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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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 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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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瑛闻言顾不上为七弟的深情而心酸,反倒先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传功只是传功……不过,孟瑛旋即瞪眼,失声问道:“四叔,你竟然将不寂不灭的奥义传给瑄弟了?那你以后岂不是,就变成一个普通人了?”

孟兮的声音平静的如同一盅清水:“当个普通人就很好,正合我意。”

孟瑛哑然了,没想到四叔这么疼七弟,竟然将“不寂不灭”传给了他!四叔竟然传给了瑄弟!

四叔他自己也有两个儿子,也都是难得的武学奇才,一直在掌管齐央宫位于莱州、登州、叙州、贵州和饶州的分舵商会,可两年前他竟然将齐央魔主之位传给了瑄弟,对所有知情的孟家人可谓一个爆炸新闻。庶长子和嫡次子两个人都不传,却传给一个年仅十四的小侄儿,这是什么道理?何况孟兮正值壮年,于武学一项早就独步天下,不少人相信他已经达到了天人之界,再往前进一步就可登天了!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接近顶端的时候急流勇退?

孟瑛曾经暗自揣测,四叔是否是觅地闭关去了,为了突破关口,垫高了脚去触碰那个常人连仰望都很费力的至高境界。须知道,四叔的武学造诣并不是他最让人忌惮的地方,他最最厉害的绝学和他生平最大的成就,就是他的“不寂不灭”的奥义和另一种名为“两世为人”的法则。

法则,乃天定,乃自然之数,比如一把刀一柄剑的重量、一支羽箭离弦后的速度、一丈方圆的空间中有多少空气、一个人的心跳快慢和血流缓急,这些原本由冥冥中的自然法则定下的既定事实,一旦被扭曲改变,那在战斗中意味着什么呢?

自己的剑想多顺手就多顺手,而对手的刀却突然变得重逾千斤,掉在地上再也拿不起来;

一阵箭雨飞过之后,疾射过来的钢箭诡异地在半空中定格,半寸都不能再向前,进而又调转了方向,朝着敌阵方向而去,于是战局在一瞬间扭转;

近身三尺的凶残敌人,明明自己一根手指都未动,对方却突然像被人扼住了脖子、捂住了口鼻一样,更有甚者竟然生生地窒息而死,脸上仅余一个惊怖骇然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对面有一排高大健壮的敌人,均是千里挑一的军士和死士,他们缓缓地持刀逼近,目露凶光,可是说时迟那时快,他们之中有的人面露痛苦之色,手中刀落地,死死捂着胸口呼痛,有的人周身发红冒汗,痒意横生,还有的人狂呼乱舞,手脚不能止,最后爆体而亡,只余漫天血肉血雨。

……

这些,全都是“齐央魔主”孟兮曾经办到过的惊人的事,旁人不明白那些事缘何演变成那样,只道孟兮是个大魔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妖物,因为上面那些事没有一件是人力所能及的。

可是孟瑛孟瑄这二人,身为孟兮大哥孟善的嫡长子嫡次子,自小就跟他们的四叔最亲近,什么事都大致知道一些,他们从幼年蹒跚学步的时候就对近乎这个神人的四叔崇拜之极,苦缠着他求教的“不寂不灭”的奥义和“两世为人”的法则,将这两样东西当成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本事,觉得只要有了这两项本事,他们就能变成天下间最厉害的人了,就能心想事成,无所不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可是四叔孟兮微笑告诉他们,这东西只有一份儿,不能“教”,只能“传”,就好比是一颗玉石,硬邦邦的掰不开,只能从一个人的手上放到另一个人手上。

而现在,他正在将那唯一的一颗玉石放到孟瑄的手上……

孟瑛静静瞧着四叔紧紧压在瑄弟身上起伏,两人皆是满头大汗、满面潮红、满目迷茫的一幕情景,孟瑛的心头一时滋味莫名,带了点儿酸苦之意。

唯一的一颗玉石。

竟给了瑄弟。

☆、第367章 一念私欲燃起

“不要,四叔!疼!”孟瑄只觉得全身一波剧痛,于是又开始拼力的挣动,口中哀求道,“我的心就像是烧尽了的灰,没有一点而生念了,四叔你放过我吧。小逸还在下面等我,我怕去晚了她又被别人带走了!”

“嘘,你乖一点,”孟兮蹙眉,额上有薄薄一层汗水,口中柔声安慰着,“我不是说只有开始疼吗?你应该早就不疼了,可你一直无法收敛心神,才会疼痛加倍。”

孟瑄面容死寂,闷闷说:“身上的疼算什么,我最无法忍受的胸口的剧痛,想到我前世曾经离她那么近,我却将她放走了,我做了她的第一个男人,却逃避责任将她扔在一旁不管不问,一想到这些,我就痛悔难当。四叔你说,天意为何要如此弄人,前世叹一句有缘无分,可今世,明明就是有缘有分,却还是让我失去她,四叔你帮我算算,我二人究竟何时才能在一起?”

因为他一心求死,说话也没有任何避讳,将“前世”“今世”的话挂在嘴边,孟瑛固然一点都听不懂,只觉得七弟是伤病交加,脑子犯糊涂了,才说出这些怪话。而孟兮能听懂他说的“前世之事”,却也不了解具体的事情经过,有瑛儿在场,他也不方便询问更多,只有含混地安慰说:“世事如此,好东西不会一次到手,太轻易得来的东西,你也不会视若珍宝,一旦两相嫌隙,怨怼成殇,那才是最煎熬的事。如今你与那名女子之间的火候刚刚好,我会帮你,但你现在要乖乖听话,静心受用我给你的东西。”

孟瑄不可置信地睁眼,回头问:“四叔你是什么意思?莫非小逸还活着,我还能跟她再续前缘?小逸她在哪里……啊!四叔别这样,疼!”

孟兮略感无奈地说:“传功是何等重大的事,你一分心神都不肯放在上面,疼也是活该,你再乱动,更疼!”

“啊!呀!”孟瑄疼出两汪泪花,可怜巴巴地强扭着头问,“小逸呢,她还活着吗?四叔你就给我个准信儿吧,我的命并不在我这儿,整个都搁在她那儿呢,她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两个人是绑在一块儿的。”

“我不打诳语,那女子的情形何若,我也不知。”孟兮告诉他,“既然你念着她,那你就更改安心养伤,接稳了我赠你的东西,伤好后再去寻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对不对?”

“那,”孟瑄求道,“四叔你轻点,这种滋味也太难受了,不能换个别的地方来吗?”

“死小子,莫得了便宜还卖乖,”孟兮更大力地压住他,喘息道,“现在你我一体,你有多疼我就有多疼,还不是怪你不专心。”

“……”

床上交叠的两道人影渐渐在眼前变得模糊,孟瑛双目失焦,心中升起了巨大的疑惑,为什么?为什么四叔对瑄弟特别的好,好得过分,好得甚至超过了寻常人与生俱来的私欲和最基本的伦理纲常?最好最宝贵的东西,为什么谁都不给,却只给瑄弟一个人?从“齐央魔主”到“不寂不灭”,从长风诀到昆仑棠,从传授武功到言传身教,四叔对瑄弟可真好啊,好得胜过了亲生子数十倍。

孟瑛无法否认,自己心头盘旋的想法和酸涩的感觉,自己分明就是在嫉妒瑄弟。他实在不愿这样想,不喜欢这种火一样烧心上头的嫉妒的感觉,何况他嫉妒的人还是自己的亲弟弟,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这么想。

从前的事都姑且不论,只这“不寂不灭”,是他和瑄弟当年才四五岁的时候,一起缠着四叔讨要的。后来听说只能传一人,那他们就双双断绝了这个念头,因为四叔送人,他自己就没了,他们当成神一样崇拜的四叔怎么能变成凡人呢?而且只有一份儿的宝贵东西,当然是要传给亲生儿子了,千秋万代的皇帝老子,每个都将皇位传给他的儿子,有那个是让侄子当太子的?

可是,只有一份儿的“齐央魔主”给了瑄弟,只有一份儿的“不寂不灭”的奥义和“两世为人”的法则,还是给瑄弟,什么都只给瑄弟。四叔的长子孟景二十二岁,次子孟添二十一岁,俱是人中之杰,他要依照常理,择一传之,自己或许也没那么嫉妒了吧……

而长风诀和昆仑棠,这两样四叔的生平最得意绝学,前者是最厉害的心法,后者是最厉害的锏法,不是只有一份儿的东西,四叔还是只传给瑄弟……

当年,他们一群孟氏子弟,谁不渴望拜四叔为师,随在他身边聆听教诲,可四叔却说自己闲云野鹤惯了,收弟子要等到哪天收心安定下来的时候,于是,所有人都知道,齐央魔主没有传人,连他的两个儿子都没能一窥长风诀神秘面纱下的精髓。

当年四叔说不收徒弟时,他和瑄弟年仅六七岁,可才过了小半年时间,某一天他就看见瑄弟用长风诀救人,用得似模似样,跟四叔使的是同一路数,可见练了绝非一两年。他问瑄弟怎么回事,对方支吾难答,他心中却是有数了,原来,四叔在偷偷传授瑄弟武功!瑄弟成了长风诀的唯一传人!四叔不是不想收徒,而是瞧不上除瑄弟之外的他们这群孟家子弟!

当时,心里也是像这样发着浓浓的酸意——四叔既然暗地里收了徒弟,为什么不能多添自己一个?自己的资质比小七差很多吗?自己没小七讨人喜欢吗?四叔对自己的态度不是也很亲密吗?原来,“亲密”也是分等级的吗?瑄弟跟四叔是“极亲密”,自己跟四叔是“很亲密”,两者之间差了一个等级?

还有瑄弟,既然他暗中拜了一位神功盖世的好师父,为什么不捎带上自己一个?从小到大,自己对他可是推食食之,解衣衣之,只要自己有的,从来没短过他的,每次他闯了祸,自己都不由分说地站出来替他顶包,父亲的鞭子自己可没少吃,至少有一半儿都是为他吃的。

可一向乖巧听话又聪慧懂事的小七,为什么这一次却对自己隐瞒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对自己这亲哥哥藏私,为什么不跟四叔提几句其实凭三哥的武学天分也能学懂长风诀这类上乘武学,两个人一起学不是更好吗,有一个武艺高强的兄长保护他不是更好吗,难道他怕自己超过他吗,难道他在暗中将自己视为竞争对手,难道他也对保定伯府的世子位心向往之……

从那以后,口上虽然不说,心里还是有了点嫌隙,对瑄弟的心也不如以前那样热忱了。然后仍带着点儿期盼,巴望着瑄弟能从自己的言行举止中发现端倪,猜出自己生了他的气,进而做出弥补,让四叔再多收一个关门弟子。可是连等了三四年,这样的好事都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于是不知不觉中,自己就生了他更大的气,同时也气自己为什么一直生闷气,为什么不当面锣对面鼓地去找他问个明白。可连生几年的闷气,年岁一天天变大,心中的话也跟着长久地闷在心中了。

就这样,十一个兄弟之中跟自己最好的瑄弟,渐渐也生分了不少。事情原本不会变成这样,只要瑄弟更坦诚一些,或者自己更豁达一些,可两个人同时都没做到这一步,亲兄弟就没从前亲了。自己不是不想做出改变,可瑄弟越长大越神秘,自己也难以跟他太亲近。就算他什么都不说,自己也知道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瞒着的事太多太多了,常常还有一些未卜先知的惊人举动,倘或一时不防被自己察觉了,他就央求自己帮他隐瞒。自己每次总是笑着说,好,哥帮你。可心中对他愈发忌惮。

自己不是没告诫过自己不能往邪路子上想,身为兄长,应该对下面的弟弟更包容和友爱,可嫉妒的毒草生了根发了芽,一天天在繁衍生息,怎么拦都拦不住,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每日在书院抱着书本儿念“吾日三省乎吾身”,也时时刻刻反省着自己,但这一切都不能阻止,自己一直暗暗嫉妒着那个优秀得不可思议的弟弟。

为什么他做什么事都成竹在胸,水到渠成,为什么自己连他一半的程度都做不到?他是上苍的宠儿吗?老天为什么将最好的天分和运气同时赐给了一个人?何其不公!

所以说,在孟家里,嫉妒他的人不止有老大孟贤,还有自己这个亲哥哥孟瑛,只是前者的嫉妒表现在他的一言一行中,而自己则深埋在心底,从没表露出来,明里暗里也没对瑄弟使过坏,所以瑄弟从未刻意提防过自己。大概在他眼中,自己还是那个和蔼可亲的好兄长,跟小时候骑竹马打仗时一个样。

大概因为天赋优越的人,神经都比较粗条,不会多想这些事。大概是,这样阴暗的想法和负面的情绪,都只属于那些不被上苍眷顾和不被光环笼罩的人,自己还算好的了,生了一副好看的皮相,又生来就有世子的身份,到哪儿都高人一等。而大哥孟贤身为庶子,在家里在外头,他常有不少冷遇遭遇,从小到大他一定积了不少怨气,长大之后才会变得那样激进,处处针对兄弟中最拔尖儿的瑄弟。

有一次,瑄弟在街头从马车下救了一个小孩儿,所用身法惊人之极,落在父亲眼里大感意外和欣喜,认为他乃天纵奇才,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于是将他破格提调军中,不久就擢升为先锋将军。一时人人瞩目、羡慕、敬仰和议论瑄弟这个十岁就一战惊人、击杀胡虏匪将的神武小将军。

自己当时苦笑,瑄弟又一次一鸣惊人了呢,自己在书院门门第一的光芒又让瑄弟给掩去了呢,有个分外出色、又跟自己一心一意的好弟弟,是幸还是不幸呢?自己偶尔冒出的“既生瑜何生亮”的想法,是否太小鸡肚肠太不应该了呢?那个人可是自己的亲弟弟啊,他出色,自己脸上不也有光吗,将来自己袭了父亲的爵位,做了戊边元帅,不是也多一个忠心而得力的帮手吗。

后来,瑄弟在扬州呆了一段时日,回到军中后就变得叛逆不听话了,还出言顶撞父帅,仿佛是一串一点就着的炮仗。可好巧不巧,父帅那几天也是一点就着的暴躁心绪,父子俩一模一样,于是这两人就别上苗头了。当时,老大孟贤和自己都在,孟贤趁机进谗,唆使着父帅杖责瑄弟,让他买个教训学个乖。自己从中劝了两句,却没尽全力,鬼使神差地。一番推搡哄闹下来,瑄弟没有一点服软的意思,彻底激怒了代表着绝对权威的父帅,最后,他就挨了不少重重的板子。

看着血透重衣、奄奄一息的瑄弟,自己的心中升起了点点快意,那一点邪性的欢愉而得意的感觉,几乎立马将自己吓着了。

☆、第368章 公子失身于贼

孟瑛自谓自己是亚圣孟子的嫡系传人,不想在嫉妒和算计之中自毁,于是他告诉自己,瑄弟太优秀又不是他的错,而自己的自惭形秽和妒意滋生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往后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瑄弟照常蒸蒸日上,而自己什么创举都没有,就要先被自己的心魔给摧毁了。

秉着眼不见心不妒的原则,孟瑛离开山海关的戊边军,也没再回京城,而是四处游学闯荡,希望开阔自己的视野和心胸,将往日的阴霾驱散。后来,他就结识了宁王、风扬和齐玄余那帮人,他对他们的实务和强干心生羡慕,于是就殷勤拜访,寄望可以提升见闻。而宁王那帮人一发现他是保定伯世子,更是着意结交,加上彼此脾气性情都相投,双方渐渐就越走越近。

几个月后,孟瑛竟然获准接触伍樱阁的情报网,还得到了自由出入漕帮的优待,不止见闻大大提升,还跟风扬结为莫逆之交,从他那里获益良多。正在孟瑛庆幸,自己这次外出游学的决断真是最明智、最正确的一次选择的时候,他却一时大意,接触到了宁王一伙儿的核心机密,抽身不及,只得半强迫式地正式入了他们的团伙。

再之后,他就越陷越深了。伍樱阁的所作所为和行事理念,跟他从小到大被教育灌输的“礼义仁信智”格格不入,让他几度想从这些人身边逃离开,可朱权是何等虎狼之辈,怎容得一个把柄被其牢牢掌握的棋子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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