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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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唐-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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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下战将罗列,左首一排分别是杜伏威、辅公袥、张君可,右首一排分别是孟让,小灵退和谋士贾行。

    王薄见到一行人赶到,十分开心,命人看座,也就是跪坐的一方席子。

    圆通师傅讲明来意,把李栋介绍给王薄道:“这位即便王首领念念不忘的少年朗李栋。”

    “哈哈。昨天还是对手,今天便化干戈为玉帛,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啊。”王薄笑道,眼神里满是欣赏的意味。

    “是的。主要是我负责打胜仗,而你负责打败仗。”李栋淡然回道,看着面前的酒盏,不动声色地说。

    “哈哈。眼下的结局,依少年英雄的眼光来看,是谁胜了,又是谁败了?”王薄也不恼,反而豪爽一笑,玩笑间反问道。

    谋士贾行忙喝斥道:“休得放肆,识相的在王首领面前放规矩些。一名手下败将,岂容你在堂前撒野?”

    李栋对贾行所说的一番话当作是放屁,根本不予理会,对知世朗报拳称道:“胜者当然坐在大堂之上,而败者却被押在大牢之内。”

    知世朗听懂了他话里的多重含义,贾行却没有听懂,他认为王薄是胜利者,当然坐在大堂上面,而陆离儿等失败者却在大牢内关押着。

    实际上李栋的意思是说自己并没有败,相反也是胜利者,因为他也坐在大堂上面。

    贾行还想再说什么,王薄却挥了挥手,命他闭嘴。他立即不再言语,却一直没有参透,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王薄,今天为何举止反常起来。

    杜伏威也听出来李栋的另外一种含义。知世朗之所以能够取胜占领章丘,是因为他李栋没有呆在城内。那么知世朗占领的只是章丘这一座孤城,却并没有在战场上击败李栋。

    一个孤零零的前章丘守城者,面对挥舞大军刚刚占领章丘城的首领,赤祼祼地说出这番话来,含义只有一个:你弱暴了!

    这话说得就十分有火药味道了。

    火药可是危险品,一触即爆,一爆就会死人。

    知世朗不想死,李栋更想活着。矛盾便由此而生。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王薄爽朗一笑说:“此话甚合我意。少年朗今年累了,送他回李府休息,我们明天再议。”

    李栋慢悠悠起身,对知世朗躬身谢过:“谢首领不杀之恩,在下告辞。”

    杜伏威随即也起身说道:“我去送送他。”

    王薄并没有阻拦,也没有理由阻拦,那就只有同意了。

    杜伏威赶到李栋身边,喜上眉梢,看看四下无人,忙说:“我有一份大礼,要送给将军。”

    李栋冷笑道:“这份大礼看来我是非要不可了?”

    “嘿嘿,嘿嘿,除你之外没人敢要这份大礼。除非他不想活了。”杜伏威嘻皮笑脸地回说:“还没见到礼物,你就想拒绝?”

    李栋说:“你的礼物当然非常大了!我替全章丘城的百姓先行谢过你啦!!!”

    杜伏威一怔,知道李栋对自己引知世朗入城仍然梗结,便腆着脸笑说:“将军请随我来。”说着硬是扯着李栋的胳膊,左穿右穿,左拐右拐,来到一处极为僻静的地方,看看四下无人,才轻轻拍了拍门。

    奴仆开门后,二人走了进去。

    杜伏威神秘兮兮地竟然把门从里面锁了,牵着李栋的手,并行到主屋里间一处闺房。之所以说是闺房,是因为隔着老远便闻到了一股女人的体香。

    李栋一愣:“这股体香竟然如此熟悉,莫非竟然是她……”

第023节:冰火两重天

    李栋来到一处僻静的宅院,杜伏威扯着他的胳膊竟然往闺房内闯。

    闺房内飘出阵阵的幽香,这种味道李栋非常熟悉,正是自己朝思暮想,心急火燎寻找下落的陆柔。

    依她年轻貌美的姿色,万一沦落到役兵手中,或是哪名小头目手中,下场不言自明将会非常悲惨。失去了陆离儿的保护,再失去自己的保护,她一个弱小女子,在这乱世纷然之际生存也是困难的。

    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想不到杜伏威竟然如此有心,不知从哪里搜到陆柔的,悄悄隐藏起来,如今当作一份大礼送给自己。

    李栋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自己的确没有看错人,杜伏威果然是一条好汉,得到了陆柔却没有私自享用,并想自己所想,急自己所急,替自己办了一件大好事。

    陆柔及陆离儿将自己绑往法场砍头的时候,他们不会料到眨眼间城池易主,如今自己却反客为主,以胜利者的姿态重新站在他们面前。虽然陆柔做出了令自己心痛的事来,李栋却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不会因为这些事梗梗于怀,而不对他们施以援手。

    当然了,直到此时李栋仍然不知道,陆柔与陆离儿演的双簧戏,把他绑往法场是为了报李栋讲了一个极为吓人的鬼故事,用这种办法吓唬他,并非真要砍他的头。

    接下来要办的就是,怎样才能有效保护陆柔的安全,保护她的安全并不困难,困难的是如何在知世郎占领章丘,到处都是他的人这个大环境内,有效保护她且不被外人知道。

    自己家里肯定不行。王薄一定派重兵保护着,一旦进去便等于自投罗网,虽然并不一定会招来杀身之祸,却比不上呆在眼下这个地方更为安全。到现在为止,李栋还不想与王薄撕破脸皮,真刀真枪动起手来。因为李栋人单势孤,还不是他的敌手。

    陆柔背朝外脸朝里面侧身躺在榻间,满头乌发搭在榻侧一边,柔软的娇躯一动不动,显然是在沉睡之中。

    李栋悄然退了出来,招招手让杜伏威出来,他们走到另外一间房内。

    李栋问:“你在哪儿发现她的?”

    “当然在陆府了。奇怪的是,别人都已经四散奔逃了,她却毫不惊慌,也不四处躲藏,一个人呆在陆府花园内,拈花微笑。”

    李栋点点头,心里毫不惊奇,这正是陆柔的可爱之处,不谙世事,不畏艰险,心灵如水纯洁,为人温顺腼腆,却有着大人物的心胸和风范:处变不惊。假以时日,一定会有所作为。

    “难得兄弟如此替我着想。替我办下这等大事。眼下我自己也同被知世郎严密看管,不方便救她脱离虎口。让她暂且藏在你这里,等我想到好办法的时候,我再把她接走。就劳你多费心了。”李栋说着对杜伏威深施一礼。

    杜伏威忙躬身回礼说道:“将军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你能将我看成是自己人,我不胜荣幸之极。能替将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是我莫大的福份。不过夜长梦多,我们必需及早把她转到城外,不然将来事情败露,那麻烦就大了。而且……不久之后,我就要公审她的父亲,我也束手无策啊……”

    李栋点点头,知道杜伏威现在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不得好。回道:“让你受委屈了,我会尽快想出办法来。”

    这时杜伏威却不说话了,看着李栋身后表情丰富且十分古怪。

    李栋扭身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陆柔悄没声息地站在身后,好看的双眼睁得大大的,脸上写满着“十万个为什么”。

    李栋心中一咯噔,刚才的谈话内容估计她听到了,至少听了一大部分。她不仅了解到了自己的处境也了解到了她父亲陆离儿的处境。因为她的表情泄露了一切。她不敢相信以前,也就是昨天还是父亲座上客的两位保护章丘的英雄,今天却站在了知世郎一方,对她的父亲要有不利的行动。

    “叛贼!谁胆敢对我父亲不利,我决不饶他!”陆柔话音未落,眼睛里已满是泪水。泪水从她光洁如瓷的脸上无声滑落,延着下巴滴到脚下地面,摔得粉身碎骨。

    杜伏威急了,忙道:“陆小姐你听我讲,事情绝不是你刚才听到的那样,有着更为复杂的局势。我们正在想办法……”

    “哼哼!办法?大言不惭,还在说想办法?与其被逼无奈以后再想办法,当初何苦引狼入室?叛贼就是叛贼,一朝反叛,终身叛贼,容不得你花言巧语为自己开脱。”陆柔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说越高,到最后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娇喝了。

    李栋赶忙制止她,道:“杜伏威的确有他的苦衷,还请陆小姐千万不要误会了。”

    “还有你!”陆柔怒喝:“亏我父亲那么信任你,把章丘精锐全部交到你手上。如今站在反贼身边为他开脱,我父亲真是瞎了眼,养出你们两个这样的白眼狼来。章丘百姓苦啊,所遇非人,这下遭了殃了。”

    李栋知道陆离儿刚才听到一番谈话以后,心情较为激动,这会儿已经是非不分,黑白不辨了。如果再任由她胡说八道下去,指不定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出来。就窜了两步到她身边,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讲下去。

    陆柔在李栋手里挣扎一会儿,见毫无效果便不再反抗。躺在他的怀里,眼睛一闭,只是流眼泪。

    “我们要是有心杀你父亲,何苦再救你脱离水火?难道你以为我们会忍心眼睁睁看着你伤心欲绝?我们何苦要折磨你并自我折磨?”李栋语出暴竹,一口气说出这些话来,陆柔听了毫无反应。

    李栋这才将紧捂在她嘴上的手放下。

    半晌她才一字一顿道:“我若有机会,一定亲自手刃你们这两个逆贼!”说完便再不说任何话,站在那里一幅大义凛然的模样,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我所谓。

    “将来你会知道的!”杜伏威冷冷回了一句,便朝屋外走去。

    李栋劝了陆柔几句,说道:“我日后再来看你,这会儿事情极为复杂,还不方便给你讲更多的原因。总之以后你自然就会明白。”

    说完也不等陆柔回答,关门闪出门外,紧追几步,撵上杜伏威,与他并行。

    “误会已经产生了,恐怕将会越来越深。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杜伏威向李栋诉苦道。

    “你说的我能够理解。全然能够理解。但有一事我十分不明白,你想请你当面解释于我。”李栋知道,眼下能够救章丘的,全靠杜伏威手里还掌握着一些兵权了,但他刚刚获得这极为宝贵的权利,会不会甘愿放手,还在两可之间。

    杜伏威奇怪反问:“什么事让你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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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节:侠义摆中间

    李栋皱眉问道:“你和张君可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提起张君可,杜伏威脸上便扬溢起得意的笑,赞道:“这是一条真汉子!将军绝不能小看此人。”

    关于和张君可之间的事情,战败知世郎进章丘城时,杜伏威曾讲了一个开头,被突然来到的县尉打断了思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李栋提及此事,肯定有他琢磨不透的用意,杜伏威便叙述起他们之间相识相交的过程。

    从历城赶往章丘的官道有段路极为僻静,而山势又险,地处密林深处。这里环境非常符合伏一支队伍,杜伏威见事不妙,刚催促大家加快速度超过去时,就被一哨人马拦住去路。

    杜伏威提马走前面,怒吼道:“知道死活的赶快让开道路,耽误了大事,必将你们碎尸万段。”

    那伙人哄堂大笑,笑得张狂,笑得肆无忌惮。我们人多,你们人少,还敢如此张狂说大话,洗干净脖子等挨刀吧,人人以为杜伏威等必败无疑。

    为首一条中年大汉,面红长须,高大威猛,骑一匹快马来到阵前。见对方只一小部分府兵,灰心丧气的没有一点儿精神。

    张君可哈哈大笑,将手中大刀一横,轻蔑地说:“就凭这些残兵败将,从长城岭过去真是可笑。要是把命交待到我张君可手里,让一缕残魂回到章丘,还有一说。”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看情况中年大汉就是首领。杜伏威拍马舞刀,直取张君可。只要把他战败,余下的山贼便不在话下。

    战场上对擂,天时地理人合等各种因素瞬息万变,并没有固定的输赢。哪怕你的功夫比对手高上一畴,只要犯了大意的禁忌,也会落败。张君可收起轻蔑,也纵马向杜伏威冲来。

    杜伏威使的是双刃刀,长有一丈二。两马交错之际,使出一招“小鬼推磨”,横刀直取张君可腰部。这招要给砍中,人就断成两半,命肯定是没有了。

    张君可忙把刀竖起来,侧身以刀杆挡住杜伏威袭来的一招。两刀在空中相击,发出一声震天巨响:“当”。观战的府兵和山贼被震得耳内一阵轰鸣。章丘府兵们大声喝彩为杜伏威加油。

    杜伏威的刀虽被荡开,张君可手腕有些发麻,心想这员小将年龄不大,力气倒是不小。必需多留心,要在阵前丢人现眼,威信大打折扣,让山寨众兄弟看笑话,那就不好了。

    观战三名首领见张君可迟疑,忽啦一声提马闯上来,把杜伏威团团围住。辅公袥一看,哎呀,欺负我们人少不是!也催马加入了战团,将两名首领缠住,以一敌二,奋勇大战。

    杜伏威年轻有拼劲,与两名山寨首领杀成平手。可辅公袥不太幸运了,大约几十个回合就被人拉住腰带扔到马下。

    章丘府兵想把辅公袥救回,那些山贼仗着人多,把府兵们围在中间。官匪向来殊途不同路,双方丁丁当当交起手来。山贼人多力量大,效果很明显,府兵损失了几十人后,余下的几十人都被五花大绑。

    这时战场上只杜伏威一人苦苦支撑。如果辅公袥和府兵没落败被绑的后顾之忧,杜伏威还能再坚持一阵子,侥幸取胜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们这一败,杜伏威心里琢磨怎么救他们,心里一分神,独木难支,很快就有了败像。又过了几招,被张君可把刀架在脖子上,只得束手就擒。

    山贼喽罗闯上去也把他给绑得结结实实,和其他府兵一道掳到长城岭的山寨内。

    这些府兵从章丘出来,主要目的是到齐郡请救兵,身上并没有带任何值钱的物事。山贼一搜之下大失所望。把几名小兵踢了几脚泄私愤。被踢的小兵破口大骂,一时之间山寨内骂声不绝,热闹至极。

    张君可也有些不太高兴,山寨内的粮食剩的已经不多了,本想多劫一些值钱东西,渡过难关。这下挺好,虽然不怎么费力气战胜了官兵,还逮到两员将领,可逮到的却是比自己还穷的一堆府兵。

    没米下锅的局面仍然没有解决。

    府兵越骂越越厉害,张君可心头火起,命人把马匹留下充实实力,余下的全部砍掉。

    杜伏威被折腾得灰头土脸的,神情十分悲壮,见几名小喽罗来拉扯自己,一脚一个全部踹倒在地。负责砍掉他们的山寨首领,便亲自操刀。

    杜伏威突然对那首领说道:“我死了没什么可惜的,但我私藏的那些金银可就再也没有见到天日的时候了。”

    那首领笑嘻嘻地问道:“有多少金银?要是分量足的话,我可以向张首领求求情,饶你不死。”

    杜伏威说:“这里人多眼杂,我只能对你一个人说。你俯耳过来。”

    首领见他说得十分真诚,也是财迷心窍,把头凑到杜伏威嘴边,说:“说吧……”

    话音没落,杜伏威张嘴过去,死死咬住他的耳朵,猛然甩头,用力一揪,把那首领的耳朵给撕咬下来。也不嫌血腥味重,大口咀嚼,把耳朵咬得咯嘣咯嘣响,嘴角流着鲜血,神情狰狞恐怖,要多渗人就有多渗人。

    那首领的刀也撒手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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