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枝难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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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枝难嫁-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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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算了,荷包我也能绣,你就不要为难姐姐了。”张寡妇心有不甘,还是适时的开口。

“就数你懂事。”程大郎冷扫了张氏一眼,“还不把被子抱过来去,现在梅红有着身孕呢。”

“被子就在炕上放着呢,正好两双被子,一家一床。”张氏一手拿着针线盒,一手夹着给桃花做的那个被子往小床去。

原本程大郎看着张氏抱着被子走了,还想骂上几句,一听家里的情况,脸上尴尬不已,涨红了脖子,硬把话又咽了下去。

张寡妇看了一眼那补了又被的被子,嘴角抽了抽,眼睛打量着四周,看着这穷的啥也没有的家,心微微有些凉,以前她跟着程大郎好时,看着程大郎穿的也干净,衣袍上也没有补的地方,原以为家境不错,又是个识字的,这才勾引了。

现在在看看这家,靠着窗一铺大炕,炕上用席子铺的,一张炕桌看着也有些年头了,桌子都磨光了,大炕靠东墙是两个柜子,这个家只两床被子,想来那柜子里也没有啥东西。

大炕对面就是靠着北墙的一张像床一样大小的火炕,两边挂着的帐子也是补丁,在放眼望去,若大的屋里空荡荡的,啥也没有了。

虎妞知道张氏拿走的那床被子是好的,想告诉张寡妇,只可惜张寡妇被程大郎抱着,她跟本就靠不了身,看来只能明天在说了,最好张氏他们走时把那床被子也留下。

☆、第91章:搬家

程大郎看着张寡妇,脸上有着不舍,手也在搂着张寡妇时忍不住卡油,过了一会儿手瘾,又扫了一眼炕上的破被子后,依依不舍的出了屋。

北面的小炕上,张氏早就带着桃花躺下了,背对着南边,张寡妇看了一眼,才脱鞋上炕,都没有看虎妞一眼,扯过被子就躺在了炕上。

虎妞嫌恶撇撇嘴,脱鞋上炕,原本想着告诉张寡妇那被子是好的,现在看这个在外人面前疼自己,而背后又不喜欢自己的娘,也懒的在多说话。

在说程大郎回到西屋后,见父母脸色不好,知道是桃花说的话让他们听到了,也不敢多说,脱了鞋上炕,程老太太可没有打算就不说了。

“大郎,咱们家虽然穷,又是村下,可你不同,你现在是秀才,得注意自己的身份,当着孩子的面,搂着张寡妇,传出去让人怎么说?到时岂不是让人说不是张寡妇勾引你,是你好勾引了寡妇,两者可不同。”

“娘,我知道了,是桃花那孩子小题大作。”程大郎不以为意。

程老太太冷哼一声,“张氏现在是恨你恨到心里去了,连威胁的话都说的出来,那丫头是从她肚皮里钻出来的,跟咱们也不是一条心,以后当着她们母女的面,你还是少被抓到把柄,万一哪天红眼了全捅出来,想后悔都没得机会。”

程大郎低头解着袍子闷声不语,程老汉闷声的开了口,“行了,大半夜的快睡吧。”

这一天的闹心事也够多的了,一件接一件,这家哪里有消听的时候。

程老太太到没有驳老头子的话,扯开炕头的被钻了进去,儿子大了,又在同一铺炕上,也就不好脱衣服,对这些程老太太到是注意着规矩。

借着灯光打量着屋里,与东屋不同的就是北面墙那没有小床,而是被程老汉编竹篓的工料占着,从西墙往炕上来,先是靠着墙放着一张吃饭用的炕桌,炕上放着四开门的柜子。

家里也是空荡荡的啥也没有,这乡下里家家如此,所以窜门时众人到也没有觉得有啥不妥,可是在商人家享了几天福的张寡妇却看不进眼了。

后屋的灯都灭了,前屋的灯还亮着,王氏躺在被窝里,兴奋的睡不着,“真没有想到,你大哥到是有能耐,让张寡妇又找了回来,我想是那家不行,这又听了你大哥中了秀才才回来的吧?啧啧,你大嫂到是长脾气了,还要休书,这回把老爷子惹恼了,将她们娘俩赶地头窝棚住去了,大冬天的看她们怎么遭那个罪。”

“我这命不好,贪上你这么个闷木头疙瘩,现在和你大嫂比起来,总是比她强,没有娘家还敢要休书,你大嫂可真笨蠢的。”

“那张寡妇可不是好相处的,前院的林寡妇常和我说,咱们村里的张寡妇在炕上Lang着呢,这附近几个村的男人,哪个她没勾引过,最后却偏偏在你大哥这歇了下来,她到是会选,弄了个秀才。”

程二郎背对着妻子,早就听的不耐烦了,低声喝道,“行了,从回来你的嘴就没有闲着过,在娘那里你咋不敢说。”

王氏伸手就在他的身上狠狠的拧了一把,“咋地?你心疼你大嫂了是不是?当你娘的面我咋不敢说了?你大哥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来,还不让人说是不是?这镇里都传开了,还怕自己家人说了是不是?”

见程二郎不说话,王氏心里就火了,一脚将人踢出被子里,手一紧,将被子扯紧,“你不是能耐吗?现在咋不放屁了?程二郎,你看看你个窝囊样,你娘欺负咱们二房,也就你半响崩不出一个屁来,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个废物。”

程二郎猛然的坐了起来,回过头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王氏,要说细看之下程二郎长着一双牛眼,眼下这么怒气一瞪,吓的王氏身后生寒。

缓过神来之后,王氏就更火了,腾的一下也坐了起来,“咋的?你还想动手打老婆是不是?你打啊,你打啊,你敢打我今儿个我就不和你过了。”

程二郎被王氏一推一个闪身,低着头也闷声不回话,王氏心里的火气发够了,才躺回炕上,“哼,你个没能耐的,有时间在这里跟老婆孩子发脾气,还不如去和你娘说说别总偏向着大房。”

二房屋里到是干净利落,窗纸里面还拉着一层纱,炕尾放着四开门的柜子,柜子上面放着两床干净的被子,程林睡在炕尾,沉沉的跟本没有被吵醒。

往地下看,对面也是一张小床,两边是红色的帐子,床的中间放了一张炕桌。

程二郎起身往柜子那走,夹起一床被子就跳到地上,往小床上一扔就躺了上去,王氏等了半响也不见程二郎回被窝里,回身一看炕上哪还有程二郎的身影,回头才看到跑小炕上去睡的程二郎。

她心里这个气,“你有脸就一辈子睡在床上。”

怒气的躺回炕上,用力的扯着被子蒙到头上。

对面床上的程二郎盖着被子动都没动,炕上的王氏心里不是滋味,婆婆一家偏着大房也就算了,自己的男人也心偏向大房,怎么能让她高兴了。

临日一大早,张氏就起来了,桃花也跟着起来,家里也没有啥可收拾的,张氏把母女两个的旧衣服找了出来,又到柜子里把一盆的包子端出来,屋里实在太冷,睡觉都冻头皮,盆里的包子也冻成了一团,硬的像石头。

对面炕上张寡妇也被吵醒了,要是换平时她也就躺着,可是怕张氏把好东西都带走,只能懒着身子下了炕。

“姐姐,我帮你一起收拾吧。”她走到床边,就往铺在被子上的东西打量着。

除了几件破衣服,还有针线盒,就只有一盆包子了。

昨晚本就没有吃饱,现在在看到这白在的包子,张寡妇巴哒巴哒嘴,她是早就饿了,眼神也闪了闪,这可是大房的东西,哪有就让张氏全带走的道理。

“吃过早饭在走吧,我去热包子。”她想到这,伸手就去端包子。

桃花眼急手快,一把打到她的手上,张寡妇痛呼一声,忙收回手,“桃花,你要干啥?”

“婶子,我们不吃早饭了,你还是快给我奶做饭去吧。”她那杀猪一样的叫声,一定是故意的。

张寡妇只觉自己的心思被这孩子看穿了,可是这孩子才五岁啊,不是中邪就是成精了。

张氏冷眼看着张寡妇,“桃花这孩子说的对,你还是快过去做饭吧。”

绕开她,到了床前,扯过被子两边的对角将东西都包裹在了里面,一边拿过鞋给桃花穿着上,“咱们先过去自己收拾一下,等收拾妥当了,娘在给你做饭。”

西屋那边也早起来了,听着东屋有动静,知道是张氏在收拾东西,三口人除了在编东西的程老汉,程老太太母子两个都阴着脸。

待听到张寡妇的痛呼声,程大郎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见母亲看过来,脸上有些无光,“我过去看看。”

见母亲没出声,程大郎这才推门出来,他进东屋时,正好看着张寡妇站在北边的床边,几个大步走过去,“怎么了?”

张寡妇一脸的委屈,“姐姐一大早收拾东西,我想着先做了早饭,让他们吃完在过去,可桃花不让我碰包子,还打了我的手。”

“桃花,谁让你动手打人的?”程大郎一声就急了。

张寡妇在一旁柔声劝着,“算了,桃花还小,她懂什么。”

她的话音一落,程大郎不悦的眼神就落到张氏身上,明显是说桃花这样做是张氏教的,可惜张氏母女两个在收拾东西,跟本没人看他。

程大郎被忽视了,还是自己的妻女,心里的火气腾腾的烧了起来,伸手就往包裹上扯,“谁让你把包子带走的?这是程家的粮食。”

桃花早就忍不住处去了,反身扑到包裹上去,对着程大郎的手又打又咬,程大郎哪料到桃花会这样,手和胳膊被咬了好几口,他大叫几声,连连往后退。

张寡妇也被惊得尖叫起来。

东屋闹成这样,程老太太和程老汉也赶了过来,进来时就看到儿子一直在揉着自己的手,“这是咋地了?”

“你这个孽障,我打死你。”程大郎反应过来后,大步窜上去就打桃花。

‘啪’的一声,扬起来的巴掌没落到桃花身上,到是打在了挡过来的张氏脸上,半边的脸颊瞬间就红肿起来。

屋里的众人皆是一愣。

这程家虽然刻薄张氏,却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就是程老太太打儿媳妇,那也是用扫帚,所以程大郎打张氏这一幕,让众人一愣。

张寡妇反应最快,心知今天这事是她闹的,跪到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姐姐,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吧,我也只是想让你吃了饭就走,可我不知道你这么讨厌我。”

“你起来。”程大郎一听张寡妇哭,就心疼了。

☆、第92章:争议

原本打了张氏后,他也是一愣,甚至对上张氏的眼睛时,心虚的想找个地方缝进去,不过马上就被张寡妇给转了注意,明明是张氏把孩子教坏了,他打的是孩子,最后打到张氏只能怪她自己冲出来。

桃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你们全是坏人,分家时奶就给我们一点地瓜和粗粮,跟本不够吃,还是我娘靠给人家补衣服换了钱去镇里买回来的,现在又带了个女人回来抢我娘的东西。”

她是不想哭,可今日就让张寡妇占了便宜,张氏挨了打还要吃亏,这事她决不同意。

被一个五岁的孩子骂着是坏人不算什么,可被一个五岁的孩子指出自己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像程老太太这样在厚脸皮的也没了脸。

桃花的话不多,道理也明白,你们一家和起伙来为一个妾来欺负妻女,这传怎么说都让人心虚。

“你个碎嘴的,乱说什么?你懂什么?”程老太太骂道。

触到张氏的目光之后,莫名的心一虚,那样冰冷恨意的眸子,在这个向来软弱的儿媳妇眼里,还真让她有些不习惯。

程老汉见事不秒,喝向儿子,“大郎,好好的你打孩子做什么?你跟个五岁的孩子计较,还是自己的女儿,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张寡妇看着桃花被打,只觉得解恨,面上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跪在地上说着软话,“大郎,是我的错,你莫要怪桃花。”

此时程大郎哪里还顾得她嘤嘤的哭声,也没有时间去心疼了,而是被张氏冰冷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舒服,心里又愤恨不已,可又不敢在骂出来。

所有人各怀心思,张氏却一直没有说话,只冷冷的盯着程大郎,就在众人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她却开了口。

“宠妾灭妻,程秀才还真是不同一般的秀才啊,纳了这么聪明又知书达礼的小妾,想吃多少包子没有,到我这个下堂妻的嘴里抢吃的,程秀才一定也咽不下去。”

桃花只差要给张氏叫好了,能说出这么犀利的话来,她都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张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呢。

屋里的人同样都没有料到张氏把话说的这么难听,要不是张氏就一直站在他们眼前,他们都不敢相信这就是张氏。

张氏没有在理会众人,转身把包裹打开,让出身来让让众人看,“好好看一下,我有没有带走程家的一针一线?当初分家出来的粮食我和桃花吃的,早就补上了,原本想着够吃到春天了,现在也不用在想了,就全当补回以前我们娘俩吃的,到了窝棚后,就是饿死了,我们娘俩也不会tian着脸上门来要饭吃。”

说话时,张氏还翻着包裹里的东西,除了几件破衣服和针线盒,就剩下一盆包子了,其它的什么也没有。

要说穷的真是什么也没有,但是对这个家来说,那一盆白面包子又特别的乍眼,就是程老太太看了都心疼了。

到底张氏哪里来的钱财,能买来这么些的东西做包子,从女儿那里受了委屈回来之后,程老太太就病下了,家里这几天的事还没等问,张寡妇又找上门来了,自然是不知道这包子是哪来的。

张氏将东西包好后,往肩上一背,一手拉着桃花就从众人之间挤出去往外走,她这一动,众人才回过神来,程老太太气的当场胸口一堵,坐在地上放声哭了起来。

“老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贪上这样不忠不孝的媳妇,这是不让我活了,快杀了我吧。”程老太太再一次使出她的必杀计。

可惜,张氏早带着桃花出了屋子,哪里还像以前一样跪下来马上认错。

虎妞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此时竟然很羡慕桃花,有张氏这样的母亲保护着,可想到这,只会让她又嫉妒起来。

张寡妇高兴了,虽然没有了一盆包子,可张氏这次是把程家的人都给得罪了,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她这次搬出去,就不要想着会有好日子过。

只是刚刚这事毕竟是她惹下的,晚上少不得要好好哄哄程大郎才是,在这个家里,只要男人为自己撑腰,把程家两位老人哄高兴了,她的日子就不会难过了。

程老汉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儿子一眼,转身出屋去了,对儿子动手打人不瞒,特别是因为一个侍妾,可对张氏说的那番话更不满意。

“娘,别哭了,为了那样的人伤了你的身子不值当,快起来吧。”

母亲在地上坐着撒泼,程大郎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办,看着跪在地上满脸泪痕的张寡妇,要是现在换成张氏,早就跪下认错把娘哄好了吧?

听到程大郎的话,和接到他的视线,张寡妇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起身爬到程老太太身连,“娘,你别哭了,你要是哭指怕还有人在得意呢。”

张寡妇说完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程大郎,见他并没有生气,才又接着道,“娘,姐姐这是一定要搬走的,她心里不高兴,说这些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这后面的话不顶用,可前面的话却让程老太太听进去了,是啊,她这么哭这么闹,张氏指不定还在笑呢,程老太太抹了把泪。

张寡妇见差不多了,忙伸手将人扶了起来,这样也让程老太太有了面子和台阶下,最起码看在旁人眼里,是张寡妇拉着她起来的,所以在看着张寡妇又不觉得满意起来。

“你放心,她见不得我好,我偏要好好活给她看,以后大郎就交给你了,他要参加今天的秋闱,你要让他多把心思放在学业上,懂了吗?”

张寡妇娇气娇羞的点点头,扶着程老太太往炕边走,“娘就放心吧,也不早了,我现在就做早饭去,娘身子才大好,别累着了。”

提到做饭,程老太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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