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雪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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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雪飞云-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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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文帝又谓群臣道:“适才摄政王之言,即为朕意,众卿当谨遵此训,恪尽职守。朕不在之时,朝廷内外,万事皆由摄政王裁处,王令如同圣旨,若有违者,以抗旨论!” 
   
  待到群臣散去,大殿上只留下他二人。昭文帝方道:“云儿,我还谓你恐惧流言,确实是我多虑了。你的胆识言论,实在太过惊人。” 
  飞云笑道:“皇帝,你莫不是怕了?” 
  昭文帝道:“我怕什么?云儿,你我之情,我早欲告之天下,只是怕你不悦,未料却是你先行一步。”说着欺近飞云身边,突然压低声音,坏笑道:“你说,到底是你以身事君,还是我以身事你?” 

二十五  可怜飞燕倚新妆 

  飞云大窘,面红耳赤,低头不语。昭文帝见他羞涩可爱,欲要吻他,无奈是在大殿之上,只得忍住。 
  只听飞云问道:“皇上,这朝中之事,你还有什么需要交待的?” 
  昭文帝忙定住心神,一条条向他交待诸事细节,群臣品性,程序方略……飞云逐一默记。嘱咐已毕,昭文帝笑道:“云儿你聪明过人,我说的这些怕只都是废话。国中有你,我再无所虑。我明日便当启程。” 
  飞云听他明日就要走,方试浓情,又当离别,山水迢迢,漠北苦寒。沉吟半阵,方道:“皇上,你可想好了,一定要去?我看那草药,找与不找,也没什么关系。都过去了这么久,我不也还是好好的?” 
  昭文帝握了他的手,郑重其事地道:“云儿,我也不忍别你,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再不会分开。若我能求得神药,治好你旧伤,消除苦痛,今生更无遗憾,你可能体谅?” 
  飞云见他热望殷殷,不愿再扫他兴,便道:“既然如此,那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必不负你所托。”又道:“你既明日要走,今晚我与你饯行。我先回去准备。” 
   
  黄昏时分,昭文帝到了飞云住所。飞云已脱去朝服,仍是一袭白衣,却镶着金边花纹,头戴一顶小小金冠,嵌着一颗硕大的明珠,清丽脱俗中更显雍雅华贵。昭文帝自初识以来,从未见他刻意装扮,痴痴地看了半天,方叹道:“果然是皇子,如此光彩夺目,尊贵不凡!我当年竟没有看出来,真真是瞎了眼了。”又道:“云儿,你让我自惭形秽,觉得配不上你。” 
   
  飞云见皇上发呆,上前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两人相对一笑,携手入席。说不尽相思情话,不觉酒过三巡,华灯已上,两人俱有了三分醉意。 
  昭文帝喝得一口酒,含在嘴里,右手揽过飞云,就去吻他,飞云想躲,哪里躲得开?早被昭文帝吻住,用舌头分开他双唇,将那酒送入飞云口中,飞云但觉唇齿留香,两人便又抱住绵绵长吻。 
   
  昭文帝见飞云醉态可掬,心中欲望升腾,正待说话,忽听得大门外人声喧哗。只听得有人叫道:“皇后……皇后娘娘,你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啊!” 
  “难道是皇后来了?她来此作甚?竟敢忤逆朕意,跑来败兴?”昭文帝一惊,面带愠色,站起身来:“云儿,我出去看看,你就在这里,不用理会。” 
   
  昭文帝走出门来,正见皇后被自己带来的几名宫中侍卫紧紧拉住,凤冠半偏,披头散发,见了皇帝,也不行礼。 
  昭文帝一声怒喝:“皇后!”皇后见昭文帝震怒,方才跪下。 
  昭文帝道:“皇后,你身为六宫之主,夜离宫禁,擅闯王府,成何体统?”对左右道:“还不快快送皇后回宫?” 
  左右欲将她拉走,却被皇后挣脱,哭喊道:“皇上,他究竟是何人?你不让我看上一眼,臣妾死也不甘心!” 
   
  昭文帝还未答话,听得身后微响,回头一看,飞云已走了出来,倚门而立。夜幕下,灯火里,金冠白衣,如在画中,不染人间烟火,昭文帝不敢凝视,转过头去。 

二十六  倾国倾城恨有余 

  飞云看着皇后,轻声问道:“你是来找我的吗?”四周忽然静了下来。 
  那皇后盯着飞云,眼睛一刻也不能离开,看了良久,方道:“你就是云儿?我只道我已是……今儿才相信,原来世间竟真有这样的人物……”,苦笑一下,“皇上,从你在洞房花烛夜对着我叫‘云儿’时,我就早该知道,现在才明白,已经是太晚了……” 
   
  飞云听得皇后说到昭文帝新婚之夜还叫着自己,正待去看皇上,忽见皇后眼中一抹怪异神情。飞云暗叫一声:不好!心念方转,身形已动,两步冲上前去,拉住皇后的右手。皇后正伸手往怀中探去,猛地被飞云拉住,只听“当”的一声,一柄匕首落地!飞云额上冷汗渗出,暗道好险!幸亏我见机得快。左右连忙把皇后拖住,昭文帝也即呆住。飞云见状,忙道:“皇上,你还是先送皇后回宫,好生劝慰。”说罢往里走去,走过昭文帝身边时,低声道:“我等你。” 
   
  昭文帝见飞云进去了,上前捉住皇后的手,上了辇车,也不说话。皇后想要挣扎,哪里能够?一时回到宫中皇后住处,昭文帝将皇后拉入内室,屏退太监宫女,关上房门,方问:“皇后,你说实话,你暗藏凶器,擅闯禁地,意欲何为?” 
  皇后方愤恨地道:“我只想与他同归于尽!” 
   
  原来飞云今日一席惊世言论,也早已传遍后宫。那皇后是蒙国金枝玉叶,更兼貌美才高,未嫁之前,自负天下绝色。皇后少时便痴恋昭文帝,终得和亲,以为是佳偶天成。不料大婚后不久,就一直是夜夜独对空房,亦早知是欧阳飞云之故。飞云尚在怡红院时,皇后就曾命人千里赶赴淮州暗杀未果,事败后更被昭文帝借口遗弃。今年飞云回到宁都,皇后自是醋海翻波,但因昭文帝极力维护,始终找不到机会发作,就连飞云之面也未得见,只得隐忍多时。今日听说飞云竟能当着朝廷百官,公然宣告“以身事君,又有何错”,不由妒火中烧,再也无法忍受,明知是死罪,亦带刀去见飞云,打算以命相拼。 
   
  昭文帝沉默一下,道:“你杀不了他的。” 
  皇后已是泪流满面,哭道:“我就算杀得了他又如何?我方才见了他,才知我早就输定了。我不如死了,今生还有什么意义?只是我不甘心,我竟是输给了一个男子……”昭文帝见她哭得如梨花带雨,想到她原本是策马驰骋于蒙国草原,万众追随,如今却锁于深宫,独守空闺,青春寂寞,心中也有些不忍,上前去递给她一方手巾。 
  皇后却不接,一把抱住昭文帝,放声大哭起来。 
   
  皇后一边哭一边道:“皇上,你告诉我,我竟有哪点不好,你竟从来连正眼也不瞧我?你宁可夜夜独坐,也不肯与我说一句话。后宫佳丽三千,你眼中只有他一人,朝中文武百官,国事你也皆付与他。就算我容貌才情皆不及他,但我待你却是一片真心,你便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就不能分我一点半点?” 

二十七  曾经沧海难为水 

  昭文帝听她此言,猛的惊觉,云儿待自己,又岂止是“一片真心”?于是冷冷地推开皇后,缓缓说道:“皇后,你莫要轻易说这样的话。世上有些诺言,不是谁都可以轻许,亦不是谁都可以坚守。世上有些牺牲,不是你,也不是朕所能瞭解万一。世上有些情意,却是永远不求回报,更是永远无法回报。” 
   
  皇后怔住,昭文帝知她不解,并不管她,续道:“皇后,不是朕不愿分心与你,实在是不可能。朕十六岁那年,就已将这颗心给他,如何处置,全听凭他的意思。”停了一停,又道:“他也将心给朕,朕当年却未解其苦衷,不知珍惜,曾有过残酷伤害,朕已发誓今生今世,都将好生爱护,再不能负其心。不管是朕夜夜独坐,还是他以身事君,就算他今生永不见朕,永不与朕说一句话,朕也决不会再幸他人!” 
  皇后愕然,半响才道:“皇上,你不负他,却是要负臣妾的心吗?”昭文帝不答。 
   
  两人陷入沉默。皇后眼神渐转绝望,忽然问道:“皇上,你如此冷酷绝情,不顾结发之义,难道就不怕我父王动怒报复?” 
  昭文帝道:“你父王深明事理,当不会因此而致两国交恶,干戈以向。靖蒙两国结盟,非独有利于我国。”说到这里,昭文帝紧握双拳:“不过,若是蒙国真的因此断交起兵,靖国百万将士,自当严阵以待,朕亦将全力抵抗外侮。中原锦绣河山,岂容外夷侵占?”看了皇后一眼,神色严厉:“皇后,你莫要以此挟朕。成国故事,前车之鉴,皇后不会不知吧?何况你既身在靖国,难道你父王就不考虑你的安危?” 
  见皇后无言相对,昭文帝放缓语气,又道:“皇后,你正位中宫,母仪天下,位极尊贵。若还有何要求,朕会尽量满足,让你今生能享尽荣华。但情之一事,缘分早定,朕却是无能为力。” 
   
  停了一下,昭文帝突然沉下脸来,叫一声“皇后!”皇后见他满面寒霜,只好跪下。 
  昭文帝道:“皇后,你今夜私带凶器,擅闯禁地,已是死罪。朕念你痴情,网开一面,不予深究。汝当正身正心,以为六宫表率。若日后再违朕意,必定按律处置,决不轻饶!” 
  皇后无法,不得不叩首谢恩。 
   
  昭文帝说完,正待离开,突然又回过头来,对皇后道:“皇后,以后切莫再有轻生寻死之念。朕无意于你,你这样做,只是害了自己,害了自己的父母亲人。”言罢转身而去,再不回顾。 
   
  昭文帝遂命心腹日夜看管皇后,再不许她轻易离开寝宫或接触外人。一切安排停当,方回到飞云府中,此时已近三更。飞云果然仍在灯下等他,见他进来,起身相迎,问道:“皇后那里,可妥了吗?”昭文帝点点头,飞云便不多问。 
  昭文帝一笑,拉过飞云,双唇已热烈地覆了上去,缠绵一阵,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昭文帝轻轻在飞云耳边说:“云儿,我明日就要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们今夜且好好放纵一下,玩个尽兴。还是你在上,可好?” 

二十八  金盏玉露一相逢 

  飞云轻轻地把皇帝推开一点,脸色犹豫,道:“皇上,你上次的伤好了没有,可能使得?” 
  昭文帝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早有准备。”说着拿出一盒药膏来,附耳过去:“这是大内密药,待会你把这药膏涂在我那里……”飞云红着脸点点头。 
   
  昭文帝将飞云抱起,如往日般伺候他宽衣沐浴。待到两人都到了床上,飞云将昭文帝翻转,分开双腿,见上次的伤已渐愈合。拿出他带的药膏,用手指抹了些,均匀涂在密|穴四周,又用一根手指抹上药膏,缓缓探入密|穴深处,方动了几下,昭文帝已经呻吟出声。原来这大内密药除了润滑作用,更有催|情功效。此时两人情浓如蜜,哪里更忍得住? 
   
  飞云却不着急,又抹些膏药,再用两根手指,更加深入一些。涂完膏药,用手指略插了几下。飞云稍一挑逗,昭文帝已经全身酥软,不住颤抖,呻吟声也越来越大,“好云儿,莫要再捉弄我了,你快进来。”飞云听得皇上求他,也顿觉情欲如火,下身坚挺如铁。将昭文帝双腿分得更开,就从后面抱住他腰身,一下猛的插入,插得几下,但觉快感更非上次可比,飘飘欲仙,如在云端。心道:这药可真是神奇。将他双腿抬起,猛烈抽插,再不停歇。 
   
  昭文帝见飞云刚猛,心头喜悦,下身虽仍甚是疼痛,比之上次已大有缓解,于是尽力放松,闭眼享受。飞云做了良久,大汗淋漓,大叫一声,全泄在昭文帝体内,慢慢把皇上放开,却仍觉得意犹未尽。昭文帝知他尚未尽兴,笑道:“云儿,你先歇歇,我来帮你。”将飞云平放在床上,俯身又用唇舌去为他清理,百般挑逗他的欲望,不多时飞云复又坚挺。起身将昭文帝压在下面,拖过一个枕头垫在他腰部,更加方便地进出,飞云这次却不再一味用力,深浅缓急,不断变化,磨擦他的内壁,又不断去亲吻他的双唇、面颊和身上敏感部位,揉搓他的臀瓣大腿。昭文帝亦尽力加以配合,两人更加默契,情欲高涨,益发缠绵持久。 
   
  待到飞云终于躺下,昭文帝再将他抱在怀中。飞云却见皇帝笑得一脸暧昧,奇道:“你笑什么?” 昭文帝轻轻在飞云耳边道:“云儿,你现在可知道了,什么才是欲仙欲死的销魂滋味?” 
   
  话音未落,早见飞云愤怒跳起,昭文帝心里叫声不妙,自己如何敢去惹他?还来不及求饶,飞云已拿起个木枕没头没脑地打了过来,昭文帝不敢阻挡躲闪,任凭他乱打一气,口中只叫:“云儿,云儿,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知错了!”飞云气道:“好哇!你竟然敢来取笑我?定要让你知道厉害。”不管他求饶,复将他牢牢压在身下,分开双腿,这次不再留情,一通猛插,一下下都一插到底。昭文帝一叠声地认错求饶,叫喊挣扎,飞云知他是故意,全然不理,只把他紧紧按住,用力抽插。 
   
  过了一阵,昭文帝见他没有要停的样子,怕他做得太久太累,便咬牙不再吭声。飞云见皇帝突然一声不响,怕他硬挺受伤,急忙完事下来。 

二十九  忆君情泪如铅水 

  昭文帝忙揽过他,轻轻一吻,笑道:“我的云儿到底还是疼我。”见飞云的脸一下又红了,又道:“我们若能日日如此,可有多好?”想起自己明日就要远离,心中万分不舍,只将飞云紧紧地抱在怀中。看飞云浑身伤痕累累,又是一阵难过。一边用手轻轻抚过那些伤痕,一边问道:“云儿,痛吗?”飞云只是摇头。 
  昭文帝苦笑一下,颤声道:“你又骗我,怎会不痛?” 
  飞云道:“没什么,习惯了就好……”还未说完,只听得昭文帝一声断喝:“云儿!” 
  昭文帝怒道:“我再不要听你说这些混帐话!”飞云见皇帝震怒,后面的话早已吓得忘掉。昭文帝额上青筋跳动,眼中似要喷出火来,飞云不敢再看,忙把眼睛闭上。 
   
  昭文帝一下子又吻住飞云,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箍着他,贴着自己的胸膛,象是要把他揉成碎片。飞云发觉这次与以前不同,吻得甚是粗鲁,似是惩罚,几乎令人窒息。过了一会,却又温柔起来,慢慢纠缠吮吸,飞云渐渐觉得自己就快被融化了,天地万物都已消失,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的声音。突然感到有水一滴滴地落在脸上,知道是皇上的眼泪,只好紧紧地闭着眼,任他抱着长吻,生怕一睁眼自己就会崩溃,嚎啕大哭。不知过了多久,昭文帝才慢慢把飞云放开,轻轻地道:“云儿,你今儿很累了吧?不用睁眼,我来服侍你。” 
   
  飞云但觉昭文帝复将自己抱起,为自己清洗更衣,仔细地整理完毕,放在床上,盖了被子,又亲了一下,道:“云儿,你先睡吧。”飞云虽然困倦,却心神不稳,难以安睡。昭文帝叹一口气,只好又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少时,飞云已沉入梦乡。 
   
  飞云醒来时,已近中午,伸手一探,身边却是空空如也。飞云惊觉,翻身坐起,昭文帝早已不知去向。飞云环顾四周,见床上仍有昨夜狂欢痕迹,唇边仍感觉昭文帝留下的温情,心头极为难过,只想放声大哭,深吸了几口气,终于慢慢忍住,泪水却又不知不觉地滚落。 
   
  飞云呆呆坐了半阵,突然想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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