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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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 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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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家人也爆粗口吗,小女子算长见识了,我不顾危险特意跑回来救你,末了就得一个‘死丫头’作谢礼,这可真叫人寒心呀。你若不信我,下次拿一个面口袋套头上,再嚼一个糖葫芦串玩儿,试试能否阻挡尖芒蜂的利刺,就知道我有无尽心救你了,呵呵。”天机子被尖芒蜂蛰肿了脸,这可真是……喜闻乐见。

何当归慢腾腾地弯腰翻行李,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应急药物给他用用,不过既然他不像领情的样子,那她没什么热乎劲儿,找的也不大经心,边找边埋头道:“所以说,做人就得留点儿后路,你平时自以为比别人高一等,欺压了别人图个开心,等到你栽了的时候,就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帮助你了。看你也像是读过周易会算卦的人,难道不知道物极必反,荣极必衰的道理……呵呵,这次阁下可真够衰的,看来扬州与你的八字不合,往后还是少来为妙,路过扬州界碑都莫要……”

“咚!”

伴着一声闷响,她找东西的动作一停,回头去看,呵,看样这齐玄余的肌肤对花粉和蜂毒都异常敏感,中毒反应也比常人来得迅猛。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怎么处理这厮好呢,她可跟他结了好大的梁子呢,这厮莫不是曾经筹划过谋害她,还修改过她命盘的那个人?

咦?这么一想的确有可能!他是继柏炀柏之后第一有能耐且有动机办成此事的人。为了不让朱权迷恋小妖女,误了他们的大事,他就穿上巫师黑袍,在半夜三更的小黑屋,用邪恶的黑道术,篡改了她一名无辜少女的可怜的命盘……

“小姐!小姐!”柳穗远远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挑行李的人来了!你先过去吧,这里让我来就行了!”

何当归诧异地问:“是从我给你指的那一家找来的人吗?怎么去了那么久?”

柳穗跑近笑道:“遇着一个老乡,多扯了两句,才发现他是我小姨的外侄子,我的远房表兄呢,不知不觉就多聊了两句——咦?地上那不是我家姑爷吗?!”

☆、第422章 谁最四处留情

何当归闻言大吃一惊,双目圆睁了问:“这厮是你家姑爷?你是说,他是凌家的姑爷?他叫什么名字?难道他是凌小姐的……相公?”这可奇了怪了,凌妙艺凌小姐究竟招惹了多少男子,继段晓楼和廖之远之后,又冒出一代邪恶道士齐玄余?她也太四处留情了吧,真是让人叹服……

(→_→话说,菇凉你自己不用检讨一下吗?掰着手指数,你的桃花比她如何?@_@嗯?伦家?伦家就只有孟瑄一人而已呀,而且他还左拥右抱了好几个,害伦家就只能分得他完整的心和部分的身……t_t幽怨地戳手指……→_→身在福中不知福说的就是你丫了,鉴定完毕。)

柳穗跑得双颊微红,喘着气,绕着齐玄余走了半圈儿,解释道:“这一位是齐公子,我也不知他叫什么,不过他多年前曾对我家大小姐生情,每日里隔着墙弹琴,我家大小姐一荡秋千和唱歌儿,他就在外面弹琴吟诗,风雅得不得了呢。我们这些当丫鬟的,都喜欢去后巷听他弹琴,因有人问过他姓‘齐’,所以我们私底下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叫‘齐姑爷’,渐渐就全都这么叫他了。”

何当归蹙眉反应了一会儿,有点儿弄不明白这其中的复杂关系了,挑眉问道:“你说的是凌家大小姐凌妙春?可她不是高绝高大人的亡妻吗?听说高大人娶过门了才发现娶的是二小姐凌妙祺,而大小姐早就在火灾中亡故,高大人心生叛逆,成亲第二日就在高府设灵堂,并在灵堂上跟凌大小姐的牌位拜堂成亲,有没有这回事?”

柳穗讶异道:“没想到您知道的这么清楚详细,没错,当时高老爷和我家老爷合力瞒了大小姐的死,半哄半骗地绕着姑爷娶了二小姐,事后他们也有愧疚之心,就默许了大小姐的牌位嫁进高家,摆到高家祠堂里去。而二小姐也一下子从正室跌落成续弦,在婚书上都特意改过来了呢,把她气了个仰倒。她一不自在,我们凌家的大夫人就不自在,连带整个凌家没有一个人自在,真真叫一个祸害人呀。”

何当归更奇了:“既然能得高大人那种木头倾心相许,凌大小姐还同时爱两个不成?”此时,齐玄余的蜂毒之症愈发严重,脸渐渐肿高了,几个大包连成一片。

柳穗考虑着摇摇头:“没有吧,我猜大小姐到死都没跟这齐公子见过面呢,只是琴歌隔着墙相喝了几个月,而且每次都是大小姐唱着唱着,一听墙外有琴声,又明白弹琴者是个男子,就立刻掩口进屋去了。小姐您别瞧我们三小姐疯如野马,我家大小姐可跟她完全不同呢,大小姐打从出生到遇难,几乎都没出过凌府大门,是一位恪守礼节的真正大家闺秀。”

何当归撇嘴:“那你们全都‘齐姑爷’‘齐姑爷’的乱叫,岂不损了凌大小姐的闺誉,明明两者之间什么都没有,被你们这一传,弄得好似才子佳人的桥段似的。万一传到高大人的耳中,他岂不憋屈得慌,一张扑克脸就更方整了。喂,柳穗,你家大小姐很美吗?比你家三小姐如何?”

“美倒不是极美,她长得随我家老爷,不随二夫人,因此五官比较硬气,不像三小姐那么秀美,”柳穗一边埋头研究满脸包的齐玄余,一边答道,“不过她的声音很清甜,就像清泉滴在石头上一样好听,就像……唔,大小姐的声音跟你很像呢,她是秋山里的清泉,你是雪山顶的冷泉,质感是一样的,只是说话的语气有区别。”顿了顿,她又说,“当时我们都管这公子叫姑爷,不是坏心编排大小姐,而是大家都被这齐公子的深情感动了。”

“哦?此话怎讲?”何当归全然不顾齐玄余的境况堪忧,兴致勃勃地问,“莫非,他曾上门提亲被拒,又被高绝痛扁狂揍,是一位地道的悲情人物?”齐玄余也会有这么痴鲁的一面吗?

柳穗正要答话,拐角处已经冒出几名彪形汉子,一色庄稼人打扮,穿得有点儿像稻草人身上的衣裳,不伦不类的。何当归见过正经的庄稼人穿什么样,因此一眼就瞧出这几个是冒牌货,看他们走路的脚步极轻盈,十有八九是练家子,冒充庄丁的那种……高等庄丁。

她悄声问柳穗:“他们是昕园的人吗?”见柳穗点头,她摇头叹气道,“搞错了,咱们要去的不是昕园,而是……”

“婢子知道,”柳穗笑眯眯地说,“瞧,打头那个裤子破了两个洞的,就是婢子的远房表兄了,他跟我说了,孟三公子住的园子还得再往前走好几个庄园,是个紧挨着山水湖泊的好地方,这里所有别院中景致最好的一个。表兄说找人帮咱们挑行李,小姐,这里人乱手乱,你别干站着了,先走一步去歇歇脚吧,这里交给婢子就行了。”

何当归用脚尖点点地上的肿猪头,笑着嘱咐道:“这齐公子就是昕园的住客,你让你表兄先将他抬进去救治吧,先给他用冰块敷敷脸,别乱涂抹药膏,用甘草煮水后捣白果给他外敷,然后就等他自己醒吧。听说他还有点医术,说不定自己醒了就治好自己了。你再给你表兄留句话,就说万一齐公子对他的肿包无能为力,就去咱们住的地方求助,要是逢着本小姐心情好,或许就给他治了。”

留下这话,她以水袖遮面,绕开那几名迎面走过来的庄稼汉,婷婷袅袅地走开了。想是因为冲妖道的头发泄过的缘故,一路心情都轻盈如小鸟,暗道,难怪锦衣卫那么喜欢给犯人上刑,原来能调节心情。只一小会儿工夫就走到孟瑄的无名庄园外面,沿着围墙走,找到了后门,刚想敲门,发现门没在里面闩着,一推就开了,而且里面也没一个看门的小厮。

孟瑄家的门户也太不谨慎了,万一她是个坏人怎么办?就算这一片都是人迹罕至的富人区,也保不齐有专门敲空门的呀,待会儿一定要提醒孟瑄才行。对了,师父说孟瑄这一觉至少要睡六天六夜,那这会儿才第三天,孟瑄还没睡醒,还要人帮忙照料呢。

心中立刻就有点儿急了,现在是谁在照顾他,照顾得周全不周全?足下的步伐迈大,同时四下张望着找人问路,并寻找着建筑物的主屋群,不意间竟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真是不小心,这么宽阔的道儿,两个人怎么能撞到一块儿去了呢?她可是瞪着眼珠子在找活人呢。然后一低头才明白为什么——

“熠彤?你……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怎么变这么矮了?”她瞧着齐腿没入土地下的熠彤,孟瑄的跟班儿甲,如今他尚不足她的胸口高,又是突然从地里冒出来的,难怪两人会撞上。她知道此人是个深藏不露的土行孙,不过她不能表露出她早就知道,所以做出了一个目瞪口呆的表情。

熠彤缓缓从地里冒出来,扑通就向她单膝下跪,她目瞪口呆地后退两步,这又是怎么了。熠彤埋头,语带笑意:“小的给七奶奶请安,奶奶吉祥。冲撞了奶奶,小的罪该万死。”

何当归猜着是孟瑄让他这么叫的,于是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奶奶”这个称谓,问他:“你家公子呢?他睡醒了吗?吃了吗?谁在看护着他?”

熠彤埋头答道:“回奶奶话,现在是小的和熠迢一起伺候着。爷从今日晌午就醒了,直叫奶奶你的闺名才突然醒过来的,后来说饿了,吃了点儿栗子饭,又嚷嚷着要喝奶奶你做的什么花什么露。小的们轮流在他手心儿里写字,终于使他明白,奶奶你还在路上,没回扬州呢,爷叹一口气就又睡着了。”

何当归迫不及待地说:“快领我去见他,让我瞧瞧他的伤好了几分。”之前她都未曾注意过他的手指甲和身上的割伤,等孟瑛说了,她才知道有这么回事,心中一直惦念着放不下,就算孟瑛说好的连疤喇都没留下,她也得自己看了才能放心。

“回奶奶的话,”熠彤埋头答道,“你的衣裳让小的撞脏了,要不先换一身衣裳再去看爷?反正他如今也醒不了。”

嗯?何当归眯眼,心中略起一点疑窦,他的话语中怎么隐隐透着两分紧张的感觉,他在紧张什么?

☆、第423章 情敌初次交锋

何当归的目光在熠彤脸上游移,慢吞吞地反问:“嗯?你撞脏了我的衣裳?”

低头一看,自己的裙摆上果然沾了好多湿漉漉的泥巴,而同样沾满泥巴的,是熠彤的双手。可是除了一双手,他的全身上下不带半块泥巴,这可真是奇事一桩了,难道土遁就只弄脏一双手?这位深藏不露的土行孙显露本事,在自家的园子地下乱窜如田鼠,刚巧从她面前窜出来,顺带弄了她一裙子的泥巴?

她垂眸打量着熠彤稍稍显得有些局促的面容,笑言道:“我很是思念孟瑄,想立刻见到他,等我去看他一眼,安了心之后再去换裙子,也是一样的。”

口里这样说着,她绕开还趴在地上对她行着大礼的熠彤,莲步轻移,往广阔的园林方向走,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四顾,装作欣赏风景。地上的熠彤跳起来,追在她后面笑道:“奶奶留步,爷这会儿睡得正沉,没有什么不安心的,不如让他多睡一会儿,等你沐浴更衣、理妆梳头、用膳消食、品茗……呃,喝酒,全都做完一遍,再去看爷,爷一定神采奕奕、精神饱满地迎接您。”

熠彤结巴的语气更让何当归肯定,他在对她隐瞒什么事。有什么可瞒的呢?看他这架势,分明就是带着什么使命来的,目的很可能就是拖住她,不让她去看孟瑄。既然如此,那她也就遂了他的愿吧,“奶奶”都叫了很多声了,明明她担不起这么一声“奶奶”。

“那也好,反正我旅途辛劳,如今乏得很,”她笑问,“这里有客房吗,我想歇一觉,像你们爷那样,睡个十天八天的才好。”

熠彤面露喜色,也随着笑道:“哪能让奶奶住客房,您的屋子早就备下了,我瞧您的气色不大好……呀!您的脸还受伤了呢!”他讶异地低呼,仿佛之前都没长眼,现在现在刚掀开眼皮瞧见一般,担忧地说,“这个伤,一定得泡温泉,泡足七七四十九个时辰……”他自觉数报得过多了,忙迅速改口道,“要泡七个时辰软化了疤的外皮,再上药才能管用。奶奶请放心去用温泉,咱们这儿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有,女子就您一个是主子,男的主子,就是我们爷一个。”

何当归听这话透着点儿古怪,挑刺儿问道:“三公子不是这儿的主子吗?他们下船更早,现在还没到吗?”

熠彤暗道一声,真是越忙越乱,越乱越错,偏他又摊上一位难伺候的,唉,谁来跟他换换?正要再劝劝她尽快去睡觉和沐浴,最好歇她一二三天,不远处却响起一个菱角那样甜脆的笑声:“哈哈哈,这位姐姐,一定就是何小姐吧?熠彤,你去忙你的,我来招呼她……”笑声的发源体走过来,热络道,“哎呦,瞧这裙子弄的,就跟泥地里打过滚儿一样,可得仔细沐浴熏香一番呢。何小姐你不知道啊,这地底下的湿泥,比地表可见的那些脏多了。”

何当归在笑声传来第一时间就望过去,见款款走来一名年轻女子,年纪或许还不到二十,只不过打扮稍显得成熟一些,有点已婚妇人的派头。

她的眼睛轮流看向何当归和熠彤,莞尔一笑,何当归礼貌回以微笑,细细端详此女,但见她身着紫红滚边的深粉色半披外裙,上绣璎珞纹,秀雅别致,内穿一件银白色百褶内裙,衬托得她肤若凝脂。尤其,她生的腰细腿长,媚色灵动,穿起这种有点类似舞裙的艳色衣裳,走起来似是踏着舞步韵律,带尽妖娆的模样,端的是风情万种。

何当归从不曾听得孟瑄身边有这么一位美娇娘,于是看了一眼熠彤,盼他介绍两句,可他却垂下头,额际都快冒出汗珠来了。何当归挑眉,偏头继续再瞧那女子,凤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目光清亮得好似带着水意,肌肤细润有如温玉,光泽细腻,丹红小口,桃腮晕染,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平添几许诱人风情。

衣衫品味尚有提高的余地,何当归这样下了评语,不过配她倒算是媚而不俗,单看面容也不像是普通的丫鬟或仆妇,难道是孟瑄的哪一房妾室,一起带到扬州来了?就算如此,熠彤也不用这副神情吧,好好介绍不就行了,自己又不吃人,干嘛紧张成这样,何当归酸溜溜地想着。

地底下的湿泥,比地表可见的那些脏多了?听起来好像话里有话,何当归含笑道:“那就劳这位姐姐带我去换件衣裳吧,熠彤,你回去伺候你主子吧,不用管我。等我歇够气了,明个儿再去看他。”

熠彤下意识地擦把汗,应了一声就突兀地整个人陷进土里了,看得何当归一愣,土遁也可以当成日常代步用,真方便啊,打家劫舍必备。

走进的女子一反刚刚主人招呼客人的态度,谦卑地笑道:“奴婢可不敢当何小姐您一声‘姐姐’,您不嫁过来是主子,嫁过来还是主子。我啊,人似嫁非嫁,半主半仆,说到底还是仆,论资排辈,都该我叫你一声‘姐姐’才是。姐姐你叫我帛儿吧,他们都这么叫。姐姐,你且跟我来,我领你去沐浴更衣。”

何当归听她这话说的意思,再加上熠彤态度,八成还真是孟瑄的哪个妾,心头冷了一分,面上的笑容却盛了三分,落后她半步踽踽走着,开始攀谈道:“听帛儿你的口音,像是凤阳人氏,来扬州住的习惯吗?饮食还对胃口吗?”

帛儿笑道:“我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凤阳菜、扬州菜不都是给人吃的菜,有鱼有肉还挑什么。只是三爷七爷这两位,吃一餐饭不是普通的挑拣,我可辛苦坏了,都快撂挑子不干了。”

孟瑄他挑食?这倒头一次听说,不过,帛儿要是孟瑄的妾,管孟瑄一个人的嘴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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