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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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渊剑-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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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席话,陈素青无法反驳,自从在杭州沈玠点拨过一次她的剑法之后,她之后练剑,却是都是想着要如何破解某种招式,而且也的确大有长进,她还为此颇为得意,但今日在李碧璇说来,好像却是十分的没用。

    陈素青低着头,没有答应,但是却是微微的撇了撇嘴。

    李碧瑰看她神色,知道她有些不服,于是便道:“你的剑不是杀人器,你也不是杀人的人,真找到了仇家,你敢杀他们吗?”

    陈素青猛然抬起头来,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火焰,一字一句道:“我敢!我必将他们碎尸万段!”

    李碧瑰看着她的眼神,嘴角微微瞥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又叹道:“杀人不是容易的,报仇就更难了。”

    陈素青的下巴微微抬起,一动不动看着李碧瑰,道:“又有何难?”

    李碧瑰微微笑道:“真正过招,剑式高低与否固然重要,但总归也是不入流的。你有没有必杀的勇气和决心,才是要紧的。当你心里真的决意去杀一个人,你的剑自然也有了杀气,到那时候,你的招数这些都只是为你的剑气辅助,有招无招,又有什么关系。所以说,你即使把剑招练的再娴熟,没有杀人的心,又何谈报仇呢?”

    陈素青听了她这一席话,心中一征,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又觉得有些不对。她突然想起了,在许家村,那夜里,自己的表哥冷漠的处置了老鼠眼和四方脸的两条人命,难道那样的冷血,就是姨母所说的杀人的心,这都是姨母所教吗?

    陈素青心中疑惑,于是问道:“那如何才能有杀人之心,莫非是要看轻人命吗?”

    李碧瑰站了起来,长叹一口气,轻声言道:“当你再听到杀人两字时,你首先想到的不是人,而是杀,你就懂了。”

    李碧瑰说这话时,陈素青只感觉有些飘渺,那声音像一阵轻烟向上飞去,又一下钻入了陈素青的心里,似有千斤重。

    李碧瑰回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这些时日,我会想法子去打听你的仇家,但你自己也要做好准备,不要指望别人替你报仇。”

    她这话说出来无情,陈素青却听出了些许情义,而且别有一些期许在里面,于是心中又是一阵感激,也站起来道:“姨母。。。。。”

    正在这时,就听外面传来一阵笑声,陈素青止住了话头,往外面看去,原来是陈素冰他们回来了,她和梅逸云手中捏着茱萸,在前头又说有笑,后面跟着抱绮和香凝,最后便是姨父和梅逸尘慢慢跟着。

    陈素青见她们回来,也不再提之前的事情,只是笑着看向他们。

    陈素冰走在前头,将手中的茱萸递了一支给陈素青,道:“姐,这个给你玩吧。”

    陈素青摇了摇头,笑道:“今日去山上,可没去错吧,可玩好了吧。”

    陈素冰笑着应了两声,又拉着梅逸云往屋子里面说话去了。陈素青笑骂了一声,便见姨父梅时尧走到了跟前,于是便上前见礼。

    李碧瑰见他来了,笑道:“平日里不见你来这个院子,今日怎么来了。”

    梅时尧道:“孩子们来了,我好歹也该来看看,正好从梅山回来,就同尘儿来看看他们住的如何,原来夫人也在这里,看来也不用我操心了。”

    陈素青笑道:“多谢姨父关心,这里一切都好,姨母刚刚也已经询问过起居了。”

    梅时尧点了点头,又对李碧瑰道:“我这里多有不便,你便多关心一下,不要委屈了孩子。”说着又看了一眼陈素冰,道:“我今日听她们说,冰娘是要快及笄了吧,到时候也要筹办一下。”

    “啊。。。。”陈素青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好好梅时尧好好提起此事,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李碧瑰闻言笑道:“虽说是快及笄了,我看和咱们云儿一样,倒还是小孩子心性。”

    梅时尧闻言,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和梅逸尘一同离开了院子。

第二零七章 听话音重思深意(一)() 
梅时尧走后,李碧瑰又嘱咐了两句,也离开了小院,临走之时,还不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素青。

    陈素青送走了李碧瑰,想着她刚刚的那一番话,心中琢磨起来。按照李碧瑰所说,如果自己要想在剑术上进一步提升修为,就要有勇猛无畏的杀气,而至于这杀气。。。。。

    陈素青聪慧过人,从李碧瑰的言语中她已明白,要想有这杀气,必须要摒弃心中这一点善良,做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可这叫她如何做的到?

    陈素青想到这里,心中犹如一团乱麻,她也不知道李碧瑰说的对不对,不禁悠悠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出神。

    这时候,抱绮抱着一件衣服过来了,道:“姑娘,给您做了件衣裳,我们去里间试试吧。”

    陈素青应了一声,便随抱绮进了里间,抱绮从怀中拿出一件石竹色冬衫,递给了陈素青,一边又往外看了看,见陈素冰还在门口同梅逸云说话。

    陈素青穿上这件衣裳,见十分合身,于是上下看了看,对抱绮道:“劳您费心,转眼到冬天也不至于慌张了。”

    抱绮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又帮她理了理边角,道:“就是颜色太素净了。”

    陈素青微微叹了口气,脱下衣衫收好,道:“还在孝里,还是这样的颜色好些。”

    抱绮接过她的衣衫道:“姑娘,您说,刚刚梅大侠突然说起咱们二姑娘,是什么意思?”

    陈素青经她一提,又想起了刚刚那事,正不得其解,见她提起,便连忙问道:“我也有些奇怪,你可有什么想法。”

    抱绮低声道:“我想着莫非是想给咱们姑娘做媒?”

    陈素青眼光一闪,也喃喃重复道:“做媒?”

    抱绮应道:“是啊,我听说咱们表公子还没有婚配,你说会不会?”

    陈素青闻言回头看向她,惊道:“表哥?”

    抱绮点了点头,陈素青立刻低头沉思了一下,她所言虽然有些出入意料,但细细想来,却又十分合情合理,陈家和梅家乃是姻亲,梅逸尘和陈素冰又年龄相当,难免别人不会如此想,这叫谁看来,也都是一桩极为相配的婚姻。

    但陈素青总觉得有些不大稳妥,于是便问:“你觉得如何?”

    抱绮摇了摇头道:“我看我们二姑娘心思还小,而且还未出三年,人家也未必肯等。”

    陈素青摇了摇头道;“这三年的事情,本来就是个虚礼,何必讲求那么多?若是他们不介意。。。。”

    抱绮微微皱了皱眉道:“只是不知道二姑娘自己可有什么心思没有。”

    陈素青闻言,往外看去,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周隐,但还是觉得实在太过飘渺,于是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突然听外面陈素冰大声哭了起来,陈素青和抱绮互相看了一眼,连忙往外面走去。

    到了屋外,只见陈素冰伏在石桌上大哭,梅逸云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看着她,陈素青见她无事,才放下心来。

    梅逸云见二人出来,连忙低着头对陈素青道:“表姐,对不起,都怪我不好。”

    陈素青闻言,料想她们必是小孩心性发生了口角,于是轻轻拍了拍梅逸云道:“来,与表姐说说,这是怎么了?”

    梅逸云低声道:“我们回来,就说起了登高望远的习俗,冰娘说她想家了,我又勾着她说了好些家里的事情,谁知她越说越伤心,竟然大哭不止,我怎么劝都不成了。”

    陈素青闻言,眼神一暗,没想到陈素冰竟然是为了思念家人而哭,心中又是一阵伤悲,她轻轻抚了抚陈素冰的头发,又对梅逸云道;“不关你的事,是她自己心中委屈,你让她哭哭就好了。”

    梅逸云听她这样说,默默的点了点头,又低下头去,手里局促的捏着衣角。

    陈素青见妹妹哭的伤痛,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便站起身来,对抱绮道:“绮姑,你劝劝她吧。”说完便往房中去了。

    她回到房中,独自坐在镜台旁边,耳里面听着外面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心中也生出了些许无助之感,不由流下了两行清泪。

    她虽然心中有无限痛楚,但她给自己加了许多使命,所以不愿在沉溺于悲伤,每每提到了旧事,便在心中告诫自己要坚强。她更不愿在妹妹面前显露许多,以免她心中失去了依靠,心中难受,于是刚刚她见自己眼泪要出来,便连忙回到了房内,独自一个在房中流泪。

    一晃过了七八天,她们在蕲州也住的越来越习惯,经过几日休整,陈素青等人身体渐渐摆脱疲态,心中丧亲之痛也慢慢愈合,精神是一天比一天好。

    尤其是陈素冰,这几日和梅逸云关系越来越亲密,简直是同出同入,无话不谈,她在这里吃好住好,脸上的凹陷也渐渐圆润起来,加上正在长年纪的时候,几日功夫,便又觉得添了许多丰采。

    陈素青身体虽安,心中却总不能安,他一面惦挂着沈玠,一面又一直琢磨着李碧瑰同她说的那个杀气。她也按照那个意思连练了几日剑,但是一直都云里雾里,找不到感觉。

    这一日她正在院中练剑,就看见从院子外面来了个小丫鬟,朝她走来,见她在练剑,便立在一旁,不敢靠近。

    陈素青看来人了,连忙收了剑势,道:“你找我吗?”

    小丫鬟见了一礼,道:“咱们主人有事情同姑娘商量,不知道姑娘能否移步前去。”

    陈素青见这姑娘说话极为客气,也有些受宠若惊,便连忙回道:“请先回去回话,就说我换身衣服,便去问安。”

    那小丫鬟得了回复,便离了小院,回去复命了。陈素青收好青芒剑,回到房中,重新换了一身衣裳,有略微梳洗打扮了一下,才要出门。

    抱绮见了,放下手中的活,问了原因,陈素青便如实同她说了,抱绮眉头微微皱了皱,道:“这是为了什么事?”

    陈素青摇了摇头,道:“我心里猜测,会不会是为了冰娘的事情。”

第二零八章 听话音重思深意(二)() 
陈素青正在梳妆准备出门,听抱绮这样发问,手中也顿了顿,道:“照你这么说,倒是也有可能,何况她过几日就要及笄,许是为了这事,也说不好。“

    抱绮皱了皱眉道:“怎么也应该是夫人,何劳梅大侠过问?”

    陈素青听她这样说,心中也有些奇怪,于是问道:“你以为如何?”

    抱绮摇了摇头,道:“姑娘,我看这里面有些玄机,你要警醒些,说话留些余地。”

    陈素青点了点头应了,嘱咐她看好门户,便出门去见梅时尧了。

    她来到前院时,丫鬟便将她带到梅时尧书房,梅时尧正在看书,见她来了,连忙起身迎道:“青娘来了?快来坐。”说着又吩咐丫鬟奉茶。

    陈素青忙笑着见了一礼,谢坐接茶,对梅时尧道:“刚刚丫鬟来传,说姨父见召,特来问安,不知道有何示下?”

    梅时尧摆了摆手,道:“青娘不必客气,先来尝尝这茶,我听尘儿说,你们那里的茶极好,你也尝尝我这茶,这是洪州双井,看看相较如何?”

    陈素青饮了口茶,笑着应道:“我却是不懂茶的,只知道姨父的茶极好。”

    梅时尧闻言,也微微笑道:“你这话说的不错,我虽然是个粗人,却对着茶颇为讲究。”

    陈素青道:“姨父过谦了,我看家中处处讲究,也并非只是这一杯茶了。”

    梅时尧闻言,心中更是称意,于是点点头道:“哦?你看出来了?”

    陈素青道:“我虽然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可来家中几日,不说这房院屋舍建的极好,就单单说这书房之中,字画珍玩,摆件陈设,也都颇有些雅意。”

    梅时尧听了,大笑了两声,道:“不错不错,青娘颇有些见地,这些东西虽然都是小玩意,但也确实费了我一些苦心。”说到这里又有些得意的看了几眼这房中的东西。

    陈素青其实也不太懂这些,只不过能大概知道个好坏,若真要细细论起来,她也是不懂的,索性梅时尧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她便连忙又低着头吃了一口茶掩饰。

    吃了一会儿茶,梅时尧又问道:“青娘,你在这也住了几日,一切可还习惯?”

    陈素青连忙放下茶盏,躬身谢道:“素青姐妹蒙姨父收容,又有姨母照顾,云儿陪伴,实在感激不尽,实在处处都很好,我们心中也是感激不尽。”

    梅时尧笑道:“都是亲戚,何必客气呢?你家中蒙难,我和你姨母也很伤心,只能略尽点绵薄之力了。”

    陈素青听到这里,眼神又是一暗,微微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梅时尧看了看她的神情,道:“近来,我们也派人去江湖上打听了,有些消息说,这些事情,可能是鄱阳湖水匪做的。”

    “鄱阳湖水匪?”陈素青闻言吃了一惊,立刻追问下去。

    梅时尧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们也是多方打探了,才得到一点确切的消息。”

    陈素青疑惑道:“这鄱阳湖水匪能有多大能耐,敢千里奔袭去深山里行凶?”

    梅时尧叹了口气,道:“就是啊,可惜一代名剑,竟然落入这等宵小之手。”

    陈素青听他说到风渊剑,心中一沉,她几乎可以断定,那剑还在自己家中。但听梅时尧这样说到,心中又是一沉,急忙惊道:“怎么?风渊剑也在他们手中吗?”

    梅时尧观看了一下她的神色,道:“这个自然,他们就是冲着风渊剑去的,既然行凶作恶,难道还能不拿这剑吗?”

    陈素青心中一动,连忙收了神色,道:“我也不清楚这江湖之事,只是从未听过鄱阳湖水匪这一号人物,不知道如何,我心中想着倒不像是大门派,难道他们竟能承住宝器?”

    梅时尧道:“确实只是一些不入流,所以我也怕这剑再被别人夺走,反而麻烦,故而想问问你,当时的事情,可有什么要说,我这里也好再判断判断。”

    陈素青不明他所指,只能摇了摇头,道:“那时我和冰娘在扬州,我赶回家时,事情已过。我也曾诸方打听,还是一无所获,到现在还是毫无头绪。”

    梅时尧闻言,略沉思了一下,道:“仇虽然要报,但我心中想着,只怕你们还是想早日取回那剑。”

    陈素青见他越说,心中越心虚,按他那语气,好像确确实实知道风渊剑已经被人夺走了,她现在真有点后悔,当时没有看一眼风渊剑的地方,省的现在心里没有底。

    按说自己母亲的计划本来严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也保不齐真会出什么意外。她心中一阵焦躁,但面上没有显露,在梅时尧跟前,还是沉住气道:“报仇之日,就是夺剑之时。”

    梅时尧闻言,点了点头,不再说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我听你姨母说,你已经许配给了姑苏沈家吗?”

    陈素青闻言,心中又是一阵犹疑,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此事,于是苦笑道:“正是,可是如今沈郎不知去处,我又担心冰娘,所以不能登堂。”

    梅时尧点点头道:“哦,原来这样,说起冰娘,她也快及笄了,你也不能总这样照顾她,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陈素青心中一怔,本来梅时尧说起此话,她也该请他为冰娘打算,可是想到之前同抱绮说的话,心中又有些犹豫,若是梅时尧真有意为表哥求亲,她都不知该如何回应。

    正在她低头沉思之时,就见李碧瑰走了进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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