能回报陈削的,只有更加辛劳的操练,所有人都挥汗如雨,任劳任怨,至于骑兵,虽有多了三千匹战马,却让陈削寝食难安彻底发了愁。

    军中会骑马的实在太少了,也没有合适的统兵大将,三千匹战马,还被高顺强行要走了一半,陈削哭笑不得,甚至都跑到陷阵营的演武场去找高顺理论“高顺,你的兵又不是骑兵,要那么多战马干什么?”

    一下要走了一半,陷阵营满员才七百人,高顺的胃口实在不小,愣是要每人给配备两匹骏马,一人两骑,天底下哪有这样的步兵?

    “多吗?我倒还嫌少,你一共才三千匹,也不全是适合长途奔袭的良驹,等日后有了好马,我再更换。”

    “什么?你不但嫌少,还嫌孬。”陈削勉强挤出一丝苦笑,都快委屈的哭了,撇着嘴,陈削抱怨道,“我要组建骑兵,你知道吗?骑兵没有战马怎么能行,你看当初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往来如风,来去自如,不但威风,杀敌也不含糊,你一下子就要走了一半,让我怎么办啊?”

    “别跟个小孩似的,我来问你,战场上形式多变,假如,张颌在几十里开外突然遭受敌人伏击,你让要我带着我的陷阵营跑步过去支援吗?”

    “这…说的也是,好像…也有道理。”陈削愣是被呛的无话可说,他本以为只有骑兵才需要战马,高顺的话,却让他猛然惊醒,愣了一下,陈削又抬头问道“那为何要一人两骑啊?”

    高顺差点气乐了“长途奔袭,再好的马,脚力也有限,一人两骑,正好方便中途更换,不至于影响行军的速度,这,你难道不懂吗?”

    陈削点了点头,看来问题的关键,还是战马太少了,拖着腮帮子,陈削思考着对策,高顺见陈削沉思不语,忍不住插了一句,“你不是最会抢别人的东西吗?战马,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乌桓人手里有的是,抢来便是,据我所知,乌桓各部打着游牧的借口,四处劫掠,在幽州五郡(渔阳,上谷,右北平,辽西,辽东。)经常纵恶行凶,张纯作乱,你知道丘力居抢了多少汉人的百姓吗?十余万户之多!我们除掉的仅仅是丘力居的本部人马,那些被劫掠的汉人依旧还在乌桓人的手中,据说,大都成了乌桓人随意欺凌的奴隶,哼,等我陷阵营成军之后,你觉得我不需要战马吗?幽州边塞,千里无人烟,没有战马,怎么跟乌桓人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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