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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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渊剑- 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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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杀人二字说的极慢,让周夫人和周隐听来,后背都不觉冒出了些冷汗。

    周夫人慢慢又退了一点,道:“朗朗乾坤,你敢杀朝廷的诰命?”

    赵元冷笑了一下,嘴角带着一点轻蔑。

    周夫人道:“你是什么意思?”

    赵元道:“我不怕朝廷,而且我杀人,凭谁来验,也验不出来。”

    周夫人一下跌坐在椅上,吓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连声道:“你”

    陈素冰见状,连忙喝止道:“神医,不要”

    赵元见了,微微退后了几步,神色才回归了正常,然后叹了口气,对周夫人道:“你们走吧。”说着还将桌上的药方递给了她,周夫人又惊又怕,竟然一把打掉了。

第六六六章 不堪辱神医生怒(三)() 
    陈素冰见了,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药方,递给了周隐,周隐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了下来。

    周夫人却在一旁喝道:“不要这个,拿走他的东西。”

    赵元目光微垂,道:“拿着吧,这张药方可以帮你祛除顽疾,算是我帮陈姑娘报恩,跟你们有个了断了。”

    周隐闻言,怔了一下,抬头看了看赵元,又看了一眼陈素冰,这才暗叹了口气,低声对她道:“陈姑娘,对不起了。”

    陈素冰听到他这话,身子也震了震,她分不清周隐是在为什么事情道歉,究竟是因为选择了阿福,还是因为没有为她在母亲面前替自己辩解。

    她心中有些怅惘,于是便将摆了摆手,回过头去,不再看他。

    周夫人因为情绪激动,吵了好一会儿,头风又发作了,于是便扶了扶额,又看了一眼那药方,才道:“我们走!”

    周隐扶着他母亲往院外走去,才走了几步,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房中,只见陈素冰已不见了身影,她已经离开了客堂,往自己的房中去了。

    待周隐同她母亲走后,赵元便走到了陈素冰房前,只见她垂首坐着,一动不动,私有满腹心事。

    赵元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便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她。

    不知过了许久,陈素冰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到赵元,于是轻声唤道:“神医,怎么了?”

    赵元突然被她一唤,也有些慌张的道:“啊,我看看你怎么样了?”

    陈素冰闻言轻笑道:“我没事啊。”说着又暗叹了口气,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赵元见了,又顿了好久才道:“陈姑娘,对不起。”

    陈素冰闻言震了一下,然后疑惑的侧目问道:“神医,您为何道歉?”

    赵元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对周公子现在被我一闹,你们大约没有可能了。”

    陈素冰笑道:“神医,你怎么糊涂了?周公子喜欢的不是阿福骂?那天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你也在啊。”

    赵元急忙向前了一步,站在了她卧房跟前,道:“我不关心他,我只问你。”

    陈素冰托了托腮,有些怅惘的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好像也不是很难过。”

    说到这里,她又朝赵元笑了一下道:“再说,您不是说,剑谱还就还了吗?”

    赵元听到这里,心里才略微松了松,又道:“您能这么想最好了。”

    陈素冰又道:“其实我今天还要谢谢您。”

    赵元疑惑道:“谢我?”

    陈素冰低头道:“我知道,您今天和周夫人争论,都是为了我。”

    赵元笑了下,道:“不平则言,这有什么呢?谁都会这样的。”

    陈素冰抬头看了一眼赵元,眼中流转了盈盈的光彩,又道:“我还是感谢您的,为了我,您还说”

    赵元有些局促的笑道:“你刚刚是不是也被吓到了?”

    陈素冰摇了摇头道:“我知道您不会杀人的,只是心里难过。”

    赵元急忙问道:“你为什么难过?”

第六六七章 不堪辱神医生怒(四)() 
    陈素冰叹了口气道:“您悬壶济世,菩萨心肠,为了我,竟然说出要杀人的话,我只觉得对不起您。”

    赵元听他是为了这事,反而不以为意了,笑道:“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陈素冰见他同自己开玩笑,也轻笑了一下,目光又转向了外面道:“神医,我住在这里,给你带来不便了。”

    赵元知道她在说刚刚周夫人的话,于是便道:“我从来不在乎这些,我只是担心你的清誉。”

    陈素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在乎。”

    赵元见了,又默然不语,站在门边看着她。

    陈素冰侧目望去,只见外面的光照了进来,洒在赵元的身上,有些迷离的气氛。

    她想起了今天周夫人说的那些话,心中不由动了动,孤男寡女,她一直将赵元看做是兄长,甚至是长辈,但是今天的话,似乎又戳动了她心中的一点。

    陈素冰又想到赵元那样一个冷淡的人,几乎对世事毫不关心,这几个月在药庐,她也看过赵元救过不少人,有哭的,有闹的,但是赵元总是漠然的,如同神祗一般,只是救人而已。

    但是今天,赵元却如此激动,竟然是为了自己,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一热,似乎又有一些不一样的情绪在涌动。

    周隐将他母亲送回了家,又好生安慰了一番,才借口抓药跑了出来,便往阿福那里去了,阿福还在屋中看书。

    他本来想进去见阿福,但一想到今天他母亲对陈素冰说的那些话,其实要换做是阿福,他母亲也未必就会同意,于是便叹了口气,又生出了些踟蹰之意,不肯再往前了。

    他刚转身就看见了渡云,渡云见周隐眉间似乎有灰心之意,便问道:“梅公子,这是怎么了?”

    周隐闻言,掩饰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你们就要走了,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

    渡云也不在意真假,便将人迎进了房中,又奉了茶道:“周公子何必太在意,今早我们不已经都谈开了,这时怎么又如此挂怀?”

    周隐叹了口气道:“人生总是相逢恨短,诸多无奈。”

    渡云笑道:“各人都有事情要做,我要拜佛,您要读书,哪得许多时光相聚呢?”

    周隐点了点头,又道:“等我闲了就去徽州看你们。

    渡云又叹了口气道:“周公子,您的心事我都明白,但是也请您听我一言,许多事情不急于这一时,若是急于求成,只怕弄巧成拙。”

    周隐晓得渡云所说,都是对的,但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道:“但是我”

    渡云也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周隐,周隐见了,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去看看阿福。”说着便站了起来,缓缓的往门外走去。

    他还没有出门,就看见梅逸尘从外面走来,梅逸尘见了他,也有些吃惊,道:“周公子,你来了?”

    因为阿福的缘故,周隐和梅逸尘关系实在有些尴尬,但又不好当面说,于是他也点头应了。

第六六八章 难抽身禅师怀忧(一)() 
    渡云见状,连忙过来道:“梅公子来了?”

    梅逸尘瞥了眼渡云,道:“渡云禅师,我去洛阳之前还有一些事情要同你确认。”他的话虽然客气,但也利落,已经没有太多的语气了。

    周隐见了,便对渡云道:“那我先出去了。”

    渡云点了点头,将他送了出去,又重新拿茶盏给梅逸尘奉上了茶。

    梅逸尘神色之中有些疲惫之色,对渡云道:“禅师,我这几天翻来覆去想了很久,还是觉得您光明磊落,是绝无害人之心的。”

    渡云被他这样一说,微微有些耳热,便垂头道:“若能救陈姑娘,只要梅公子需要,尽管说便是。”

    梅逸尘有些伤感的道:“禅师,我一切都已经收拾好了,明天就启程去洛阳,但是我现在还是一片茫然,我想当时的事情也只有禅师知道,所以事无巨细,还请禅师告诉我。”

    渡云抬起头来,面上全是茫然道:“梅公子,不瞒您说,我心中都疑她是被王玄鉴带走了,否则人怎么会不翼而飞?可是他们一直不承认,又大张旗鼓的帮我找人,我心中不由又相信了。”

    梅逸尘晓得渡云不会说谎,也不大会分辨说谎的人,于是便道:“他们或者巧言诓骗,也未可知。”

    梅逸尘心中自然还有一些其他的佐证,涉及道阿福,他又不愿意再说,只能默认不语。

    梅逸尘叹了口气道:“如果一时寻不见,就算找王玄鉴,也一定要找到青娘下落。”

    渡云见了,有些无奈的道:“那您一定要注意安全,王玄鉴不是好说话的。”

    梅逸尘突然哀叹一声,垂下了头,声音有些酸楚的道:“我岂不知道,王玄鉴那里十分危险,但是青娘是我表妹,现在生死不知,我又哪有别的法子?我总不能让她让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消失了吧。”

    渡云听他说的诚挚,也有些被感染,于是便长叹了一口气道:“若不是我被困在这里,也可去帮把手。”

    渡云虽然这样说,但梅逸尘心中却不以为然,他虽然知道渡云不是精于计算之人,但是他现在情绪不定,渡云的话还是让他觉得不过是说几句漂亮话而已。

    梅逸尘于是便道:“那倒不必了,只要禅师如实同我说了,我自己去洛阳也是一样的,而且既然禅师庙中有事,还是早去为宜,也免得阿福姑娘在外飘零受累。”

    渡云听到阿福的名字,这才长叹一口气道:“是我对不起他,不该带着他冒险的。”

    梅逸尘微微垂目,顿了顿才道:“阿福姑娘年轻,一个人肯定也无法过活,容易被人欺骗,总还是要禅师照顾的。”

    渡云晓得他在说周隐,但也无心理会二人的争斗,只能苦笑一下,不再言语。

    梅逸尘又看了一眼渡云,突然又道:“那个阿贞呢?我一直觉得她古古怪怪的,难道禅师要把她也带到徽州吗?”

    渡云闻言,无奈的点了点头。

第六六九章 难抽身禅师怀忧(二)() 
    梅逸尘看渡云神色,便知道他有心事,但也知道,即便再问,渡云还是什么都不会说,只能徒增尴尬,于是便叹了口气,道:“这么样,我也该回去准备一下了。”

    再说周隐刚刚出去,正好就碰见了梅逸云,她和自己的哥哥从外头回来,梅逸尘说要去找渡云,她刚在渡云门前游走了一下,便看见周隐从外头进来。

    梅逸尘看周隐仪表堂堂,穿着不凡,晓得他有些身份,于是便笑着朝他道:“您是渡云的朋友吗?”

    周隐点了点头,便问道:“姑娘也认得渡云?”

    梅逸云笑了笑道:“我姓梅。”

    周隐闻言,语气便稍稍有些低,道:“您是梅公子的妹妹。”

    梅逸云点了点头道:“我叫梅逸云。”

    周隐微微愣了一下,才道:“我叫周隐,原先就和渡云认得。”

    梅逸云笑道:“周公子,你来找渡云玩的吗?”

    周隐见她小姑娘娇俏,也不好不理,只是叹道:“我听说渡云要回徽州,来同他告别的。”

    梅逸云歪头笑了下,道:“那么说,周公子是杭州人了?”

    周隐点了点头,算做是应了。

    梅逸云叹了口气道:“我很少出门,也从来没来过杭州,这一次好容易来了,想要四处转转,不知道哪里好玩。”

    周隐一听他说起此事,便又提起了一点兴致,道:“杭州美景,数不胜数,可惜我听你哥哥说,就要离开,不然玩上一年也可以使得。”

    梅逸云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道:“我哥哥要去洛阳,却不带我去,说是太危险了。”

    周隐愣了一下,又道:“梅公子说的也有道理,留在杭州也挺好的。”

    梅逸云还要说什么,梅逸尘正巧推门出来,看到二人在说话,便笑道:“周公子,你是不是还和禅师有话说,倒被我打断了?”

    周隐愣了一下,当着他面,许多话都不好说了,便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也准备走了”

    于是梅逸尘便笑了笑道:“那我送送梅公子吧。”说着便同他一起往门口去。

    周隐本来想和阿福打个招呼再走,但是梅逸尘一直跟着,他也不好再去找她,于是便出了客栈的门出去了。

    梅逸尘一回来就看见了阿贞正在院中提水,看见了她,便唤道:“阿贞?”

    阿贞止住了脚步,回首看他,向他见了个礼,笑道:“梅公子。”

    梅逸尘上下打量了她许久,又悠悠的道:“你要和渡云他们一起去徽州吗?”

    阿贞点了点头道:“是的。”

    梅逸尘轻哼了一声道:“你知道我一直不相信你,不知道你这次又有什么企图?”

    阿贞知道渡云没有将洛阳的事情告诉梅逸尘,她自然也心照不宣的保守秘密,于是便道:“梅公子多虑了,我没有任何恶意。”

    梅逸尘看着她,冷笑了一声,道:“你自己说要去徽州,便可以去了吗?”

    阿贞闻言,惊讶的回首问道:“梅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第六七零章 难抽身禅师怀忧(三)() 
    梅逸尘冷笑了一下,向前一步,道:“那时候你在客栈中为奴,被恶主逼迫,不管是真是假,可是我花了八十两银子买了你。”

    阿贞几乎已经忘掉此节,现在想了起来,也有些紧张,连忙道:“可是陈姑娘当时要把卖身契还给我,还说我是自由的了。”

    梅逸尘冷笑道:“那么你拿了吗?”

    阿贞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梅逸尘道:“就算你拿了,也未必就自由,何况你没有拿。”

    阿贞闻言,无法反驳,只能呆呆的立在原地。

    梅逸尘又挑了挑眉道:“所以说,你如果想要去徽州,是不是应该先问过我?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们家的奴婢。”

    其实阿贞有许多花可以回他,比如她有功夫,想要去哪都凭自由,梅逸尘也管不到她。更何况那卖身契也是假的,姓名户籍都无处可查。

    但是若说太多,难免就中了梅逸尘的计,暴露了自己行踪,于是她一概都不能提。

    阿贞哀声对梅逸尘道:“公子,您放我去吧。”

    梅逸尘微微垂眸瞥了她一眼,笑了笑道:“放你去?你还没对我说,为什么要去。”

    阿贞低下了头,双眸颤了颤道:“我想跟着阿福姑娘。”

    梅逸尘微微眯了眯眼,道:“跟着她做什么?”

    阿贞咬了咬唇,道:“我想替公子保护她。”

    梅逸尘大笑了两声,一把刁住了阿贞的手腕,道:“你别跟我耍滑头,我不是渡云,晓得你不安好心,还不杀你。”

    阿贞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也不挣扎,又微微抬头,看着她的双目道:“那么您要替渡云禅师杀我吗?”

    梅逸尘看她双眸镇定,于是便道:“你不怕吗?”

    阿贞笑了笑道:“你杀不了我。”

    梅逸尘见她的笑意里,总觉有些讽刺的意味,于是便右手加了力度,左手又从袖中抖出了短剑,对阿贞道:“真的吗?”

    阿贞笑了下,左手一翻,便挣开了梅逸尘,反而抓住了他,右手一把握住了梅逸尘拿剑的手,道:“真的。”

    只是这一瞬的功夫,阿贞出手也不过一招,梅逸尘就晓得她的功夫很高,一直深藏不露,自己确实不是她的对手。

    但是梅逸尘还是不服气,狠狠的盯了她一眼,道:“我可以喊人过来,看看究竟是不是还是真的杀不了你。”

    阿贞松开了梅逸尘的手道:“实话说吧,您的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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