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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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疯狂-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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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濂也笑着回答道:“现在,本侯也算是放下一件心事了。今天和魏公是不醉不归。”

第三十四章魏府聊天(四)

    魏忠贤和薛濂都端起了酒盅,俩人先干了一杯。放下酒盅,魏忠贤首先对薛濂说道:“这次薛侯的救灾事,可一定要办得妥贴啊。杂家也会和厂卫这些小兔崽子打招呼的,让他们全力配合薛侯你的。就是薛侯少分给他们一些常例也行。”魏忠贤这是下了决心,救灾事务直到现在,才体现出它的重要性。

    薛濂满意地点了点头。得到了魏忠贤让厂卫配合的承诺,薛濂也是很高兴的。

    魏忠贤接着问道:“方才薛侯好象提起,那救灾的方案是你那新入赘的女婿提起的?”

    薛濂笑道:“世恭确实出了个主意,也是本侯和张先生一同参详周详的。”

    魏忠贤也夸奖道:“这孩子不错啊。他对霏儿好不好啊?”

    “还行吧。就是霏儿对待那小子好像有些死心塌地的。唉!”薛濂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魏忠贤也笑出声来,说道:“薛侯你也别叹气了,出嫁从夫嘛。只要那孩子对霏儿好就行。不过,今天是薛侯你女婿第一天上任吧,他能够出的了这样的主意,也算是能办事的人,薛侯你有福喽。”

    “哪里。哪里。”薛濂连忙笑着谦虚道,“今天本侯也打听了一下,那小子办事倒还有些章法,就是又亲自动手和手下的一个百户打了一架。”

    “哦?有事没有?”魏忠贤连忙问道。

    “事倒没有。主要是那小子打的。估摸着那百户也不敢和他的上司动手吧。不过,那小子在婚前婚后的这大半个月,都打两回架了,而且都是自己动的手,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象我们这种权贵人家,打几个人倒不要紧,可自己亲自动手,那可就太丢份了。”薛濂说道。

    “这倒也是。杂家记起来了。婚前的那一回是李侯家那三小子打的吧。李承祚也告诉杂家了,他把他那个三小子禁足了一个月。薛侯你也别再往心里去了。你们俩也要精诚合作,把京营的事给杂家管起来。”魏忠贤说道。

    “本侯和李侯也只是政见分歧。魏公你放心,绝对误不了公事的。”

    “那就好。不过,薛侯你女婿倒有些莽撞,薛侯你得安排妥当人到他身边看紧一点啊。”

    “本侯也安排好了。还有件事,今天,那小子又向本侯提出,他想把自己头衔上的署理给去掉,还想提拔自己的一个手下成为副指挥。不过,本侯没有急着答应他。本侯想,等救灾的事有了眉目了再说。另外的,那断腿的李指挥还和英国公有些亲戚关系,而本侯的夫人也是英国公的妹妹,本侯面子上不好交待啊。”薛濂说道。

    “这倒是个正事。”魏忠贤皱着眉头说道,“救灾的事可得要抓紧了。你们翁婿俩就多辛苦一些。上阵父子兵嘛。过几天,杂家就下令把薛侯你那女婿的官职给转正了。他要提拔的那副指挥也没问题,那常例也就不要缴了。薛侯你女婿手下总得有几个使唤人吧。至于那瘸了的李禄,本来也当不了官了。这样吧,杂家给他个守备(明朝武官官职),给他找个富饶点的地方,这也算是给了英国公的面子了。”为了这次政治斗争的胜利,魏忠贤是不惜一切代价,肯下大血本了。

    在魏忠贤的轻描淡写中,吴世恭就成为了南城兵马指挥司的正指挥,并且能够提拔一个副指挥。而李禄却莫明其妙地失去了他费尽心思,想保住的官职。

    “那就多谢魏公了。”薛濂连忙致谢道。

    魏忠贤挥了挥手,笑着说道:“我们哥俩客气点什么呀。看样子薛侯你那女婿也是个好武的人。这次倭国进贡了十几把倭刀,薛侯你拿两把给你女婿玩玩去。薛侯你也别说,那倭国其它的也没有什么,就是那倭刀还不错。”接着,魏忠贤吩咐身边服侍的小太监,让他去拿两把倭刀送到薛濂的车驾处,让薛濂回去时带走。

    突然,魏忠贤仿佛想起些什么,让薛濂在座位上等候,又用钥匙打开了那上了锁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交给薛濂,说道:“这是太医院这次给皇上配的药,有助于生育,杂家给薛侯你留了一瓶。”

    薛濂接过那小瓷瓶,满脸苦涩地说:“多谢魏公了。这些年魏公也费尽心思给本侯找了很多灵丹妙药,本侯也是遍访名医,可他们都说本侯是伤了肾水,这辈子注定要绝后了。”

    魏忠贤连忙安慰薛濂道:“些许这药就有效了呢?杂家记得,还是那次信王(就是后来的崇祯皇帝)在郑娘娘那里闯祸,薛侯你背的黑锅,被打了板子伤了肾水啊。那几个小太监的手也太黑了。”

    薛濂点了点头,说道:“就是那一回。唉!”说完后,薛濂长叹了一口气。

    俩人举起了酒盅又干了一杯,都吃了几筷子菜。之后,俩人都默不作声,想起了当时他们在皇长子府中的苦难历程,都是百味交加。

    在十几年前,皇长子带着自己的子女到皇宫里去给万历皇帝请安。当时的信王才五、六岁,不小心把郑贵妃一个最喜爱的花瓶给打碎了。其实,这个花瓶是不是郑贵妃最喜爱的也没有人知道,主要是郑贵妃想通过教训信王来恶心一下皇长子。当时陪同的薛濂主动背黑锅说,是他给打碎的。恼羞成怒的郑贵妃下令打薛濂的板子。在郑贵妃的暗示下,她身边的小太监下了狠手,打坏了薛濂的腰子,使得薛濂从此以后丧失了生育能力。这也是薛濂虽然身处壮年,不广纳姬妾,而招了吴世恭作为赘婿的主要原因。

    见书房里的气氛有些沉闷,魏忠贤岔开了话题,问薛濂道:“今天薛侯来,杂家恰好有个军略上的疑问,请薛侯你参详参详。那辽东的建奴,就怎么越闹越欢腾了呢?”魏忠贤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唉!万历爷爷那会儿,把宁远伯(李成梁)的老底子削的太厉害了一些。可宁远伯英雄一世,生出来一个没长脑子的儿子(指的就是李成梁的长子李如松),自投罗网地把宁远伯的最后家当给砸了。现在那守辽东的袁崇焕,虽然对杂家也算是贴心(历史上袁崇焕是最前面给魏忠贤立生祠的几位地方大员之一),可杂家瞧他也是个志大才疏之辈。薛侯你给杂家拿个主意。”

    宁远伯李成梁,赵本山的同乡。明朝中后期的著名将领,与当时的戚继光齐名,关宁铁骑的缔造者。**哈赤的干爹。李成梁手下有最精锐的八千铁骑,战斗力十分得强悍。在万历三大征之一的光复朝鲜的第一次出征时,李成梁的长子李如松亲自率领这样的三千铁骑做为先锋。当时,由丰臣秀吉派出的侵朝日军几乎全部是经受过日本战国时代战争洗礼的老兵,他们的前锋三万六千人在日本战国名将小西行长的率领下,在碧蹄馆设下了埋伏。李如松进入包围圈后,虽然在场面上略有劣势,但双方还是战得势均力敌。在明军增援部队上来以后,把日军打得大败。由此可以看出,这些辽东铁骑的战斗力。

    这些铁骑都是和薛濂的贴身护卫一样,做为军官培养的,因此,以这八千铁骑为底子,李成梁随时可以拉起十万大军。万历皇帝担心李成梁拥兵自重,通过了万历三大征,有效地削弱了这个军事集团。再加上李如松率领三千铁骑又冲入蒙古大军的包围圈(大概是,李如松很喜欢冲入敌人的包围圈),导致全军覆没。李成梁的辽东铁骑就这样消耗殆尽。

    没有了这些辽东铁骑的威胁,**哈赤才敢造反。这些铁骑的一部分残余,做为种子,最后落到了吴三桂手中,组建成为了关宁铁骑。

    薛濂犹豫了一下,对魏忠贤说道:“魏公其实心里也明白,让孙先生(孙承宗,天启帝的老师)去,就可以保住辽东的局势稳定了。”

    魏忠贤叹道:“杂家心里也明白,孙先生文才武略都没话说,就是人品也是一流。可他是东林党的,杂家怕他掌管大军以后,来个清君侧,要了杂家的命啊!”

    薛濂劝说道:“孙先生还是很念旧情的。过年时分,孙先生还托了他那到京城来办事的五儿子,到本侯那里致意呢。”

    魏忠贤说道:“杂家也知道孙先生念旧,所以为了怕皇上不高兴,去年也只是把他赶回家乡去养老了。再说了,就算是孙先生掌管大军以后,本人念旧情,但他的弟子门生什么的,头脑一热,不要说清君侧了,就是黄袍加身的事也未必干不出来。”

    见魏忠贤已经是铁了心,薛濂也不再劝说了。薛濂接着说:“那还有一个法子。”

    魏忠贤很有兴趣地问道:“什么法子?”

第三十五章魏府聊天(五)

    见魏忠贤提起了兴趣,薛濂笑着说道:“虽然宁远伯的辽东铁骑没有了,但只要从延绥镇调集一、两万精兵到辽东,也能够稳定住局面。”

    魏忠贤说:“这杂家也听说过。天下雄兵看九边,九边雄兵看三边,三边雄兵看延绥嘛。”

    在明朝当时,战斗力最强的部队一直是以延绥镇为主体的陕西兵。其实,不光是明朝,在中国的历史上,最强悍的一直都是陕西兵。笔者曾经问过许多朋友这个问题,他们有的说是东北兵;有的说是四川兵;还有的说是湖北兵(九头鸟嘛),就是没有一个人说是陕西兵的。当然,在各个地域的人中,勇猛的人都有,但陕西兵确实是最好的。陕西人最后由于这个特性产生了刀客这个群体,信天游这种艺术形式。就是从戏剧来说吧,全国各地的戏剧都是唱的,比如:唱京剧、唱越剧、唱花鼓戏等。可陕西的戏剧是吼的,那就是:吼秦腔(具体怎么吼请问郭达)。

    不提远的,在战国时期,以陕西兵为主体的秦军一扫**;也不提近的,新中国的建立是以陕北根据地而起家的。就说在明朝,每年秋收以后,陕西的家庭中,女人们都准备好了干粮,送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出关和蒙古人去打仗。因为,陕西这地方很穷,而一个蒙古人的脑袋,在明朝官府中可以换取五十两银子(当然,七扣八扣的,最后实际到手的绝没有这么多)。所以,每年冬天,这批饿疯了的陕西军队,浩浩荡荡地到蒙古草原去烧杀强掠(不是写倒了),所以,养成了陕西兵很强悍的性格。但是当时,谁也没有想到,以陕西兵为主体,李自成率领的农民造反大军,会把明朝彻底埋葬。更好笑的是,明朝为了围剿李自成的农民造反,动用的军队主体还是陕西兵。

    魏忠贤接着说道:“薛侯你的法子虽好,但是做不到啊。户部库房里没有银子啊。哪里来的军队的开拔费?上次萨尔浒大败后,想着调动西南的军队,但户部拿不出军饷,造成了奢安之乱,到现在,西南那边还没有平静下来。那边的军将也不争气,连连的大败,最后还是靠着一位女将(秦良玉)才稳定了局面。丢脸哦!大明朝的男人大概都死绝了。”

    “在东南松江府一带,那织机仿佛如江鲫,每年织的布绸一船船的运往倭国和佛郎机国(西班牙),那赚得银子就象湖海一般,可就是税银就一分也收不上来。杂家派了些孩子去收税,估摸着,这么多年了,他们连太祖爷爷规定的三十取一的税银都没有缴,现在,也多少缴点儿吧。可地方的那些官员们,教唆一些无知的刁民拒不缴税,甚至还有些孩子被他们打死、打伤。更可笑的是,有的官员,在自己的衙门口,放一个柜子,让商人们自我缴税,把个朝廷的收税搞得象募捐一样。他那里,一年在柜子里只有五两的税银,那官员倒好,博得了不乱收苛捐杂税的好名声。杂家倒搞不明白了,这祖制上规定要收的税,怎么就会变成了苛捐杂税了呢?现在,搞得户部库房里是空空荡荡的,而那些官员们自己收的陋规,杂家也没有看到他们手软过。”

    “就是。”薛濂同仇敌忾地说道,“这些个文官,本侯救灾不利,他们倒要瞎嚷嚷,但户部拨的一万两救灾银,那三千两的常例,他们倒也分的不亦乐乎。”

    “外面的那些文官们都说杂家是弄权好财什么的。可这大明朝千疮百孔的,杂家竭力维持着头发都熬白了不少。好财?杂家除了那些该收的常例外,还多收了一文钱没有?就是上次辽东的军饷不足,杂家都是自己掏的腰包补的。唉——!”魏忠贤又长叹了一口气,接着对薛濂说,“也不提那些不高兴的事了。薛侯啊,你这次倒有福了,招了个女婿倒挺能干的。”

    薛濂哈哈笑了起来,也对魏忠贤恭维道:“魏公,你那婉洛(魏忠贤的侄外孙女,天启帝的妃子)也是宜男之相,你也会有福喽!”

    “同福。同福。”魏忠贤连忙笑着说道,“薛侯,你今天来,杂家也是很高兴。这么多年来,能和杂家一起坐下聊聊天的人,已经是不多了啊。当年,我们东宫的那些人是那么的好啊。可是这一掌权,人都变了脸了。孙先生不去说他,他毕竟是个文官。可那王公公(王安)怎么样呢?先是把客氏(天启帝的乳娘,也是魏忠贤的对食,也就是魏忠贤名义上的妻子)要赶出宫去,后来又把杂家往死里逼。幸亏着皇上英名,给了杂家一条活路。过去的事那也就算了。可现在,那客氏……”

    “客氏怎么了?”见魏忠贤欲言又止,薛濂好奇地问道。但问完以后却隐隐有些后悔,毕竟打听宫闱之事总有些犯忌讳。

    可魏忠贤却一点儿都没有在意薛濂的逾越,他对薛濂接着说道:“客氏在宫中,几次把有孕的妃子给弄死了。她想干嘛?难道她想做宪宗爷爷那时候的万娘娘吗(具体情况可以看《明朝那些事儿》)?这次,杂家给皇上配的那药,就是希望皇上早得龙子的。杂家也警告过了客氏,如果她再这么胡来的话,杂家就是拼着给皇上责骂,也会要了她的命。也别怪杂家不念夫妻之情。”魏忠贤越说越是激动,说道最后都有些咬牙切齿了。

    见魏忠贤神色激动,薛濂急忙安慰道:“不管怎么样,皇上总是记得我们的好的。”

    魏忠贤点点头,说道:“是啊!皇上对杂家确实不错,可就是那信王,见了杂家却是不理不睬的。杂家派了王承恩这个小兔崽子去看着点信王,可不知道信王府中那些教书的先生,给了他们俩灌了什么**药,他们对杂家总是没有个好脸色。”

    “是啊。”薛濂也赞同道,“本侯过年的时分,到信王府去拜见信王,可信王就是遣人送了份回礼,都不愿意和本侯见一面。”

    “就是!”魏忠贤的神色有些苍凉了,他有些哽咽地说道,“杂家在皇上哥俩小时候,那是操碎了心呢。”说着说着,竟然一边说,一边流下了眼泪。

    薛濂也有些兔死狐悲的同感,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魏忠贤。书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魏忠贤收住了眼泪,对薛濂说道:“老喽,老喽,这人一老,有时候就有些妇人相了。唉——!”魏忠贤又叹了一口气,一边用筷子夹起一只炸鹌鹑,一边接着说道,“等皇上有了太子以后,杂家就向皇上求个请,让杂家回家养老去。”

    薛濂连忙附和说道:“到那时候,本侯也一同乞骸骨吧。魏公还是这么喜欢吃炸鹌鹑啊。等我们哥俩归养了以后,一同去钓钓鱼,打打猎的。听说魏公那箭术是极好的,双手能够左右开弓,而且能够拉开三石弓。这么多年了,本侯还没有看到过魏公大展英姿呢。”

    薛濂的话显然挠到了魏忠贤的痒处,他笑着摆摆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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