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之林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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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之林镇南-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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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一个人的分量要看他的敌人,看一个武林大派的分量,也只需要看其他大派的态度。如今的华山剑气之争最终引发内讧,高手耆老损失殆尽,但仍然是虎不倒架。典籍仍在,传承仍在,只需有一二杰出弟子,必然又能有一番大气象,这里便与福州林家大相径庭。

    了解了华山脚下的这些变化,尤其是外地镖局的入驻,林镇南和甘伯就不由转开了心思。二人从未离家这么久,尤其是林镇南,首次离家就是千里之遥。“阿爹,阿妈,姨娘,一定都想我了”,此念一起便不可断绝。本来练气功法自有沉静思虑的,林镇南和甘伯绝不是杂虑多多的人,这念一起,也是练功过程中的一道关卡,过得去,内功和精神便能有一番纯净,过不去就会原地踏步,即便内息增厚,境界也会停滞。当然主仆二人心中明白,也有佛道两家不同的度关之法。只是于此时,二人选择的是顺心遂意,纾解此情的办法,毕竟父母天性,不可斩绝,一旦入像某些佛家之法中遁入空境的法门一样,便会直指世外,摒弃红尘。对林镇南和甘伯一家族为念的认识来说,那种办法不啻为外道邪魔。在不可能的如果中,从外人眼中看到的,林镇南此行更是父亲的身教。

    甘伯两人出山已经准备了半个月,在县城中租赁到一套三进小院,雇人看家,作为将来二人在华山脚下的立足之处。这一日,林镇南收拾行李搬家跟随甘伯来到县城,来到小院跟前,小院处在县衙后街,县衙后门的斜对面,典型的北方形制民宅,门口两株古槐分在两侧,没有门墩儿但高阶之上黑门光亮,铜兽首扣环金黄。甘伯未语先笑“呵呵,少爷呀,咱们可算是时运好呀,这套院子一直以来是作为县衙配套的,每届县老爷都会带贴心的师爷上任,就住在此处,只是不巧新来的县老爷没带师爷,家中人口有简单,因此才肯把这院子租出来。”林镇南进门看了院子,本就喜欢,在听甘伯这么一说,更是喜欢了,只是蓦地问道:甘伯,这院子是我们跟县尊租来的,那这位县尊若是去他处为官,那可怎么办?甘伯听罢,摆了摆手:这个不用顾虑,少爷可知,当朝首辅张居正新行了一个政令,要每任官都要做完五年任期才可升转,尤其是亲民官。这位县尊老爷今年上任,还有的是日子,在这几年里把院子买下来就成了。林镇南轩眉一展,牙齿露出了八颗。立时雀跃,冲到后院,只见甘伯简单收拾过的练武场,石磙石锁,缨枪大刀都有,中间黄土垫的平地,足够折腾,角落是三尺深的沙坑。标准的镖局后院。

    原来自从县里外地镖局可以立足,林镇南就和甘伯商量,何不趁此陕西武林骤失龙头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千里之外的家族镖局开到这儿来。二人一拍即合,坐起立行,这就张罗好了一切准备,只等,镖师林镇南上任,挂匾开门。

    三天之后,县衙后街,一家小院子门头挂上了福威镖局的门匾。林镇南和甘伯二人则备礼上门,来到县衙谢知县老爷。从后门进,在二门外就听得一声唤:甘老哥。一个舒朗的福建乡音撒了出来,声到人到,是一个赶紧利落的管家服饰的中年人,眉眼间一种北方难见的水锈之色,颔下无须,唇上少少的髭胡。这是县老爷的管家,一应家内外和衙门内外道德事务都是这位管家出面,此时也是同样的,代家老爷收礼谢过之后,便随着主仆二人来到福威镖局接收真正的感谢。

    宴席上,管家自承姓水,随老爷来自福建漳州府,是老爷母亲的随嫁,老爷家中没什么族亲,也没什么田产,游宦在外一直是全家都在一起。随着言语展开,水管家问及福威镖局和福州林家福威镖局的关系,林镇南心中一转便说了自己的出身。

    林家痴儿当年在福州可不要太有名哦,水管家听罢挺目细看,这少年精气十足,目光清明,显然聪慧,只道是当年传闻有误也不多想,停筷肃颜便言道:既然是福州林远图公贵公子,那么这里有一趟镖,可肯接吗?甘伯接言道:好叫水管家知道,我们出门已久,最近正打算回一趟福州,若是贵府要去别地还请见谅。

    水管家开颜笑道:那可巧了,我家老夫人和小姐正是要回福州投亲,那可顺路了。

    主仆二人虽然觉得蹊跷,但想想两个女人,一老一少,顶多再有个仆妇,至少不会有安全上的问题,便应承了下来。午后随水管家拜见主人,这次县老爷出面在堂屋接见,和颜悦色,郑重拜托,说好了不日启辰种种事宜。

    这是林镇南子承父业,第一趟镖,虽然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差错,也是谨慎了再谨慎,仔细了再仔细,安排可载多人的大马车,嘱咐仆妇,忙前忙后,看在甘伯眼里,正是一条好少年。

    这一天正是出发的的日子,甘伯赶车,林镇南骑马,水老夫人主仆三人乘车,一路出了县城顺官路就往就往南去了。一路无话,只有林镇南催马前后的跑跑,不时跟甘伯嚷几句前路的状况,护持在马车左右。不觉间,上午出门,中午在不远的驿站打尖,离城越远,天也渐黑,十里外正是一个小村,甘伯嚷道:水老夫人和小姐,天也渐黑,咱们就不要往更前去了,就在十里外的小村借宿一宿如何?车帘内传来老妇人的应答声,笑盈盈颇显随和,一点也没有县太爷他阿妈的高高在上:这是顾及我们老少呢,不然早就到下一个驿站了,都听甘伯的,一路行程安排可就劳烦了!

    日头越落越快,一行人也就加度,终于在一丝余晖下进了这个路边野村。村中并无特别富裕的大户,只有村头一家看上去殷实,除没有形制上的讲究外,青砖瓦房的条件尚可。几人上前投宿,花了两粒碎银主家便高高兴兴的腾出了主人的上房给三个女人住,林镇南与甘伯则和衣睡在东厢房,主人家去住了西厢房。

7。夜宿野村;华山脚下惨剧生() 
林镇南报出福州林远图的大名来,接了这趟不大的肉镖,既是已经立下心来一切从打理镖局开始,若能独立走镖回去,对镖局也好,对父母也好,甚至对福州市井传闻也好,都是给出了一个新的气象。可同时他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少年心性发作,觉得一路上遇到个把的小毛贼显一显手段才好。直到开始张罗出镖,才在甘伯的引导下认识到:行镖最重安全,多得是没必要逞凶斗狠的时候,多的也是琐碎细致一路安排行程的经验之谈,不同于普通武林人物或者江湖人士行走的,要顾及到货物,普通人,许多时候还有红货,肉镖的安全和耐力,少走野外,不穿深山野谷,多走大路,多宿驿站码头是基本的要求。这些不是有宿慧或者格外聪明灵秀就能立刻有的能力,而一定要有基本的过程,基本功说的也就是这些。而在甘伯看来这一趟镖,是简单有顺路,是最好的给少爷积累经验的一趟行程了。

    出城第一日,福威镖局两人加水老夫人主仆三位,五人借宿在野村人家。这村无巧不巧正是华山不远处,整个村子没有地主,全部是华山派的佃户,一行人歇息的这户人家正是华山派派在村中的庄头管事,老实本分,华山派就是他眼中的天了,何曾知道这天下大势,各种武林中的波诡云遮。

    上房中的三人似是不耐赶路,早早睡下了,这边林镇南却躺在炕上睁着两只眼一眨不眨,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反射着月光,明亮如水。他在想阿爹,阿妈,春姨娘,秋姨娘,想着这次回去把熟记在心的各种古墓典籍默出来,派家中可靠人手来北方守着华山派,自己就在家待几年不出这么远的门了,可如果这样的话,看阿爹阿妈两年前的样子,若非涉及到家族兴衰不好拦着自己出门拜师,恐怕早就给自己娶了好几房媳妇了。胡思乱想一番,正要跟甘伯讨点意见。突然耳朵一竖,身体翻转爬到窗边,似猫伏地,一腿盘坐一腿伸直,绷紧了身体,倏忽间就做出了最能及时站起身的反应姿势。这是甘伯也来在一边,轻声犹疑说道,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吧。

    正在说着,只见远处大大的月亮下一队黑衣蒙面人马队就着火把,泼喇喇的冲进庄子,见房子就点,各自分开两三人一队就冲入人家见人就杀,马队首领带了三个手下就直奔这所显眼的小院,大喊着各种黑话,并报名黑风寨来华山报仇!林镇南眼神一寒,漏出少年人不常有的静气,跟甘伯交代几句不待甘伯拦他就悄声出门直奔门外。甘伯罕见的硬硬一嘿吐气,随后来到上房。

    甘伯来到上房门前正要压低声音喊人,却听到里面水老夫人的声音:“是甘伯吗,我们都起来了”,随后似乎转头吩咐仆妇两句,“吱呀”一声门就开了,只见房内几人衣服已经穿好,只是有些狼狈匆忙的样子。甘伯不及行礼说道:老夫人先不要问情况,我也不完全清楚,还请随我来到房后的地窖躲一阵,我家少爷已经出去拖延对方了。

    在甘伯带这些人刚到地窖的时候,黑衣人马队就冲到门前,先次序扔火把进到上房的窗户,见到火头点了起来,才催马上阶撞门要进。正当马头破门而入时,马上大汉只见眼前黑影一晃,坐下马已经脖子一栽,前蹄一软,前奔之势顿时止住,大汉在自己即将被掀飞的时候竟然现出高明的轻身功夫,一瞬间脱镫,跃起,缩身,长剑出鞘再审下方画出一条剑影,只听到叮的一声,剑被格挡,同时借力转身稳稳的落在地上。

    大汉转身定目,后面的黑衣蒙面人已经打马转身出了一片空地,空地上长身而立一个少年,手中持一柄怪剑,长不过二尺,厚脊寒刃,无剑锷,血槽从剑刃中部开始伸进剑柄。握剑的手指修长有力,却不握死,这种握剑的基本功可不是资质差的习剑之人几年之间就能有的。大汉在这瞬间却是把少年认作了华山派的少年杰出弟子。

    林镇南这时正在大惊,他本是想要突袭,希望可以将首领杀死,这队人马必然疑神疑鬼散去,不成想这首领反应,功力深湛,招式有板有眼,绝不是什么黑风寨的土匪能有的艺业。而刚才出手爆发被格挡,持剑右手隐隐发抖只能强行止住。

    为首大汉心想:这次来本只为杀人作案,试探华山的反应和实力,不想还有意外收获,这样的少年可不是一般的杰出,想必是华山未来的任务,若是杀了这少年,往后行事岂不是事半功倍?想到这里,一指“你,你,你,三个人一起上,进去杀人,一个活口不许留。“说完直盯着林镇南,踱步进逼,每一步前进,身体都有不明显的微调,明显的是浑身气势浑然一体,如山如岳。林镇南听到他的吩咐,心中一急,却不敢妄动,被对方气势所摄更不敢后退,只能往侧面踱步,直盯着这大汉握剑的手而不去看他的眼睛。这大汉心中暗叹,好少年,可惜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更可惜的是竟然是华山弟子。想到这里,心里不免有些惜才,随即斩灭这种念头,不吭一声的向前进逼。这时,林镇南已经判断出对面大汉身份绝不简单,自己也绝不是其正面交手的对手,而对方来此华山脚下冒名作案,杀人灭口之心炽烈,绝不会手软。他虽然没有明白对方把他当成了华山弟子,但看出对方的杀心却一点也没错。

    林镇南眼看距离还有十步,不可再等让其气势再高下去,便右脚一前踏,左脚后撤再向侧一跨,大喊一声:咄,你到底是何人。右手剑画出类似刚才大汉使不得那种剑影光圈,修长的身体似右实左的一晃,身体猛然似乎长出了一截,似游龙升天,扑向这也村中最高的墙头,也不过五尺。黑衣蒙面的首领大汉一怔间,没有想到林镇南不打而逃,而且反往回冲的意思,以为对方要扑上来,更是直线面对,以攻代守,招式严谨堂皇。而林镇南没来得及细想对方这种不像杀人搏斗的做派,就进了院子,跳进院子不敢驻足,前奔,正好路过身侧的黑衣蒙面人,随手变正手握剑为反手握剑,撩抹同用,加上突袭的效果瞬间就结果了这三人,胸腹间也被最后一人临死划中。这三人进门寻人来杀,因为主人家住了别屋,上房没人,因此等找到这家人来杀的时候,正好林镇南跳进院子。林镇南反应机敏,围魏救赵,便舍身扑了上去,这胸腹之间的伤,鲜血淋漓,口子颇大,因为是临死一剑,力气没有加重,因此到也不深。

    这时,首领大汉进院来看到此情此景,正要上前加把劲杀死林镇南,忽的听到衣袂破风声隐隐,心知这村里火光冲天,必有华山派高手赶来。首领大汉心想如今的华山派实力并无可惧,然而江湖地位在那里,几百年传承的人情根系深不可测,山下作案尚有转圜,跟同辈的华山弟子照了面免不得被认了出来,那可就大大不好。当机立断,既然那小滑头不认得我,今夜也就杀他上面耽误工夫,只好再找机会。

    转过心思,恨恨哼了一声,扔下三具尸体,一具马尸不管,转身出院,腾身上马,在马上探身牵过两匹空马,不一会马蹄渐远。

    随着衣袂破风声越来越近,一声断喝中气十足:何人敢来我华山撒野?首领大汉也不吭声,顿时长啸一声,只见马队次序集合,分不同方向遁入苍茫夜色深处。

    深深的夜色中惨剧在短时间内发生,又在短时间内结束,只留下庄头一家,林镇南一行人,和几具尸体。

9。疍人水家;老太太语出惊人() 
华山派本是当地大豪,华阴知县上任多是要主动上山拜门的,而今武林中形势大变,连带着华山派弟子在世俗市井中也谦让守拙,宁大镛改为主动派师弟上县衙投贴行礼,算是做足了低姿态。然而毕竟华阴县地面上案件陡然多发,上一任知县就是因此得了下评,没有贵人相助的话只怕仕途前景无亮了。

    新知县老爷,也就是水老夫人的儿子在这时候到这任上,本身就很奇怪,若说身后没人得罪了上官的话,抱病不仕也就是了,可他偏偏要来上任,这位福建老乡水老爷既然前来上任又把母亲和女儿送走,若不是妻子早亡,也必然会跟着回乡,这可就是裸官了。而这裸官的做派分明不像是阿妈口中的官僚习性,倒像是江湖人的光棍做派,并且显出了对武林中发生的事知之甚多,仿若知道华阴县将会有武林争斗爆发,伤及无辜,到时候各种“匪类猖獗”的呈文已经像雪花一样飘来了。

    林镇南被接到华山是来,养伤的,因此被嘱咐少思多睡勤换药,大家也都不来打搅他,连甘伯都少来了。一个人带着免不了思虑纷扰,也想象到了这诸多微妙之处。不过像甘伯说的:华山派的事与我们何干,只作不知道就好了,不要无谓的介入进去这些是非。

    华山派弟子事忙,福威镖局一行人就自顾自,也只有岳不群时而过来问候,并关照外门弟子,执事仆役多加小心。宁中则老是泡在水老夫人屋里,与那被奶奶呼作小灵儿的县尊小姐玩耍。

    不经意间在华山住下已经一旬,林镇南的伤势看上去虽然严重,却以大家都料想不到的速度恢复,因此,何日启程全看水老夫人主仆受惊之后是要留多久还是有何打算。

    这日午后,林震南和甘伯商量是不是要去询问一下水老夫人的态度,正在这时,那水家的仆妇过来二位,老夫人有请,到朝阳峰赏景看雪。二人对视一眼,甘伯应道:好的带路。

    见面的地方是在朝阳峰顶,听到这个地方选择林镇南就有些明白了,只是不言,要看水老夫人是如何做派。时值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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