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难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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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良难嫁-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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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霖有些不放心地站了起来,如果有一天她也沦落成这样该怎么办?

第二十二章 接客() 
回程的路上一点欢乐的气氛都没有,水红的辛酸遭遇笼罩在甘霖的心头,当年水红也有摄人心魄的眼睛,红嫩的嘴唇,但是一年又一年的过去,她的眼睛渐渐钝了,再也无法闪烁那流动的光泽,唇色也变的暗淡,这是每个人都逃不开的宿命,而她们这类人更是如此。

    “甘霖,你怎么不说话。”小玉见甘霖一路上眉头紧锁,生怕老鸨回去说她伺候不周。

    甘霖瞥了小玉一眼,“没怎么,就是替我们女人感到不值。”

    小玉知道甘霖心疼水红,“别想了,我们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又怎么管别人呢。”

    甘霖知道小玉说的有理,她都自身难保了。

    老鸨在阁里是一百个不放心,虽说派了几个壮实的人跟着,可到不踏实,直到甘霖到她的房间里报到,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倒了一茶碗茶递给甘霖,“回来了,今天学的怎么样啊?”

    “还好。”甘霖闷闷不乐地回了老鸨一句。

    老鸨一看甘霖的样子就知道遇着什么事了,“怎么去了一趟不高兴了,是不是水红给你气受了?”

    甘霖摇了摇头,“妈妈别乱想,水红姐待我很好,我只是觉得当女人很难。”

    老鸨听了这才放心,抚着甘霖的手骄傲地看着甘霖,“水红那一个朝天椒,嘴巴刻薄,待人尖酸,没想到对你另眼相看。”

    甘霖不喜欢老鸨这么贬低水红,但是也不好明说,就道:“水红姐是个口硬心软的人,对了妈妈,我什么时候接客?”

    老鸨不放心地看了甘霖一眼,“你现在能接客了?倒是有一些客人问起你,说是愿意花大价钱见一见你。”水红再了不起,甘霖才跟她学了一天也不可能成气候啊。

    “妈妈,”甘霖知道老鸨信不过她,按照一般的标准,她的确还没有资格接客,可是这一般的标准对于甘霖来说实在太高了,她要走一些不寻常的路线,“行不行我得接了才知道啊。”

    老鸨虽然待甘霖不错,可是牵涉到阁里的生意,她也是不容含糊的,但她见甘霖这么执意地要接客,也就提前敲了敲警钟,“我可以让你接客,但是你要是给我搞砸了,我可不会轻饶你。”

    甘霖自然知道,无利而不往,老鸨对她这么好也不是出自真心,她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既然你要挂牌,你的本名不错,就用本名吧。”老鸨满意地看了甘霖一眼,经过这几日的调养,甘霖更加白嫩,人甜美的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

    甘霖却不愿意用本名,她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可家世也是清清白白,她不争气,身体没办法做主,又怎么忍心拿自己的名字招摇过市,“还是换个名字吧,我不想我的名字和我的人一样被玷污。”

    老鸨见甘霖不同意,只得替她想一个艺名,她看着甘霖淡淡地坐在那里,脸上虽然有些许稚气,但是却安静的像朵空谷幽兰,如兰花般的美人,“要不就叫你兰亭吧,兰亭可是咱们的招牌啊。”

    “兰亭?”甘霖见过别院中那一大畦幽兰,也见过别园中的那一股清泉,她怎么配得上这样的名字,不过既然老鸨这么抬举她,她也就不用自谦了,“妈妈说了算。”

    老鸨见话谈妥了,就出去吩咐办差的去做甘霖的牌子,她让人做了一个大大的灯笼,下面的牌子上写着镀金兰亭二字,做好以后,老鸨让甘霖过目,甘霖自然喜欢,于是让人高挂到了花楼的正中。

    甘霖的作为传的真快,她的特别之举就传到了文人墨客之中,那些文人雅士纷纷慕名而去,想要会上一会。

    老鸨看着这潮涌般的客人笑的嘴都合不拢,可是甘霖却怪了,说好的要接客,这客人慕名而来了,却又闭门不见,老鸨生怕得罪这些客人,闯进甘霖的房间,嘴里放刁,“甘霖啊,我说你是成心的吧,你说要接客,好了,客人来了,你却在这里摆什么架子。”

    “妈妈急什么,既然他们是慕名而来,自然不会轻易就走,你去告诉他们,本姑娘一天只接待三次客人。”甘霖坐在梳妆镜前却并没有打扮,一身淡雅素裹,清水芙蓉一般。

    老鸨没想到甘霖会唱这么一出,急得直跺脚,真是气得想要打人,无奈道:“那我怎么摆平这些不耐烦的客人?”

    “你就照我的话去说。”甘霖看了老鸨一眼不再说话。

    老鸨无奈,只得出去将甘霖的话照说一遍,这些客人听了,无不起哄,抱怨老鸨没有规矩,一些眼红嫉妒甘霖的姑娘也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她们觉得甘霖简直就是自食恶果。

    客人慕名而来却吃了闭门羹,许多人已经情绪激动的要砸场子了。

    眼看老鸨就要控制不住场面,甘霖的房门又开了,出来的不是甘霖,而是小玉,小玉看着楼下大厅里情绪激动的人,让他们稍安勿躁。

    小玉等那些人安静了,这才满脸傲色地开口道:“我们兰亭姑娘说了,她一天只见三次客人,姑娘知道大家不满,但这就是她的特别之处,如果大家喜欢那种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就不必等她了。”

    人就是怪,骨头都挑硬的啃越是不容易到手的越稀罕,“我们就是冲着兰亭姑娘来的,还非要见到这个兰亭姑娘不可。”

    “姑娘说了,每天只见三次客人,赏钱客人看着给不论多少,我手中有三条不同颜色的丝带,”小玉说着将手中的丝带高举,“我将丝带抛下,得红丝带者可明日清晨相见,得蓝丝带者明日中午相见,得紫丝带者明日傍晚相见。”

    底下人听了都觉得好新奇,就是想见花魁,只要出得起价钱也能一睹芳容,可现在,有钱也不一定使得上劲,一些人已经迫不及待了,“那你倒是快扔啊。”

    小玉手中的丝带一出,一楼厅中像炸开了锅一样,那些文人墨客为了抢得丝带也顾不得形象了,纷纷奋力争夺。

    老鸨看着一片沸腾的大厅,这才会心地对着甘霖的房间一笑,臭丫头早说嘛,害得她这么担心。

第二十三章 吵架() 
严戎铮和陆邪一向是秤不离砣,两个人一同处理了一些要事,就相约着去赴一个宴会,参加宴会之人都是一些有头脸的大家公子和千金小姐。

    当然像严戎铮和陆邪这样的有头脸有钱势的也不多,毕竟那些人都是子凭父贵,所以他们两个一去就吸引所有的目光。

    “王爷和陆公子能够赏脸前来可真是蓬荜生辉,”一个叫陶望叔的年轻公子笑着迎了上来,“本来也想请其他的王爷一同前来,可是陶某没有那个面子啊。”

    严戎铮点头淡笑着,“本王哪里及得那些兄长,我最空闲,所以来了。”

    陆邪扬起俊美的脸,不怀好意地冷笑道:“陶公子这话说的我不爱听了,你请不来其他的王爷就说没面子,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我和王爷在你眼中不值一提了。”

    陆邪说话一向都很直白,他一直都看不惯这个姓陶的,明明就是臭流氓一个,却总爱扮作文人雅士,勾搭年轻小姐倒是一流。

    “诶,陆邪你不该这么说,”严戎铮见陶望叔脸上僵了,瞪了陆邪一眼,“陶公子可不是这个意思,陆邪说话一向这么颠三倒四,陶公子别放在心上啊。”

    陶望叔只知道陆邪是出了名的嘴快,又怎么知道陆邪对他有诸多不满,自然也就一笑带过,“那是自然,两位入座吧。”

    严戎铮和陆邪才坐下,就听见一些人在说什么趣闻,陆邪对于这样的事自然不肯错过,“你们说什么呢?从头再说说。”

    一个黑衣公子见陆邪也感兴趣,这才神秘地一笑,“我们都在议论最近很出名的一个女子,听说。。。。。。听说。。。。。。”

    陆邪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不见有下文,不禁有些不耐烦,催促道:“听说什么啊?”

    那个黑衣公子脸上变的有些难看,脸朝着陆邪眼睛却看着严戎铮,“听说和王爷有些关系。”

    “和本王有关系?”严戎铮怔了一下,他最近一直都在忙着公务,剩余的时间也不过是和陆邪、玢婷消遣消遣,竟然还有什么事儿扯到他的身上,“你说来本王听听。”

    黑衣公子见严戎铮要他说,他这才放心道:“我们听说这个姑娘本来是被买到慎王府的,可是这个姑娘却不愿意跟王爷回王府,说王爷虽然对她有情,但是她不能无义,原来这位姑娘还有一位朋友被关在涉水兰亭阁里,我们听了都很佩服这个女子,真是有情有义啊。”

    陆邪一听大概就猜到可能说的是甘霖了,可是这话传来传去也传的太变味儿了,本来是她求着他们救人,最后反倒变成她大义婉拒了。

    “王爷一定和这位兰亭姑娘相熟吧,我等想要见上一面好难,如果有王爷出面引荐,那就不一样了。”其他的一些公子听说都眼巴巴地看着严戎铮,见过兰亭姑娘的人都说她长的美,有性格,百闻不如一见嘛!

    严戎铮脸色一正,有些尴尬地解释道:“这一定是讹传,本王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事。”

    那些人听了严戎铮的话也不再追问,都会心地一笑,转移了话题无不艳羡地说起了陶望叔。

    陶望叔自然得意了,他今天抢得了明天晚上见面的紫色丝带,这些丝带可是百金难求啊,他把丝带拿出来炫耀了一番,重新揣在怀里,坏笑道:“明天我就可以见到闻名不如见面的兰亭姑娘了,若是有幸,还能一亲芳泽呢!”

    宴罢,严戎铮和陆邪辞了陶府,两个人步行着说话,陆邪闷闷不乐地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严戎铮看了陆邪一眼,“你怎么了,平时话不是挺多的嘛。”

    “哎,不想说,你说这甘霖也太过分了,拿你做起了招牌,咱们是不是该给她一点儿教训。”陆邪带着征询的目光看着严戎铮,他就不信他到现在还能那么淡定。

    严戎铮听了陆邪的话哑然失笑,“你想如何教训她?他脑子里浮现出甘霖瘦弱的身板和那委屈的眼神,还有那决绝的背影,似乎不忍起来,心道由得她去吧。

    “当然是让她伺候我啦。”陆邪脸上尽是坏笑,听这些人这么一说,他倒是十分后悔当时没有帮甘霖一把,他也是个爱美之人,怎么眼睁睁地错过了。

    严戎铮嘁了一声,没好气地摇了摇头,“好了,本王今天乏了,你回去吧。”

    陆邪见严戎铮头也不回地跨上了高头大马,他赶忙追问道:“明天咱们去会会那丫头?”

    严戎铮顿了一下,蹬马走了,回到王府,伺候玢婷的丫环韵儿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王爷,您总算回来了。”

    “怎么了?”严戎铮一看韵儿一眼,难道玢婷又有哪里不舒服?

    严戎铮进了房间,里面静悄悄的,他往里面去,玢婷已经歇息了,他才转身要出去,玢婷一下子蹬了被子,坐起来哭道:“你还晓得回来?”

    严戎铮莫名其妙地看了玢婷一眼,把被子给她拢了拢,问:“那你觉得本王该不该回来?”

    “王爷自然是不想回来,”玢婷还没说到几句话就开始哭泣了,她伸出手搂着严戎铮,“你每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只留我一个人在府里,好不公平。”

    严戎铮不禁有些莫名其妙,把玢婷一个人留在家中是真,可花天酒地是从何说起啊,“你又在胡说些什么啊,本王一忙完就赶回来了,就怕你一个人无聊。”他竭力地控制着情绪,大夫说了,玢婷病后脾气大变,需要慢慢调理。

    “是吗?那我可冤枉你了。”玢婷冷笑一声,忍不住咬了咬牙。

    严戎铮点了点头,用指腹擦了玢婷脸上的泪痕,道:“你就是一个人太寂寞所以才会胡思乱想,你若是无聊就到宫里去住几天。”

    “王爷这是要打发了我清净吗?”玢婷把身子一转,背对着严戎铮缩成一团。

    严戎铮看着玢婷楚楚可怜,心里也不忍,上床把她搂在怀里道:“本王哪里是这个意思,本王的对你的心你不明白?”他也实在是有些累,玢婷不爱他,却要不停地约束他,其实他也只不过是需要她的一点爱而已,不是这些吵闹。

第二十四章 人不可貌相() 
严戎铮愉快的心情没有了,他拥着玢婷,伴随着她的抽泣声入眠了。

    玢婷听到严戎铮均匀的呼吸声,转过身来把他拥入怀里,她无比依恋地把头枕在严戎铮的臂弯里,心里默念着,“玢婷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玢婷,玢婷爱你,可是你爱的却是以前的玢婷。”

    第二天,严戎铮呵欠连天的去找陆邪,陆邪倒是滋润,神情饱满,一见严戎铮就忍不住打趣,“怎么,昨晚回去玢婷太缠人了?”

    “胡说什么?”严戎铮没好气地瞪了陆邪一眼,是太缠人,不过事无理取闹地缠人,“回去莫名其妙地就吵了一架,哎。”

    陆邪一听抱着膀子往椅子上面一歪,不解道:“不对啊,你说这玢婷以前虽然对你也冷淡,但也不会无理取闹和你吵架啊。”

    “是啊,我也说不出,总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严戎铮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就往陆邪的房里钻,接着往床上一倒,“我睡会儿,别打扰我。”

    陆邪神秘地一笑,拍了拍严戎铮的胸脯,让严戎铮放心,他才不会打扰他呢,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一条紫色的丝带自顾自地看了起来,一副满怀憧憬的样子。

    眼看着严戎铮就要睡着了,陆邪突然碰了碰严戎铮,“今天晚上去不去?”

    “去什么?”严戎铮不禁心生怒火,他现在急需要补充睡眠,以免回去之后没有精力应付玢婷的吵闹。

    陆邪把一条紫色的丝带在严戎铮面前晃了晃,“你看?”

    严戎铮一看,撑起身子问:“你去涉水兰亭阁抢丝带了?”

    陆邪不屑地嘁了一声,无不傲慢地道:“我陆邪公子还需要去那里抢吗?”这条丝带是他从陶望叔手里抢过来的,那小子得意忘形的样子陆邪实在看着不爽,不教训一下难泄他心头之愤,所以他半夜在路上伏击,把人拦截打了一顿,顺便抢了丝带。

    又过了一会儿,陆邪便让小厮来伺候着换了一身衣服,光鲜亮丽,越发衬的陆邪英俊潇洒了,他挑了一把折扇握在手里,头也不回地对严戎铮道:“你好好休息,我赶场子去了。”

    严戎铮一听这话,再无一点睡意,眼看着陆邪就要走了,他鬼使神差地就跟着去了,陆邪什么也没说,只是玩味一笑。

    甘霖送走第二波客人,小玉忙着给甘霖捶腿,甘霖则是很疲惫地躺在床上,“哎,头好晕,好累啊。”

    小玉噗嗤一笑挖苦道:“怎么,才娇贵了几天啊,这总比你干杂活轻松多了吧?”说着放下纱帐让甘霖休息一会儿,喝了那么多酒头当然会疼,然后点了一盏灯放在屋子里,就出去收拾一些东西,到楼下透透气。

    小玉才下了楼,几个姑娘就围了上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小玉说话,“你现在伺候的不但是头牌还是你的旧情人啊,也不知道一天关了门在干什么?”

    “本来是不关门的,可是姑娘说外面耗子多,跑进去就不好了。”小玉知道她们是来寻晦气的,也毫不畏惧,明着不敢跟她们吵,指桑骂槐还是有两下子的。

    住头等房的玉香怒视着小玉,戳着小玉的额头骂道:“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也配跟我们这么说话?”

    “哼!”小玉知道这些姑娘一个比一个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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