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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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束手就寝!-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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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双眼睛盯着那转轮台,白祉帝君微微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窒,一张翩若惊鸿的脸,那双眼中忽而逝去的某种东西,让人抓不住,想要窥视他面对天帝如此的责难会有什么反应?下一刻便被不知不觉间吸引,令人沉醉。

白衣翻飞,白祉轻笑,毅然跃下了转轮台,随之另一个白影也窜了下去,等到众仙家反应过来,却见那一直跟在白祉身边的被大火烧得不像样子的白狐早没了踪迹……

引子:偷窥人间

蓬莱之中,情海天之际,白茫茫的一片云海翻滚着,一望无际。

“喂,司命星君,司命星君?”锦鲤拍了拍桌上倒头大睡的司命星君的脸叫道。

没反应?桃花老祖那糟老头的桃花醉果然厉害!只喝了几口就已经烂醉如泥了,早知道他这么不济就不用费那么大劲儿一口气儿偷了十坛子桃花醉来。

“幻花镜,幻花镜,你在哪里?乖乖地给姑奶奶滚出来。”锦鲤一边嘟囔着一边开始解司命星君的衣带。

“我说,小鲤鱼,不愧是花妖的好朋友,连行事作风都一个样,不好好在瑶池呆着修行,却跑来找男神宽衣解带。”

锦鲤头疼,身后一定是那个身穿千年可能都没换洗的黑漆漆的云袍,绷着一张千年不变的冰块儿脸,仿佛这天上地下所有的人人都欠着他什么似地的执法神使景渊上仙。如果不是他在昆仑神山上那档子事儿耽误了自己的行程,说不准她还能赶回来救红莲呢,结果也许不会这么糟糕。

好鱼不吃眼前亏,她锦鲤只是一只小小的鲤鱼根本就不是他执法神使的对手,随即妩媚地笑道,“我就不相信你不想看看你师父帝君现在的情形?”

“师父既已决定下凡去陪花妖历劫,我就不会去打扰——”景渊无视锦鲤那媚惑的笑容,冷冷道。

“不看?你说的哦,幻花镜我可是找到了,哈哈哈。”锦鲤已经从司命星君的衣袖里摸出了幻花镜,捧在手里双目发光。

“不看么?”锦鲤托着镜子故意在景渊面前晃来晃去。

景渊衣袖一挥,镜子已经到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过镜面,滑过蜷起的花瓣,龙凤凤舞地写下了两个字——白祉。

锦鲤也凑来脑袋,屏息等待着镜面上浮现的影子。

高高悬起的木质牌匾上写着“庆云殿”三个字,字迹似乎是经历了岁月的侵蚀已经斑驳不堪了。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扑面而来的是院内随风晃动的枯黄的杂草,一个瘦小的身影进入眼帘。

“看来你师父投错了胎,司命星君还说是个皇子,怎么这么荒凉?”锦鲤的话里有几分幸灾乐祸。

“野杂种!”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内侍朝那瘦小的身子狠狠地踹去。

看着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的孩子,那内侍还不泄恨地又添了一脚,“怪不得输钱,就是因为遇到了你这个倒霉鬼!”

男孩挣扎着起来,走到墙角边,扒开草丛,弯腰便朝那洞口爬去。

“咳咳,那是狗洞?!”鲤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男孩轻车熟路地爬出了狗洞向墙外的大殿蹭去,溜过回廊,来到了一尊大佛的面前,四下里一瞧,发现没有人,于是爬到案上将上面供奉的食物尽数兜到了那破烂的衣服里。

男孩按原路返回,刚到了庆云殿就被一群小孩子堵住了。

“白泽,又去偷吃的?”为首的那个男孩撇着嘴问道。

白泽不禁退后了几步,抬头讨好道,“皇兄,母后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们这回就……”

“呸!野杂种,谁是你皇兄?本太子爷才没有什么弟弟!”太子嫌弃似得慌忙跳开,劈头将手中的把玩的树枝扔去。

白泽精致的脸上登时滑出了血珠,手却依旧紧紧地抱着怀里的食物,任血顺着好看的眉毛流下。

“给我打!谁打得痛快本太子今儿有赏!”仿佛狠狠欺负眼前的这个弟弟,他才能洗脱自己的耻辱一般。

看着被踹在地上的白泽倔强地咬着牙,死死攥着小手,鲤鱼不禁握紧了镜子的边缘,咬牙,“这群小屁孩儿!帝君他们也敢欺负!”

锦鲤再偏头身边的景渊早没了踪迹,定睛一看,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下凡去了,此刻已经到了庆云殿外。

只见堂堂的执法神使景渊此刻却是一副内侍的打扮。

“噗,怎么弄成这副摸样?”鲤鱼笑笑,“果然,还是看不下去了。”

所有的人都被这个莫名其妙跑出来挡路的内侍吓呆了。

不知是谁带头向他扔了一块石头,其余的人也开始捡石头丢来。

景渊只是一动不动地挡在白泽身前,任由那尖利的石头打过面颊,不一会儿那张冷脸上已经开始流血。

“还真是个呆子!”鲤鱼吐了一口,心下烦躁,不想再看下去了,手指拂过镜面,将那些幻影抹去,又轻轻写了“红莲”两个字。

“红莲,记得我们在云海之巅偷看凡间时,你曾讲过你在凡间时最羡慕的就是那些天天能吃能睡的大家小姐,希望这回能满足你的愿望。”

镜中现出一座山,淡淡的月光笼罩下显得分外静谧,入目的是山风中猎猎作响的军旗。

只见练箭场上,一个女孩子,身着男装,小手紧紧握着弓箭,一次次地朝那靶心射去,由于力气有限,所以每每射出的箭都掉到了箭靶的下面。

女孩咬牙道,月光下那黑眸熠熠生辉,又重新搭起了弓箭,右手的拇指间已经被勒伤。

“唉,看来不是什么大家小姐喽,不过固执的脾气倒没变。”锦鲤苦笑道。

手拂过镜面,镜子中的幻影不断地更迭变化,锦鲤仿佛瞬间被卷入到里面一般,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咬牙切齿,时而黯然神伤,直到最后一个镜头闪过。

手一松,镜子滑落,摔到了石桌上打着转儿,锦鲤跌坐在了地上,镜子的反光刺痛了她的眼睛,星眸里已经含满了泪水,兀自呐呐道,“红莲,你这个傻瓜,他不值得你爱,他永远都是那个无情的白祉帝君……”

“哎呦,我的镜子呦,好心让你们看,还不好生捧着!”方才还睡着的司命星君此刻却突然抬起了头,双手抱过镜子。

看着地上的锦鲤还沉浸在镜子中的幻影中伤心不已,司命星君咳了咳,“锦鲤啊,你只看了红莲历劫的这一生,却未看帝君的,你不能这么武断地说帝君他……”

“臭司命星君!你写的这是什么烂桥段啊,你是不是看那些下界坊间流传的烂故事看多了啊,你个老糊涂!”锦鲤指着司命星君的鼻子骂道。

“额,我很老吗?”司命星君故意避开话题,一边嘟囔着一边照着镜子,仿佛很满意自己的长相,喜不自胜地来了句,“还是很英俊潇洒的嘛。”

“我不管,臭司命,你给我改过来!马上就改!不然我砸了你这破镜子!”刚刚还坐在地上哭得伤心的锦鲤此刻已经是手叉纤腰,怒气冲天。

“哎呦,我的锦鲤小姑奶奶呦,这个不能改,两百年前你和红莲改了司命薄,我就被天帝罚去陪西海的那头整天只知道喷火的怪物呆了四十九天,何况这些都是根据司命薄上所写织出来的幻影,天命既定,我一个小小的司命星君怎么能更改?”

“那就把司命薄改了!你怕招天谴,那我来执笔。”锦鲤说着便挽起了袖口。

“我的修为都不够,更何况你鲤鱼小仙了,即使是修为高的上神也不行,改了亦会损天命,你和红莲的那次也是帝君替你们挡了……”司命星君突然住口了,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锦鲤却没注意到他的话,秀眉沉思后仿佛下了很大绝心一般,“既然改不了天命,那我就改人命去!”

“停停,怎么个改法?”司命星君忙拉住有些冲动的锦鲤。

“我记得红莲转世后的莲生这一世有几个坎儿都和那个叫韦仲的大恶人有关,我现在就去把他杀了!”锦鲤狠狠道。

“这么一个大活人你怎么能……”司命星君听着就觉得匪夷所思。

“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摔死,我觉着哪一种死法都不错啊。”锦鲤嘴角勾起一丝邪恶的笑意。

“唉,亏你还在瑶池里修行了千年,难道还不知凡事只能因势利导、趋利避害,你现在下去把那个韦仲杀了,确实痛快,而帝君和红莲这一世恐怕就不会相遇,那此番他们还历个什么情劫?”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该怎么办?!”锦鲤挣脱开司命星君的手赌气问道。

“一个字‘等’,天命无常,他们的结局或许会因什么因缘际会而改变了呢,如果你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像执法神使那样即使是插手也不能扰乱凡间应有的秩序。”

“我才不向那个冰块学习!我去云海之巅等去,左右不过十来天的事儿。”走到半路时锦鲤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折了回来,讨好地凑近司命星君,“星君,据说你有一对儿稀罕物,你常常吹牛皮说的那天外天中的比翼鸟化成的姻缘石,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司命星君一听慌忙向腰间的那对儿缨络捂去,锦鲤笑意邪魅,伸来双手一把将他的宝贝拽下。

锦鲤边走边满意地看着手中泛着蓝光的石头笑道,“我就不信,加上这姻缘石帝君和红莲的这段姻缘就成不了。”

司命星君看着锦鲤那远去的身影不禁摇头叹息,“唉,红莲能有今天都是上天给的机缘,只是希望她能忘情才好,你这小鲤鱼也不知是害了她还是帮了她啊。”

“呜呜”一个声音从镜子里传来,司命星君低头看那镜子中的雪狐,漂亮的眼睛里仿佛全是哀求,轻轻拂过镜面喃喃道。

“无涯,你本是昆仑的灵狐,何苦纠缠这人世的一番痴恋,唉,就如你所愿,去吧,望你不要怪我把你暂囚于此,我这也是为你着想,晚一步见到她也是你之大幸。”

第一章:无盐将军

白云苍狗,天上十天,人间十年。

就在天上神仙打盹间这天下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的大夏国的政权已经旁落,青帝驾崩时,权相韦仲拥护分封汉阳的襄王登基,妄图挟天子以令诸侯,却不成想各地诸侯王爷各自为政,能真正听从皇命的不过是几个王都附近的城邑。

幽都,花朝节,天色已暗,依旧人来人往,叫卖声一片。

街道上涌满了花草,蔚为壮观,各家各户都竞相将漂亮的盆花摆放在门口,以此来祭花神,或者以此来炫耀自家的花更为尊贵一些。

莲生穿着宽大的男袍,兴致缺缺地瞅着这个满是花的世界,右手紧紧地捂着鼻子,实在受不了这么浓的花香,从刚才一踏入幽都城她就已经喷嚏连连了,左手此刻正被表姐沐沅拽着,整个人被她拖着穿梭于花丛中。

两个人四处招摇地逛着,引来了路人的侧目。

幽都虽繁华但不比她们有虞民风淳朴,所以沐沅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拉着自己这个“男子”很不合礼数的。

“姑娘,买块石头吧。”突然从阴暗的角落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莲生抬头迎上一张满是褶皱的脸,老婆婆伸着那干枯的手指,笑成了一朵花,讨好地凑来,“姑娘,这是比翼石,来一块儿吧。”

走在前面的沐沅也被这阴森的声音吓到了,转身才看清那卖石头的老婆婆,满是好奇的看向莲生,偏头才问道,“老人家,你怎么知道她是个姑娘?”

“我,咳咳,老生天生会看人面相,姑娘,怎么样?买一块吧。”老妇人尴尬地咳了咳之后又绕过沐沅来到莲生身旁笑道。

莲生看着老婆婆手中躺着的那两颗泛着蓝光形状古怪的石头,看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吐了口气道,“好,多少钱?”

“不要,呃,一个铜板。”仿佛急于出手一般,老婆婆直接将石头塞到了莲生手里。

“这么便宜,那我把剩下的那个买了吧,照顾您的生意。”沐沅笑笑伸手来拿剩下的那块石头。

“不行!这个不能卖给你!”老婆婆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娇嫩,分明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的声音。

待到两人意识到上当受骗了那“老婆婆”已经晃到了人群中,还兀自回头冲莲生叫道,“姑娘,遇到你喜欢的人,一定要交给他,这样你们就能白头偕老了。”

“这块破石头就能定姻缘?啧啧,果然是骗人的。”沐沅不禁摇头,随即拉着莲生上了茶楼。

在她们转身的瞬间那个“老婆婆”已经到了长街的另一头,拉着一个华服公子的衣袖说道,“公子,可怜可怜老生吧,买块石头吧。”

沐沅酷爱听说书,所以莲生已经喝了满肚子的茶水了,表姐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又不能干坐着,莲生不得不又招呼来小二添茶水。

“话说,我们幽都,离王都甚远,山高皇帝远,这里属燕候的封地,咱们这里人杰地灵。”茶楼上的说书先生故意卖弄地捏着胡子拿着腔调道。

一听这开场,莲生的额头就开始突突地跳了起来,不禁抬手捏了捏,不出所料的话他会说那位名闻天下的“淇奥”公子。

“燕候有个女儿,就是先帝的那位皇后,一直被囚禁于冷宫,直到先帝驾崩后燕后才趁乱逃回了幽都。那年燕后仓皇逃回幽都时咱们候爷却命人紧闭城门,禁止自己的女儿入内,认为她是整个幽都的耻辱,这是为何呢?因为她啊是从狗洞里爬出来的。”

“就在双方僵持之下,说时迟那时快,躲在燕后身边的一个俊俏少年郎挺身而出,对着城门高声说道,说道”就在此处说书先生故意卖起了关子,“大家猜他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不就是那句‘能忍人所不能忍者,必能成人所不能成,今日若得外公相助,它日白泽当结草衔环!’我说,老先生你能不能换一个故事讲啊?”

听了无数遍的沐沅终于也忍不住了脱口而出。

说书先生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被沐沅抢白了,但不敢吭声,因为她身旁还坐着的莲生身上有佩剑。

“咳”莲生笑笑,乌黑的眸子熠熠生辉,努力忍着大笑的冲动,“阿沅,不得无礼,老先生您继续,您继续。”

说书先生只好继续说道,“他的话音刚落,幽都的城门瞬间就开了,于是侯爷收留了他们母子,这位少年便是如今名闻天下‘淇奥’公子,先帝的七皇子是也。”

说书先生突然发觉喝茶的客人们对这个故事的兴致不大,只好换故事。

“话说,咱们幽都还有另外一个传说,不同于‘淇奥’公子的美誉。幽都城三十里之外的哀牢山上有个有虞部族,部族的覃老将军膝下有一女,据说她出生时天下的红莲一夜之间齐齐开放,所以她名叫莲生。”

“噗”莲生将喝到口中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不住地咳了起来。

旁边的沐沅忙替她一边捶背一边低声笑道,“想不到表妹你在这幽都还是颇负盛名的。”

“传闻这莲生的样貌其丑无比,偶尔有上山打猎的富家公子哥儿误撞到她时回家后都会噩梦连连。”

说书先生自顾自地讲着,却没看见一旁缓过来的莲生眼中泛起清冷之色。

“传说莲生已经接管了有虞的军队,七皇子听说此事后就曾与那些才子们笑说‘这岂不是举世无双的无盐将军嘛’,哈哈。”

“嗖”的一下莲生手中的根筷子迅速飞出,直直插向那说书先生的帽子上,帽子随之被钉到了茶楼的雕花柱子上。

在那个被吓得魂不附体的说书先生还未反应过来时,莲生与沐沅已经留了银子出了茶楼。

传说,传说,这幽都的传说恐怕几天几夜也说不完,就如眼下这热闹异常的花朝节一时用话语也描述不出来。

文人雅士邀三五知己,赏花之余,饮酒作乐,互相唱和,高吟几句酸诗,顺便给那些出门赏花的少不更事的姑娘们抛几个媚眼。

淇奥公子,莲生不知道才怪呢,青帝的这个七儿子白泽可不只是闻名幽都。

天下人不吝以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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