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深吸了口气，连忙跑了过去，伸手将老头扶起来。
“老人家，你没事吧？”
我惊声问道。
“你说我有没有事？”
老头站起身，把眼一瞪，喝骂道：“臭小子，有你这么对待老人家的吗？”
我微微愣了下，随即却也放下心来，看他这模样，应该是没什么事了。不过刚才那股力量是怎么回事呢？
之前在那片空间中，这股力量散开后，我也就没有多在意了，没想到这力量似乎只是分散在我的身体之中，并没有消失，到了关键时候就互相联合，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老头愤怒地神色忽然敛去，换上一脸激动的神色，紧紧地盯着我，问道：“刚才那股力量，你是哪来的？”
看他这模样，即使我不说估计他也猜得**不离十了。而且这毕竟是他们申鼠族的力量，现在到了我身上来，怎么说我也都不在理啊。
“我按了下石桌上面的手掌印，然后石桌就碎裂了，这股力量就是在那个时候凭空出现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钻到我的身体里面来了。”
我只能如实地说道。
“果然是荒寂之力！”
老头惊呼了声，他似乎知道些什么，看来这股神秘的力量就是这个祭台最大的秘密所在了。
荒寂之力，应该就是刚才那股力量了。
我这时才注意到，老头看上去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很多。
荒寂之力，荒寂，难道说是被刚才的力量击中的原因？莫非这荒寂之力有着吞噬生命力的能力？
“老人家，你的身体？”我惊呼道。
老头瞥了我一眼，满是皱纹的嘴角却露出一个笑容。
“小子，看来你也不是太笨嘛。”
我不禁一愣，随即翻了个白眼。老头缓缓推开我扶着他的手，然后杵着拐杖，走到那满地的粉末之前，缓缓地蹲下身体。
“这祭台存在的年头比我的年纪还要大呢，我一出生就知道自己的使命，我守护了祭台一辈子了，也许这就是命运吧，看来我的使命就要完成了。”
老头忽然说了句，声音很平淡，没有一丝愤怒，也没有一丝惋惜，反而带着一丝伤感，就好像是在感慨着生命的流逝一样
“老人家，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会弄成这样。”我连忙上前道歉。
老头微微摇了摇头，忽然向前吹了口气，满地的粉末缓缓飘散。随即他又站起身来，看着我。
“小子，你现在获得了荒寂之力，那你可就要肩负起带领申鼠族重回黑石森林的使命了。”
老头一脸的严肃和郑重，完全没有之前那种顽童般对人对事的态度了。
我微微思量了下，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
老头满是褶皱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有没有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呢？”老头忽然问了句。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整个祭台都化成了粉末，哪有什么答案？”
话虽如此说，不过至少我可以大致确定，前面的十八任大统领除了第一任杨若兮，其他十七个很有可能都是六大猎人家族的猎人。
“对了，老人家，是不是每隔几年都会有外来的人类进入雪域？”我问道。
老头点了点头，说道：“看到前面那十八任大统领了吗，全都是外面进来的人类。”
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不过第一任那个杨若兮是什么人，应该不是六大猎人家族的人，她是如何从外面的世界进入雪域的呢？会不会是哪个门派或是家族的人呢？
老头说他有几百岁的年纪了，也许他会知道。
“老人家，你知道第一任大统领杨若兮吗，她是什么样的人吗？”我问道。
老头又陷入了沉思，像是在回想往事一样，我心头一喜，看他这神色，似乎知道这个杨若兮。
“那已经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还只有十几岁，还是一个小孩子。”老头忽然悠悠说道。
三百年！
我吃了一惊，这个杨若兮竟然是三百年前的人了。还有这老头竟然真的有几百岁了。申鼠的寿命这么长，不过奇怪的是数量却这么少。
“那个叫做杨若兮的女人自称是从外面的世界进来的，我至今依然记得，她只用了一招就将我的父亲，也就是申鼠族上一任大祭司打败了，而且还是没有获得荒寂之力之前。”
老头的声音中带着难以忘怀的震惊。
我也是吃了一惊。三百年前，老头的父亲应该是正值青年，而且又是申鼠族的大祭司，以老头现在的力量来猜想，当年他父亲的力量可想而知不会弱。
而那个杨若兮竟然只用了一招就将老头父亲打败了，那该是什么样的力量啊！
“杨若兮从祭台中获得了荒寂之力后，仅凭一人之力就将黑石森林中的几个部落族群全部征服了。而申鼠族也第一次成为了黑石森林的主宰者。”
第374章 得与失（）
老头已经好几次提到这个“荒寂之力”，似乎每一任大统领都有获得这股力量过。
也许是大统领使用这股力量之后又可以将力量交还回去。亦或是祭台拥有再生这股力量的功用。
不过我现在的情况却有些特殊，这股“荒寂之力”是被我的鬼眼吸收进我体内的，而且现在祭台也毁了。
“老人家，这个‘荒寂之力’，你可以详细说一下吗？”我问道。
老头满是褶皱的脸上神色微微一凝。我心头咯噔一下，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小子，看来你不仅不笨，还很机灵啊。”
老头忽然说了句，这话更加让我确定自己的不妙的感觉了。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而且有所得就必有所失。
这股力量不同一般，得到它就需要帮申鼠族打败其他部落族群
。而且本身得到了它，一定也会有所失去。
“荒寂之力，具有强大的爆发力，可以瞬间爆发出极具攻击性的强大力量。”
这点我刚才也感觉到了，力量爆发的瞬间，我感觉自己仿佛可以一拳轰碎山峦，一脚踏裂大地。
“不过荒寂之力最可怕之处并不是它的爆发力，而是吞噬。”
吞噬，光这两个字听着就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吞噬，可以吞噬力量，吞噬攻击，更是可以吞噬生命的能量。还有它不仅是吞噬对手。”
老头说着，忽然停顿了下，转头向我看来。他这一双小眼睛中，虽然没有多少神采，不过却有着走过沧桑岁月的睿智和泰然。
我心里不禁一紧，又想起那十八块石板，它们和墓碑是那样的像，也许真的是预示着什么吧。
“看来你也猜到了。”
我摊手，苦笑道：“有得必有失，看来这荒寂之力也会吞噬拥有者的生命喽。”
老头布满了皱纹的脸上露出丝丝惊讶。
“你看得挺开的吗？你们人类寿命这么短，你似乎不怎么在乎嘛。”
我瞥了他一眼，这怎么可能不在乎？不过在乎又有什么用，难道还能把这股力量给扔了？
先不说我不知道如何丢弃这股力量，就算有办法舍弃，我暂时也不会舍弃的，我正好借助这股力量救出大蛤蟆的灵魂，以及完成这次大比。想来这也并不会消耗我多少寿命的。
“以我的修为和智商，如果不出意外至少能够有五六百年的寿命，可是我现在估计已经没几年可活了。”
老头忽又说了句，差点把我给噎到。粗略计算，他损耗了两三百年的寿命，将近他一半的寿命了。
“而且我只是守护祭台，与它临近而已。”
老头又补充了句，这让我觉得我刚才那个想着用一用荒寂之力也损耗不了我多少寿命的想法，真的很天真。
“那我如果使用荒寂之力，那岂不是没几年可活了？”我皱眉问道。
老头却笑了起来，说道：“其实也没那么严重，而且荒寂之力不是也可以吞噬其他生命的力量嘛。”
我微微一愣，随即把眼一瞪，说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吞噬其他生命的力量来填补自己所消耗的生命？”
老头做出一个很无辜的表情，竟也学我的样子，耸肩笑道：“我可没有这么说啊。再说了，像我这样慈祥善良的老爷爷，怎么可能教小孩子去做那样龌龊可耻的事情呢？”
我不禁翻了个白眼，如果不看他是个老人家，我就一脚踹过去了。当然，这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如果不动用荒寂之力，我可能根本不是这老头对手。
不管怎样，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缓了下心绪，随即说道：“走吧
。”
“去哪？”
老头却是一脸奇怪地瞥着我。我不禁一愣，瞪着他，说道：“你说呢，当然是去找刍熊族麻烦了。”
“就凭你？”
老头翻眼瞥着我，满脸的轻视。
“就你现在的本领，就算获得了荒寂之力，也不是整个刍熊族的对手。”
老头一脸认真。
我先是一惊，随即不禁一愣。
“怎么个意思？难不成就我一个人单枪匹马的上？别告诉我，你们申鼠族都要躲在后面了。”
老头一双小眼猛地睁得大大的。
“我们申鼠族的实力虽然不敌刍熊族，但是我们整个部落，没有一个人软蛋的！”
老头脸上露出怒容，我连忙挤出笑容道歉道：“您老别生气，我刚才只是说着玩的，胡说的，您别往心里去。”
老头哼了声，说道：“我们申鼠族力量虽然弱了些，但是却也都是铁骨铮铮的战士。”
听老头的说话方式，以及一些词语，和人类十分相似。我又想起之前在那个洞穴中看到的那些死人，应该都是人类。
“雪域中有人类吗？”我问老头。
老头瞥了我一眼，说道：“有，不过并不多，而且生活的地方很稀疏，我已经有几十年没有雪域本土的人类了。”
我本想问问关于那个洞穴中的那些人类尸体的事情，不过想到当前要紧的事是刍熊族的问题。
“以你现在的能力别说运用好荒寂之力了，你连正常地掌握都无法做到。”
老头又说道。
其实他这话说的也没错。那刚才荒寂之力爆发来看，我确实无法完全掌握它。
“你需要再修炼一段时间，强化本身和熟悉荒寂之力。”
这样做也许会更好，但是现在根本没有时间了，而且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我还得尽快赶去与赵成华他们汇合。
“不行，时间紧急，我们还是立即出发吧，我们……”
我话未说完，老头忽然抡起拐杖就向我抽了过来。我连忙一个闪身，躲闪开，哪料老头就像是预料到我躲闪的方向一样，拐杖紧随而来，狠狠地抽在我的身上。
“你那么急干嘛？去送死吗？你们人类不是常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吗？”
老头喝骂着，而且下手一点也不轻，拐杖抽在我的背上，十分的疼。
“喂，老头，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我连忙躲避着向后跳开，老头打了几下后，也就收了手，不过仍旧是狠狠地瞪着我。
第375章 讨价还价（）
“我说老头，你到底想怎样？不是你们自己叫着要找什么大统领，带领你们打回黑石森林吗？”
我无奈地问道。
老头瞪着我，哼了声，说道：“那也得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啊。”
“荒寂之力虽然强大，但是如果运用不好，别说对付敌人了，搞不好就先把你自己给弄死了。”
老头神色凝重，不像是在吓唬我。我心中也不禁犹豫起来，他的话也没错，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
荒寂之力虽然在我体内，但是别说运用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掌控它，刚才的爆发基本上就是随着情绪本能地忽然爆发出来的。
这力量很危险，如果使用不得当，也许真有可能是没打倒敌人就先把自己玩死了。那可真就是得不偿失了。
反之，如果熟练使用，以荒寂之力的强大，那自然是事半功倍的
“那怎么办？”我问道。
听到我发问，老头什么缓和了不少。随即说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勤加练习了，熟能生巧。”
我发现这老头说话方式还真像是个人类，而且话语也与人类极其相似。难道不同的世界的文字，语言都是互相流通的吗？这个可能似乎有点扯了。
“那得花多长时间啊？”我皱眉追问道。
老头把眼一瞪，拐杖使劲的在地上戳了下。
“你很赶时间吗？”
我连忙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我会冒着险来你们这？”
话刚出口，老头眉头向上一挑，眼中闪烁精芒。我连忙收住话，转开话题说道：“需要多久才能熟练掌握荒寂之力？”
老头略微沉思了下，说道：“最快也得十年八年的吧。”
我不禁一愣，随即翻了下眼，瞥着他，笑道：“老头，说个痛快话吧，最快需要几天才能大致掌握荒寂之力？”
这老头也许不是在瞎扯，但是前面那些大统领很有可能也是因参加六族大比才进入到这里来的，这大比每三年进行一次，他们不可能在这里修炼好几年的。
“几天？你以为你是在学什么？学游泳？学做饭吗？”
老头呵斥了一声，又要举起拐杖。
我连忙向后退开，说道：“老头，有话好好说，别再动手了啊，不然我可要还手了。”
老头愣了下，又将拐杖放下了，似乎冷静了下来，说道：“我可跟你说清楚了，荒寂之力真的很危险，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我也不管你是抱着什么样的鬼主意来到我们部落的，但是既然你已经获得了荒寂之力，你就是我申鼠族的大统领，我自然不会看着你被荒寂之力反噬而亡的。”
老头很难得的如此郑重的说话，神色中满是威严，却也带着积分柔和和慈祥，仿佛就是一个人类慈祥和蔼的老爷爷一样。
我也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问道：“前面的十八任大统领，有谁被荒寂之力反噬而亡了吗？”
看老头此时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或是吓唬我。他果然点了点头。我心头不禁一紧，心情也凝重下来。
“是哪一任？”我追问道。
“杨若兮。”
这三个字，老头说得很轻，但是却像是大锤一样，狠狠地锤在我的心头。
杨若兮，第一任大统领，从老头之前的话中可以得知，这女人的实力可谓超凡，但是没想到如此强大的杨若兮，最后竟然是死在了荒寂之力的反噬。
“她是怎么……”
“你再问这些还有意义吗？”老头忽然打断我的话。
我不禁一愣，不过随即一想，老头说的没错，我现在知道那些事情似乎确实没什么意义了
。当下最重要的是掌握如何使用荒寂之力。
“学会掌控荒寂之力需要多久？”我冷静地问道。
老头也没有再呵斥或是发怒，而是冷静地回答：“最快半年。”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太长了，我不能在这里停留这么久。”
虽然不知道大比会在什么时候结束，但是半年的确有些长了。
老头沉吟了下，又说道：“最快三个月。”
“半个月。”
我的语气很坚定，半个月已经很长了。一来，长时间停留在某一处，赵成华他们一定会担心，而且会改变方向，向我所在的方向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