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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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秀珠-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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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荣光。

只是白秀珠万万没有想到,李浩然会跟这种事情扯上关系。

她抬眼看着杜九,杜九只是将帽子戴上去,然后往前走,“我带白小姐去换装去,漂亮的小姐出现在赌场那种地方总归是不好的。”

等白秀珠被杜九推进换衣间再出来之后,她都有些诧异于自己的打扮了。杜九就站在外面等她,却看到一个俊俏的戴平顶帽子的小哥儿走了出来,穿着白衬衣,外面套着麻料的夹克,双手揣在兜里,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他愣了许久,忽然问了一个很呆的问题:“头发呢?”

白秀珠睨视着他,忽然之间就笑了出来,甚至笑弯了腰。

杜九顿时有些尴尬,却还是无奈:“你声音不对,要放粗一些。”

白秀珠这声音的确是不怎么像是男子,她清了清嗓子,拉粗了声音道:“这样呢?”

“差不多了,反正你去也说不到几句话,走吧。”

杜九往外走,坐上了一辆汽车,白秀珠跟着上去,却总觉得这样不好,不过现在是男装,倒是无所谓。

“所有的世家小姐都跟白小姐这样好说话,而且能够轻易地跟着我走吗?”杜九忽然问道。

白秀珠摇头:“我是个例。”

“也就是说不是每个世家小姐都跟白小姐这样让人倾慕了。”杜九叹气,然后按住自己的额头,“李浩然那家伙,还真是好福气啊。”

他这话说的意思,竟然让白秀珠有些窘迫起来。

她跟李浩然之间实在是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白秀珠没有再接话,只是安静地坐着。

南阳桥,生吉里,上海最大的赌场。

杜九下车就介绍道:“这是杜先生下面的马祥生、金廷荪开的赌场,是现在上海最大的一家赌场,来这里的都是大人物。”

白秀珠不懂赌,可是也很清楚,“赌”之一字的危险,也许一夕暴富,也许一落千丈,万千家财化作流水。李浩然竟然与这样的东西打交道,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的。

看她那表情不对,杜九笑道:“你是在担心浩然兄陷进去吗?放心好了,他也就是玩玩票,更何况,现在整个大上海都没有出过赌技比他更加高超的人,今天他是陪着一些人玩儿,我们只是看看。”

千王——那可是从北京到上海赌场的一个传奇的称呼。

不是说李浩然出千,而是他赌技高超,几乎是逢赌必赢,就像是每一场都在出千一样,所以才有了这样的一个称呼:千王。

在赌桌上,他就是任意决定胜负的王者。

这是白秀珠第一次踏足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她与杜九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不敢离得太远,整个赌场的气氛都很热烈,有的在推牌,有的在赌色子,五颜六色的筹码被一双双手推出去又抱回来,再次推出去……

金钱在桌面上流动,每个人的面目都沾染着一层难看的欲望。

人类的欲望,在桌面上膨胀。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前面的杜九却说:“这才是众生百态。”

白秀珠无言,然后就走到了整个赌场最中心的位置。

一张长长的赌桌,不像是别的小赌桌那样凌乱,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整整齐齐的,这个赌桌周围的气氛也与别的地方截然不同,赌桌两边各坐着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色的绸缎马褂,手中端着烟枪,正吧嗒吧嗒地抽着,后面站着几个穿小褂的打手,看上去很是凶悍。

不过他对面的人就不一般了,黑色的风衣,礼貌放在桌边的筹码上,只有一个人,不过举手投足之间风度翩翩,不像是坐在这鱼龙混杂的赌场上,倒像是在那春花秋月的戏台子下面听戏看戏,如果不是他手中那让人眼花缭乱乱飞的牌,恐怕没人会意识到这个人的厉害。

白秀珠还没看到那个人的正面就知道,这孤零零坐在人群中的便是李浩然无疑了,他手指灵活地转着一张黑色的小麻将牌,看着对面的人,笑道:“不知道严老板考虑得怎么样了?”

围观的人很多,可是没有几个人敢说话,这样的局势已经不是普通人敢插嘴的。

白秀珠看不懂,可是杜九能看懂,他嘿嘿一笑,竟然有些幸灾乐祸:“掐起来了。”

白秀珠扭头看杜九,杜九弯唇解释道:“他对面那个人,是大上海很有名的严九龄,开赌场的,早年纵横赌桌数十年,可是现在他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当初这严老九是无往不胜,可是我们的千王现在也没有败绩,他们要赌一场,至于赌注是什么——唔,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灯光暗昧,旋转着的吊灯将光束分散开,慢慢地投射到不同的人不同的脸上,也落尽李浩然的眼底,不过他的眼神过于平静,那暗昧的灯光一落进他眼底,就熄灭成为了不会复燃的灰烬。

白秀珠将自己的帽子压低压低,再压低,引来了杜九的一声轻笑:“放心吧,他在赌桌上的时候几乎不会注意到周围的事情,再说了,他如果注意到你,你一定是已经被他发现了。”

白秀珠懒得理他,她总觉得自己来这种地方如果被李浩然知道,说不定会引起他的不满,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场中的严九龄就像是没有听到李浩然的话一样,他只是慢吞吞地抽了一口烟,将那弥漫的烟雾吐出来,过了很久才转过眼,打量自己对面的年轻人,笑了一句:“英雄出少年,只不过你也需要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在下不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李浩然停下了手中的翻转,将那一枚有些分量的牌放到桌上,双手十指交叉,慢慢地向着椅子后面靠去,没有扣着扣子的风衣散落到两边,长的衣摆竟然垂到了地上,一身的夜色,让人心悸。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赌注。”

杜九闻言又笑:“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更何况我真的不知道,李浩然又不是在我的手下做事。说起来,我对他突然这么高调地出现在大上海的赌场这种事儿,也很好奇的。在这里,毕竟严九龄才是地头蛇,李浩然的地盘在北京,来这里对他没有好处,除非——”

他看了白秀珠一眼,却不说话了。

这人惯会卖关子,白秀组憋着不问,他自然更不会说了,有的事情牵扯太大,白秀组始终只是跟拍卖会的事情挂着钩,还不算是李浩然他们这种圈子的圈内人,他没资格把白秀组拉进来,李浩然也不会允许他这样做,虽然……白秀珠如果真的进来了,对他们来说有很大的用处。

“你既然要赌,我便陪你赌一场,好歹也算是咱们南北之间的交流,我不欺负你一个人来这里——”

严九龄正说着,话却突然被打断了。

“哟,严老板啊,谁说他是一个人来这里的?杜九不才,还是站在他后面的。”

白秀珠吃了一惊,仓促之间还来不及反应,有些仓皇地抬头,她想不到之前还藏在一边的杜九竟然会直接站在人群里说话,接着就排众而出,站在了场中。

然而李浩然回头时候,那目光却是从杜九的脸上慢慢地转到了他的身后,人群里乔装改扮过的白秀珠。那一瞬间,他眼中闪过错愕,看了她一会儿,却又转过目光看向了杜九,眼神平静之中带着冷意,他很想质问他——谁允许你带她来的?

可是他不能,在这种地方白秀珠的存在还是不要被更多的人知道的好。

其实杜九是不得不站出来,他在上海还是算个有身份地位的人,杜月笙有时候都要给他这个本家人面子,毕竟都是道上混的,可是李浩然却不一定,毕竟是北边来的,在上海这个排外的群体之中很容易陷入困境,所以他在严九龄说李浩然是一个人的时候站了出来,却留下了白秀珠一个。

然而白秀珠站在人群之中,低埋了头,眼角余光却发现自己身边不远不近的地方站着几个人,眼神戒备地看着周围,这大概是杜九的人,他自己站出去了,却还担心着白秀珠的安全,也不敢放手,所以安排了人。

很明显,白秀珠已经被李浩然认出来了。

李浩然与杜九对视了很久,良久扯出个凉薄的笑来:“杜九爷,你有种。”

杜九摸摸自己的下巴,接过了赌场的人搬来的椅子,就坐在了李浩然的身边:“这是一场豪赌,没我怎么能行?严老板,你们还不开局吗?”

严九龄阴恻恻地一笑:“杜九爷竟然会插手这边的事情,既然他不是单枪匹马,那么我严九龄也不客气了,老规矩,赌点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早十点入V,三更,不知道还会剩下几个人……OJL

☆、第二十九章 千王的赌技

李浩然跟严九龄开始交流时候;过来围观人就已经很多了,这个时候中心赌桌周围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严九龄是圈子里有名大手,赌技一流。

不过人们都相信,赌这个事儿是需要运气,所以严九龄一向也被人说是运气好。

杜九看着荷官上来;端了两副色子;他也懂这个赌桌上规矩,可是实不知道他们是要怎么玩儿,“这是比大小,还是赌单双呢?”

李浩然看着眼前那乌黑色盅,一笑:“严老板你说吧。”

严九龄却握着烟枪摇了摇头:“什么都是我说;不免说我欺负人,你我都是赌场上行家里手,单纯比大小赌单双没有意思,我们两个都是老手,什么都明白,想必是分不出什么胜负来,还是赌色子,不过换个法子吧。”

严九龄跟李浩然,这确确是黄河南北两个赌场高高手了,他们两个人,如果同时让摇出十六点,两个人都能够做到,何来比大小之说?大家都是一样大,听单双说来复杂,对于他们这种专门练过人来说也就是一会儿事儿,色子色盅里停了,答案也就出来了,对严九龄和李浩然而言,太过简单。

李浩然有些不明白严九龄到底想要怎样,他是受人之托来踢场子,赢了话还要严九龄帮个忙,可是现严九龄这样子倒是让他有些闹不清楚,他到底是准备怎样做。

“严老板不必卖关子,直说即可。”

“不如挑个人来,让我们赌赌运气好了,我老了,技术不如你们这些后起之秀,不过我严老九这辈子也就是运气还不错,所以你也就让让我这个老头子吧。”严九龄笑着。

李浩然也微笑:“挑个人?”

这话背后意思也就有些意思了。

严九龄道:“你若是不放心,那么我就挑他好了——”

他那长长烟枪一指,竟然指向了杜九背后人群,白秀珠彻底愣住。

她将自己两片衬衣衣领领子都翻了起来,遮住了小半张脸,可还是能够看出那张脸很是俊俏,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帽檐投下来阴影都遮不住那几分秀气,清澈而通透。

白秀珠如论如何也想不到严九龄竟然会点了自己,她周围人立刻闪开,将她孤立出来,只有杜九那几个暗中保护人脸色一下变得严肃了。

不仅是白秀珠和李浩然甚至是杜九,就是围观着准备看热闹人都有些愣,根本想不通严九龄怎么会点一个看上去无关人。

只有刚刚站得离杜九近人知道,这个被点出来年轻人似乎跟杜九是一伙儿。

看着李浩然那微变表情,严九龄再次阴恻恻地笑了:“这位小哥儿应该是你们这一方人吧?不过看着倒是第一次来赌场样子,选他话,我肯定是不占便宜,我严老九也就是赌把运气。让他过来吧。”

人倒霉了干什么都会出差错。

杜九暗骂了一声,刚刚站起来准备拒绝,不想那边白秀珠竟然直接走了过来,身材高挑,脊背挺直,因为是女扮男装,所以看上去有些过于秀气,像是个书生。

她走过来之后看了手撑着椅背要站起来杜九一眼,微微摇头,接着对着严九龄一笑:“严老板看得起,下确是第一次来赌场,不知道能够为二位老板做什么?”

她说“二位老板”一个自然是严九龄,另外一个却是指李浩然,反正她是装作谁也不认识,这个时候走出来自然要把戏做全了。

以前都喊“浩然老师”,现突然之间换了一声“老板”,倒是让李浩然有些不适应,尤其是他听出了白秀珠语气之中带着几分笑意,这个千金大小姐,竟然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处境,他心都烧起来了,她竟然还能如此轻松而且面不改色地跟严九龄这种老货说话,真是——连他都不得不佩服他了。

原以为白秀珠是养温室里花朵,现下来看竟然也是临危不惧、处变不惊,如果落落大方地身处这种鱼龙混杂地方,而且被琉璃厂那班排外收藏家群体赏识,并且打成一团,以前听荣宝斋张老板说起,就很是惊讶,现就有了加直观了解了。

白秀珠穿上那男装之后,就故意表现出男子特有那种爽利劲儿来,看上去竟然也不是太过女气,只是给人一种清爽秀气感觉。

其实当白公馆千金小姐,太过束缚,很多事情都受着别人制约,现她脱下那些繁复装束,换上这男装竟然反而放得开了,当下就像是真杜九得力手下一样,说了之前那话,倒是让杜九和李浩然都吃了一惊。

严九龄是主,这个时候一敲烟枪,眼光从白秀珠那张脸上,慢慢地落了她耳垂上,接着看向了李浩然,李浩然已经恢复了一脸平静和面无表情,整个人都像是沉进了水底黑石。

“李先生,我们两个就以这小哥手艺为赌注吧,我们两个先摇一把,把盅放下来,然后小哥儿你说个单双,再自己拿个色子扔,扔出来数和我们盅里点数相加,出来如果跟小哥儿你说单双一样,就算是赢。”

白秀珠一下就皱了眉:“敝姓白,久仰严老板威名,不过于赌一事却是一窍不通,可是我听着规则却有些不对——如果我说是单,后加出来结果都是单或者都是双,那两位胜负怎么算?”

严九龄一下笑了,开始感叹,他认出来这人是个女子,想来是杜九或者是李浩然朋友,具体是谁他不清楚,可是看李浩然方才那泄露出来一丝表情,大概对他很重要。他是个粗人,可是也懂得“攻心为上”道理,他就是要李浩然失了准,自己才有大胜率。

不过整个游戏规则是公平,除非他抽出来这个姓白姑娘是个高手,不然胜负其实都不由他们之中任何一方决定,完全靠着运气。

就算是李浩然或者是严九龄摇色子技术再好,决胜色子都不他们色盅里,而是白秀珠手上。

“放心,我跟李先生色盅里单双肯定不一样。”他们都是有水准人,不会摇出平局来。

如果李浩然摇个单,那严九龄就可以摇个双,暂不开盅,等白秀珠喊个单双再扔色子,如果喊是单,又扔了个单数出来,李浩然开盅之后是他之前摇单,加上白秀珠单,那就成了双,与白秀珠之前喊“单”不相符合,这个时候反而是输了,赢家则成了严九龄。反之亦然。所以这是一个永远能够分出输赢局,也就是说——

一局定胜负。

白秀珠知道这个东西也许只能看运气,可是想必李浩然一定是有要事,胜负什么放自己这个不靠谱人身上,实是……

扔色子,她推牌时候倒是很会扔,可是她会扔是没用,因为如果她想让李浩然赢,就必须知道李浩然摇出来是单是双,她不像是赌桌上那些老条子,能够凭着一双耳朵就可以听出这里门道。

她只这么一想就觉得头疼,管别人看来她表情还很淡静,远一点地方推筹码声音,赌场上隐约着音乐声,都让她觉得心慌意乱。

这边赌局已经是谈好了,马上就要开始。

严九龄将那烟枪自己桌上敲了敲,对着身边人一摆手,那下手立刻就去将周围大灯全部灭掉,周围声音很正常地就慢慢歇了,只有那隐约音乐声了,不过那严九龄下手还是很职地跑到一边将之完全关上,直到整个场上再没有一点声音。

赌桌上高手,要紧就是一双手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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