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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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束手就寝!-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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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死城的市井一大早就开始喧嚣了,叫卖声此起彼伏,街角的茶楼人们聊得正起劲儿。

“大伙可有听说?城东的绘扇阁来了位神秘的绘扇人?”

“哟,这样的罕事,哪能没听说,我是一早听隔壁家的王婆说的。”

“传言这绘扇人妙笔不殊,所画的扇又叫姻缘扇。还扬言说男女之间只要赠予姻缘扇,便可结缘欢好。”

“不会又是十几年前那个河妖去而复返了吧,大家还记得吗,那会儿也是一个姑娘自称是画姻缘……那个不祥物的……”

“嘘,小声点,你是要把那个怪物招出来吗?”

“卖扇子喽,买扇子喽,姻缘扇,只此一家喽。”锦鲤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朝那枉死城的东门望去,她在等两个人,一个是帝君白泽,一个是狐狸有狐,遇到时,一个放行,一个阻拦。只要拦住狐狸,就不会出现万一。

皇天不负有心鱼啊,锦鲤看着那个骑马飞奔而来的衣袂翩跹的有狐公子,一口气冲了出去伸开双臂挡在了路的中央。

“吁”有狐猛地勒马,低头去看马前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公子买把扇子吧,这可是姻缘扇子。”锦鲤讨好地笑着。

有狐翻身下马,步履优雅,那漂亮的桃花眼,外表看似是没有表情的,但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精光,却明显告诉人,他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锦鲤假装不经意间说道,“公子喜欢的人可是一位将军,她姓覃?”

有狐皱眉,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经掐住了锦鲤的脖子,沉声问道,“你到底谁?为何在这里阻挠我进城?”

“救……救命”锦鲤挥动着手向身后的景渊求救,没发现动静,偏头只见他盯着自己的剑发呆,锦鲤欲哭无泪。

当锦鲤已经翻着白眼绝望时,眼前便晃过一把剑,是景渊的剑架在了有狐的颈边。

莲生听府里的下人说有狐会从东门进城,于是一早便起来出门去迎接,胡小蛮也不声不响地跟在她身后。

只见街角的绘扇阁前聚集了很多人,莲生恍然间看见了正被人用剑抵着的有狐公子,那个持剑的是昨晚救了她和沐沅的人,莲生忙上前道,“有狐公子。”

白泽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回头便看到了一袭红色衣裙的莲生走近,自从认识她以来还未见过她穿女装,只见她腰部束着玉带,裙子的下摆微微翘起。

与此同时莲生身后的胡小蛮惊讶地叫道,“公子,您怎么来了?”

莲生不经意间回转,裙角就抖成了一朵绽开的红色莲花,盈盈的美,轻盈地掠过了白泽的身边……

第二十一章:河妖来了

忽然一阵怪风刮过,绘扇阁门前悬着的牌匾一折成了两半。

“这是不祥之兆啊。”掌柜叹道。

他的话刚落,天色骤变,狂风随之席卷而来,是刺骨的寒风,黑压压的天空,大片大片的雪花飘来。

“河妖来了!河妖来了!河妖来挖人心了,快……快回家拜花君!”不知谁叫了一声。

顿时绘扇阁前乱成一团,人群一哄而散,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了六个人。

风雪呼啸,树枝承受不住折断了,莲生哆嗦着看着白茫茫的长街尽头,风雪中有一个人影走来。

隐隐约约一阵歌声,是婉转的低吟,仿佛是梦里的轻叹,淡淡的愁怨,美妙痴缠,声音绝美动人,人随着声音近了,这枉死城里人们谈而色变的河妖竟是一个美丽的女子!

她走过的雪地里瞬间开出一朵朵红色莲花,雪色长街里蔓延了整整一片红。绾着一个松松的发髻,随性慵懒地别了一只红色莲花,额上是一朵精致的莲花花钿,眉间一点清光流转,眼角下那颗嫣红的痣就如血泪一般,在雪白的肌肤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她的容貌比声音还要美丽动人,以至于她走来时每个人都噤声了。

白泽一怔,这不是梅园那个让自己来救莲生的女子吗?对上她眼神的刹那白泽知道她们不是一个人,尽管长得极为相似,但眼前这个女子眼中没有之前那个女子的清澈与灵慧。

“是你帮我把花君打晕的吧,谢谢,否则我也出不来呢。”河妖走到莲生面前,轻笑间眼角的那颗红痣越发的娇艳欲滴。

莲生心下一沉:莫非花君是镇守这个河妖的?这回可真的闯祸了。

“你的心愿……是他吧,我可以帮你一回,试试他的心意如何?”河妖在莲生耳边低声说道,却眉目流转地朝白泽的方向看去。

“不要答应她,不论她说什么!”有狐一个晃身已经堵在了莲生面前,铁青着脸道,“她是一个只会挖心的妖怪。”

莲生错愕,有狐这是在帮自己?

锦鲤这才恍然大悟,一时大意没看紧有狐,让他先跑去英雄救美了,这白泽却还是一动不动。

“怎么样,想不想知道?”河妖向有狐身后的莲生眨着眼睛。

“我……”莲生咬着嘴唇。

“呵呵,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意了,那赌局就从现在开始,如果你们输了,我要拿走他的心。”河妖轻笑间随即开始低低吟唱,依旧是刚刚的那个曲调,低柔哀婉。

莲生来不及阻止,眼前片刻间便是漫无边际的雪地,只有她和白泽两个人。

雪纷纷扬扬地下着,白泽眉心浮起一点沉郁之色,那个女子说这伞他们终会用到,莫非就是这个用处?白泽不禁苦笑,将伞交给了只穿着裙子瑟缩发抖的莲生。

莲生看着前面的身影,在这白雪皑皑的空旷中那身白衣飘逸脱俗,他身形纤秀,竟有些仙风道骨。

莲生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白泽,走到了他面前,把伞分给他一半,迎着他审视的目光,连半分退意都没有,“你是后悔给了我卷轴,所以这会儿跑来要回去的吧?”

白泽看着莲生急切的表情,原来她一直在担心这个,于是轻笑道,“不是。”

大雪茫茫之中,一把伞,两个人,一白一红,走在雪地里。

“你会不会怪我连累你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莲生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个该死的地方,除了雪还是雪,像是无止境一样,怎么也走不出去。

“有点。”白泽停住了脚步,淡然说道。

莲生不知道该为他的诚实高兴还是沮丧,终于泄了气,索性已经被怪罪了,她也受够了,走累了,寻了棵枯枝,靠了上去,他爱走就继续走去。

暴风雪越来越猛烈,白泽再返回来时,看见莲生蜷缩在雪里一动不动,心下一紧,随后扶上她的鼻息,还好,只是睡着了,身上已经盖满了雪,眉头紧锁。

突然白泽觉得这个情形很熟悉,就像自己小时候无助时一样,随即不禁苦笑,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可怜起她这个女将军来了。

快速生火,可已经冻僵了的莲生不能直接烤火,不然她会受不了。

“冷……好冷。”莲生睡梦中嘟囔着。

不管她?管她?这个瞬间,白泽竟有一丝把持不住的动摇,他知道自己不能给她任何希望,只是她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终是不忍,白泽一敛衣袖,拦腰抱起莲生,随后开始给她搓着冻僵了的四肢。

莲生依旧抖着,嘴唇已经成了紫色,全身似乎已经蒙上了一层冰。

只有这样也不管用,白泽的手移向莲生的领口,迟疑之后轻轻解开她的衣襟,被雪水浸透的衣服被一层层脱下来,她纤秀而光洁的肩膀就在眼前,没有了盔甲的包裹,她柔弱的令他意外。

白泽缓缓解开自己外衣的扣子,把她轻轻地揽入自己的怀里……

第二十二章:绝望的吻

“姓白的……”不知过了多久,莲生突然轻轻动了一下,身上的雪簌簌地落下,是一句模糊的呓语。

莲生眼睛缓缓张开,正对上白泽沉静的睡颜,刹那间,仿佛连呼吸也为之停顿。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居然是在白泽的怀里啊!

苍白的脸蓦地烧红了,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中衣,莲生几乎反射性地想要跳起来,挣扎着出来,下一刻就觉得头皮被扯得生疼,头发已经于白泽的衣扣打了死结,慌忙伸手去解,只是越解越紧。

耳边轻飘飘的擦过三个字:“失礼了。”莲生抬头就见白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微微侧身,伸出手来帮她解,慌乱中要避开。

白泽漆黑的眼眸里却是有些好笑的意味,“莫非少将军想一直呆在这冰天雪地里解下去?”

他声音依旧很轻,竟然是一副取笑她的摸样,莲生有些窘迫,想要挣开他的手,却又怕动作过大显得可疑,她犹豫一下,最后还是顺着白泽轻轻侧了侧头。

时间瞬间被无限地拉长,每一秒都慢慢的数着过去,莲生微微仰着头,尽管白泽手指的动作很轻,轻柔的她随意便能挣脱开,可她却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任由他将那些恼人的青丝尽数解开。

白泽略欠血色的双唇衔着的笑意逐渐加深了,“好了。”

莲生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急忙避开,只是腿脚有些麻,所以一个踉跄又摔倒在了雪地上,还崴了脚,说不出的狼狈。仰头见那个临雪而立的人,嘴角的弧度此刻已经逐渐扬起。

莲生咬牙,恨不得扑上去狠狠给他一拳,可是身体又不听使唤,只好抓起一把雪奋力扬去,“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嘴角还是那似有似无的笑,语调依旧很温和。

莲生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种不痛不痒的说辞,无名火升起,挣扎着要起来时就见对面的人疾步过来,一把拦腰抱起她,把她扔在旁边的木桩上,沉声说道,“你的脚有伤,我先帮你看看。”

白泽脱了莲生的鞋子,仔细检查脚腕的伤势,趁她不注意是时快速轻巧的一扭,刚好接上错位的关节。

意外,惊愕,恼怒,还有一种难言的羞涩,和悄然涌起的一股暖流,错综复杂地交缠在一起,莲生简直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是一种陌生的温暖,突然把她包围了起来,莲生几乎傻住了,心底有一棵狡猾的藤蔓密密麻麻,严严实实地把她缠绕。

“我喜欢你。”言毕莲生抬头飞快地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心快要跳出来了,手指间都在颤抖,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了,刚才那一瞬间,她完全失去了控制,像是中了邪,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硬着头皮道,“反正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不让你知道,我多亏啊。”

白泽觉得周围冷冽的空气里,似乎都还荡漾着莲生清澈坚持的声音,笨拙的表白。她涨得通红的脸,好不容易才说出口的那句“我喜欢你”,她故作轻松的语调……

忽然之间,想起花朝节上初次见她时的率性;有虞军营她不屑和挑衅的眼神;竹屋时她的欲言又止和奋不顾身;而在猛虎营,她那种毫不掩饰的鄙夷,毫不畏惧的骄傲,想起她拉开弓弦,那一瞬间咄咄逼人的明艳。

只是一瞬间,百味陈杂。

枉死城白茫茫的大雪里,仿佛是天意,注定在这里,在这时,再次遇见这个叫覃莲生的女子。

白泽久久不言,直到大雪簌簌滑落,盖满了他的睫毛,嘴角的苦笑蔓延开来,若是没有战乱,没有仇恨,没有一切俗世的纷争,没有对拂衣的歉疚,他或许会喜欢她,也许就像那个有狐一样喜欢上这个如火一般的女子,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不再纠结于此,白泽轻笑,既然如此,不如就如她所愿,倾身吻上她的额头。

莲生睁眼看到白泽浅色的嘴唇泛着柔润的微光,眼帘半敛,乌黑的发丝滑落少许,遮挡住半张脸容。随即一狠心,扯过他的衣襟,对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白泽竟有些不由自主地的心慌,这种心慌的滋味,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体验过了?如同一只小虫啮上了心底某处,倏而在上,倏而在下。

白泽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看到莲生的双眸里的明明是浓烈的喜悦,却是那般的绝望,可能是紧张,在这么冷的天里,她苍白的脸上竟然泛起了蔷薇色,嘴唇微微张着,清纯中夹杂着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继而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她轻颤着承受他的亲吻,睫毛已不自觉地潮湿……

“哈哈哈,灵犀你还是输了,这天下的男人一个样,只有欲,没有情,即使是白祉帝君的转世也不过如此。”雪地里那个河妖突然出现了,只见她的头高高扬起,瀑布一般的黑发流窜而出,落的满肩墨色。

莲生慌乱中偏头,满脸通红,不去看身边的白泽。

“即没有爱,你为何又去招惹她?”河妖冲白泽质问道,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气,阴鸷而犀利,“说好了,我满足了你的愿望,但你也要兑现你的诺言,我要这个男人的心。”

第二十三章:爱念欲念

一把匕首横在河妖伸来的手指前,莲生拧眉道,“想要他的心,你得先过我覃莲生这一关!”

“看在灵犀的面子上我不会伤你,你已经被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迷昏了头了!他除了一张脸生得俊,还有什么让你值得为了他送死?”河妖吴侬软语一般的语调,媚得让人起一层鸡皮疙瘩。

“废话少说!”莲生扬眉,脸色有些发白,眼前这个妖再三提到的那个灵犀又是谁?

突然一种陌生的温暖把莲生包围了起来,她几乎傻住了,因为在她怔忪间白泽已经将她还未站稳的身子揽过,在她耳边低语道,“小心你的脚。”

这人还真能沉得住气,都快要被挖心了,还有心情姿态闲雅、白衣翩跹地凑过来提醒自己的脚伤,莲生没好气地偏头,发觉他脸有些苍白,在漫天飞舞的风雪下,双眸映得异样的幽墨、沉静,仿若与世隔绝,睫毛一敛,遮住了眼,独留了一抹淡漠与清冷。

“想不到,白祉帝君你也会像凡间其他的男人一样,除了虚情假意和阴险之外,还有一样,就是无耻!”

“不敢当。”白泽的眉梢震了一下,“还是头一次听见有……妖这么抬举我的。”

“找死!”河妖被他的漫不经心激怒,瞬间无数朵血色莲花向他袭去。

莲生慌忙跳出抵挡,只是白泽的动作极快,右手再次拉她入怀,左手护住她的头,血色花瓣擦过他的手臂,雪白的衣袖顿时染上了一片红色,莲生慌忙翻看他衣袖下的手臂,“你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白泽唇边缓缓掠过一丝微笑,这淡淡笑意,在他的脸上,仿佛有种震动人心的力量。

他应该避开的,却没有,因为她受了伤。莲生逼视白泽的眼眸,想知道他真实的想法,他只是微笑,并没有因为她灼灼的目光而退缩。

“既然你非要挖心,一个也是挖,两个也是挖,把我的也拿去吧。”莲生笑笑,高高扬起头。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寂静,纷纷扬扬如鹅毛的大雪,轻轻飘落在地上,白泽慢了半拍地愣了一下,白雪中那抹红衣似火,她的爱和恨,悲和喜,向来都是—眼看得出来的,盯着她眼睛中此刻明净的美丽,一时失了神,当年的自己是多么的荒谬,竟然说她覃莲生是无盐女将军。

“你不要后悔!”

河妖眨眼间便化成了一股红色寒风袭来,凛然的冷气夹杂着莲花凝成的冰箭侵入莲生的身体里。

突然一阵巨浪扑来,划开了这满世界的雪白,四周的一切仿佛恢复正常了,莲生认识这个地方,是冥河,一河的荷叶随着清风起舞,素带飘扬,一页荷叶上花君轻轻飘来,身后是撑着破伞的花灵。

“谢谢你灵犀,如若不是你的指引,我们也找不到这个幻境。”花君弯腰捡起跌落在河边的那把伞轻笑道,“望你早日修得正果。”

那把伞在空中轻轻一旋转,似乎是在点头道谢,随后急速地旋转,瞬间化为漫天飞舞的花瓣,等到花雨消失后伞如失了心魂一般跌落在了地上,伞上的红色莲花已经消失不见了。

莲生一怔:糟了,这花君可是被自己一石碑给砸晕的,这会儿不会是找来兴师问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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