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剑为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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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剑为媒-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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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老人道:“不错。”

葛天森一抖手中匕首,疾步上前,大喝道:“两位不用打了!”

寒光乍现,迫得两人同时后退。

龙门老人走了过来,向方岳喝道:“你的威风不小,只可惜用得不是时候!”

方岳一呆道:“尊驾认为老夫该在何时使用?”

龙门老人道:“见到轩辕萍之后!”

方岳大笑道:“你们见不到掌门人了!”

龙门老人道:“为什么?”

方岳道:“道理十分简单,只因尔等已然被困本门高手环攻之下了!”

龙门老人道:“老夫不信!”

方岳道:“尊驾不信么?你何不仔细瞧瞧?”

龙门老人扬眉凝目,向四周看了一眼,笑道:“他们可是隐身在什么地方么?”

方岳道:“不错,自从你们踏入竹林之时,就已陷身在天香生死大阵之中了!”

龙门老人沉吟道:“天香生死大阵?”

方岳道:“依老夫之劝,你们还是放下兵刃,束手就缚,也许……掌门人还会网开一面,饶你们不死!”

龙门老人一听,勃然大怒道:“那丫头竟敢对老夫说这等话,这不是反了?”

石承先几乎要大声失笑,敢情龙门老人大怒之下,险险泄了底儿!

不过,龙门老人自己也倒甚是机警,话声刚自出口,便连忙顿住,冷冷一笑道:“方岳,我看你最好还是快快叫他们现身,否则,老夫当真着恼,那时可就有他们好受的了!”

方岳大笑道:“阁下口气不小……”

语音未已,石承先已然冷冷接道:“老丈,不用多费唇舌,咱们放上一把火,不怕烧不出他们!”

此时此地,这等话倒是相当动人。

雷刚大笑道:“公子说的有理,老奴身上还有一包硫磺,可巧派得上用场……”说着,当真打衣襟之下,取出一个革囊来。

方岳只看得脸色大变,怒喝道:“你们……”

他喝声未已,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夹着一声怒叱,雷刚手中的革囊,竟已脱手飞去。

丈许之外,站了一位白发老妪,左手拄着一根木拐,右手正拿着雷刚的那个革囊。

老妪的脸上,满布寒霜,冷冷的看着众人。

石承先心中吃了一惊,忖道:“这个老太婆好利落的身手……”

寻思间,只听得那老妪冷笑道:“什么人胆敢乱闯抱虹岩,方岳,你们为何不将他们阻在岩下?”

方岳大步上前,深深一礼,道:“姥姥,在下也曾一再相劝,只因他们仗恃人多,便冲了上来!”

那老妪脸色一沉道:“你打不过他们?”

方岳道:“合手联攻,属下不是他等之敌!”

老妪道:“那不是你的过错了?”

方岳抱拳道:“属下无能,当盼姥姥见恕!”

老妪挥了挥木拐道:“他们人多,那也不能怪你了,站开些!”

方岳脸上发出喜色,依言退开丈许。

白发老妪目光在众人身上一转,喝道:“你们都是什么人?可有为首的?出来一个答话。”

葛天森朗声一笑,上前接道:“区区葛天森,见过石姥姥!”

那白发老妪闻言,怔了一怔,道:“你!是药王?”

葛天森笑道:“不错!”

白发老妪皱眉道:“怪不得你们如此大胆,而且不怕竹心奇毒,原来都是你这位药王作怪!”

葛天森道:“不敢!石姥姥过奖了。”

白发老妪冷冷一笑道:“葛老弟,你莫以为这药王之名,便可吓倒老身——”

葛天森笑道:“葛某并无这等想法——而且,葛某如知那位天香姥姥竟是石前辈,葛某也不会这等放肆了!”

白发姥姥脸上的神色,略为解冻,笑道:“葛老弟,你很会说话啊!”

葛天森笑道:“姥姥过奖了。”

他语音一顿,忽然向石承先道:“兄弟,快快过来叩见这位姥姥!”

石承先闻言呆了一呆,暗道:“葛兄怎地单独要我上前叩见这个老婆婆呢?”

他心中虽然诧异,但人却走了过去,抱拳向白发老妪一礼,朗声道:“晚辈石承先,拜见姥姥!”

那天香姥姥听他报出姓名,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这一看不大要紧,只见天香姥姥脸上的神色大变,失声道:“你是啸风……”话甫出口,老婆子忽然连连摇头:道:“不对啊!啸风那孩子怎会这般年轻?老身大概眼睛看花了!”

石承先可听得愣了半晌,心中暗道:“难道这个老婆子竟是我的长辈……”

葛天森忽然笑道:“石姥姥,这位老弟不是石啸风石大侠,他也是你老的晚辈。”

天香姥姥道:“他是老身的什么人?”

葛天森笑道:“你的孙侄儿!”

天香姥姥睁大了眼,把石承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忽然大笑道:“是了,你是啸风的儿子,是么?”

石承先忙道:“老前辈!认得先父么?”

他未曾知晓这天香姥姥真实身份之前,不知究竟应该怎么称呼,自是只好用老前辈三字了。

天香姥姥忽地仰天叹了口气,移步走到石承先身前,低声道:“孩子,你爹可曾对你说过他有个姑姑么?”

石承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眼前的这位老婆婆,八成就是自己姑姥姥,人称“飞瀑魔女”

的石玉香了!

原来石玉香自从行走江湖之后,便因心狠手辣出名,只为了杀劫太重,被自己曾祖“雁荡逸叟”石冲将他逼回雁荡,禁居在石果飞瀑下的一间石屋之中,足足有三年之久,这“飞瀑魔女”的绰号,也就那个时候被叫了出来!

敢情是当年石玉香长的极美,武林中少年侠士,追逐裙下者,大有人在,石玉香禁居飞瀑石屋的这段时光,先后有过不少慕名之士前往,有的是想救她出困,然后挟恩求偶,也有那存心不良之辈,只道石玉香囚居石室,必是不能再施展武功,馋涎她的美色,便想暗中沾污于她,怎料石玉香虽然困居石屋,那也不过是个名义,石冲不但未曾伤她,而且,更是假借囚禁之名,暗中逼她修练更为精深的剑法,石玉香虽然是杀人如麻,但却不是任性之人,父亲的令谕,她还是奉行唯谨,是以,去到石屋之人,十有八九,都丧生飞瀑之下,终于,石玉香三字反倒不如“飞瀑魔女”来的吓人了。

至于石玉香几时离开石屋,却是无人知晓,连石承先的父亲石啸风,只怕也不甚明白,皆因那时石啸风也不过只有十五六岁而已!

对于这位祖姑奶奶,石承先所知固然不多,但他确是听到自己的爹爹提过,想不到的,只是这位祖姑奶奶居然还活在世上!

天香姥姥话音一落,石承先顿时拜倒在地,口中激动的叫道:“孙儿叩见姑婆婆……”

石玉香伸手拉起石承先,一把搂在怀中,笑道:“小孙儿,老身不想在行将就木之年,还能看到我石家骨肉,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笑声一顿,接道:“孩子,你来到伏牛山为了什么?莫非是为了你爹爹的报仇事么?”

石承先脸上泛起了红晕,在天香姥姥面前,他自然只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但当着这么多人,却免不了有些叫人羞涩不安,微微的挣扎一下,低声道:“孙儿正是为了爹爹被害之事,前来抱虹岩!”

天香姥姥皱眉道:“孩子,这与天香门有关么?”

石承先闻言呆了一呆,道:“姑婆婆,我爹爹怎么死的,你老人家不晓得么?”

天香姥姥道:“老身知道,若非为了啸风这孩子死的不明不白,老身又怎会应那轩辕掌门人之请,下山相助天香门呢?”

石承先道:“姑婆婆,那轩辕萍对你老说了一些什么没有?”

天香姥姥道:“轩辕掌门人告诉老身,那嵩山少室峰头之会,你爹乃是死在他人暗算之下。”

石承先道:“不错,孙儿知道的也是如此!”

天香姥姥道:“孩子,那仇家可查出来了?”

石承先道:“查出了一些头绪,还要姑婆相助孙儿才成!”

天香姥姥道:“那还用说么?孩子,你只消说出那仇家是谁?老身就陪你去找他!”

石承先暗然道:“姑婆,只怕孙儿说出来了,姑婆不肯相信!”

天香姥姥呆了一呆,道:“为什么?”

石承先退开一步接道:“姑婆,据孙儿查探所知,涉嫌最大之人,就是天香门的掌门人。”

天香姥姥顿时怔了半晌,方道:“是轩辕姑娘么?”

石承先道:“可不?姑婆,你老可是不信么?”

天香姥姥道:“孩子,老身确是难以有些相信!不过,这话从你口中说了出来,那自然又有些不同了!”

石承先黯然道:“姑婆,那轩辕萍现时可在这抱虹岩上?”

天香姥姥道:“不知道,但咱们可以去找她……”

显然,天香姥姥还是很相信石承先。

这时,雷刚走了过来,屈膝跪倒在地上道:“奴才叩见姑婆!”

天音姥姥皱皱眉,顿了顿拐杖,道:“你是什么人?”

雷刚道:“小的是侍候少爷的书僮雷刚啊!”

天香姥姥想了一会儿,方道:“你是雷福的儿子么?”

雷刚道:“姑婆想起小的来了,小的给你老叩头!”说着就拜了三拜。

天香姥姥道:“起来,想不到你也头发白了,唉!说来也是四五十年前的事啦!”

雷刚恭恭敬敬的站了起来,独臂下垂,肃立一旁。

天香姥姥语音顿了一顿,忽然笑道:“雷刚,你那左臂怎么断了?”

雷刚道:“这……小的是不小心,自己……”

他敢情不愿说出带领石承先前往祈连求师,因自己断去一臂,始蒙甘布衣答允授艺之事,是以想藉词掩饰过去。

但石承先这时已抢先将雷刚当日之事,说了一遍……

天香姥姥只听得连连长叹,容得石承先说完,她始终忍不住长叹道:“想不到雷福父子居然皆是有恩于我们石氏一门,雷刚啊,你受老身一拜……”柱着木拐,便要下拜。

雷刚一听,脸都吓得变色,连忙大声道:“姑婆婆,你老人家怎可如此……”说着人已跪了下去。

天香姥姥被雷刚独臂撑住,只好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雷刚,我石家有了这等义仆,真是家门的大幸……你不容老身拜谢,老身只好谢谢苍天了!”颤抖着向天拜了三拜。

这时,方岳移步上前,低声道:“姥姥,这小子会不会是冒充……”

天香姥姥脸色一沉道:“你说什么?老身虽然上了几岁年纪,难道当真会眼花了么?小孙儿老身没有见过,这个雷刚可自小就是我家的小厮,老身怎会不识?何况,甘布衣老弟,也不会糊涂到乱收我石家后代啊!”

这一番话只把方岳说得呆了一呆,不敢作声。

葛天森抱拳深深一礼,笑道:“老前辈,晚辈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天香姥姥道:“有什么话,请说无妨。”

葛天森道:“老前辈来到天香门多久了?”

天香姥姥道:“大约已六年出头了。”

葛天森道:“那是石啸风死后不久啊!”

天香姥姥道,“不错!”

葛天森道:“老前辈已久不在江湖走动,这次加入天香门,必是有着重大的原因了。”

天香姥姥道:“不错!老身正是有着极大的原因!”

葛天森道:“老前辈可是想借天香门之力,查出什么人杀害了石兄?”

天香姥姥道:“正是如此!”

葛天森道:“只不知道可有眉目了?”

天香姥姥道:“倒是查到了不少蛛丝马迹……只是,老身却仍然未能明白,那真正的杀人者,又是什么人!”

葛天森道:“老前辈,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老找不出真正杀人之人,那也难怪了。”

天香姥姥沉吟了一下,接道:“葛兄弟,你也相信那轩辕萍大有问题么?”

葛天森道:“老前辈,以目下情景而言,轩辕萍确是有着诸多可疑之处!”

天香姥姥又忍不住沉吟道:“葛兄弟,这事倒是透着有些奇怪了!”

葛天森道:“哪里不对么?”

天香姥姥道:“是啊!那轩辕姑娘说,当日……”她忽然住口不言,看了石承先一眼,改口道:“孩子,这中间只怕还有不少曲折之事,此间也不是说话的所在,你且随老身入内如何?”

石承道:“婆婆之命,孙儿自当遵守……”

天香姥姥点了点头,向方岳道:“方堂主,这儿没有你的事了!”

方岳似是有什么话想说,但他张了张口,却又忍了回去,双手抱拳,长长一揖道:“属下遵命!”很快的转过身子,向园处那一排茅屋行去。

天香姥姥却是带着几人,向内行去。

石承先打量着眼前,只见深入竹林不过里许,忽然前面露出了一片空地。

空地之上,依然是搭着几间竹篱茅舍。

天香姥姥领着他们进了屋内,倒也是窗明几净,整洁得很。

几人停身之处,乃是一处小厅,天香姥姥招呼众人坐定之后,便有两名少女,送上香茗。

天香姥姥等众人用过了茶,这才笑道:“葛兄弟,这位澄因大师可是嵩山剑会,代表少林的那位高僧?”

澄因大师不等葛天森代为回答,便已抢先合十道:“老施主,贫僧昔年正是代表少林与会之人。”

天香姥姥道:“那很好啊!大师应是知晓舍侄当年是丧生在何人手中了!”

澄因大师怔了一怔,暗道:“这事岂非又要缠夹不清了么?”

但他口中却道:“老前辈,这事贫僧却是无法指明当日下手之人是谁?”

天香姥姥脸色一沉,道:“为什么?”

澄因大师长叹道:“涉及之人太多,贫僧无法指出何人是伤人之人!”

天香姥姥冷笑道:“老身不信的很!”

澄因大师道:“贫僧说的乃是实话,老前辈不信,那……

也是无法的了!”

天香姥姥看了石承先一眼,道:“孩子,这位大师之言,你莫非相信了么?”

石承先道:“姥姥,澄因大师说的确是实话,孙儿已然查证很久了。”

天香姥姥皱眉道:“孩子,这么说来,轩辕萍当真是可疑的凶手么?”

石承先道:“孙儿找来找去,似乎关键就在这位轩辕萍身上了!”

葛天森笑道:“老前辈,这中间的曲折,如果你老不曾听到,不相信那也是难怪的了!”

天香姥姥道:“这中间有着什么曲折呢?葛兄弟你可知道?”

葛天森笑道:“晚辈略知一二……”当下便把一切的经过说了一遍!

天香姥姥听得呆了半晌,道:“这都是真的?”

石承道:“葛兄说的都是实情!”

天香姥姥道:“轩辕萍的武功,果然有几种很似九魔路数,照这等说来,她果然真是涉嫌不小了!”

石承先道:“孙儿也是这么想……”

葛天森道:“姥姥,那轩辕萍眼下可在此处?”

天香姥姥摇头道:“只怕不在……”

显然,天香姥姥也不知道轩辕萍是否留在岩上。

龙门老人一直不曾说话,这时却笑道:“石姥姥,那轩辕萍可是神秘的很么?”

天香姥姥点头道:“一个弱质女子,竟能手创这等令人侧目的门帮,那自然是要靠着些人所不知的原因了!轩辕萍故作神秘,也正是原因之一!”

龙门老人道:“难道这天香门中,就没有一个人能随时随地知晓她的下落么?”

天香姥姥道:“不错,几乎是无人知晓!”语音一顿,接道:“不过,老身和金枫却是能够查出她的去向!”

葛天森笑道:“老前辈,那金婆子已然回来了!只不知你老何曾见到?”

天香姥姥道:“没有啊!她是几时回来的?”

葛天森道:“金婆子是与晚辈同时回来,不过,她是从前山上山!”

天香姥姥道:“那可好,金婆子既然回来了,也许她已查明轩辕萍的下落了……”

葛天森笑道:“犬王戴兄,伴在婆子身边,如是金婆子能够开诚相待,由戴兄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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