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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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迷香-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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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自如了,忍不住又是一阵高兴,忽而想起客栈小二曾说后山有温泉,自己却一直都没能找到,便精神矍铄地翻身而起,目光一转,决定再去找找。

出了客栈,她悄无声息地来到后山,而后熟练地运轻功,飞向了山顶。

来到花海,朗月中,花儿朵朵虽无白日里的娇艳却别有风情,她提气,纵身飞过花海,一直飞一直飞,直至到了花海的尽头,终于在高处看到远方真的有一汪清泉。

到了近处,只见清泉倒影落月,波光淋漓,宁静优美。

她伸手试了试,果然温热,不由得一喜。

山中,夜幕低垂,似铺展着繁星的画卷,轻灵飘逸。

莫七落独自坐在山顶,仰望远方的夜空,风过,吹动山中树木浮动阴影横斜,他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荡涤了心中无数污浊,静静地一丝杂念也无。

可就在这时,他忽听噗通一声,自山下传来。

山中有一池清泉,四面环山悬崖峭壁,若然不是轻功极高者,根本无法抵达。仿佛被打扰了,他微微蹙起了眉,垂目望去……

月光映入泉水中,泉水中央漾出一圈圈涟漪,许久都没有动静,忽然,一人突然跃出了水面,伴着一阵女子的笑声,他微微一怔。

月色虽明,却有树木掩映,又相隔甚远,他并没看清水中女子的模样,只觉原本的清幽被外人打扰,微感不悦,便当即起身毫无留恋地飞身离开了。

第二日,暗香依依睡醒一开门,便见比邻的慕容逸门口站着一男一女警惕地看着她。慕容逸屋门紧闭,毫无声息,见那一男一女如此看着自己,她也不好意思去叫慕容逸的门,便有意大声说:“麻烦告诉你们家少主,我去后山了。”

声音刚毕,便听慕容逸的声音自屋内传来:“早些回来。”

她不耐烦地应了声:“知道啦。”而后洒然而去。

中午时分,待她自后山练功回来,刚巧遇到欲离开的叶落宫老者等人。

老者似乎身份不低,离去时,盯着坐在楼下饭桌旁等吃饭的她,目光难掩嫌恶。

她以为老者走了一时半会儿不会来了,没想到,才吃过午饭,老者又来了,这次身后不是带了四个俊男靓女,而是带了三十多个俊男靓女。清一色白衣,就没一个长得难看的。易容后的暗香依依若往他们中间一站,立刻便被忽略不计。

客栈掌柜躲在一旁又喜又忧,喃喃自语:“这么多客官,小店实住不下啊!”

慕容逸有这么多人要招呼自然又不能陪着她练功了。午后,她回屋整理了一下,便又高高兴兴地自己去了后山。刚使轻功翻过山去,便是一怔,原本美丽的花海已然不在,入眼的是一片残花,不知短短两个时辰这里经历了什么劫难,竟被人蹂躏成这样。她不敢相信地一步步行去,心中有些不悦。虽说好花不常在,可也不该这般糟蹋,一路行去,看着光了杆的花枝,说不出的难受,正走着,不小心被一物一绊,险些跌爬下去,低头一看,便见一个死人横卧在脚下。

她吓得半死,惊叫了一声,转身就跑,可跑出去数十步后,突然顿住脚步,惊见不远处还躺着一个人,那人伏在琴案上,一身紫衣,看不见样貌,似也死了。她又尖叫一声,转身又跑,惊慌中忘了用轻功,直到被一物绊倒跌爬在地,恰与方才所见的那俱尸体来了个面对面,哇呀一声,吓得她连滚带爬想要起身逃走,可刚爬起来摆出逃跑的姿势便觉不对,这个死人看着怎么那么面熟……

有些犹豫地回过头去,有些心惊肉跳地再次偷眼向地上倒着的人看去。一眼便将他认出,是莫七落,红枫山庄的少庄主,那个下追杀令要取她性命的人!他真的死了?有些不敢相信地俯身探了探他的鼻息,原来只是昏了过去,不禁轻出口气,不是死人就不怕了。

她看着倒在地上,毫无知觉的莫七落,发了会呆,忽而抱起手连连奸笑起来,不由得想到一句话: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

****************

想到自己醒来时被追杀的惨状,想到他是自己的敌人,不禁心中凉意顿生。自与慕容逸行走江湖以来,多多少少听说了红枫山庄号令武林追杀魔女暗香依依的事情。而今就算她的灵魂换成了另一个人,可他怎么会信呢?将来与他再见也必是个你死我活的场面。

面对一个不杀自己不罢休的敌人,该怎么办呢?

杀死他?她胆子小,不敢杀人。

打一顿?面对一个毫无知觉的人?于她来说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她一手支额,看着昏迷不醒毫无知觉的莫七落左思右想,终于决定:羞辱他!

她看了看四周,除了残花外就是一株株光秃秃的矮树,还有一些被利刃斩断的芭蕉叶,看来方才他与紫衣人一战定然十分壮观,可惜自己来迟一步,不过也幸好来迟了,她看着倒在地上莫七落,想到他要杀自己,心下便又硬了几分。

不再犹豫,撸起袖子,毫不怜惜地将昏迷不醒的莫七落翻过身来,目光触及他手中握着的一柄剑,暗想,都说江湖中人爱惜自己的兵器如珍惜自己的性命,武侠小说不是常有写吗?剑在人在!她想了想,便自他手中拿起了那把剑在手中掂了掂,有点沉并不称手,便暂丢在了一旁。

而后,三下五除二卸了他的发冠,扒开了他的衣服,当看到他的胸肌时,一时没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暗道:靠,身材还真不错。

而后将他拖到一株同样“裸了体”的矮树旁,撕了他的衣物将他双手吊起绑在了矮树上,绑好之后,拿起剑来到他身后,摸了摸他的长发,触手如丝缎,不由得暗道:可惜了。却没有犹豫,三两下便为他切了个短发,此剑单看外表并不华丽,没想到使起来却十分锋利,只轻轻切下,莫七落的飘逸长发立刻变成了参差不齐的短发,实是有些惨不忍睹。

干完这一切,她走到正面,看了看他的模样,不由得想到了被绑在十字架上的耶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见绑着他的是两根普通布条,想着他醒来后很容易挣脱,便觉不太满意。

她想了想,又拿起了那把剑,毫不怜惜地开始在地上掘坑。

要在以前,她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拖不动一个成年男子,更别提用一柄长剑挖坑了。但如今却不同了,她很轻松的便能将莫七落拖绑在树上,也能很轻松地用剑挖坑而且挖的很快,身体上种种改变每发现一件都令她心情雀跃,心情一好,干起活来也十分爽利,不由得哼起了歌。

山谷空旷,她开口一唱,声音便传遍了整个山谷。掘坑的节奏也自然随着歌声带着节奏感:“爱我,恨我,随便你!爱我,恨我,随便你!爱我,恨我,随便你!不要活的不像我自己。爱我,恨我,随便你!——”

吴克群的《爱我恨我》她就记得这两句,此刻反复唱起来,很有感觉。

待坑挖好,便又自树上放下莫七落,拖到深坑旁,将他按进了坑中,只露出一颗头来,方才开始填土。待一切完成,她踩实了泥土,拍着双手,蹲下身来,仔细瞧了他一会儿。见他如此模样,不由得想到了一个萝卜一个坑儿,摇头叹息,如此俊美无双的帅哥,竟然是她的冤家死对头,着实可惜了。

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出气,便收拾了早先扔在一旁他的衣物,随手翻了翻,翻出来数张银票和碎银,一看银票的数目不由得大喜过望,紧忙收入怀中。除此之外,还有一张武林大会的请帖、几个不知名的药瓶、一枚令牌及一个女人用的丝质手帕,药瓶不知道做什么用的,丢在一旁,武林大会请帖于她没用,亦丢在地上,令牌?上有篆刻的红枫二字,或许有用,收入怀中。见无其他可用之物,便用衣服将所有东西包了起来,又拾起了仍在地上沾满泥土的剑,拖过来不远处的一个芭蕉叶,在地上用剑写下几个字,这才甚是满意地提气飞掠而去。

她先寻至山中的泉水中央,将他的衣物和剑一并扔了下去,眼见衣服与剑都沉到了水底,方才折返回客栈。

而一旁趴在琴上的紫衣男子,则被她抛于脑后忘了个干净。

莫七落很喜欢江州的百花山谷,时常来此打坐练功,因白日常有琐事缠身便时常半夜来此,明日便要离开江州去襄阳参加武林大会了,今日午时方巧得空,便入得谷来,可他没有想到竟在此遇到了顾不迷。

他们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去年的武林大会,他险胜于他,他从顾不迷离去的目光中读懂了他的战意,而今偶遇,又岂能轻易放过彼此。

顾不迷的音波功比去年更胜一筹,而他的剑术亦大有精进,百花谷一战,他们最终互伤彼此同时倒了下去。

随后,暗香依依来了。

莫七落与顾不迷几乎同时醒来。

可一睁开眼,莫七落发现自己当下处境,内心的起伏实非言语所能描述。出坑对他来说并不难,只是需要些时间,可是他却没有这样的时间,因为顾不迷已在这时醒来。他知道,因为他听到了声音。

自己此番境遇必是有人故意所为,只是那人必不是顾不迷,否则此刻他未必还活着。

现下被埋入土中,四周茂密的花杆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他屏住了呼吸,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半响后,他终于听到了顾不迷远去的声音,方才暗出口气。

自坑中出来,半身赤·裸,鞋子也没了,四下望去,不见自己的衣物亦不见了无枫剑,只见一个芭蕉叶横卧在前,旁边七歪八扭地写着五个大字:可以此蔽体。

他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从未有过的怒气充斥在胸口,忽觉脖颈有些微凉,摸向颈后惊觉自己头发的诡异,一掌向那五个字劈去,狂风乍起竟生生将那几个字劈成了一个大坑,尘土飞扬中,他目呲欲裂,将此记为平生最大的耻辱!

当顾不迷醒来,他目及四周并没看到莫七落的身影,不禁讥讽一笑,暗道:没想到,他竟在自己前醒来。

既然他已走,他也不再停留。起身抱琴洒然离去,由始至终也未曾想过,那个据他不到五丈,远远看着黑乎乎乱乱的一团之物,根本不是谷中某种不知名的植物,而是天下第一名门公子莫七落露外面的头发!也正因此,顾不迷错失了一次杀莫七落的良机。

一、初出茅庐 襄阳武林会

回客栈后,她没有与慕容逸提及百花谷中发生的事。如常与他一起用过晚膳。

此刻的客栈一楼坐满了叶落宫的人,虽然明摆着都在用膳,但她总觉得自己被无数双眼睛有意无意地打量着,这顿饭便吃得不甚如意。早早言明自己吃饱了,便听慕容逸柔声对她说:“明天我们就起程去襄阳,你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切勿再贪心练功,欲速则不达。”

她笑了笑,说:“好。”

慕容逸笑得越发温柔,又说:“晚些时候我过来找你。”

此话一出,四下里便是一片寂静,有人筷子上还夹着肉就那么停滞在半空。与他们同桌而坐的老者紧蹙起了眉头,甚是不悦地冷哼一声。

她却一本正经地回道:“我等你来。”,一瞬间,四下气氛更加不同,筷子上夹肉那位手一抖,肉片啪嗒掉回了盘子里。老者凌厉地看了她一眼,重重放下碗筷。

慕容逸眸中似有波光,她向他眨了眨眼,他亦向她眨了眨眼,她咧嘴无声一笑,方才起身离座而去。

夜幕降临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不眠不休。

雨滴滑落房檐,如珠帘般滴落,终究碎了一地。

她以手支额,靠在窗口,望着窗外,懒洋洋地不想动弹。

夜风自窗口吹入,扬起了她的发丝,微凉。屋内烛光摇曳,半明半暗,模糊了她的容颜。

或许雨夜易令人勾起伤心往事,她忽觉心意沉沉,脑中纷纷乱乱,想到了很多人很多事,蓝枫将她按在怀里盖上一纸契约、舒什兰执意背着她不放手、赫月一脸的包子汁仍笑得温柔、阿玛坐在她床前担忧的目光还有付雅那毕生难忘的一箭。一切尤似昨日发生的事,却早已触不可及。

她轻轻一叹,便听一人道:“在想什么?”

抬眼看到慕容逸,并未吃惊,只淡淡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慕容逸坐在了对面,也学她以手支额,幽幽地望向了她,回道:“刚刚,敲了两下门,见无人应,看到屋内有亮光,便想着你应该没睡,就推门进来了。”

她一笑,垂眸见他自己倒了杯茶,便道:“白长老此刻估计正在房里气闷呢。”

他轻轻一笑,抿了口茶水,说:“气性太大的人,容易生病。”

她扑哧一笑,说:“今天吃饭时,众人的眼神很古怪。”

他放下茶杯,点点头,说:“可以理解。”

“此话何解?”她问。

他眨了眨眼,方道:“因为他们的少主从来不近女色啊。”

“哦~”她似了然,而后露出十分可爱地笑意,道:“是喜近男色啊,断袖兄。”

啪——他从不离手的折扇敲在了她的脑门上。她气闷地瞪了他一眼,却又无可奈何,只有捂着额头揉了揉,没好气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笑说:“和你讨论一下,你的名字。”

“名字?”她微感不解。

他道:“此去襄阳,必会遇到与你熟识的人,依依这个名字太过敏感,即便容貌不同也容易被人误解,你看我家白长老,一听到你叫依依,两条白眉毛都会抖三下。”

她笑道:“此言有理,那就改个名字。”

“还有姓氏。”慕容逸补充道。

“我究竟姓什么?”她问,自她出现在这个时空,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慕容逸摇了摇头,说:“自你出道以来,武林中人只知你叫依依,没人知道你的姓氏,你的来历。”

“看来我倒是很神秘。”她戏笑道。

慕容逸说:“不,你不神秘,不仅不神秘还十分张扬,性喜抛头露面,更喜所有人的目光都围着你转,恨不得一朝天下皆知你是谁。”

她有那么夸张吗?

慕容逸浅言笑道:“九幽教长老暗香依依,19岁,手使紫袭鞭,容貌妖艳,如一缕黑暗中魔魅的毒香,令人不知不觉间沉迷,措手不及中毒发身亡,人送绰号:暗香。江湖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唯独对自己的来历及姓氏讳莫如深,从不提及。连我……也不知道呢。”他折扇半遮面幽怨地看着她。

她双手一摊,说:“我自己也不知道。”

他轻笑,道:“罢了罢了,此事暂且不提,我们言归正传,来给你起个好听的名字。”

“现起啊,我还以为你早想好了呢。”她斜视他,看他的模样就知道早有想法。

他折扇半遮面,说:“我的确想了一个,怕你不喜欢。”

“叫什么?”她问。

“慕容凤依。”他答。

“冒充你妹?”她扬眉问。

“不是,做我女人,冠我姓氏。”他羞涩回答。

她撇了撇嘴,不容拒绝地拍桌子道:“慕容去掉,只叫凤依。”

闻言,他目光凄婉,悲切地道:“我恨顾不迷。”

又来了……

顾不迷是九幽教教主顾天穹之子,这事早在船上慕容逸无聊地为她讲述武林中事时便有提及。她也曾问,顾不迷为何对她下毒,慕容逸当时的回答是顾不迷讨厌她,再问慕容逸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私下里猜想很可能是九幽教内部矛盾譬如争权夺位排除异己,顾不迷才会对她下毒,只是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反而给她下了这么个奇怪的毒?还是他的确杀了她,她又复活了?这其中细节慕容逸不清楚,不过她想汤斩或许知道一二,便问慕容逸:“此去襄阳参加武林大会,会见到汤斩吗?”

慕容逸闻言顿时花容失色,颤抖的指尖指着她像是指着一个负心人,道:“依依,你失忆了竟然还想着你的老情人!?”而后捶胸顿足,带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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