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年纪小的小伙子就坐不住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的家底都让人拿走了,还谈什么心慈手软,我看他们就是看我们好欺负,东西的契约上作假,银票转身被偷,最可气的是还有跟着光天化日之下抢银票的,这本身就没有王法,现在不需要证据都能说明那个陆长风在后面搞鬼,难道我们辛苦一辈子,最后坐以待毙?”
其他的年龄大点的人叹了一口气,显得很是无奈。
“这十里八乡的村子进来开铺子的不是一两个,这次被坑的也不是一两个,隔壁村的老张目不识丁,请来一个书生做见证,写契约卖掉自己的铺子,结果呢?签了字,就把铺子白送了,后来书生也找不到,去衙门也没法管,老张吊死在了外面的歪脖子树上。”
年轻的小伙越说众人内心被刺激的火越大,不过也是说到了心头上,谁让这事情做的太明显了,走不了官府,但是这么欺负人,他们不答应,而且要拼命。
“小李,你的意思是什么?”老者问道。
年轻小伙看到老者的反应就知道自己说的功夫没有白费,当下就说出来两个行之有效的方案。
“第一点,我们派人把之前交易的那些人都找出来,抓起来,让他们签字画押指认陆长风,第二点就是我们设下一个诱饵,再次骗对面上当,如果成了,那一切就万事大吉。”
老者和众人听了点点头,决定先从第一个来。
这个时候一个带着布帽的中年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瞬间狭小的杂货铺,基本没有了位置,几个坐在马扎上的人显得有些拥挤不堪。
杂货铺的主人就想着今天不要做生意了,打算说话让中年人出去。
众人之中的那个老者是主心骨,他直接就说话了。
“小李,你起身一下,给这位壮士让一下路。”
小李其实刚开始把身子侧开了,只是中年人看了一下这狭小的空间,只怕一脚下去,能踩到三个人,所以他没过去。
小李起身让开了,中年人才挤到柜台前,只是身上一股风尘的味道,额,说起来就是土味。
“有没有香,还有艾草?”
店主说有,然后翻身找了起来,杂货铺东西很乱,稍微常用的东西放在显眼的位置,其他都放的不太好拿。
艾草是风干了的,不过有的江湖人士习惯拿这个东西来祭奠失去的人,不知道这是什么寓意。
人们也不喜欢刨根问题,毕竟祭奠亡者用什么方式祭奠的都有,拿的东西也各不相同,没有追究的必要。
显然艾草并不好拿,等了一下,拿出来才一把的量。
中年男子数了数自己身上的铜板,放在了柜台上,拿着艾草和香离去了。
这是一个插曲,众人看到那个中年人带着一把刀,应该是个刀客,拿着香,应该是去祭奠某人。
众人散去抓人去了,那个中年人果然买了这些东西之后,还去酒馆打了一壶酒,不过都是劣质的低价酒,一路朝着城外走去。
此时的苏致远在西湖边上钓鱼,因为天气清凉的原因,西湖边上的人也不多。
静静的湖水没有涟漪,除非有风或者异物落入水中,从水面上往下看,幽深无比,苏致远犹如一个石头一样静静的坐在一边,拿着竿子,一动不动,看似非常专注。
周围显有路过的人,因为看到别人钓鱼都会下意识的离开,怕打扰了。
钓鱼的人最怕被人走进惊走鱼儿,这是都知道的,而且钓鱼钓的就是心情。
但是小孩子可不在乎这个,贪玩的尤其多,看到什么都想摸一下碰一下,苏致远本来表情可能看上去就像是憋了屎得,加上有一些孩子被带了出来,所以苏致远孤零零的一个在湖边钓鱼的人反而成了焦点。
苏致远虽然老僧入定,可是能看到水下有小水泡慢慢浮起来,还有一个两个的水花出现,水面下一晃而过的影子也说明了这个地下鱼不少。
苏致远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还有前几天在路府看到的那帮人,甚至自己最后差点被路员外手下抓到,内心不禁长出一口气。
路府有好几匹骏马,闯到了书房之后,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更没有什么机关,想要找到这个人的把柄确实不容易。
小孩子嬉笑的接近了,苏致远眉头微微一皱,他不喜欢思考的时候被打扰,但是没想到自己都钓鱼了还是不能清净。
古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那是没有鱼钩,可是到了跟前,才发现苏致远钓鱼是没有绳的,更别说钩了,完全就只是有一个竿子,光杆!
小孩子看到了都很奇怪的笑了,后边跟随的大人跟着也过来了。
真烦,眼不见为净,苏致远只好闭上眼。
“父亲,你看这个钓鱼者好生奇怪,钓鱼居然没有鱼钩,连绳线都没有。”
“现在的奇人确实很多,不过有点效仿姜太公的意思了,未免有些。。。。。。。呵呵!”
这句话显然不是对小孩子说的,而是对另一个随行的大人说的。
“可不是,也不知道是真的有才学还是沽名钓誉。”
苏致远心想,我就是沽名钓誉,我也得先有名才行啊,没有说啥?再说我不过是找个方式思考人生感悟哲理,你们还想到了姜太公,是不是想多了?还呵呵,呵呵你妹啊!
好在这几个人并没有逗留,而是离去了,苏致远才觉得清净了很多。
扰人心静,徒生烦恼。
扰人?!
苏致远灵光一闪,是啊,我为什么不把这样的浑水搅起来呢?
(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规矩()
无裳阁现在的日子一般,但是唐静雨知道自己必须要赶紧找下一个靠山了,因为她在这里的一个靠山据说不久就要辞官归隐了。
唐静雨的靠山也是她父辈昔日的靠山,如今那位大人年事已高,想要回家享受天伦之乐,所以这里的职位不能继续做下去,作为一个青楼的拥有者,她明白一个靠山意味着什么。
从隔壁的院子空出来之后,这边就有歌妓舞姬白天表演,不想其他的青楼一样,白天也照样有头牌出来。
陆长风最近也是生活的很快活,因为有钱,他还结交了一些文人雅士,虽然文采不够,可是在青楼这样的销金库里,他找到了一种他不曾经历过的人生,这让他的世界一下子扩大了很多。
无裳阁这个青楼也是他请过客的那些文人书生说的,之前他们在其他的青楼认识,因为陆长风豪爽的请客,所以几个书生和陆长风聊的也算比较嗨。
这个世界上从不缺少像陆长风这样的人,明明欺行霸市的恶人,除了外表看起来有点文质彬彬,对那些书生文人却大方请客,也许是内心也希望和佩服这样的人吧,因为朝廷命官都是所谓的书生和有识之士慢慢过渡来的。
就像现在的人,贪墨公司的公款去打赏主播,这样的人一定是脑子浆糊了。
相比较其他的青楼,无裳阁有点奇怪,因为她的收费确实要高一些,但是无论是歌姬还是舞姬和别家的青楼看不出什么比较,虽然大厅楼阁装饰的很豪华,但是她这边的头牌花无裳总是不肯在店里露脸,搞得很神秘,加上声音很好听,总有一些人愿意过来光顾一下。
上次的西湖盛会,花无裳执意不去争夺花魁,所以这边的客人少了一些,唐静雨虽然在努力的培养下一波的歌妓舞姬,可是对于花无裳她是无可奈何。
花无裳是她的朋友也是财产,打不的骂不得,她年纪十多岁的时候,花无裳还是一个小姑娘,那个时候被送来,从父辈那里对她就极为客气,不知不觉的,唐静雨对她也是十分客气。
果不其然,陆长风到了无裳阁的偏院的时候,那几个文人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朋友情深,愿意等待,知道的是要让陆长风买单,偏偏如此,他还有些感动。
在无裳阁表演的都是一些年纪比较青涩的小姑娘,并不是合陆长风的胃口,但是他比较能装,装的和别人一样是欣赏歌声和舞蹈的样子。
青楼的竞争很激烈,尤其是青楼女的职业生涯很短暂只有最多十年不到的时间,都是最好的年纪,说得好听点,就是风华正茂,但是几年已过,下场就不一样了。
苏致远在现代的时候还看到过一期节目讲的就是古代青楼的事情,说的就是关于青楼是寻找爱和自由的地方,但是现在看来电视里那个名人说的这个观点并不完全正确。
不是所有的人离了爱情就活不了,就算两个人相爱一辈子,爱情也会变成亲情,这不是说爱情就不见了,而是爱情成熟了,升华了。
几年的职业生涯,总要为以后的生活做准备,所以青楼是一个真真实实的名利场,苏致远到了这里没几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但是在这个时代,文人总是被相当多的人青睐,如果是女人,尤其是文艺女,总容易被青睐,所以青楼女人被花言巧语欺骗的也不在少数,理智的迎合有权有势的人的女人也不在少数,这是两个典型的阵营。
花无裳是苏致远见到过的除了这两个阵型以外的女人。
无裳阁当然不是花无裳一个台柱子,还有其他的台柱子,都偏向非文艺女的阵营,饶是如此也不是一个目不识丁的男人就可以接近的。
像陆长风这样的男人只能在一楼了,上二楼要写诗,起码要过得去才行,可是他写不出来,只能像一个一百八十斤的暴发户一样坐在大厅不停的看舞台上的表演。
想让他买单的那几个书生当然不能乐意,就怂恿他。
“长风兄想不想去二楼上看看?”
赤裸裸的勾引了!
“我当然想啊,难道子文兄能帮我?可是我不会写诗啊。”
叫子文的书生抽出袖子里的扇子装模作样的扇了一下道:“无妨,我替长风兄写首诗,便可上去。”
陆长风高兴坏了,毕竟他钱再多也坏不了这里的规矩,如果没了规矩,青楼就立不住了。
其实像他这样混上二楼的也不在少数,有钱不能代表有才华,很多有钱人想上去看看,自然就得想办法,买诗就是常用的手段,当然青楼也不会太较真,看到诗就让人过去了。
作诗一般来说也会有题目,但是今天的没有,所以子文就即兴作诗一首,好让陆长风记下来。
“长风兄听好了!我这首诗叫做念香,轻缕红罗布,映装照高台。恐惊佳人梦,独坐离亭外。”
旁边另一个书生笑了:“子文兄这是想哪位佳人了,不如说出来?”
“别闹了,哪有什么佳人?长风兄可记下来了?”
陆长风不好意思的尴尬笑道:“我记忆力差,不如子文兄多念几遍?”
子文只好又重复念了几遍,这才随同几人上了二楼。
。。。。。。
候氏兄弟从北方而来,又招揽了一批专业的护院打手,从那边运来了上好的刀剑之后两人就在谋划如何解决掉陆长风和洪世杰的事情。
从这些日子以来,赌场的盈利也越来越多,其实一点不比洪世杰和陆长风赚的少,当初钱坤不得已离开赌场的行当,是因为受到了威胁,知道自己完全和对方不是一个档次的人,所以才关掉了赌场。
候氏兄弟是有武艺在身的,陆长风和洪世杰也有,但是论武功却不是两人的对手,从北南下的时候,一直也没有动手的机会,只顾着逃命,现在想杀人也得找合适的机会才行。
两人的行事风格是凶悍的,亡命之徒不是一个市井无赖可以惹得起的,钱坤除了手下被打断了手,就连家里的人也被人查出来,他才知道自己不得不放弃赌场,苏致远对这个事情毫不知情,但是也知道这新开赌场的人绝对不好惹。
但是做事情总得懂规矩,不代表他们凭自己成了这里的赌场老大了就可以不顾规矩,所以给上面的银两还是要准备的,这就是规矩。
给县令送去了银子,也要打点底下的衙差,候氏兄弟忽略了这点,所以搞得衙差这帮兄弟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初钱坤在的时候,这些人日子过得不错,现在候氏兄弟如此办事显然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候氏兄弟的赌场经常有各种各样的斗兽表演和赌场,经常会有一些死掉的动物尸体出现,他们就把这些东西低价卖给一些商人小贩,衙差们别事情管不了,就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事情都能管,立刻就找到了这些小商贩,一句话,就是不让收候氏兄弟赌场的东西。
这下赌场的尸体只能往城外扔了,可是衙差立马就把问题扔到这些人脸上了。
“发生了瘟疫怎么把?”
“谁让你随便扔这些东西的?你给我们打招呼了吗?”
“万一吓到了百姓怎么办?”
“这些动物没死透怎么办?咬到人了你负责吗?你看这个蛇,他还会动,你说说你们怎么办事的?”
一系列的发问搞得赌场众人很无所适从,如果是别人,他们就动手了,可是这些是衙门的公差,他们就是有一万个理由,也不敢动手,更不敢有丝毫言语不敬,因为候氏兄弟专门叮嘱过得。
“哥,您说则么办,怎么办才行?”
赌场的小弟无奈了。
(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小鬼难缠()
“怎么办?你问我怎么办?”为首的衙头转身对身后的衙差们说:“他问我怎么办,你们说有意思不?哈哈哈!”
身后的衙差小弟们也非常配合,都跟着笑了起来。
赌场小弟的脸色也不好看,这事情不好办,他们只能回去找老大了。
“你们老大开赌场,还弄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他知道怎么办,回去问问你们老大。”
等到小弟走了之后,后边的衙差才问道。
“刘哥,这个候氏兄弟如果不懂事的话咋办?”
刘哥就是衙头,他在这里当衙差的时间最长,据说他在的时间,熬走了三个县令。
“毕竟他们的势力也不小,再说了也是跟上面打了招呼的,我们意思意思就行了,如果候氏兄弟这么不给面子的话,以后我们也不必给面子就是,当然话要说好听点,事情给不给办就另说了。”
刘哥是个老油条,他知道不能把人得罪死的原则,所以并不打算死磕,也不想让上面不舒服,只是这个本来就是隐形的规矩,也在常理人情之内。
市井之事本来就很麻烦,刘哥在这里混了几十年,这里的一草一木什么八卦基本都知道,办起事来倒也不含糊,为县令省了不少的事情和麻烦。
这些日子有一帮百姓总是来击鼓鸣冤,说是商铺地契被骗了,这个衙头就知道事情不好,不过县老爷也没什么好法子查证这个事情,反而是让老刘出主意。
老刘知道这些个事情不好办,也只能拖着,没有证据,没法抓人,更何况那几个人本身也不好惹,犯不着为了什么正义感去逞英雄。
回到县衙歇着的时候,候氏兄弟也听了手下人的报告,知道小鬼难缠,没想到只是几个小小的衙差也敢这么刁难。侯万青很是不爽,摆明了给他们兄弟两个人脸色看,当下就要找人把那几个衙差教训一顿,侯万山就拦住了他。
“教训几个阿猫阿狗不是问题,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哥哥怕我们的身份暴露吗?”
“不是,陆长风和洪世杰的事情还没解决,不要在添事端了。”
“嗯,我知道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