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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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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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当归刚要开口询问,高绝在看什么,下一刻就见那来回摇晃的树冠里掉出来一个人,再定睛一看,竟是个娇小的女子。

高绝皱着眉往前走了几步,隔着半条街沉声喝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带人了吗?什么时候到的?”

那女子似乎摔得不轻,爬了两三下才爬起来,然后踉踉跄跄地往这边跑,边跑边抹着眼泪道:“你就会凶人,没看见人家摔倒了,一见面就凶人,回去我找姐姐说……”

何当归斜眼看高绝,发现他的唇角紧抿,脸色十分不耐,阴沉得仿佛要下雨。此时,那女子已经跑近了。原来是一个少女,看起来十四五的样子,比何当归高上半个头,穿着大红衫子,背挂一把飞燕银弓。

何当归打量红衣少女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她,眼神像藏着刀子一般,锐利得让人感觉不舒服。

“喂,你是什么人?”红衣少女问,颊边现出一个梨涡。

“是个不相干的人。”何当归想了想回答道。

“什么意思?”红衣少女皱眉,她的双眉弯弯,目若点漆,鼻尖微微地上翘,虽然容貌秀丽,却掩不住容颜中的稚气。

何当归歪着头说:“我是路人甲,姑娘是路人乙,偶然在一条街上遇见了,有必要互道姓名吗?”

红衣少女不服气地重新打量她两眼,转头问高绝:“姐夫,她是谁?你新买的丫头?”

高绝冷冷地重复刚刚的问题:“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到的?有侍卫跟你一起来吗?”

红衣少女委屈地撅嘴说:“我来找晓楼哥哥的,你那么凶干嘛!是不是因为我撞上你买了一个漂亮丫头,你就拉脸子给我看?姐夫你别担心,我是一个人偷着跑出来的,你不揭穿我,我就不揭穿你……”

高绝气恼地打断了她:“别胡说八道,回答我的问题!快说,你怎会知道我们在兔儿镇,锦衣卫这次是秘密来扬州的,你从何得知?”

红衣少女眼神闪烁地说:“我偷听姐姐说话……听来的。|全手打小说|”

高绝厉声否定道:“不可能,她根本不知道我来扬州,别把什么都赖到别人头上,你快说实话!否则我便立即捆了你回家查问!”红衣少女低下头吸了吸鼻子,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完全无法博得高绝的同情。

何当归在一旁看戏,只见高绝真的言出必行,从他的袖笼中摸出一卷绳子,何当归不由暗叹道,冰块脸不愧为心狠手辣的锦衣卫,不但时时刻刻都带有绑人的绳子,连对他的小姨子也是喊打喊杀的。眼光又落在对面红衣少女的身上,她的背后面,那个是……

高绝举着绳子,危险地逼近红衣少女,红衣少女一看高绝真要绑自己,吓得转身要逃。

“住手!”何当归突然上前一步喝止,并挡在了高绝和红衣少女之间,引得两人一起看她。何当归侧过头,低声对红衣少女说了一句:“姑娘,后面的裙子。”

红衣少女脸一白,背过手向后面一摸,顿时脸色涨红,看着何当归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办?我这个……快帮我想想办法!”

何当归略一思忖,道:“姑娘不如先把高大人的斗篷借来披一下,再去买套新衣服换上,我记得隔壁街上有家裁缝店,那里或许有成衣卖。”说着用手一指后面的小巷口,“从这里一拐就到了。”

红衣少女闻言立刻看向高绝,渴望地盯着他的斗篷:“姐夫……”

高绝与红衣少女正面直对,没看到她后面的情况,不过听到何当归与她的对话,再看红衣少女涨红的脸色,以为是她后面的裙子刚刚摔跤弄破了。高绝把斗篷摘下来递给她,冷哼一声说:“别以为这样就算完了,买好衣服马上回来!如果你敢逃跑,哼,你可以试试自己能跑多远!快去快回。”

红衣少女如获至宝地接过斗篷披上,然后又瞟一眼何当归,对高绝说:“我要让她给我带路。”显然是完全把何当归当成高绝新买的丫头了,毕竟她的穿着打扮连大户人家的丫鬟也不如。

带个路也没什么,正好她也想去看看裁缝店有没有成衣卖。这样想着,于是不等高绝说话,何当归从一袋子鼓鼓囊囊的银钱中摸出一粒银子塞到真静手上,说:“刚刚我看见街头第二家是个早点铺子,炸的春卷和麻团儿甚香,你先领着高大人去吃两个等着我们,再给我点上一碗胡辣粉丝汤晾着,回来好马上能喝,去吧!”

真静接了银子,怯怯地看一眼高绝,转身往何当归说的早点铺跑去了。高绝原本对于小姨子冲着何当归的那种颐指气使的态度略微不满,这个小姨子是他妻子的嫡妹,娇纵任性,又爱撒谎又能闯祸,是他岳丈家的掌上明珠。可既然何当归自愿带路,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深邃的眸光在何当归的莹白小脸上一转,他也转身往早点铺去了。

红衣少女微微吃惊地看着高绝的背影,然后又去看何当归,不可思议地连问道:“喂,你是什么人,他怎么这么听你的话?你让他去他就去了?喂,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何当归不知她为何这样大惊小怪的,不就是去吃个早点吗?就算自己不请客,冰块脸他自己也要吃饭的吧,他又不是土地庙的塑像。

何当归扔下一句“路人甲和路人丙的关系”,率先往裁缝店走去。她现在需要几件合穿的夜行衣和便利的男装,就算没有得到内力,她也打算从最基础的马步开始稳扎稳打,练就一身好武艺。

前世她学武时已经十九岁,远远过了最适合的起步年龄,饶是那样也让她练成了一些真功夫,那可都是左手血泡、右手老茧得到的回报。现在她的身体只有十岁,不好好练几年基本功,简直对不起前世那个硬扛六十斤大刀的自己。何况,她现在的内力已经超越了前世的巅峰时期,练起外功来必然可以水到渠成,这一点还要多谢冰块脸……

红衣少女追上来与她肩并肩,不死心地问:“你是我姐夫新买的丫头吗?你叫什么名字?”红衣少女见何当归老神在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一个电光火石的箭步冲到对方的身前,面露狰狞地说;“这个叫做轻功,厉害吧?我姐姐的武功更高,她还杀过人呢!快,老实交代,你是我姐夫的第几个小老婆?”

何当归打一个哈欠,满脸关切地问道:“姑娘啊,你后面的外裙已经弄脏了,一会儿你姐夫的斗篷也会被弄脏的,真的没关系吗?”

红衣少女先是呆了呆,然后恨恨地瞪一眼何当归说,“我待会儿再找你算账!”于是匆匆跑向远处的裁缝店。

何当归凝神于双耳,发现可以清晰地听到整条街上的脚步声、说话声和做饭吃饭的声音。对比红衣少女和其他路人的脚步声,可以听得出她的脚步声明显轻盈许多,看来她真的有些武功底子。不过,再拿她的脚步声跟自己相比,她的脚步声又明显沉重一些。这是不是代表,自己现在的内功在她之上呢?

何当归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裁缝店,进去后并未看见先一步进来的红衣少女,猜她应该是去后堂换衣物了。于是何当归开始找自己需要的衣物,又让掌柜拿出些适合自己身量的男装,但是看了好几种,款式都是长袍长襟的圆领袍,没有她想要的轻便的窄腰短襟款式。

“请问量身现做的衣物,最快要几日能拿到?”何当归问掌柜。

裁缝店掌柜有些纳闷,为什么俏生生的一个小姑娘一进门就要求卖男装,于是笑道:“对不住,店里的伙计回乡下忙秋收去了,现在人手不够,量身裁衣服要等上半个月。小妹妹你这样美,还是穿女装更好看啦,男装你穿太大,不如试试那种新裁的碎花袄裙?”

何当归微微摇头,又问:“贵店有没有黑色绸布,不带花色的那种厚绸布?”

掌柜正要答话,左边的门帘一掀,红衣少女从里面冲出来,换了一套新裙子,仍然是红色的纱裙。没了后顾之忧的她精神奕奕,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何当归,说:“你胆子不小啊,刚刚几次顶撞于我,现在我姐夫不在,看谁给你撑腰!”

何当归波澜不惊地回头告诉掌柜:“我等下再回来买,烦掌柜给我找找存货里有没有素色的黑布,实在没有就把蓝色的也找出来给我看看。”

红衣少女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个银锞子,扔到柜台上说:“喏,不用找了!”掌柜大喜道谢:“多谢姑娘,姑娘吉祥,姑娘好走!”红衣少女的眼珠一转,又伸手摸出一个银锞子,丢进何当归的怀里说:“喏,这是本小姐给你的带路费!”

何当归接住一瞧,是个半两分量的梅花银棵,和自己前世从罗老太君那儿得的压岁钱是一样的。

☆、第040章 轻功水平太菜

何当归微笑着收进钱袋,把掌柜的话原样重复了一遍:“多谢姑娘,姑娘吉祥,姑娘好走!”连语气也学得惟妙惟肖。

红衣少女哼了一声,抖抖衣袖走出裁缝店,向北而去;何当归随后出去,向南走了。红衣少女又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去看,只看到一个渐行渐远的黄色背影。

“喂,停停停!你给我站住!”红衣少女大声娇斥。

满街的人都停下脚步来看她,可唯独那个黄色背影还是一点点变小,红衣少女杏目圆睁,立刻顿足一通疾奔。待接近了目标,她手下发力扣住对方的左肩的琵琶骨,再把对方的右臂反剪至背后,推向路边的一个小巷口,把那个比自己还小一号的小人儿狠狠压在墙上。

“喂,你为什么不跟着我走?”红衣少女又惊又怒地发问。

何当归被扣在墙上,面颊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她闻言比红衣少女更加吃惊:“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红衣少女冷哼:“不把我带回去,你怎么跟我姐夫交代?小丫头,到时候你可就惨了,我姐夫会休了你,然后再杀了你。”

其实刚才,何当归早在红衣少女逼近之前就听到了她的脚步声,甚至感觉到了她来势汹汹的气息。可是何当归不想去打莫名其妙的架,就算是教训一个无礼丫头,也轮不到自己来出手,现成的人家就有一个姐夫呢。因此,何当归就像一只软弱的小绵羊一般,被一只比它稍微强一些的牧羊犬压着欺负,连个挣扎的动作都欠奉,心道,随便欺负吧,让我瞧瞧你有没有什么新意。

红衣少女见何当归不说话,以为她害怕了,心头不禁得意,进一步地威胁:“如果你把我来月事弄脏裙子的事告诉别人,特别是我姐夫,我就划花你的脸!”说着真的从怀里摸出一把短剑,把冰冷的剑锋压在何当归的脸上,恶意地摩挲了两下,压低声音说,“只要我的手轻轻一动,你的花容月貌就没有了……”

何当归不置一词,双眼望天。

红衣少女冷声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有一字不实,本小姐就给你划上一道,直到把你划成一个戏台上的大花脸,看你再怎么勾引我姐夫。”

何当归心头很纳闷,自己的外表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孩子,今天出门也有些刻意扮丑的想法,从衣着到发髻都弄得很糙。之前一个杂货铺的小伙计就很明智地认为她和高绝是父女,怎么这个红衣少女第一次见面就对她产生敌意,还一口咬定她是高绝的小老婆。“”天哪天哪,高绝得有多变态才会收一个十岁的小老婆。

红衣少女问:“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在哪儿认识的?”

何当归答:“十几天前,镇外的山道上。”

红衣少女问:“他打算怎么安置你,他说过带你回家吗?他说过给你一个名分吗?”

何当归答:“没有,还没进行到那一步。”

红衣少女问:“真的吗?我看你连他只穿黑衣的癖好也知道了,你还打算买布给他做衣服?你从前给他做过衣服吗?你们交换过定情信物吗?”

何当归答:“那个衣服是我自己要穿的,不信你回去问裁缝店的掌柜,我刚刚要的可是我自己的尺码。至于你的姐夫喜欢穿黑衣,只要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得见,反正我没见他换过别的衣色。”

红衣少女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话中的信息,连忙问:“这么说你们经常在一起?你有没有见过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比如那些姓段的,姓廖的……”

何当归答:“这个无可奉告,他们曾说过如果泄露了他们的行踪,那是要蹲大牢的。”

红衣少女杏眼一眯:“嗯?你不想要你的漂亮脸蛋啦?”

何当归答:“正好不想要了,姑娘赏几下留念吧,不过你的剑好像不快,还有好点儿的剑吗?”

红衣少女眼皮跳了跳,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在说什么……”

何当归仍然像软弱的小绵羊一样被压在墙上,口中不紧不慢地揭发道:“你的剑是直接从怀里掏出来的,连剑鞘都没有,如果是开了锋刃的,恐怕你的胸口早就遭殃了。”

“你,你是什么……”红衣少女的双颊泛红,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突然又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卷麻绳,开始反绑何当归的双手。她得意地笑道:“竟然敢小瞧我,现在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真正手段!”

何当归心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冰块脸就随身带着绳子,原来他小姨子也随身带着绳子,难道拿绳子捆人的癖好也能家传吗?

“喂,我给你看个好东西!”红衣少女从褡裢中拿出一个瓷瓶,拨开瓶塞举到何当归的鼻子上,拿瓶子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何当归好奇地眯着一只眼睛窥视瓶中之物,看了半晌,抬起头纳闷地问:“蟑螂算是什么好东西?垃圾堆里到处都是,这个不值钱的。”

红衣少女不信:“一共三只哪,你竟然不害怕?哼,我看你是装的,我要把它们倒进你的衣服里!”

何当归好心地提醒她:“它们不喜欢被闷在瓶子里,还有……它们会飞。”说时迟那时快,一只不甘寂寞的蟑螂配合地爬到瓶口,欢快地飞到了空中,跟用甜点和笼子捕捉它的红衣主人来了个亲密接触,却不小心一脚踩空落进衣领中。

红衣少女呆了一瞬,旋即没命地开始拍打自己的胸口和手臂,最后竟然施展轻功逃命去了。不过她的轻功水平让人不敢恭维,还不如何当归上一世的那般“大马猴爬墙”姿势好看,而且红衣少女的轻身提气不能长久地保持,刚飞上一棵歪脖子树的树冠,她就泄了气从空中往下落,最后惊险地攀住一根树枝,来回晃悠。

何当归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会从树冠里面掉出来。原来不是她爬树失败,而是她的轻功太菜了。

※※※

“大爷行行好,给口吃的吧,”小乞丐摇一摇带着两个豁口的粗碗,求道,“俺两天没吃东西了,给俺口吃的吧!”

卖番薯的老头儿瞅了小乞丐两眼,犹豫一下从自己的烤炉里挑了个最小的番薯,颤巍巍地放进他的碗里。小乞丐连声道谢,也不怕烫,捧起来就带着皮啃起来,几口就吃得精光。

卖番薯的老头儿眯缝着眼睛问他:“听你口音是北方人,小小年纪怎么跑到扬州来要饭?”

小乞丐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讲述说:“俺是山东邹县人,今年家里地旱,庄稼都长不出来了,俺是逃荒逃到这边儿的。可是这边儿那些要饭的都是一帮一帮的,还划分各帮片儿区,不许单个的乞丐要饭。俺想去入帮他们不让,俺自己去要饭他们还打俺,把俺要来的饭都抢走了,俺两天没吃上饭了!”

老头儿听这小乞丐说话直耿耿的,很是喜见人,于是忍不住指点他道:“小兄弟,你初来扬州不知道,这里的丐帮虽然凶悍,但是有几个地方是他们绝对罩不到的,饭也讨得!”

“真的假的?大爷你没哄我吧?”小乞丐瞪大了眼睛。

老头儿一晒:“我一个老头子骗你作甚,嗯,指给你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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