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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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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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拨了两下都没拨开,于是他再次化身怨妇,控诉道:“我走的前一夜,听说段晓楼第二天约你去赏花,我就特意留书一封,说我明天要上战场打一场苦战,很可能九死一生,让你在长叶亭为我唱歌送行。第二天我在长叶亭中等你,从天黑等到天亮,又等到日上三竿,可你始终没有出现。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军中,满脑子都是你跟段晓楼赏花时的笑脸,不耐烦回答父帅的质问,只说睡过头才误了点卯,气得他火冒三丈,罚我领一百军棍。众将上来求情,其中有一人姓段,当时我一瞧见他就有气,言语间又冲撞了父帅,再加上庶兄孟贤从旁挑拨,父帅当场就亲自操棍,要打我两百军棍——我因为你才挨了两百军棍,你应该让我亲两回以作赔偿。”

何当归紧紧捂着嘴,摇头道:“刚才不是亲过两次了吗,而且你武功那么高强,两百军棍也打不伤你,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爽约的,那天我没跟段晓楼去赏花。”

“第一次勉强算一次,第二次我只轻碰了一下你的唇,就转而去帮你治眼睛了,那怎么能算一次呢?你还欠我一次。”孟瑄一边讨价还价,一边去咬她的耳珠找补利息,顺便看看她会不会因为被咬而缴械投降,可是她还是捂着嘴巴不撒手,于是他继续诉说他的伤心血泪史,“当时我满脑子都是你对我的无情,胸口像中了一支淬毒的狼牙箭,于是我就想,干脆让父帅打死我好了,让我再投一次胎,投成你脚下的那一只小白狼的狼崽,那就能天天被你抱在怀里了。就这样,我封住了周身大穴,一言不发地趴在那里任由父帅杖责,而父帅以为我不服他的军令,手上也下了真劲儿,那两百军棍下去,我重伤被人抬回营中,心里还是想着你,我飞鸽传信说我快死了想见你最后一面,你为什么不去看看我?我连地图都给你画好了!”

何当归捂着口,迅速地解释道:“对不起,你放在我枕边的那封叫我去长叶亭送行的信,被收拾床的蝉衣放到我的书包里了——那时候她还不识字,不知那是你写给我的信,不过她现在已经识字了——你知道我从来不翻书包不读课本的,所以我看到你的那封信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至于去军中看你,那就更不可能了,扬州离山海关来回有四五天的路程,我一个深闺小姐哪能出门这么长时间呢?一则我每日清晨都要给老太太去请安,二则我侄儿石竹每日下午都要在我房里做功课,三则我经常不去上课,已经有不少先生不满,全靠柏炀柏和段晓楼为我斡旋,他们才没找到家里来投诉我缺勤。后来我想到了一个理由,说想上三清观看望母亲,跑去跟老太太告假,可老太太说,她刚派人去过三清观,要接母亲回家参加十日后的祭祖,而且我也要参加祭祖。我一想,你有疗伤圣品一般的长风诀内力,十日后肯定就痊愈了,索性就作罢了。”

孟瑄瞪眼:“十日后肯定就痊愈了?说的真轻巧,你分明就没把我放在心上!我给你写了十几封信,你为什么一封信都没给我回过?”

何当归又解释道:“你送信的信鸽,每次都是一拆信就飞了,当时我的轻功还追不上那些鸽子,不能捉来回信。而你临走前留给我的那只信鸽一直是由槐花养着,当时我嘱咐她对那只信鸽要特别照顾,谁知她误会了我的意思,且她也不知那鸽子是用来送信的,所以就当成鸡一样喂着。等我要用的时候去看那信鸽时,它已经肥得飞不起来了,再等几个月后那只信鸽减了肥能飞起来的时候,你已经很久不给我来信了。”

孟瑄幽怨地看着她:“什么都是你有理,我因为收不到回信而伤心,赌气不再给你写信,难道你就不能主动给我写一封信吗?”

“对不起,”何当归致歉道,“我不知你是否还在军中,怕信鸽递错了……总之是很抱歉,小瑄,我真的不知你会为了几封信而气得三年不来找我,我也不知你心里一直有我。”

“丫头你真是无情之极,我何止是‘心里有你’这么简单!”孟瑄横眉竖目,“算了,我跟你根本说不通,先把欠我的那一个吻还我!”

☆、第157章 溺水死亡真相

何当归捂着嘴巴,头摇得像拨浪鼓,拒绝他的靠近:“刚才那两次都是意外,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了。“”过年之后我就十四岁了,以后你不要再像小时候那样子抱我了,也不要再对我好了,那个……我已经许了人家了。”

“你说什么?”孟瑄硬掰开她的手,紧声问,“是谁?”

何当归摇摇头不想多讲什么,他一走就是三年,她定一门亲有什么可奇怪的,于是重新捂上嘴巴闭上眼,只当自己是一个不会说也不会看的泥人塑像。

孟瑄来回摇晃她几下,着急道:“你快去让罗老太君把那门亲事退掉,我让父亲上门提亲,我……其实我看过你沐浴,还……还帮你擦过背,因此你早已是我的,嫁不得旁人。”

何当归惊奇:“什么时候?”

孟瑄向下方斜着眼珠,嘟着嘴说:“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要洗澡,我看过好几次怎么能记清具体时间?有一次我光看还不过瘾,就扮成丫鬟帮你擦背啰,你眯着眼让我擦,所以就没发觉啰,因此你只能嫁给我,瞧吧,你的一双小脚也被我看过了……咦?为什么你的脚还是这么小,你如今正在缠小脚吗?”

何当归冷冷看着他,问:“我有三颗小红痣,是长在胳膊上,肩膀上,还是背上?”

孟瑄低头研究着那对小小莲足,忍不住劝道:“裹足于身体无益,就算将来你的脚长到比我还大,我也绝不会介意的,反正你铁定要嫁给我了,所以你以后就不要再裹足了……咦?为什么你只有手和脸是黄的,其他地方的肌肤却欺霜赛雪,你在脸上搽了什么东西吗?”

“红痣在胳膊上,肩膀上,还是背上?”

“……肩膀上,唔,背上,其中一个吧,记不清了,”孟瑄抚摸着少女玉般的容颜,最后终于忍不住用手指遮住了那一双深沉如井的审判式的黑瞳,柔声道,“我不问你的过去,也不气你之前对我的冷漠无情,咱们重新来过好不好?你去退掉那门亲事好不好?”

“你说要让你父亲来提亲,他会同意这门亲事吗?”

“唔,”孟瑄愣了一下,然后点头道,“我会想办法说服他的,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力的。”

何当归挑眉:“尽力一试?也就是说,你并没有把握能娶我为妻,就先跑来看我洗澡,让我不得不嫁你,孟瑄,你是一直在谋算着娶我为妾的吗?”看着对方有些懊悔的神情,她才自揭谜底,道,“我的红痣小如针尖,寻常根本就瞧不见,只有靠在上面才能瞧见,而且那红痣不在我刚才说过的三个地方中的任何一个,所以我只想试试你是否真的看过。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算了,我们快些下去吧,那边儿钱牡丹的事还没完呢。”

孟瑄不死心:“你什么时候去退亲?”

何当归歪一下头:“那个定亲我也是骗你的,提亲的倒是有几家,不过老太太嫌不是嫁过去做正妻,而且嫁的又不是扬州本地人,就全给推掉了。”

“为什么要嫁本地人?”身为外地人的孟瑄略带紧张地发问,“是罗老太君舍不得你远嫁吗?”

“不是,”何当归闷声道,“是因为一种枣,那些枣需要我,所以罗家需要我。”

“枣?”

“嗯,师父咱们快下去吧,待会他们要找进林子里来了,”何当归上下打量着孟瑄,疑惑地问,“我的鞋袜呢?你放哪儿了?”

孟瑄理所当然道:“袜子塞绣鞋里了,绣鞋扔下去了,你没听见吗?刚才‘咚’的一声。”说着指一指下面让她看。

何当归心中的不明火气一窜:“孟瑄!你干嘛扔我的鞋,你不高兴拿可以让我拿,你为什么要带着我站到这么高的地方来,你干嘛突然亲我,我跟你什么时候变成那种可以亲的关系了,我只是跟你做了四个月的师徒,你又干嘛突然说要娶我,我从来没说过愿意嫁你,我才不嫁你,你扔了我的鞋,万一弄丢了我没鞋穿怎么办。|全手打小说|”

“没弄丢啊,你瞧,就在那儿呢。”孟瑄只肯回答她的最后那个问题,可是低头去看的时候他却低呼了一声,引得何当归也去看,发现一只灰色的小兽叼走了地上的一只绣鞋,得意地摇晃着尾巴,快速地往竹林外跑去了。

何当归看一眼无动于衷的孟瑄,气道:“你快去帮我追回来啊,若它叼去外面让其他人看见了,还以为我让野狼给吃了呢!”说着一把将孟瑄推下了竹梢,而自己则轻身提气,用足尖点着竹梢等她的鞋子。

少时,孟瑄一手拎着鞋,一手拎着一只灰色的小狼飞上来,立在旁边的竹梢,笑道:“看,给你家的小白狼找了个伴,你的轻功太差了,我帮你穿鞋袜吧?”

何当归不服:“我差?我已经能做到踏雪无痕了,放眼天下,你能找出第二个与我比肩的女子高手么?快还我鞋子来,以后没有我的批准,请勿靠近我七尺以内,师——父——”

一时,两人相隔着七尺的距离出了竹林,只见众人还在大眼瞪小眼地在原地等待,那传说中的官差也没有任何踪影。廖青儿自人群中奔出,拉过何当归打量一番,悄声问:“你还好吧,那家伙掳劫你之后对你做了什么?”何当归低声道:“回去再说吧,官差还没来吗?”廖青儿摇一摇头,又转头去看孟瑄,狐疑地问他:“你为什么戴着面纱?”

孟瑄道:“我着了风寒,怕传染给他人。”这面纱是何当归给他戴上的,因为刚才争吵之间,何当归的玉手赏了他的俊脸几道抓痕,他面白遮遮掩不住,何当归担心这样出去会让众人生出什么想法,于是就用一块纱蒙住了他的脸。

鲍先生也走过来,脸色略带焦急地看向蒙面大侠孟瑄,连声追问:“孟公子,你不是让小厮去报官了吗?官差怎么还未到?刚才你说钱牡丹死因有可疑,可她明明是失足坠水淹死的,这一点还有什么疑问吗?”

孟瑄致歉道:“不好意思,我的那小厮的腿是瘸的,待我去催一催,各位请稍安勿躁。哦,这只小狼是我的猎物,它很凶悍,请大家不要靠近。”说着将五花大绑的小狼搁在一旁,身形展动,如一只白色鹏鸟般飞走了。

而廖青儿终于憋不住说道:“鲍老师,依我看那钱牡丹根本就不是失足落水,而她是自己跳水淹死的,她妹妹就是她的同谋,因此书院根本就不用为她的死赔钱道歉!”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一片哗然,鲍先生不可置信地问:“廖同学你说钱牡丹是自杀?你可有凭据?”若钱牡丹是自杀,那书院方担的责任相对会小很多,他和郑莲本来已经做好了引咎辞去教书一职的准备,如今听到这样的论调,简直就是一道曙光。

廖青儿先看了何当归一眼,见她微微颔首,于是用脚在地上划了一道线,转身拉起何当归的手,说:“下面我为大家表演一下钱牡丹落水前的一幕,现在我扮钱牡丹,当归扮钱水仙,这条线就是堤岸,当时那两个人拉着手站在岸边,等叫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她们的手臂才这样子真正的拉成笔直,让钱水仙支撑着钱牡丹的整个身体的重量。当时,钱牡丹脸上假装很惊慌,然后对着钱水仙点一下头,两人就装成手滑的样子松开手,然后钱牡丹就落水了。”此时,表演中的廖青儿也跟何当归的手失之交臂,然后踉踉跄跄地倒向线的另一侧,“再然后,钱水仙就朝对岸大叫,说她姐姐不懂水性,要那些酷哥去救她姐姐,真是司马光之心路人皆知。”

钱水仙气愤地冲上来,指着廖青儿的鼻尖大叫道:“你血口喷人,我姐姐已经死了,你还这样污蔑她,你安的什么心!我姐姐为什么要自杀,我为什么要帮她自杀?你怎能无凭无据乱诬赖人?”

廖青儿摊手道:“要证据?我这也是跟你们的好朋友祁沐儿学的,只根据别人的一个眼神一个面部表情,就能推测出别人内心的各种微妙的心理活动。不过最后经过证实,祁沐儿根本没看见当归跳水前的那一幕,所以她的那些话都是放屁,而我说的话却是真理,还有一个专门的名词,叫‘读心术’,大家不信没关系,让证据说话吧!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据,一个好的环境证供抵过十个撒谎的证人,因为人会说谎但东西不会,所以请相信——真相只有一个!”廖青儿说得豪气万丈,当然,她所说的那些推理部分的内容,都是何当归阻拦她下水时简单告诉她的。

钱水仙气得翻白眼,结结巴巴地问:“有什么,证据,你拿出来啊!”

廖青儿气焰高涨地俯视了她一眼,然后转头拍一下何当归肩膀,低声道:“小逸,你上。”

何当归无语地瞟一眼瞬间移动到了自己身后的青儿,而后望向满脸期待的鲍先生,不疾不徐地说道:“钱牡丹同学性情活泼,跳水之前两日还有兴致恶作剧,前一日还给某同学当众递了一封书信,很难想象她会自杀。既然不大可能是自杀,又假设确如青儿所说,钱小姐是主动跳进水里的,那在不确定有没有人会及时救她的前提下,她十有八九是会游水的,至少是不畏水、并懂得下水之前闭气的,因为对一个不想死而又对河水有恐惧之心的人来讲,投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可是在钱小姐落水的一刹那,我注意到了她的两个表情动作,一是她惊呼尖叫的同时,左边唇角却翘起一个弧度,仿佛落水对她而言是一件愉悦的事,因此我猜她通水性;二是她张大了嘴巴,同时鼻孔也张大,并且胸脯隆起,因此我猜她在做入水前的吸气准备,同时更加相信,她很可能会游水。”

众人默默地消化着这一篇话中的逻辑,一时找不出什么破绽,有些人不禁开始信了几分。郑先生问:“证据呢?这些只有你一人看见啊。”

何当归摇头道:“先生您说的不确切,钱小姐落水前高呼,因此引得众人都去看那一幕,所以不是只有我一人‘看见’,而是只有我一人‘发现’,大家可以细细回忆一番,或许能对我的话找出一些印象。当然,这些都只能算是臆断,不能拿作呈堂证供,而要说物证的话,眼下有三件,第一是钱小姐入学时填的特招生申请表,我记得有一项是关于是否通水性的,何不取来一观呢?第二大家请看,钱小姐里层的衣物下有异色,而且腰部隆起一些,我记得往日的钱小姐腰身纤细,没有这么粗,因此我对那个隆起是什么表示疑惑,听说市面上有售卖一种缠在腰间的水靠,何不掀开钱小姐的衣服看一看呢?第三是钱小姐的‘遗书’,昨日她曾当众给宗乔递过一封信,今日就投水而亡了,那封信往日咱们是不方便瞧的,可如今那封信成了调查钱小姐死因的重要物证,还盼宗公子能献出来让大家观瞻一番。”

“不行!”钱水仙立刻反对道,“我姐姐的申请表是乱填的,不能作准,你们也不许乱看我姐姐的遗体和情书,否则惊扰了她的在天之灵,你们都会遭报应的!”

“牡丹小姐的‘在天之灵’?”何当归嗤笑了一声,“我看不见得吧。”

钱水仙恼怒道:“你的意思是我姐姐不配上天,只能下地狱吗?何当归,你太恶毒了!”

何当归长而密的睫毛在其下打出两圈阴影,让人瞧不清她此刻的眼神,只能听见她淡淡道:“钱小姐莫误会,我的意思是,令姊根本没死,因此不用升天。”说着,不顾众人凹凸而惊奇目光,走近地上的钱牡丹。何当归捋了两下自己披散着的头发,寻出一根落发来,捉住一端吊到钱牡丹的鼻孔前,示意众人凑近了看,“瞧吧,头发在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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