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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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疯狂-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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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郭曾庵是来到过汝宁府,和吴世恭当面会谈过的。当他上次来到汝宁府的时候,郭曾庵除了和吴世恭会面以外,还通过了方方面面的关系详细了解了吴世恭的情况。

    当然,吴世恭的真实实力,郭曾庵肯定也打听不到。不过郭曾庵也能够肯定,吴世恭的实力根本就不止表面显露的那一些。

    因此,郭曾庵就做了一个大胆地推测。当吴世恭带着他表面显露出来的实力,离开了河南以后,吴世恭那些潜在水里的实力,依然完全可以控制住汝宁府和归德府的盐货市场。

    郭曾庵明白,万一自己推测的结果成立的话,那自己这次向吴世恭卖好的行为,将会得到极大的回报。这对自己重振家业是极有好处的。

    就算是吴世恭没有反馈,那结好吴世恭这样一个在地方上有实力的军将,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当然,郭曾庵也知道自己的这个举动,是出卖整个盐商集团利益的行为。于是,郭曾庵就找了一个借口,让下人传出去自己闭门谢客不接待外人。

    接着,郭曾庵就带着几个随从,火急火燎地骑马赶到了汝宁府城。可是出乎郭曾庵意料之外的是,吴世恭竟然不在家。这时候的吴世恭,刚好动身去了南阳府。这俩人正好走岔了。

    无可奈何之下,郭曾庵也只好在汝宁府城待了下来,等着吴世恭的回归。

    而当邓启帆接待了郭曾庵以后,在郭曾庵简单介绍之下,了解到朝廷将会把吴世恭调到辽东,去和鞑子去作战。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立即让邓启帆大惊失色。于是邓启帆立刻派出信使到南阳府,让吴世恭早些赶回汝宁府城,尽快做出相应的对策。

    当然,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郭曾庵也不会和邓启帆详谈。因为郭曾庵并不知道邓启帆和吴世恭的关系,到底亲密到了什么程度。

    而邓启帆也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写在信上,更不会把这件事,透露给信使一星一点。所以当吴世恭碰到了信使以后,才会出现这种,只有一封没头没脑的信,却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发生的情况来。

第二百四十八章一方喜悦一方灰心

    郭曾庵在出了守备衙门以后,再三地和送他出衙门的邓启帆互相行礼以后再离开。在离开的时候,郭曾庵的脸上虽然一直保持着淡然的神情,可是他一进入自己马车的车厢,那喜悦的神情也就再也忍不住了。

    在来到了汝宁府城的第八天,吴世恭终于接见了郭曾庵。而当郭曾庵把他的来意,以及他所知的所有消息告诉给吴世恭听了以后,郭曾庵却惊讶地发现,吴世恭的态度根本就有些无动于衷。

    在会面的时候,吴世恭一直保持着微笑,只有在很少的时候会开口追问一些问题,这态度给人的感觉仿佛是早就胸有成竹了。

    这让郭曾庵也有些疑惑:会不会吴守备已经从其他渠道知道了这个消息,早就针对这个消息做好了安排,所以现在才会这么稳如泰山的啊?

    不过在郭曾庵看来,吴世恭的这个反应恰好是证实了吴世恭有着潜在的实力,在吴世恭离开河南的时候可以控制住汝宁府和归德府的盐货市场。

    可是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这最多证明了郭曾庵的判断准确罢了。让郭曾庵有些意外的是,在郭曾庵结束了讲述消息以后,吴世恭却立刻对其的行为做出了奖赏。

    吴世恭把南阳府的守备李禄介绍给了郭曾庵,他让郭曾庵去和李禄商量一下,在李禄驻守的两个县城里,销售郭家盐货的事宜。

    当然,在李禄的那两个县城,也是有其他扬州盐商负责提供盐货的。郭曾庵将来该如何利用李禄的势力,从这两个县城的盐货市场中分得一杯羹来?如何协调与其他扬州盐商之间的关系?如何和李禄分配盐货销售的利益?……这些问题都要郭曾庵以后自己去努力了。

    不过吴世恭也明确地对郭曾庵做出了暗示:无论将来郭曾庵获取了多大的市场,那两个县城的盐货,也将按照汝宁府和归德府盐货交易的规矩,也就是每石盐货缴纳给吴世恭一钱银子的例银来。

    郭曾庵被吴世恭的那个暗示给搞得十分咋舌。他原先还是以为,吴世恭交给自己李禄的那两个县城的盐货市场,那是因为李禄和吴世恭的亲戚关系呢。没想到听了吴世恭的语气,显然吴世恭已经把手悄悄地伸到了那两个县城,这说明吴世恭已经在所有人不知不觉之中,完全控制了那块地区。

    郭曾庵立刻在心中又调高了吴世恭的地位,一名汝宁府的守备,却可以控制汝宁府和归德府,再加上南阳府的两个县城,这样的人物完全称得起“枭雄”这两个字。

    而且吴世恭又这么年轻,出身又这么高贵(很奇怪的是,吴世恭在勋贵圈子里,那个庶子,赘婿的出身是很让人鄙视的,可是在平民百姓眼里,吴世恭怎么样都是位侯爷的儿子,是位让人仰望的所在)。

    就算是吴世恭真的调离的河南,凭着他的能力、实力和背景,那也肯定会在其他地方打出一片天地来。这样的人物,是如何结交于好都不为过的。

    更难能可贵的是,吴世恭对于郭曾庵的示好举动,立刻做出了极其丰厚的奖赏。投靠这样的人物,总比投靠林家,被林家作为马前卒,当个炮灰的前途好很多吧。

    因此,这时候的郭曾庵也为自己这次英明的举动,有些飘飘然起来。

    不提那郭曾庵在马车里感觉到自己美梦成真。送走了郭曾庵以后,邓启帆回到了衙门后堂,一眼就看到吴世恭瘫软在自己的位置上,脸上是一片灰白。

    吴世恭的心中是一片心灰意冷。刚才听到了郭曾庵的消息以后,要不是吴世恭做出了,自己身上遗留前世那种可以克制住自己心理波动,显示出处变不惊表情的能力,吴世恭也许早就坐不住了。

    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这块基业,自己辛辛苦苦练出的这支精兵,可是随着首辅周延儒的这道调兵命令,这转眼之间就要烟消云散了。

    不用说抗命不尊了,相对于首辅周延儒代表的明朝朝廷,吴世恭知道自己现在有几斤几两重,那结果肯定就是鸡蛋碰石头,除非是自己立刻造反。可是造反的结果又会怎么样呢?吴世恭心中盘算了一下,还是……鸡蛋碰石头。

    那也只有乖乖地听命令到辽东去打仗了。可这仗打得又有什么意义呢?打败了当然一切休提。可打胜了那又怎么样呢?给自己提上一官半职,接着让自己南征北战,不把自己练出的精兵消耗殆尽,那朝廷也绝对不会罢休的。

    而且不管怎么样,自己肯定也回不到这河南来了,对于首辅周延儒来说,把自己一名小小的守备调动一个驻区,那会很难吗?

    吴世恭深深地有些自责。当时自己订出的收取盐货例银的规矩,确实也明白有着调动自己驻区的这个弱点。可是自己还是忽视了这一点,认为在两、三年之内,总没有人敢碰自己的这个位置吧。

    可现在的情况就是,扬州盐运使和祈家的那位新家主立刻发现了这个弱点,他们利用首辅周延儒的关系,马上就向着自己的要害招呼了。

    吴世恭深深地感叹道:“不可以小瞧古人,小瞧他人啊!那盐运使和祈家新家主既然可以称霸一方,他们的智力和能力怎么会比自己小呢?”

    邓启帆看到吴世恭神色很不正常,虽然他也知道原因,可是邓启帆还是忍不住问道:“大人,您怎么样啦?”

    吴世恭呆呆地又坐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有些丧气地说道:“我在想着我过去的事呢。”在不知不觉中,吴世恭对邓启帆也不再自称为“本官”了,他现在的心情,就想要找个朋友聊聊天。

    “哦?那大人想起自己过去什么事了呢?”邓启帆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基本上也了解吴世恭现在的心情,于是就顺着吴世恭的话说了下去,想着找机会排解一下吴世恭的烦恼。

第二百四十九章男人的手

    吴世恭的眼神聚焦在远处,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我总是很奇怪一件事,我的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为什么和我的兄弟姐妹都会说说笑笑的,可是为什么不喜欢和我说话呢?”

    “可到了我长大了一点我才知道:我一直认为的母亲大人,也就是我一直叫着的夫人,她原来是我父亲大人的正妻。并不是我的生母。而我的生母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故世了。”说到这里,吴世恭自嘲地笑了笑。

    “子不言父过!对于父亲大人对我的态度,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是我小的时候,就是盼望着父亲大人夸奖我几句,就是和我多说几句话也行。可是,从小到大,唉——!”说到这里,吴世恭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在我的记忆中,好象父亲大人,在我小时候就夸奖了我一次。那次是我的一位姑母回侯府,我和我的兄弟姐妹都向姑母磕头行礼。姑母给我们每一个人红包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道:‘世恭的手倒是肉鼓鼓的,很可爱啊!’”

    “父亲大人就在一旁说道:‘这孩子就是这双肉手还不错了,长得象个女孩子一样。’听了父亲大人的这句夸奖话,我暗地里高兴了好长时间。”

    “我知道我是其貌不扬。所以得到了这个夸奖以后,我为自己的这双手骄傲了好长时间。真的,骄傲了好长时间。”吴世恭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自己的双手来回看着。

    “一直到了现在,我的双手都是肉手,这手背上也一直有着**。一到了冬天,一不注意,我的双手就会生冻疮。”

    “可是当我稍稍明白了我的父亲大人话中的含义以后,我才知道,说一个男人生了一双肉手,就是说明那个男人不会做事,那不是一句好话。那完全不是象说一个女人生了一双肉手一样,说明那个女人能够有少奶奶的命,有福气。”

    “而知道了那话的含义以后,我竟然担心了。我害怕自己有了这双肉手以后,就会长的和女人一样,将来会讨不到老婆的。哈哈哈……!”

    说到这里,吴世恭忍不住大笑起来,眼角都笑出了眼泪来。可是邓启帆看着吴世恭,只是感到有些心酸。邓启帆从吴世恭身边的人的口中,也依稀知道了吴世恭的来历,可是他根本没想到,这位出身在侯府,在众人面前威风八面的大人,孩提的时候竟然过的如此辛酸。

    “所以后来我就一直想着,要活出个出息给父亲大人瞧瞧。可是我确实顽劣,做什么事都不行。文不成武不就的。我虽然长得人高马大的,可是和别人打架,竟然会被打破了脑袋。到了国子监去读书,时文经义的水平,在国子监那是倒着数的。就是我那个秀才的功名,还是托了父亲大人的面子拿到手的。”

    “还有,如果办事不行倒也算了,可我为人处世也不行。长了这么大,也就是在国子监有了一位好友。他叫孙呈秀,也就是他愿意和我说说话。”

    “后来听说孙呈秀在崇祯元年的恩科上中了进士,外放到好象湖广做官去了。邓先生知道我的薛府是有魏党的身份的。为了不连累孙呈秀,这些年我连信都没有和他通过一封。可是我现在一直再想他,真的很想念他啊!”

    “不过父亲大人还是没有把我不管不顾,他给我找了个好差事,让我到阳武侯府去当个赘婿。”说到了这里,吴世恭又是自嘲地笑了笑。

    “那当赘婿,被别人看冷眼的感觉也还是罢了。所幸的是,泰山和泰水把我视若亲子,又有位十分恩爱的夫人,后来又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当时我就想着:这样幸福的日子,如果永远不要到了尽头那该多好啊!”

    “可是好景不长,皇上清算魏党,泰山大人也闭门思过丢了差事。那时候的我也为了避祸离开了京城,来到了河南归德府。”

    “可到了归德府以后,我励精图治,安稳了这块地方。卧薪尝胆,开创了这块基业。到了今天为止,我拥有精兵五千,治民数万。”

    “除此之外,我剿灭了圣灵会乱民造反,又北上勤王,配合着我的干妈秦将军收复了永平四城。不管怎么说,我都对得起自己的官职,对得起这大明朝。”

    “可是我面对的又是些什么啊?使绊子!不断地使绊子!地方士绅使绊子!同僚上司使绊子!到了今天,我竟然荣幸地被首辅大人使绊子了。我真是好大的面子哟!”

    “我真的好累。邓先生刚才也知道了我儿时的事了,我不算是个有本事的人。为了练兵,为了弄军饷。我长年累月地劳心劳力,可做什么事都是事倍功半啊!”

    “现在我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啊?就是想着让大明朝安稳啊!做这些事,我都贴上了自家的银子了。邓先生,说实在话,我现在真的不想做了。抛开这一切,回我的阳武侯府去过个富贵日子去吧!这大明朝是朱家的天下,我吃饱了撑得操这份心去管他的死活啊?”

    见吴世恭发得牢骚越来越不象话,邓启帆开口劝道:“大人慎言,您也自视过低也。学生对大人过往虽不甚了了,不过见大人今日之所为,可称得上是大丈夫。”

    “今日里大人自然能撒手而去,回阳武侯府去享福。可汝宁营这么大的基业,大人又如何处置呢?没了大人,这汝宁营也就立即烟消云散了。难道大人愿意看着那些忠勇的儿郎成为马匪山寇不成?难道大人愿意看着治下的百姓在这大灾之年流离失所,易子相食不成?非学生小看大人,大人狠不了这份心。”

    “大人,学生也就相劝一句。这朝廷调兵虽为死局,可只要我们汝宁营上下一心,这死局中,未必不能走出一条活路来。大人!这上天百般磨难,那是要天降大任啊!”

    吴世恭被邓启帆的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才的牢骚话确实有些过分了,没有考虑到邓启帆这些下属的心情。于是吴世恭也就笑着说道:“我刚才也就是心情激荡了一些。感叹一下现在做事太难了一些而已,邓先生可不要在意啊!”

    “要为大事!又有何事不难?”邓启帆立刻反驳道,“如大人畏难避险,如今可愿再回国子监为一书生耳?”

    吴世恭哑然失笑,没想到邓启帆建议自己再来个重生,让自己来个重生穿越二合一。于是吴世恭连忙表态:“今日多亏先生开导。本官先前的话有些孟浪了。在这里,本官也就多谢先生了。”

    说完以后,吴世恭抱拳向邓启帆行了一礼。在不知不觉中,吴世恭又恢复了“本官”的自称,他也就又回到了现在自己的角色中去了。

    邓启帆也笑着连忙回礼说道:“大人,您才二十出头,正应该朝气蓬勃。那种悲秋赋古之事,还是等大人您功成名就,公侯万代以后再说吧。”

    文人说的话确实有奥妙,邓启帆还是很隐讳地批评了刚才吴世恭的那种牢骚,就象现代退休的老头子一样在回忆往事呢。

    吴世恭当然听出了邓启帆话中的含义。他放声大笑,接着重重地一拍椅子靠手后,站起身来。吴世恭对着门外大声说道:“邓先生说的好!这男人就要要干大事的。只要干出了大事,谁管这个男人有没有了双手?”

    见到了吴世恭恢复了往日里的意气风发,邓启帆在吴世恭的背后也暗暗地长嘘了一口气。现在汝宁营所有人的前途,都捆绑在吴世恭的身上了,连邓启帆也不例外。所以在任何时候,吴世恭这个汝宁营的主心骨可千万不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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