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黑两色- 第18部分

　　我惊呆了。我怎么会把她的生日忘了呢。尽管我一直讨厌过这玩意儿。这时我才猛然地清醒，我已深深地伤害一个人，一个爱我的人。

　　我的玩世不恭，我的轻浮。我背叛了爱情。

　　我仰面躺在草地上，心灰意冷地望着天上明净的月儿。今晚的月儿是那么得沉静和冷漠。月光四溢，只是无语，似乎在哀婉一段绝望的伤情。杨洁的样子，似温柔的水闪现在我的脑海里。她得率真，调皮，倔强，历历在幕。眼睛似地上的泉眼，泪水黯淡无声。它顺着眼角不由自主地细细流淌。为什么当爱情面对诱惑时，它显得那么脆弱，是因为我们爱得不够深和不够真，还是爱情本身就是一个神话。事情来得真忽然，还未等我做好准备，就已经败得一塌糊涂。无论怎么说，我已深深地伤害了杨洁。心如刀绞。怎么办，事已如此，是放掉这份感情还是努力恳求杨洁原谅我。只是，我这样背叛了她背叛了爱情，她还会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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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才知道杨洁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原来她之前找过沈风，沈风把我们的事当历险记全抖给她听了。我不知怎么说沈风才好，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再说他说的都事实，杨洁迟早会知晓的。感情上，骗别人可以骗得了一时，但骗得了一世吗。

　　这几天大队在评先进个人和落后个人。对此我嗤之以鼻。什么先进个人落后个人的，大家在比赛百米跑步吗，你快了，我慢的。人是能这么化分的吗？人性的复杂性是可以用速度的优与劣来衡量的吗。扯蛋。评先进个人的条件无非就是被子叠得好站队勤口号喊的欢学习认真什么的；反之被子叠得歪歪扭扭内务搞得乱不大声喊口号出操迟到就是落后。

　　落后个人要被罚扫校园一星期，天天与落叶为伴。先进个人大队奖励一百块钱和一张红红绿绿的奖状。

　　最搞笑得是周青，为了能再次当选先进个人遇到杨德就诉苦，希望他投她一票，于霸那儿都痛哭好几回了。据说随身协带得手巾，都被擦得湿漉漉的。平时很爱玩深沉的她，这会儿再也不玩啦。碰着同学老远便笑脸相迎，热情地握着你的手，一双不太明亮的眼睛深情地注视着你，对视中变得金光闪闪的，那股亲切劲儿就像半路遇到有钱的远房亲戚，一个劲地套近乎。我差点被评选为落后个人什么的。事后才知道是杨德帮了我一把，他小子在选票上动了手脚。班上超过一半的人选你，你就是了。这分明是人际关系么。你人缘好万事大吉。人缘差只能当个倒霉蛋。沈风说得一点不假，几千年的传统文化，说白了也就是一大帮耍性子的人在认真地累死累活地研究那些臭哄哄的人际关系。

蓝黑两色（48）
　　接下来得十几天晚上，我天天跑到操场边喝闷酒，一喝就是半瓶。这么好得毅力和酒量，不为别得，一方面是自己爱喝，另一方面是杨洁生气不甩我我很难受。喝罪后就唱歌。秋风中，我发觉我的歌声是越来越难听，词是自己改得，调子也跑得没影。

　　有人说酒可以解愁，我到未发现它有这个功能。喝醉后，如果我不想唱歌，那只有一个想法，回来睡大觉。

　　一天晚上，我醉熏熏地回到宿舍，才进门，便听见沈风在洗手间中乐颠颠地吹口哨，同时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这家伙，最近几天忙于性茭和社交，什么事也不管，兄弟我想找他说说话都抱怨没空。

　　我醉晕晕笑道：里面是哪个贱人？！

　　沈风吼道：贱人！是我。

　　我道：干吗呢？

　　沈风道：手Yin！

　　我以为听错了，又问一遍：干什么？！

　　沈风叫道：自交！知道了吧！

　　我笑道：乖乖！你小子小日子过的不错啊。手Yin都这么洋洋得意得！正在忙啊？

　　沈风笑道，不忙。

　　我笑道，一月几次啊。

　　沈风胡扯道：###次呗。

　　我道：你还挺忙得呢。你不觉得频繁了吗？

　　沈风恶心笑道：人家忍不住要嘛。

　　我笑道：呕吐！恶心！

　　这时沈风笑着从卫生间走出来，上身一丝不挂，下身只一条内裤似掉未掉，脚下拖着懒洋洋的鞋脱。

　　我道：小伙子皮肤不错嘛，脸也红润，可谓世上不可多得的尤物。

　　沈风笑道：别操啦，行不行？！嘿，子言，你可自蔚？

　　我借着酒劲道：我？可自蔚？当然自蔚啦，业余爱好嘛。

　　沈风道：业余生活挺丰富的嘛。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笑道：那年的第一场雪后。

　　沈风道：蛮有情调的嘛。你能具体说说事发的情景吗？

　　我笑道：我干嘛要对你说？你要模仿我怎么办？

　　沈风道：我学你？臭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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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假装无可奈何道：说就说吧。那年的第一场大雪后。月亮刚好升起。白雪，长夜，明月，风声，犬吠声。。。。把世界衬托得是如此的空旷和寂廖。我踏雪返乡，一路放歌，半路上，那东西竟神出鬼没地发怒起来，顺应人意，借着月光，我依天抽宝剑，月正圆，舞更酣，忽然间，北风起，顷刻，大雪飞扬，整个人被白雪包围。。。。。。

　　沈风笑道：多么唯美的一幅场景啊。活脱脱的一副狂人自交图啊。

　　我道：要做就做最好。

　　沈风笑道：这是种坚韧不拔的精神。这习惯有多长时间了？

　　我笑道：往事历历在目，说来也有十载光阴了吧。

　　沈风大惊道：没想到你是自交的铁杆支持者。

　　我大笑道：于霸不也是鼓励我们自交嘛。

　　我们俩斯文扫地一点正经也没有，把自蔚的事说得给笑话似的。我觉得这样胡扯也无聊没劲，就想上床睡觉。我刚在床上躺下，沈风又说话了，他道：子言，你真能坦然面对这件事吗？心里就没有愧疚感耻辱感？或者很放纵自己的时候。

　　我道：有当然是有。不过那是以前的事啦。不就是自个慰嘛，自己安慰自己有时挺好的嘛。自个跟自个教劲，不影响别人，哪谈得上伦理道德问题呀？

　　沈风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

　　我笑道：我这儿还摘抄一些关于自蔚的名人名言呢。你可想听？

　　沈风道：快念来听听，看看都有什么真知灼见。

　　我掏出笔记本煞有介事地念道：伟大的富兰克林说过，手Yin乃发明之母，是最好的政策。

　　荷马在《伊利亚特》中热情地称赞道，不手Yin勿宁死！你瞧他性子多犟。

　　祖鲁人的另类英雄萨蒂瓦由说，手中的一抖胜过林中的两次。

　　流浪之父鲁滨孙说，我无法描述我从这个艺术中得到的东西。我看他是爽得神智不清喽。

　　凯撒阐述得更好，他说，对孤独者来说它是个伴侣；对被抛弃者来说，它是个朋友；对老人和性茭不能者来说它是个慈善家；那些身无分文的，只要仍有这项娱乐他就是富有的。

　　沈风听完后，乐得像农村里被扫了盲的大老粗一样。他乐道：怪不得你这么理直气壮地去自蔚呢，原来有强大的理论撑腰啊。

　　我道：###呢，只能说明我们可悲，连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竟也要找名人护着。

　　沈风道：大概是勇气不够吧。找名人主要是心理安慰。

　　我笑道：不知古时候那些卫道士可手Yin。

　　沈风笑道：他们妻妾成群用不着。

　　我笑骂道：妈的，他们自己不手Yin却剥夺普天下人的权利。

　　沈风笑道：我们这么拥护手Yin是不是为自己找借口呢。

　　我笑道：你这么说，人就不能坚持什么喽，好像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似的。大哥，说句良心话，我们做了亏心事了吗？

　　沈风笑道：大哥，真的没有！

　　我笑道：其实呢，自蔚和小农的自济自足经济差不多，虽没啥，但也不值得张扬，我的原则是自己偷着乐就行啦。

　　沈风笑道：是，是。是小农经济很难壮大。

　　我灵机一动道：沈风，不如我们对此做个诗吧，抽屉文学的那种，你看怎么样？

　　沈风笑道：你是不是喝晕了？这怎么做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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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道：不是淫秽的那种。写写自己对此事的看法，不算下流吧。

　　沈风笑道：好吧。反正现在也没事。

　　二十分钟后，我们各写一首。我的是这样的。

　　
　　那年的第一场雪后

蓝黑两色（49）
我不经意地和你相遇

　　冷风中

　　彼此倾情的一笑

　　使我感到寒冬的温暖

　　心为你动

　　无论天空刮着多么凄厉的北风

　　无论这个世界有多薄情

　　我不再哀愁寂寞和叹惜

　　多年后

　　一个暗夜里

　　我从梦中醒来

　　想到是和你钟情一拥

　　今天

　　窗外又大雪纷纷

　　那如烟的往事啊

　　你轻轻地飞逝了

　　唯有忘不了的

　　是你的样子和温柔

　　——《那年第一场雪后的温柔》

　　我读完后，沈风说写得好，不Se情，有种淡淡的眷恋和丝丝的风情。

　　沈风是这么写得，

　　西北的烟吹来

　　不堪回首

　　前面的路要走



　　旧事莫重提

　　把它放在心底

　　有云的时候

　　让它和风一起飘走

　　昨天的狂欢

　　留给今天的

　　是伤痕

　　是沉重的回忆

　　冷雨后

　　残云下有我的身影

　　爱恨交织聚胸口

　　我对天一声吼

　　一切从头

　　——《河西狮子吼》

　　我啧啧夸道：给人一种洗心革面的感觉，狮子醒了，可喜。

　　沈风笑道：彼此，彼此，大家都用心了。

　　我呵呵笑道：什么用心了，都够恶心的。

　　快查房时大家像回巢的小鸟一个接个地赶来。先是杨德。他手拿香烟东倒西歪地晃进宿舍，嘴唇油腻腻的，嘴角边还拖着一片青菜叶，估计是刚刚吃过火锅才下场子。

　　杨德躺在床上对我道：子言，做人难啊。

　　我笑道：又怎么了？是位高权重高处不胜寒，还是肠胃中山珍海味难以消化啊。

　　杨德道：两者兼而有之。

　　他还真够不要脸的。

　　我笑道：富贵病啊。

　　杨德道：是啊。子言，最近学习怎样？生活好吗？要注意身体！

　　我晕！

　　我笑道：谢谢领导的亲切关怀。同时祝你升官发财早得贵子。

　　杨德真是醉了，他道：升官是我的梦想，发财是早晚的事，至于早得贵子，我到没想过，男人应以事业为重嘛。

　　这时秦奋鬼鬼祟祟地闪进屋里，动作迅速得像蝙蝠一样利落。他一手遮着眼，一手开台灯。随后，不声不响地做在凳子上。

　　杨德道：秦奋，最近生活怎么样。

　　秦奋道：托你的福，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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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德道：秦奋，你老捂眼干什么？像女人做眼影了？见不得人？

　　秦奋道：我晚上打球时，眼撞青了。

　　杨德道：你从来都不打球的，眼恐怕是被王雪掏得吧。无所谓啦，她打你表明对你的爱是多么得外露和剧烈。

　　秦奋可有可无地顺着道：也许吧。

　　没人理会杨德，他自言自语一阵子，困意上来，倒床便打呼睡觉。秦奋找出消炎水，对着镜子处理伤口。

　　十点钟左右，小鱼也游回家啦。

　　他进门便自夸：那老几还说自己棋艺高超呢。结果被我杀得两眼乌黑一败涂地。我发现我越来越厉害喽。

　　我笑道：是谁啊？这么不要脸？

　　小鱼笑道：是我。咋得？不服气啊？

　　我道：服你个头！沈风，来！和小鱼战一棋，我不信你赢不了他。

　　小鱼笑道：我以为你和我下呢，弄半天是找个枪手啊？！

　　沈风笑道：怎么了？不能向你挑战么？

　　小鱼道：好！下五子棋怎么样？输一局喝凉水一杯，可敢？

　　沈风笑道：哪天怕过你的？！

　　两人开战。

　　小鱼走第一步道：上天遇到一件好笑的事。笑得我肚子疼。

　　沈风知道他这是在麻弊对方，便笑道：有屁快放！

　　小鱼道：你这鸟人。那天有人叫我爸爸。

　　我笑道：你什么时候认个干儿子啊？！

　　沈风不动声色道：小鱼有钱，这很正常。

　　小鱼道：不是的。那天我去市里买东西。路过天桥时。忽然有两个小男孩抱着我的大腿叫爸爸。我吓了一跳，人差点从天桥上摔下去。周围的人纷纷笑我，为了脱身，我给他们一人十块钱。

　　我笑道：你出手挺阔气得啊！

　　小鱼道：你这鸟人！弄不好我晚节不保的！

　　忽然，沈风大笑道：小鱼这局你输定了！鸟人，还想通过讲故事的方式来麻弊我？雕虫小技。你以为我是爱听故事的小宝宝啊！

　　小鱼喝凉开水一杯，棋事继续。

　　沈风笑道：小鱼，你今天带三个女生是怎么回事？快如实招来！

　　小鱼道：别提那三个鸟人了。样子死丑却硬缠着叫我教她们下棋。

　　沈风笑道：人家是慕名而来得嘛。

　　我笑道：你棋艺好，不找你找谁。看你说得？人家能有多丑？！

　　小鱼摇头道：有一个屁股大得给木段似的；一个满脸粉刺，而且脸又油滑滑的，那些粉刺还动来动去得，好像快要喷发的活火山一般。最后一个更夸张，用面目全非来形容她一点不过分。她一嘴乌黑黑的胡须，嘴上搽得劣质化妆品又未涂匀，追我的时候汗水把她的嘴唇冲刷的黑白相间，我以为她食物中毒了呢。最要人命的是那个大屁股女孩，看你时都含情脉脉的。



　　我和沈风同时大笑道：人家喜欢你嘛！

　　恶心。小鱼打个冷颤道。

　　我笑道：小鱼，你没眼光了吧。你要找个貌美天仙的女人，你还有心思下棋吗？西方人说，女人是灵感的源泉。说的不假。可是这条规则对你们棋手不适应。你们下棋时心要专，可懂。太美得女人，你岂不走神？

　　小鱼道：你——你——

　　这时沈风笑道：小鱼，别感情用事。这棋你又输了，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