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剑为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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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剑为媒-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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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天森忙道:“老前辈有何见教么?”

敢情葛天森心智过人,白头翁这么一问,他就猜想到这位老人家,必非无故出此一问。

白头翁笑道:“葛老弟果然不简单,老夫好似一张口,你就知道老夫的心事了!”

葛天森大笑道:“晚辈不敢当得老人家赞誉,你老有何指教,就请明说!”

白头翁道:“那少林和尚,好像来了不少,他们把这一带团团围住,用心必是对付灯阵之人,但他却不知那灯阵主人是何等难惹人物,少林已在多事之秋,千万不可再树这等强敌,老夫等人不用他们相助,你们可速速告知少林僧侣,撤回寺去,免得自找苦吃!”

葛天森道:“晚辈遵命……”举步就待离去。

白头翁忽然大声道:“你们三人一道去,而且,也不用回转此间,就陪着少林和尚回寺去吧!”

雷刚闻言,呆了一呆,道:“那怎么成?老奴还得侍候公子……”

白头翁道:“石贤侄在此,有老夫等数人照应,难道还不够么?雷刚,你不用担心了!”

雷刚苦笑一声,只得随同葛天森、戴天行两人,向山坡之上走去。

葛天森心中明白,白头翁忽然这么急的要催着他们离去,并非全是为了少林之故,而是不想让他们三人也卷入灯阵主人纠纷之中,是以,他们一走上山坡,便立即告诉掌门,率领了一干人众,迅速退回了寺中。

却说那石承先依照朱衣叟之言,跃上了他隐身的树上,只见朱衣叟盘膝坐在一根粗仅如姆指般的柏树枝之上,正咧着嘴对他微笑。

石承先遂提气腾身,站在柏枝之上,抱拳一揖,道:“小侄拜见朱老!”

朱衣叟笑道:“坐下来,老夫有话要告诉你!”

石承先学着朱衣叟的方式,也盘膝坐在一树枝上,恭敬的接道:“老前辈有何指示……”

朱衣叟忽然伸手一拨身前的柏枝,道:“贤侄,你可瞧见了?”

石承先遂伸头打朱衣叟拨开树枝之处向下望去,只见一圈灯光之中,那蓝仙姑和灯阵之人快速奔驰的身形,依然在那儿如同旋风一般疾转不休。

他不禁皱了皱眉道:“小侄瞧见了……但不知蓝姑姑是否已然占了上风?”

朱衣叟笑道:“你看呢?”

石承先呆了一呆,暗道:“我怎么瞧得出来呢?”但他却在转念之间,又凝神瞧了一会,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小侄武功有限,瞧不出谁高谁低!”

朱衣叟笑道:“不错,你没看走眼,贤侄,就目下而言,你那蓝姑姑,和灯阵主人正打得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石承先道:“朱老,那灯阵主人武功很高么?”

朱衣叟大笑道:“那还用说么?贤侄,这灯阵主人不但武功极高,而且为人也十分古怪,尤精于布阵用毒,是以,武林之中,似乎她还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对手……”

石承先听得一惊,脱口道:“朱老前辈,这么说——蓝姑姑也不一定是那灯阵主人的对手了?”

朱衣叟略一沉吟道:“那也不一定!”

他语音一顿,低叹了一声,接道:“如论本身武功,蓝四妹不会比她稍差,不过,那灯阵主人如是在武功之外,另耍手段,四妹就斗她不过了!”

石承先心中着急道:“朱老前辈,咱们要不要助那蓝姑姑一臂之力呢?”

朱衣叟笑道:“暂时还不用!”他眼见石承先对自己这句话有些茫然不解,连忙接道:

“贤侄,老夫是说,在那灯阵主人不曾另耍花样之前,咱们大可不必动手!”

石承先心中暗道:“这话倒不错,只怕那灯阵主人忽然弄诈,那就来不及了……”他心中虽然有了这等想法,口中却是没说,只淡淡一笑道:“老前辈,莫非咱们只袖手旁观么?”

朱衣叟笑道:“依你之见呢?”

石承先笑道:“由小侄下去替下蓝姑姑……”

朱衣叟噗嗤一笑,道:“你有这等豪气么?”

石承先慨然道:“小侄不才,倒有这等雄心!”

朱衣叟笑道:“很好!很好!”

他一连说了两个很好之后,却又低头沉吟不语。

石承先怔了一怔,忖道:“他怎么沉吟不语了?”当下忍不住接道:“老前辈,小侄就前去好么?”

朱衣叟被他一问,这才恍如从梦中醒来一般,脱口道:“你说什么?”

石承先心中暗暗失笑,道:“他怎么心神忽然不定起来了?”

但他口中却道:“晚辈是说:这就由晚辈下去接替蓝姑姑与那灯阵主人一拼可好?”

朱衣叟忽然哈哈一笑道:“贤侄,你可知道,老夫要你跃上树来之意?”

石承先一怔道:“这个……小侄不知!”

朱衣叟道:“说来也很简单,老夫就是要你瞧明白,那灯阵主人的灯阵布置。”

语音一顿,指着那灯阵接道:“贤侄,那当中的一盏白灯,你可知晓它的作用么?”

石承先摇头道:“小侄不明白。”

朱衣叟道:“这灯阵的一切变幻,全由这盏主灯而起,你别瞧它此刻乃是白色,但如它发挥作用之时,就会自行旋转,变成了多种彩色了!”

石承先皱眉道:“为什么?”

朱衣叟笑道:“玄人耳目呀!同时,那外圈的十多盏浅红小灯,在主灯飞旋之际,也就会随它移动起来,据说任何武功高强之人,一旦陷身其中,就难以脱身而出……”

石承先有些不信,因为,他实在瞧不出这小小灯阵有何惊人之处,为什么会使人陷身其中,脱身不出!

是以,他摇了摇头道:“晚辈实在很难相信!”

朱衣叟道:“贤侄,你不信,那也是人情之常,只因这等事太过神奇,不是身历其境之人,无法知晓,只是……”他忽然顿了一顿话音,长叹了一声,接道:“只是,一旦有人身历其境,明白了其中厉害,那个人却也无法去告知任何人了!”

石承先怔了一怔,道:“那又为什么?”

朱衣叟微微一笑,接道:“贤侄,你没有听说过么?身入勾魂灯阵之人,有谁活着出来过?”

石承先道:“都死了?”

朱衣叟点头道:“都死了!”

石承先仍然有些不信,先前他也听那葛天森和戴天行说过,他不信,此刻虽然从朱衣叟口中说出来,他仍然还有些不信,皱了皱眉,道:“武林之中,数十年来,当真就没有一个人从灯阵之中逃过生么?”

朱衣叟道:“这个……”

石承先睹状,暗道:“他迟疑不语,那是表示武林之中,还有人生出过灯阵的了……”

心念一转,接道:“老前辈,可是有人生出过这座灯阵的么?”

朱衣叟在夜色之中,两眼光如灯炬一般的在石承先脸上闪来闪去,半晌方道:“没有过!”

石承先只道他虽然有些不肯说出那生出灯阵之人姓名,至少也会承认有人是真生出过灯阵才是,否则,他刚才就可以斩钉截铁的回答自己,不必那等犹豫不决了!

但他结果却是这般回答自己,不由得使那石承先呆了一呆,道:“没有?”

朱衣叟道:“不错……”

石承先忽然笑道:“有一件事,晚辈甚是不解。”

朱衣叟道:“什么事?”

石承先道:“既然这座灯阵有着如许之大的威力,而且蓝老前辈也知道任何武功高强之人,身入其中,便难以活着出来,蓝老前辈为何要甘冒大险,与那灯阵主人相拼?”

朱衣叟一时似是为之语塞,半晌没有答话。

石承先等了一阵,未见朱衣叟回答,不禁又道:“老前辈,你老可知其中道理何在么?”

朱衣叟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接道:“贤侄,这中间的道理,老夫并非不知,不过,老夫眼下却不便说出……”

石承先道:“为什么?”

朱衣叟道:“因为……这事与令师有关!”

石承先心中一动,暗道:“原来这事与师父有关,怪不得他们不愿说了!”但他口中却道:“老前辈,这事若与家师有关,晚辈当然不便多问,只是一桩!蓝老前辈冒此大险,如是胜不了那灯阵主人,晚辈可就不便坐视了!”

朱衣叟忽然一笑道:“那灯阵主人武功机智虽高,但如想胜过你那蓝姑姑,只怕还办不到!”

石承先笑道:“老前辈见识过灯阵主人的武功?”

朱衣叟道:“没有,但却有人知晓她的强弱!”

石承先道:“哪一位?”

朱衣叟笑道:“你师父……”话刚出口,便已自知失言,连忙改口道:“贤侄,老夫居然上了你的当了!”

石承先道:“老前辈,晚辈决无此意!”

朱衣叟笑道:“贤侄,看来老夫是不能不把这话告之于你了!”

石承先笑道:“老前辈自己要说,那晚辈总不能把两耳堵起啊!”

朱衣叟大笑道:“贤侄,你的确比老夫厉害,居然迫得老夫不能不向你说明了!”

石承先也笑道:“晚辈洗耳恭听便是!”

朱衣叟略一沉吟,道:“贤侄,这勾魂灯阵,武林中传言,从来无人能陷身其中,生还而出,其实,那话可并不是真!”

石承先道:“晚辈一直就不大相信。”

朱衣叟道:“贤侄,这勾魂灯阵之中,就是有人曾经进出自如过!”

石承先道:“可是家师?”

朱衣叟纵声笑道:“武林之中,除了尊师甘兄,又有什么人能有这等能耐!”语音顿了一顿,接道:“这事说来,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石承先心中有些不解,三十年前,灯阵主人不是尚未在中原武林露面么?

他一念及此,不禁脱口道:“老前辈,三十年前,那灯阵主人就来到中原了么?”

朱衣叟道:“怎么?有什么不对?”

石承先道:“据葛天森说,那灯阵主人是在二十年前方始进入中原的啊!”

朱衣叟道:“贤侄,葛天森说的也没有错,那灯阵主人果然是在二十年前进入中原的,不过,那已是她第二次来了!”

石承先道:“这么说,武林之中,可是无人知晓那灯阵主人早在三十年前就来过中原么?”

朱衣叟道:“不错,那灯阵主人第一次前来,武林中知晓之人不多,但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全都知晓,只因格于形势,无人敢说而已。”

石承先越听越觉有些迷糊,笑道:“老前辈,那可是上一代的各派掌门么?”

朱衣叟道:“正是上一代掌门人。”

石承先道:“他们既然知晓,为什么不敢说?”

朱衣叟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贤侄,这事说来,他们九大门派的掌门人可说是丢了很大的面,试想以他们的身份,栽倒在灯阵主人手中之事,又怎能向门下弟子说出去?是以,中原武林才无人传说此事!”

石承先道:“原来如此!”

朱衣叟道:“灯阵主人第一次进入中原,首先找的,是九大门派的掌门人,结果,他们九人太不争气,真给中原武林人物丢了大脸!”

石承先听出朱衣叟的口气,似是对九大门派的掌门人甚是看不起;否则,他不会一连说了两次丢人,当下接道:“老前辈,除九位掌门,这灯阵主人还找过什么人?”

朱衣叟道:“八荒魔剑,乾坤一剑,云天四皓以及令师哈哈狂剑,中原武林的顶尖人物,她几乎全都找遍了!”

石承先怔道:“先父她也找过?”

朱衣叟道:“找过,只是除了八荒魔剑和哈哈狂剑而外,别人她没有找到。”

石承先道:“为什么?可是先父和老前辈等当时不在中原?”

朱衣叟道:“那倒不是,因为灯阵主人找了八荒魔剑和令师之后,便悄无声息的失踪了!”

石承先有些发愣低声道:“老前辈,莫非是家师将她打败了?”

朱衣叟道:“大概是吧!”

石承先略略沉吟了一下,接道:“那八荒魔剑轩辕豪,不知跟灯阵主人交过手没有?”

敢情,他想知道八荒魔剑的武功,在当年与那灯阵主人相较,到底谁高谁低!

朱衣叟淡淡一笑道:“轩辕豪当年的武功,与那灯阵主人似在伯仲之间,他们很可能交过手,只因轩辕豪自己不愿谈论这件事,到底胜败如何,外人自然无从知晓了!”

石承先道:“倘若传闻属实,凡是陷身灯阵之人,决无生还可能,那轩辕豪如是不敌灯阵主人,那又怎能活到今天?照晚辈猜测,八成是轩辕豪并未败给灯阵主人!”

朱衣叟大笑道:“贤侄,老夫不会骗人,你这种想法,正跟老夫相同,不过,老夫直到今天仍然不明白,那轩辕豪为何不向人提起这桩事?”

石承先沉吟了一阵,接道:“老前辈,那轩辕豪不说,其中必有道理,据晚辈猜想,必是那灯阵主人与他有着什么协定。”

朱衣叟道:“那怎么会——”但他话音顿了一顿,接道:“贤侄你这么一猜,倒叫老夫想起一桩事来了。”

石承先一怔道:“什么事?”

朱衣叟道:“这轩辕豪与灯阵主人见过之后,便绝口不提灯阵主人之事,八成只怕正如你所说,他和那灯阵主人之间,有着什么默契……”

石承先道:“会是什么默契?”

朱衣叟道:“这个……老夫一直猜疑,这灯阵主人,会不会与那九大魔尊有关?”

石承先心中一震,脱口道:“与那九魔有关?”

朱衣叟道:“除此之外,又有什么原因,使那轩辕豪会绝口不谈此事!”

石承先一听,不由心中大急,暗道:“这灯阵主人如是与那九魔有关,我倒非见她一面不可了……”一念及此,接道:“老前辈,晚辈现在替下蓝姑姑可好么?”

朱衣叟呆了一呆,道:“你怎地忽然有了这等想法?老夫不是说过,蓝四妹如果不曾落败,咱们大可用不着出手么?”

石承先道:“晚辈是想……或许那灯阵主人,会知道八荒魔剑的下落!”

朱衣叟闻言,沉吟道:“这个,贤侄,你想查问轩辕豪下落,似乎也用不着这等急啊!

且等他们分出胜败,再行打听不迟!”

石承先见他不允,当下只好笑道:“老前辈,家师是什么时候与灯阵主人交手的?”

朱衣叟笑道:“就在灯阵主人与那轩辕豪动手以后不久,灯阵主人便去找了令师。”

石承先道:“那时家师可是在那祁连山中?”

朱衣叟道:“不在,那时你师父正与蓝四妹连袂行道江湖。”

石承先怔了一怔,道:“师父是跟蓝姑姑在一起的么?”

朱衣叟道:“不错!”

石承先道:“这就不对了!”

朱衣叟笑道:“哪里不对了?”

石承先道:“老前辈不是说,云天四皓,并未与那灯阵主人碰过头么?倘是家师与蓝姑姑在一起行道,那灯阵主人自然是与她见过的了!”

朱衣叟道:“贤侄,天下有许多误会之事,都是十分凑巧的造成,蓝四妹与令师之间的多年不快,也正是这一次奇妙的遭遇造成。”

石承先闻言,心中有些恍然,但口中却道:“老前辈,可是那次正好蓝姑姑不在么?”

朱衣叟道:“不错!”他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接道:“说来也是造化弄人,灯阵主人找上令师之日,恰好蓝四妹因为追踪一名丐帮的逆徒,离开了令师……”

石承先道:“家师怎地没有跟蓝姑姑一道!”

朱衣叟道:“这事令师并不知晓,因为那名丐帮逆徒所做的坏事,只有蓝四妹一人目击,所以,蓝四妹想把那沽名钓誉的丐帮弟子擒到之后,再向武林公开他的罪恶,使他无以遁形。”

石承先道:“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

朱衣叟道:“当时令师和蓝四妹乃是在衡山的南岳庙中分手,令师打算游遍南岳,然后去衡阳等候蓝四妹见面,岂料就在令师攀上衡山绝顶之际,便遇上了这位灯阵主人。”

石承先道:“这么看来,灯阵主人似是存心要等家师独自一人之时,方始露面的了!”

朱衣叟道:“事后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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