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灵 (背后灵系列之一)(完结)作者:水虹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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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灵 (背后灵系列之一)(完结)作者:水虹扉-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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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老板莫明其妙的死了,他想选择的那条路也彻底断了。说起来,他根本不了解邹老板,邹老板也不了解他,两个人只是利益上的往来交付。

  所以对邹老板的死,林坤并不觉得难过伤心,只是觉得非常迷茫和失措。

  直至夜幕降临,林坤才终於回到家中。

  刚把车停在车库,打算从後门进,就看见有三四个记者朝他跑过来。

  “我说他会在後门进出嘛!”

  “蹲了整天总算等到了!林先生!”

  一边跑一边拿着照相机,玩命似的拍。

  林坤连忙撒开腿往门的方向跑,顾不上狼狈,那几个记者就跟在他後面追。

  幸好林坤跑的比较快,先记者们一步到达後门。他迅速打开门之後,把记者和他们的相机都关在门外,然後略微松口气。

  虽然避免了没完没了的追问,但他狼狈逃跑的模样,大概被记者们拍下来了吧,明天还不知道他们会怎麽写。

  林坤想到这点,头又开始疼,非常疼。他以前从不头疼,这个毛病似乎是昨晚一夜之间就落下的。

  先不管那麽多,洗个澡,洗完就去睡觉好了。

  林坤按着自己的额角,在衣柜里拿了睡衣,朝浴室走去。

  林坤脱了衣服,扭开热水阀门,微热的雾气顿时在整个浴室弥漫。他抓了抓头,想起岳珠儿从前泡澡常用的香氛精油蜡烛,那个据说很能缓解身体和精神上的疲劳焦躁。

  他现在很需要。

  不过,岳珠儿把蜡烛放哪里了呢?应该在浴室里吧。

  林坤这样想着,趁着浴缸放热水的时间,开始在雾朦朦的浴室里翻找。

  “坤,蜡烛在外面橱柜的右边第一格。”

  一个女声清晰的在林坤耳畔响起。

  林坤忍着头疼,依那声音所说走到浴室外打开橱柜,在右边的第一格找到了精油蜡烛。

  那些蜡烛都是手工制,非常精美可爱,有玫瑰、百合、天鹅……其中有支马蹄莲是岳珠儿用过的,还剩下一半。

  当他的指尖接触到凉腻的烛身时,忽然怔住,紧接着身上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几乎要跳起来大叫。

  刚才那个女声,分明是岳珠儿。

  幻觉吧……对了,是这些时自己精神过於紧张,又经历过几件事的连续刺激,才产生了幻觉。

  林坤虽然这麽说服着自己,拿起蜡烛的手却在不停发抖。

  他咬了咬下唇,拿着蜡烛转过身,朝浴室走去,步伐有一点僵硬。

  是的,先泡个澡。只要把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他就会好起来。

  林坤把蜡烛在浴室的烛台上固定好,然後拿出打火机。

  他的手哆嗦的厉害,连着打了好几次火,打火机的火苗才蹿起来,在他手中摇摆不定。

  他小心翼翼将摇曳的火苗凑近烛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耳边又响起了一个声音。

  这次是一个类似乎婴儿呢喃的声音。

  “……爸爸,我来帮你。”

  紧接着,一双非常非常小的、青白色的婴儿的手,出现在打火机的火苗旁,好像是要护住火苗、不让它晃动的样子。

  林坤大叫一声,打火机顿时从手上坠地,瞬间熄灭。

  与此同时,那双婴儿的手也消失了。

  “是幻觉,是幻觉……没错,是幻觉而已……”林坤喃喃自语,却大睁着双眼,眨也不眨盯着婴儿的手消失的地方看。

  不知道看了多久,直至确定那地方不会再出现婴儿的手,林坤才慢慢别过眼,一步步朝浴缸艰难的挪。

  他伸出手,动作僵硬的关掉了热水阀。

  浴缸里的热水早就放满了,正突突的往浴缸外面流淌。

  幻觉……不管看到什麽,都是幻觉……

  林坤踏进浴缸内,将头靠在浴缸边缘,让温暖的热水将自己一直在颤抖的身体包围。

  虽说没有点精油蜡烛,在热水的抚慰下终於也稍微放松了一点。林坤觉得浴室里的蒸汽有点让他胸闷,又懒得起来开排风扇,於是伸手打开窗栓,把那扇雕花磨砂玻璃窗稍微推开了一点。

  “操!”

  然而那窗户刚推开一点,就有相机的闪光灯照在林坤的眼睛上,他忍不住骂了一声,接着迅速把窗户关上,拴上窗栓。

  那群可恶的记者,还要不要人活了!

  林坤咬牙切齿,刚才的恐惧化做了愤怒。他澡也不想继续泡了,从浴缸里站起来,马马虎虎把身体擦干,裹上浴袍。

  是的,现在的他只需要睡眠。

  ********************

  “今天夜里还要在这家门口继续蹲守?”

  采访车内,昏暗的车灯下,一个记者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真的很累啊。”

  “那没办法,谁让现在岳珠儿的消息最热?”另一个记者有些无精打采的回答,“谁让我们是专做娱乐报道的?做正经新闻的那些家夥就好了,不用这麽没日没夜蹲点,惨过要案刑警……”

  “喂,要不要喝点啤酒?”一个记者打断他後面的牢骚,低头在旁边的提兜里翻了翻,翻出两罐青岛啤酒,右手拿着一罐正要朝另一个记者递过去的时候,忽然睁大眼睛,继而咽下了一口口水。

  黯淡的灯光中,一个穿着宽大风衣,戴着口罩和墨镜的人出现在另一个记者身後,手上拿着把很长的雪亮的藏刀,在他面前一刀就割断了另一个记者的喉管。

  鲜血喷溅的满车都是,记者在被吓得呆住几秒之後,终於嘶声大叫:“救命啊!杀人了!快来人!”

  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响亮而突兀。

  他一边大叫,一边去开车门,打算逃跑。

  然而那人动作快的出奇,在他还没来得及打开车门的时候,那人就欺身到了他的面前,将染血藏刀横在他的脖颈上。

  他粗重的喘息着,本来他一直是叫喊着的,现在却因为害怕而完全叫不出来了。

  在巨大恐惧的压迫下,他感到脖颈间一凉,接着有炙热的液体自体内喷涌而出。

  ……

  “那边好像出事了!有人叫救命!”

  “我们快去看看!”

  在其他地点蹲守的记者们听到呼救声,连忙往事发地点赶去。

  附近居民也听到了声音,灯光接踵亮了起来,有好几户居民穿着睡衣起床打电话报警。

  只有林坤可能因为睡的太沈,住所灯光一直暗着。

  ……

  “你已经无处可逃了!”

  赶来的十几名记者们拿着手电筒,围住了那辆染血的采访车。

  穿风衣的人慢慢从采访车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滴血的藏刀。

  “快投降吧,你对付不了我们这麽多人!”

  出於职业习惯,有记者拿出相机,不停的对着那人拍照。

  无数道手电筒的灯光照在那人身上,那人四处望了望,声音沈闷:“都到齐了。”

  说完,那人忽然朝正在拍照的那名记者冲过去,宽大的风衣在身後飞扬,如同夜色中蝙蝠展开的翼。

  “抓住他!”有人尖叫,然後众人一拥而上。

  那人发出低低的笑声,声音和形态都诡异的如同鬼魅,手中藏刀在摇曳的灯光下划过一道弧形银芒。

  惨叫声此起彼伏。几乎是在一瞬间内,所有试图接近制服那人的记者,全被割开了咽喉。

  只有拍照的那名记者站在原地,手里捧着相机,看着眼前这幕血池地狱,以及站在对面的手执滴血藏刀的那人,已经被吓呆。

  记者虽然还站着,但他的裤裆已经湿了,尿液沿着大腿蜿蜒而下,滴滴答答落下。

  那人一步步走向记者,墨镜中映出记者惊惧到了极点的面容,用戴着皮手套的单手抓住了记者肩膀。

  那只手的力量大的出奇,记者听到自己肩骨锁骨破碎的声音,不由发出惨叫,手上的相机再也拿不稳,坠落在地面。

  紧接着,那人将另一只手上的藏刀捅进了记者的体内。

  记者的惨叫声更加凄厉。

  那人听着惨叫声,却如同听到最动人的音乐,低声愉悦的笑着,然後将藏刀抽离记者的身体。

  记者完全不再发出声音,完全不再动弹的时候,那人仍在低低的笑,一刀接一刀的捅进、抽离,仿若在做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

  凌晨三点,林坤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听到警笛的声音,看到从窗帘处透进来的旋转的警灯光芒。

  不知道发生什麽事。

  林坤走下床趿了拖鞋,打开大门。出现在大门口的,是两个年轻的小警察,一男一女。

  “对不起,这里出现了极恶劣的集体凶杀案,要请附近的居民协助调查。”男警察朝林坤敬了个礼。

  女警察看着林坤,忽然掩住嘴轻轻惊呼了一声:“你是岳珠儿的……”

  “我是。”林坤也不知道为什麽,现在心里居然觉得格外轻松,朝她笑了笑。

  “是啦,他要不是岳珠儿的丈夫,也不会有那麽多记者在这附近。”男警察微微皱眉,“大概也就不会发生这起凶案了。”

  “对了,发生凶案的时候,你一直在睡觉?”女警察看到林坤身穿睡衣,头发蓬乱、睡眼惺忪的模样,一手拿笔,一手拿笔记本问他。

  “是,我现在才醒,发生什麽事了吗?”林坤多少有点好奇。

  男警察无可奈何的叹口气:“你睡的还真沈,这事动静这麽大,附近居民都醒了……行了,你现在可以继续回去睡,等早晨看新闻吧。”

  简短的问话完毕,两个警察向他道声打扰之後离开。

  警察离开之後,林坤回家,重新倒在床铺上。

  虽然睡到一半被人吵醒,但大约是之前精神太过紧张疲累,他依然继续睡的很熟很香。

  ……

  早晨七点,林坤睡到清醒,在床上打开电视收看晨间新闻。

  播音员的解说配着图像,林坤总算弄明白昨天夜里发生了什麽事情。

  昨天夜里,在他家附近的所有记者都被一名身份不明的杀人狂砍死了,死状惨烈。

  林坤一边看一边在心里幸灾乐祸,觉得那些记者实在是活该。

  死了那麽多人,算是条大新闻。新闻里面详细描述介绍了杀人狂的外型身高,以及杀人狂的作案工具。

  最後还公布了几张照片,是一名记者临死前拍摄的。

  林坤一直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看这则新闻,然而当最後看到那几张照片的时候,他条件反射般从床上弹坐起来。

  那件风衣……他记得。

  林坤觉得脊背发凉,他跳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踩着冰凉的木地板朝衣柜大步走去。

  拉开巨大的梨木衣柜,里面满满的全是衣服,岳珠儿的占了一大半。林坤在里面翻了半天,终於翻到了那件风衣。

  那是岳珠儿逛街的时候顺便帮他买的,因为不太喜欢这样的颜色款式,再加上对他来说稍微有点大,所以他只在家里试了一次,放在衣柜里再也没穿过。

  林坤把风衣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上面干干净净,并没有沾染到任何血污。把鼻子贴上去闻,也只有衣柜内樟脑的味道。

  心渐渐定下来,是巧合吧,这款风衣也不是什麽稀罕的东西。

  想到这里,林坤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不由自嘲的笑了笑。顺手把风衣捋平,打算重新挂回到衣柜里。

  右手不经意的抚过风衣口袋,感觉到里面有个硬硬的东西,林坤把口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口罩和墨镜。

  林坤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顺手把那两样东西往风衣口袋里一放,把风衣胡乱塞回衣柜,然後拉上衣柜大门。

  是巧合是巧合……没错,是巧合罢了。

  林坤一边在心里默念,一边朝厨房走过去,打算替自己做早餐。

  在岳珠儿出事之後,林坤就辞退了帮佣的保姆,现在什麽事情都必须自己做。

  好在之前和凌晓菁在一起的时候,家务事都是他一手包办,料理自己他还做的来。

  就做简单的醪糟汤圆好了。

  林坤想着,打开橱柜去取瓶装醪糟。

  橱柜被打开的瞬间,他像当头被雷劈中一样,站在原地再也不能动。

  橱柜里面放着一把刀,藏刀。雪亮的刀身上,满是已经凝固的血。

  那把刀紧挨着瓶装的醪糟。

(0。84鲜币)背後灵之换灵(八)

  八

  自从在橱柜里发现了那把藏刀,林坤毛骨悚然,觉得不能再待在家里。

  那个杀人狂能够自由进出他的家。

  不能去警局,因为这事情说出去实在太诡异,很明显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林坤自己。

  风衣是林坤的,口罩是林坤的,墨镜是林坤的。

  就连那柄藏刀也是结婚前,岳珠儿从西藏回来带给林坤的。林坤因为对那种东西不感兴趣,当时看了一眼就让保姆把它放在地下室仓库,最後竟将它彻底遗忘,直至它出现在橱柜。

  他现在已经被岳珠儿的死逼到臭名远扬,不能再出什麽事。

  然而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麽办,於是只能拿了信用卡以及一些换洗衣服,开了车出门。

  林坤从早晨开始,几乎是漫无目的满大街游荡,一直到傍晚。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金红色的余晖遍洒着西方的大半个天空。街旁的路灯已经一盏接一盏的亮起来,霓虹灯也开始在沿街的店铺门牌上闪烁。

  不知怎麽的,林坤就把车开到了凌晓菁的住处。

  他一直知道凌晓菁的住处,却一直没有来过。但是在这个时候,他想看看她,不一定要和她说话,只要远远的看看她就好。

  这个时候,凌晓菁上班还没有回来。

  林坤把车停在凌晓菁住所楼下的停车场,就坐在车里等她下班。

  这一等,就等到了夜里十点半。

  林坤把手中的烟蒂摁熄在不锈钢烟灰缸里,看到了凌晓菁,以及送她回来的高霖。

  高霖送她到楼下之後,替她整了整衣领,又拢了拢她的头发,这才放开她。

  两人看上去非常亲昵。

  林坤坐在车内,恶狠狠吸进一口烟,再恶狠狠把烟雾从胸腔内喷出来。

  接着他看到凌晓菁踮起脚尖,吻了高霖一下。

  林坤觉得胸口气闷的难受,把车窗完全摇下来,这才舒服点。

  最後他看着凌晓菁上楼回到住所,和高霖分开。

  林坤坐在车里,一直看到凌晓菁住所的灯光亮了又暗了,这才把目光转向无边无际的夜色,忽然觉得自己很像变态。

  明明和前女友没有任何关系了,却仍然大吃飞醋,追踪前女友的变态。

  真讨厌这种感觉啊……实在很讨厌。

  林坤感到头开始疼,而且是越来越疼。

  算了,现在也不想再开车了,就在车里凑合着睡吧。

  林坤想着,将靠背放下,把身体在上面摊平。

  刚刚闭上眼睛,一丝幽幽叹息带着凉风掠过他的耳畔。

  他蓦然睁眼,看到了岳珠儿。

  岳珠儿穿着落葬时的黑色长晚装,遍体罩着朦胧的银光,就趴在他的身边,对着他的耳畔吹气。

  林坤想大叫却完全叫不出声,只是喉间咯咯作响,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岳珠儿。

  “坤,我会看着你怎麽死。”岳珠儿将修长腻白的手臂搭在林坤肩上,咯咯的笑。

  一个青白色的小小婴儿沿着岳珠儿的裙角往上慢慢爬,一直爬到林坤旁边,然後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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