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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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演绎-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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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长?兄长!!”吴弃伸手一探对方鼻息,而后却是一声伤心欲绝般的大喊之声。
    此刻,众人哪里还不知道聂启这是去了。当下,这帐中哭声一片。以卢忠为首的一伙人自然是全心全意悲痛,毕竟聂家这是真的绝了后人了。便是复国,聂家也无血脉可以出来统领众人。
    对于庞杰这些人来说,悲痛之余也终于松了口气,一切,终于是真真正正的尘埃落定了。
    隔日,自然是军中大丧。聂启的棺椁被存放在大帐之后,待七日之后,到时也只能一切从简的匆匆安葬了事了。
    而就在当晚,吴弃召见了孔行之。
    这孔行之也是光棍,只求吴弃不要连累他在曲陵城中的好友,他自己自愿赴死。
    杀了孔行之吴弃也想过,毕竟聂启召集众人进去的时间真是千钧一发。聂启临死之前倒是将一切都看的通透,若非他骗聂启说他手中还有聂家一族的后人存活,聂启最后会说的是何番话就谁也不得而知了。
    “我不杀你,你可是神医,死了未免太过可惜。”吴弃看着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孔行之,淡漠道。
    这个时代医药不发达,随便一场小病就能要了自己的命。在这种情况下,吴弃并不想杀了一个真正的神医。
    孔行之是人,也害怕死亡。他原本心中愧疚,才用金针续命,好让聂启有机会说一下遗言。
    如今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如果能够活命,他孔行之自然也不愿死。
    “谢将军不杀之恩。”孔行之这一句话说的哆哆嗦嗦,背后的汗水更是浸湿了布衫。
    “我不仅不杀你,当初说的让你广开医馆,提高医家地位。为你搜集天下医术,让你著书立传,流芳百世,这些也统统不反悔。但是,孔行之,我希望你明白,今夜之事如果再出现,我灭你九族!”
    说完之后,吴弃身形一动,却是直接向着账外离去,阿蛮和剑一二人立刻匆匆跟上。
    帐篷之中,孔行之还保持着以头触地的姿势。见吴弃真的离开之后,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此刻的他才发现,自然的全身竟然已经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了一般。
    吴弃离开了大帐之后,却是去秘密会见了庞杰二人。这二人不提家眷在他手中,忠心想来也不低。这几日,正是权力更迭时期,尤为重要。
    这几日,大概从褚云国来的那批官员中,不服他的估计会跳出来蹦跶一下,他可得做好万全的准备!尤其是此刻,周国的军代还在和他们摇摇相望,万不能被他们给赚了便宜。
    不提吴弃这边暗中布置,此刻陈叔文大帐之中,却又五六个身穿孝服的官员跪坐在陈叔文身侧。
    此刻,便听到其中一人道:“太傅,这吴弃以前我等并不熟悉。太傅与公子关系甚好,却是知道此人底细吗?”
    “是极,老夫只知道此人是那萧恩的义子,如今萧恩便在大军之中。太傅,你说是不是这父子二人暗中胁迫了公子,公子临死之前才不得不如此说?”
    这些日子,陈叔文的精神状况十分不好。聂启之死,绝对蹊跷万分,只是苦于他手中并无证据。况且再退一万步来说,便是他手中握有证据,他也不忍将吴弃置于死地。
    毕竟,他和吴弃有太深的渊源了。无论是他间接害死水娘,还是当初在绿意馆中那荒唐的一晚。
    “太傅,此处您和公子最为亲密,您倒是说句话。”
    “是啊。”
    “好了!”猛然间,心烦意乱的陈叔文却是第一次如此失态的大喊道。
    一时之间,这几位大臣却是面面相觑了起来。
    半响,陈叔文才起身叹道:“诸位,不必再说了。公子已然将大军嘱托给了吴弃,我等还有何可说的?”
    “太傅,话并非如此。那萧恩可以说是我褚云国的大仇人,若日后真由他父子二人做主,我等岂非成了那刀俎上的鱼肉?”
    陈叔文捏紧了手心,他却又是回想了聂启那日醒来之后,死死抓着他的手臂,眼中带着满腔的愤恨不甘不色,而后费力说出了吴弃二字。
    噗!突然间,陈叔文却是胸腔一闷,大口鲜血喷涌而出。
    “太傅!”
    “快传医师!”
    陈叔文的突然吐血,可是吓坏了下面跪坐着的几个大臣。这会儿立刻连忙起身,七手八脚的开始照顾起陈叔文来。
    半刻钟后,医师这才匆匆而来。
    陈叔文其实并无大病,只是他心中抑郁,一口气咽不下又吐不出,这才让他吐了血。
    忙活到了大半夜,医师虽然给陈叔文开了药方,却也说心病仍需心药医。若陈叔文自己看开,一切都好说。若是看不看,这病自然就愈演愈烈。
    “太傅,既然如此,我等就告辞了,您好好休息。”这几位大臣见陈叔文已然如此,也不好再逼迫他,便结伴三三两两的退去了。
    几人离去之后,陈叔文却仍旧在大帐之中翻来覆去睡不着。如今天气本来就炎热,他心中烦闷,更是出了满身的大汗。
    索性,陈叔文穿了鞋子,却是想去大帐外吹吹风。
    出了大帐,到处都是灯火通明之色。不自觉的,他便去了伯息所在之地。伯息此人,有大才,这一点在聂启身边之时他便知道。只是伯息偏爱自保,不喜锋芒毕露,事后竟然让他后来居上了。
    “故人来了,小松,去泡点茶来。”还不等陈叔文掀开大帐,却听到伯息如此说道。
    “你知道我会来?”
    “本来是不知,只是大约半个时辰前,却是听说你吐血找了医师。如此,我便知道你今晚必然要来寻我。”
    闻言,陈叔文却是苦笑的摇了摇头,而后跪在在了伯息的书案之前。
    “太傅大人,你倒是淡然。”
    伯息放下了手中的竹简,理了理衣冠,正色道:“叔文,你小我十年岁月,我也就不和你客套了。我等身为臣子的,尽人事听天命,何必自寻烦恼。公子临终之时让我等辅助吴公子,你我安心辅助他便是,何必在惦念其它?
    况且我观那吴公子不是个等闲之人,若你担心他被萧恩掣肘,我看大可不必。你却是没发现,那萧恩如今差不多算是被他软禁在了大帐之中,平日里不准迈出一步。由此可见,吴公子年纪虽小,手腕却不低。”
    陈叔文却是长叹了一声,若是吴弃不曾谋害了聂启,此刻他辅佐了对方又如何?只是如今,让他安稳辅佐吴弃,却是不能!
    见陈叔文不答话,伯息也能猜出几分他的所想。聂启身死,是是非非之间谁又说的清?
    伯息也知道事有蹊跷,但正如聂启所说,兵无主自乱。就算拉下了吴弃,那谁可以去接替他的位置?
    庞杰等人吗?他们不过一员骁将罢了,为人君主,那是万万不能的。
    见伯息不同意自己的提议,陈叔文也不再说话。静默许久,他却是起身,而后郑重的朝着伯息行礼道:“太傅,珍重。”
    闻言,伯息却也只能长叹一声了。
    这个陈叔文,性子太过执拗。忠之一字,却是牢牢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两日后,吴弃的手中便收到了剑一递给他的一份报告。上面写陈叔文病了,这两日却是一直服药。这几日,不少从褚云国逃难而来的大臣更是频频去看望于他。
    看完后,吴弃便烧了手中这张白纸。说起来,这时代用的还是竹简,轻便的一些的便是羊皮卷和丝绸布料。只是羊皮卷味道太浓,丝绸太昂贵,都是不符合缺少了普及性。
    在萧恩府中的那几年,吴弃倒是给了白卿一些建议,让他悄悄了网罗一些工匠来制作白纸。
    那时也是稍有成效,而后他也偷偷卖出去了好几批。只是很快吴弃就急流勇退了,因为他发现这白纸的利润太大,而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它牵扯出了太多的东西。
    所以在他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不能护住自己的成果之前,吴弃并不打算再碰这白纸。

  ☆、第四十二章

一场阴谋在不少人看不见的情况下悄然落下了帷幕,此刻陈叔文大帐之中,却有十几个面色惨淡的褚云国大臣一起聚集在此。
    这些人统一面色晦暗,不时露出颓废之色。更有几人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着,偶尔不时的偷偷看几眼大帐之外。
    这个大帐显得气氛很压抑,陈叔文面色也并不好。唯有一老者,盘腿做在帐中,面色安然,丝毫不见焦状。
    “夏侯大人,您说我们该怎么办啊?”有人沉不住气,看向唯一还能做主的老者小心翼翼问道。
    “是啊,他吴弃不会真要杀了我们吧?”
    “他敢!我们都是褚云国的栋梁之才,杀了我们,他也不怕坏了名声。”
    “说的也是,他一外姓之人,想来也不敢在这时候大肆屠戮。看他这些天虽将我们关押在此,但每日却不减吃食,他吴弃果然不敢。”
    “有理,说的有理。我想这些日子,他吴弃也该亲自拜访我们,然后让我们效忠与他了吧?”
    “。。。。。。”
    听着这几人‘畅想美好未来’,夏侯子螓微微睁了眼,眼神中透出一丝不屑之色。
    这些草包,整个褚云国就是被这些人给败坏的!这些人里面,真正有能力又是因为的确是效忠褚云国而谋划这次叛乱的,又有几人!?
    看了看失魂落魄的陈叔文,夏侯子螓却也是一叹。可惜了,此人到是个不错的,就是性子执拗。此次,怕是吴弃也容不得他了。
    此次叛乱,夏侯子螓原本也不甚看好,可他实在也没想到他们落败的太快。更是没想到曹令和庞杰二人,早就和吴弃在暗通曲款。也正是因为这次被囚,夏侯子螓才开始认认真真的思索起了吴弃这个人。
    原本他也怀疑整件事是否是萧恩在本后掌权玩弄手段,吴弃不过是傀儡罢了。如今看来,事情恐怕不简单。
    陈叔文大帐中人心思各异,吴弃那边却也颇为头疼。
    镇压陈叔文他们一伙儿还来不及叛乱的人容易,关键是如何处置他们。当初他救陈叔文,又暗中指引陈叔文前往褚云国,为的便是希望陈叔文能深得聂启的信任。
    而后假装萧恩义子的身份进入萧府,凭借前世的记忆,找准时机进入军队。他原本的打算便是趁褚云国亡国之时,趁乱拉走军队,这就是他崛起的资本!
    不过想要这支军队不去殉国可不容易,所以吴弃本打算屠戮聂氏王族满门,而后带出陈叔文这个最受聂启信赖的少傅,由他出面宣布聂启弥留之际的遗言。
    陈叔文在褚云国享有清誉,聂启与他更是君臣相宜,不会有人怀疑他的品性的。至于遗言内容是什么,那自然有吴弃说了算。
    可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聂启命大,生生被他拖到了军队。幸好最后事情还是圆满解决了,而且聂启亲自开口的效果远比陈叔文要来的名正言顺。
    不过如此一来,陈叔文这颗棋子他当初就是白下了,不仅白下,现在还成了大/麻烦。
    不杀,吴弃不放心。杀了,现在他刚刚掌权,陈叔文名誉不错,他恐怕要落得个残暴的名声了。
    这可不好,他才刚刚起步。披着仁义的名声,绝对比残暴要来的吸引人心。
    还有那夏侯子螓,这老家伙还是他当初求萧恩放了他的,这会儿还忘恩负义起来了。
    “少爷,您该吃点东西了。”阿蛮压低着嗓门道。
    他嗓门大,见吴弃烦恼,不敢惊扰了他。只是他压低了声音,声音显得翁声翁气的,有些好笑。
    吴弃回了神,揉了揉眉心,而后道:“那些人现在怎么样?”
    剑一立刻道:“一个个不知好歹,公子,我看把他们全部。。。。。。”他没有说出来,却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吴弃摇了摇头,道:“把白卿叫来吧,你们一个个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
    剑一学者阿蛮的样子憨厚一笑,转身去传唤白卿去了。其实剑一心里明白的很,他们这种贴身的近侍,最忌讳自作聪明。
    很快,白卿就来了。
    到现在,白卿也不必虚与委蛇的和陈叔文等人混在一起了。说实在的,在陈叔文知道白卿是吴弃的人时,那打击也是颇大的。
    吴弃和白卿聊了许久,直有了两三个时辰。
    第二日一大早,吴弃和白卿二人联袂去了陈叔文的大帐。
    吴弃也不和其余人废话,他先传唤了夏侯子螓。这老头也不摆架子,施施然起身去见了吴弃。
    “将军果然少年英才。”夏侯子螓第一句话便是夸奖,而后坐在了吴弃的对面,眼中并无敌意。
    “夏侯老大人也是掺合这次的浑水?”
    夏侯子螓沉默了很久,半响才道:“将军,老夫年纪大了,这些事不愿掺合。褚云国也罢,聂氏一族也罢,老夫真的无意了。老夫如今身无官职,一袭布衣,只求平安终老于世。”
    “如此,多谢老大人了。”
    夏侯子螓微微让开了身,只说不敢。
    吴弃算是知道了夏侯子螓的态度,比前些日子好了些。虽仍然不想被他所用,但至少没有摆出一副你杀了老夫吧,老夫生无可恋,老夫要给褚云国殉葬的模样。
    在夏侯子螓被人搀扶着离去之时,这颤颤巍巍的老头一瞬间眼神中却是凛冽异常。
    若吴弃是个傀儡,他自当以身殉国,绝不让自己晚节不保,同时也让他的子孙后代能博个好名声。可若不是,那这少年必然心机深沉,说不得就有一番作为。
    历史是由胜利者来写的,他此刻若是死了,说不定以后记载的就是夏侯子螓不服王化之类的,将他描述成了一个愚忠且目光短浅之人。
    所以夏侯子螓又不死了,不过不死,他现在也不敢把宝压在吴弃身上。他还需要再观察观察,所以才有自己一介布衣,只求老死的这番话。
    夏侯子螓离开偏帐之后,恰好看到被士兵带来的陈叔文。
    “老大人。。。。。。”陈叔文欲言又止。
    夏侯子螓一叹,却是双手执与胸前,竟然要给陈叔文行礼。
    陈叔文哪里肯,夏侯子螓德高望重,他可受不起。当下闪开身,慌张道:“夏侯老大人,不可,不可啊。”
    夏侯子螓眼眶微湿,道:“你受的起,我替褚云国谢你。但凡有国家灭亡,总有那么几个忠臣之人愿意为之殉葬。
    可想我褚云国自国破那日起,又有几人愿意为之如此做了?便是老夫,为了夏侯家族。。。罢了,罢了,说再多,也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陈叔文不再说话了,而是退开几步,整理了一番衣冠。片刻之后,他一扫脸上的颓废之色,“夏侯老大人,保重。”说完之后,陈叔文却是大步跨入了那偏帐之中。
    陈叔文端坐在吴弃的身前,即便面有病色,可眼中精气神却好的很。
    “没想到我们再次面对面坐下来的时候,竟然会是这种时候。”
    吴弃看了陈叔文一眼,这人如今也不过二十七八,只是这模样倒是沧桑的厉害。
    “是不曾想到。”
    “今日,是我的死期?”
    吴弃给陈叔文倒了杯酒,道:“你活着,对我始终是个危害。”
    陈叔文不语,半响才道:“死前,你希望由我出面帮你清理一下这些从褚云国带出的那些蛀虫吧?”
    吴弃点了点头,这是陈叔文唯一的价值了。吴弃如今动手不方便,那些害虫之马吴弃却也不能容忍他们继续呆下去。
    陈叔文开始一杯杯喝酒,三刻钟后,才幽幽道:“可以,算我欠你的。”
    吴弃不再理会陈叔文,起身,离开了偏帐。
    两日之后,陈叔文突然拿出了一道聂启身前的密令,而后开始大规模查抄那些身家不清白的褚云国大臣。
    虽然事情闹的很大,但军队被吴弃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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