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疵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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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疵美人-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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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先一步来的人是侍玉,后头跟着惶恐的侍璧。

    侍玉一脸义愤,甩开侍璧的手,径直跪到周琳琅跟前,道:“奶奶,您可一定得给奴婢做主。”

    侍璧也跟着跪下,道:“奶奶恕罪,侍玉一向是急脾气,事情不是这样的,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门外,从梅和从菊也跪下去,并不辩解,只道:“奴婢惊扰了奶奶,特来请罪。”

    两相比较,侍玉和侍璧明显落了下乘,再仗着自己和奶奶情分不同寻常,可到底主仆有别,她二人熟不拘礼,已经犯了主子有忌讳。

    侍璧面露绝望。

    侍玉不明白她所思所想,和点着的炮药炸开般道:“奶奶,不是奴婢轻狂,实是从梅手脚笨拙,又满是小家子气,且她心地狭小不容人,长此以往,早早晚晚要坏奶奶的事,依奴婢看,不如趁早开发的好。”

    侍璧闭眼,以前也没觉得侍玉有多讨厌,怎么最近说话做事如此没有章法?你要告状就告状,没事你替主子做什么决定?

    侍璧看向周琳琅,请罪的话就在嘴边,这会也说不出来了。

    她不能否认,相较于从梅几个,她同侍玉感情最深,刚才手忙脚乱,她也没看清到底是从梅失手打翻了首饰盒,还是侍玉从中做了手脚,她只是觉得两人一言不合就动手太不像话,将她二人分开也是好意,可这会想来,她一伸手,落在别人眼里,未免有拉偏架的嫌疑。

    不然从菊也不会上手了。

    自己再强调是好意怕是也没用,若奶奶不肯信,她就是妥妥的坏心歹意。

    周琳琅只沉默的听着侍玉的话,这就是糊涂官司,她说她的理,从梅也自有她的道理,侍璧和从菊虽在一边,却并没亲眼逮着,况且这四个人各有心思,都觉得对方是威胁,一有机会就想把对方除之而后快,那么不论自己怎么决断,各方都有委屈。

    周琳琅问:“摔坏了什么?”

    侍玉道:“是一枝红宝金凤簪,凤头上的珠子碎了。”

    “都谁经的手?”

    侍玉想也不想的道:“是从梅。”

    从梅也辩解道:“奴婢本来拿得好好的,是侍玉姐姐非要替我收拢,收就收吧,她又不好好接,还暗中踩奴婢的脚”

    周琳琅头疼的道:“都闭嘴吧,你们四个可知错?”

    从梅和从菊道:“奴婢知错。”

    从梅道:“奴婢错在脾气太急了些,本来能够好好说的,却因为一时口无遮拦,这才不过奶奶的首饰是交给奴婢的,没有奶奶的吩咐,甭管是谁,奴婢也不会轻易就把奶奶的东西交出去。”从菊则道:“奴婢错在不该动手,见事态不对,就该禀过奶奶,这一动手,有理也成了没理,还火上浇油。”

    周琳琅看向侍玉和侍璧,侍玉胸脯气得鼓鼓的道:“奴婢有什么错?我是好心,她狗咬吕洞宾,还反咬一口。”

    侍璧沉默了一瞬道:“奴婢想跟奶奶讨个情,把奴婢不拘打发到哪当差吧。”

    侍玉不解,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她仰脸望着周琳琅道:“奴婢不是托大,可奴婢和侍璧是打小就服侍姑娘的,这么多年可谓是风风雨雨共过患难,料想姑娘不会因为小人生隙,就寒了奴婢们的心吧?”

    周琳琅没理她,只看了侍璧一会,见她满脸羞愧,且脸上带了些失落的灰败,不像是口不应心的模样,她道:“你说的我会考虑。”

    侍璧磕头,感激的道:“多谢奶奶。”

    她识趣的退到一边,周琳琅叫从梅和从菊进来,道:“你们四个说,是愿意罚钱,还是愿意一并都出去。”

    侍玉一怔:“奶奶?”她都解释这么多了,怎么她还这么判?她道:“奴婢冤枉,不管是罚钱还是撵出去,都同奴婢没干系。都是从梅的错,奶奶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这么糊涂的判了这官司。”

    侍璧和从梅、从菊都和看傻瓜一样的看侍玉,不说她这次对错吧,就她这性子,哪怕这回判她赢了,她也不可能再在奶奶跟前当差了。

    周琳琅把所有人的神色都看在眼中,她轻笑了笑,道:“如果你有意见,那就交给世子爷吧,让他用军中规矩,好好审审这事。说实话,我是不愿意生事,这才准备大事化小的。我知道,没凭没据,怎么判你们都不服,那就找出真凭实据来,你们清白,我也方便。”

    侍玉一下子没词了,顾至什么脾气,她多少也有些了解,从前还只个世家子弟,有些小脾气,如今经过了战场生死的淬练,他的手段可非同寻常,真要把自己送过去,严刑拷打是一定的,就算最后挣了个清白又有何用?

    从梅和从菊都道:“奴婢情愿罚钱。”

    侍玉也无可无不可的道:“奴婢自然听奶奶的吩咐。”

    打发了她们四个,周琳琅抚额,这侍玉怎么越发冥顽不灵起来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30章、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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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竹端了银耳莲子羹进来,见周琳琅神色疲惫,不由的劝道:“这事情千头万绪,一时半会解决不来,奶奶何必往心里去?”

    她微微努嘴,道:“如今这府里什么情形都还不清楚,若奶奶先被自己身边的人乱了心神,这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呢?”

    周琳琅接了白瓷碗,用银勺轻轻搅动着,微笑道:“你说的我何尝不懂,只是没想到”

    侍玉和侍璧变化太大,她摸不清她们是敌是友,正是因为不想寒了她们的心,所以才一直没把她们撵走,可饶是如此,侍玉仍是满口怨言,就是侍璧,也是灰心丧气的模样,难道真是她错了?

    从竹她们几个,是周琳琅亲自挑的,放在自己身边,也是经过了几年的磨合,觉得她们品行不错这才选了她们做陪嫁。

    从兰、从竹倒还好,一直跟着她,做什么她都能亲眼见着。从梅管着她的首饰,从菊管着她的衣裳,按理说不必与外人打交道,可她们两个就愣是能生出事来,真是人心难测。

    周琳琅对她们再有不满,也没有嫁过来头一天就开发的道理。

    她也不再多想,只慢慢的吃着莲子羹,门外脚步声响,一个丫鬟急匆匆就冲进来:“奶奶,二太太来了。”

    周琳琅是想不到这院子里的人如此没规矩,照她这么个做法,还当发生了什么要紧事,凭白无故先把人惊着了。

    从竹喝道:“二太太来了,你就好好迎进来就是,这么吓人古道的做什么?”

    不知道的,还当是鬼来了呢。

    那丫鬟一缩脖子,跪下道:“奴婢知错了。”

    周琳琅也懒得和她计较,起身迎出来,果然见顾二太太带着一群丫鬟婆子款款而来。

    顾二太太不等周琳琅行礼,就伸手把她扶起来,微笑亲和的道:“知道你累,原本不想打扰,可确实有事得跟你知会一声,不然怕你们小夫妻多心。”

    这话听着刺耳,周琳琅做不来那羞怯样,只装聋作哑,知道顾二太太无事不登三宝殿,于是打起精神,道:“二婶娘进去说。”

    顾二太太坐在上首,瞧着从生急匆匆的撤了白瓷碗,含着笑望着周琳琅道:“可是大厨房的饭菜不合胃口?有什么不适合的,你只管说,我一个人管着这么一大家子,总有疏漏顾不到的地方,如今幸好你来了,我倒多了一双臂膀。”

    周琳琅谦逊的道:“二婶娘过谦了谁不知道您是这府里最最能干的人?持家几十年,就没有过行差踏错的时候,琳琅年纪轻,又没经过事,可不敢给二婶娘添乱。”

    她话锋一转,道:“不过有件事,琳琅正想请二婶娘示下,我打算在这院里建个小厨房,不图别的,就为了是个方便,不知二婶娘意下如何?”

    顾二太太没想到周琳琅没有一点新媳妇的娇羞和怯懦,真敢开口啊。她笑着打量了一回周琳琅,道:“这事倒不是多难的事,不只你,就是老太太和我的院子里都设了小厨房。只是我就怕你新媳妇面矮,有那不懂事的奴才们背后说三道四,回头你脸上挂不住。”

    周琳琅笑笑道:“这我倒不担心,横竖有二婶娘替我做主,谁敢背后说长道短,我只请二婶娘给我出气。”

    顾二太太倒难得的被人噎住,看来周琳琅和那顾至一个脾性禀性,都是不要脸面那拨的,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顾二太太颔首:“这个自然。”

    周琳琅道:“既是府里有设小厨房的先例,琳琅不敢越过长辈去,那就请二婶娘照着从前的规矩办吧。”

    顾二太太:“”她心道,你可真是好大脸,张嘴就要白吃啊。

    周琳琅无辜的望着她。本来她是想说,一应支出,都从她的陪嫁里走,可既然顾二太太拿她和顾老太太压自己,那就比着她们来呗,横竖都是顾家的媳妇,她们也就是比自己早进顾家门罢了。

    顾二太太暂且放下这一碴,道:“我刚进门,见你的几个丫鬟各个哭天抹泪的,听说是受了罚?是因为什么?”

    周琳琅道:“是吗?我倒不知。”她叫从兰:“刚才从梅她们几个怎么回事?”

    从兰恭敬的答道:“回二太太,回奶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几个人口角了几句,想是有眼皮子浅的盛不住眼泪,倒让二太太误会了。”

    顾二太太呵笑了一声,心知周琳琅不是个好打发的,不管她怎么出手,周琳琅都能不急不缓的回击,也算个人材了。

    她只不过是个隔房婶娘,又不是正经婆婆,只要周琳琅院子里没有杀人放火,她还真就管不着。

    不过好在有死人。

    顾二太太道:“我来不是别的,听说昨儿你这院子里死了个叫翠鹂的丫头?”

    新媳妇进门就有血光之灾,可见她是个不吉利的。

    顾二太太不掩讥嘲和看戏的神态。

    周琳琅道:“二婶娘是问翠鹂?我也正糊涂着呢,可巧二婶娘来了,还请您替我解惑。”

    顾二太太不解的道:“我替你解什么惑,这翠鹂可是一直服侍元郎的丫头,如果这事不能善了,外头不定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来呢,到时你和元郎脸上都不好看。”

    周琳琅道:“可不是这个理,我这也正急着,这翠鹂,是先头婆婆给世子爷的么?”

    顾二太太脸上颇有些不好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翠鹂才多大?大太太没的时候,她还没出生,怎么安排?

    她不太高兴的道:“不是。”

    周琳琅哦了一声问:“可是老太太给世子爷准备的?”

    翠鹂又不是什么绝色,顾老太太哪里会看中她?更不会无缘无故把她安置到顾至身边。

    顾二太太道:“也不是。”

    周琳琅就一副明了的表情:“哦。”

    顾二太太真想跳起来反驳:“你哦什么哦?”但她还真说不响嘴,这翠鹂还真就是她派过来的,只是周琳琅这是什么表情?

    她道:“你别胡思乱想,虽说家里有这规矩,爷们没成亲前要给爷们安排两个通房,可这翠鹂还真不是。她是家生子,这无缘无故的说没就没了,总得给她兄嫂一个交待不是?”

    周琳琅也沉下脸来道:“什么交待?我倒是奇了,奴才不懂规矩,畏罪自杀,我还没追究她的罪责,怎么倒要给个奴才交待?”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31章、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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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二太太气愤的带人出了如昨院,迎头正遇上顾至。

    顾至客客气气的道:“二婶娘怎么会在这里?”

    顾二太太气得胸口直突突,刚从周琳琅那受的气还没消,又被顾至的语气激怒,她冷厉的道:“你还知道我是你二婶娘?我这做长辈的,来关心关心侄媳妇,这总不是罪吧?怎么,你怀疑我居心叵测?是不是还要去告御状,把我也送去大理寺严刑拷打啊?”

    她说话刺耳,顾至也不遑多让,他嗤的笑了一声,道:“我虽蠢笨,却也能听出二婶娘在讽刺我。是,我大不孝,不该把二叔告到陛下跟前,毕竟他是长辈,他再有不是,家丑不可外扬,我便是忍到死也不该开这个口。”

    顾二太太气得睚眦目裂:“你血口喷人,颠倒黑白,不敬长辈,冤枉好人,我也不说什么,谁让顾家坟上没长好蒿子,二十几年的教养,没教出个好孩子来,却养出个白眼狼来呢?这是命。”

    顾至也不恼,只微微笑了笑,道:“二婶娘何必生气?您骂我骂得这么难听,可我还要夸您聪明,您怎么知道我把人送到大理寺严刑拷打去了?”

    顾二太太一怔:“谁?你可别屈打成招!”

    顾至哈的一笑道:“二婶娘这话真是好笑,我能有什么本事左右大理寺?自然他们怎么审我就怎么听,如果苏婆子当真清白,过几天照旧回来在二婶娘跟前当差。可如果她不清白,不知道二婶娘要如何交待?”

    苏婆子是顾二太太的陪嫁婆子,一向是她的左膀右臂,这么多年,苏妈妈可没少帮着顾二太太做事,那些她不好出面的,过于阴毒的,可都是苏妈妈经的手。

    也不知道顾至几时把她弄到了手,还大张旗鼓的送到了大理寺。苏妈妈今年四十多了,一向养尊处优,和个富家太太没什么两样,真要上了刑,根本捱不住,只怕三两下就要竹筒倒豆子,什么坏事都招了。

    顾二太太又气又恨,又惊又怕,再一听“交待”两个字,顾二太太直接爆发了,她把刚才周琳琅的话略改了改回敬给顾至:“这话真好笑,我一个做长辈的,给你们小辈什么交待?”

    想了想觉得力度不够,不能准确表达自己的愤怒,又补充道:“翠鹂是你的丫头,死在了你的院子里,最大的嫌疑人是谁不用我多说,该给交待的是你们小夫妻,关我什么事?”

    顾至翻了个大大的不屑的白眼,道:“我早就知道我和二婶娘没关系,那么二婶娘又何必来此?您就不怕你前脚一走,后脚又有丫头暴毙?按您的说法,谁接近了那丫头谁就有嫌疑,那我能否把这嫌疑也扣到二婶娘头上?”

    顾二太太气得直哆嗦:“好心换得驴肝肺,就当我白费了这心,你放心,以后我再不来你这院子就是。”

    顾至却只是咧嘴一笑,道:“那就最好,万一二婶娘身边有哪个丫头无端端的死了,还请二婶娘记着侄儿早与您划清了界限,您可别栽赃到我头上。”

    顾二太太惊恐的望着顾至:“你,敢?!”

    顾至不说话,只目光咄咄的和她对视。顾二太太受不得他这像是威胁,又像是不屑的眼神,匆匆忙忙的拔步就走,身影匆匆,再无来时的气派,倒像身后有恶狗在撵一样。

    顾至进屋时,已经收了刚才面对顾二太太时的戾气和痞气,看屋里没人,不由的蹙眉问迎上来的从兰:“你家奶奶呢?”

    从兰温顺的伸手替顾至宽了外袍,小声答:“奶奶不太舒服。”

    话音才落地,顾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径直迈过雕花屏风,就见周琳琅果然在床上歪着。顾至在步近前,放轻了脚步,一歪身坐到周琳琅身边。

    周琳琅不想理他,尽管知道他也无辜他也委屈,可这一嫁进来就让人不得消停,周琳琅还是委屈,甚至迁怒了顾至。

    什么破人家,还好意思说诗礼之家,簪缨贵族呢,这里没一个省油灯,斗起来可真是招招刺中要害,不见血不罢休,和那寻常小户人家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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