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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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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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

秦冲虽然不会武艺,但刘武周可是员悍将,能从三征高丽的尸山血海中爬出,又岂能是一般人!

呼!

刘虎长出口气,提醒道:“主公,千万小心啊。”紧紧随旁相护。

“嗯。”

秦冲应了一声,面无表情,其实,刚才和死神擦肩而过,已吓得他一身冷汗,差点就尿了裤子。

雏就是雏啊!

秦冲很羞愧,但刚才一击成功,让他有些顿悟:自己不会武艺,可刘武周会啊,照本能就是了。

就在这时,迎面又一名隋军杀来,马槊疾若矫龙!

操!

秦冲一咬牙,镇定心神,立时,面对危险,久经沙场的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飞速一枪捅出。

“叮——扑——”

秦冲这一枪精准无比地挑开了马槊,随即,毒龙般一枪穿透了这隋军的咽喉,将其挑落马下。

成了!

秦冲大喜:这招果然管用。

一时间,虽然是第一次杀人,但秦冲竟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有一种,怎么说呢,奇怪的兴奋感。

难道我注定是为沙场而生?

还是我已适应了这乱世?

乱战中,秦冲顾不得多想。

他只是舞动长枪,拼命冲杀,随着一名名隋军毙命于枪下,秦冲的枪术也越发纯熟而得心应手。

“主公,”

忽然,刘虎抹了抹满脸的血迹,焦声道:“隋军太多,弟兄们死伤惨重,实在冲不过去,还是撤吧。”

秦冲一惊,他一回头,便见身后两百亲卫,此时竟只剩下百余人了,一时心中大痛,却怒吼道:“不行!敬德还在阵中,我身为主公,怎么弃军先逃!诸军听令:奋力向前,敢后退者斩!”

说着,秦冲也玩命了,催动‘绝影’,奋力冲杀。

众亲卫一见秦冲如此义气,大为感动,也舍生忘死,随其力战。

不过,隋军毕竟人多,秦冲很快便血染征袍,负伤三处,虽然都不是要害,也痛得是吡牙咧嘴。

然而,前方隋军依然是重重叠叠,仿佛不见尽头。

秦冲有些绝望了!

就在这时,前方隋军忽然猛地一分,一员大将突将出来,大吼道:“主公休慌,末将尉迟恭在此!”

秦冲大喜。

说实在的,他刚才几乎已生退意,心中羞愧间,连忙大叫道:“敬德,不可恋战,快快撤回城中。”

“知道。”

尉迟恭面无惧色:“主公先走,末将退后。”

“好!”

见已接应着尉迟恭,秦冲心中大定,当即扭转马头,大呼道:“兄弟们,回军,咱们杀回马邑去。”

“诺。”

众马邑军士气大振,当下,像吃了伟哥般向回凶猛突击。

想走?

陈孝意脸色阴沉,他万没想到,用计拖住了那黑大汉,竟还让两股敌军汇合在一起,心中狂怒,厉声喝令道:“传我将令:大军四下围上,有敢后退者斩,定要取刘武周与那黑汉的首级。”

“咚咚……”

激烈的战鼓声响将起来,潮水般的隋军四下掩上。

然而,马邑军以秦冲为箭头,尉迟恭为箭尾,虽然只剩两百余人,竟依然是勇不可挡、所向披靡。

就在这时,马邑城中一声炮响,竟又突出数百精骑,直杀得隋军一个措手不及。

只片刻功夫,黄子英、苑君璋便接应着秦冲、尉迟恭残军,转身顺利地杀透重围、逃出了生天。

然而,尉迟恭一回头,却仍有十数名马邑军陷在阵中,急不得出。

“你们护主公先走,我去救人。”

尉迟恭须发倒竖,竟单人独骑又闯入重围,马槊狂舞中,杀散众隋军,将十数名马邑军尽数救出。

“壮哉!”

秦冲勒马观看,简直热血沸腾。

“主公,咱们走。”

尉迟恭大笑一声,亲自断后,护着马邑军缓缓而退。

众隋军气势大沮,数万人眼睁睁看着马邑军退走,却慑于尉迟恭的神威,而无一人敢于追击。

完了!

陈孝意狠狠地一拍战车:这仗打得真他娘窝囊!知道士气已落,追也无用,黯然道:“传令收兵吧。”

当即,鸣金声响起。

随即,隋军捡起阵亡将士尸体,灰溜溜地退将下去。

第十四章 气势如虹

须臾。

秦冲退回马邑城中。

“主公,”

李靖从城上下来,急急接着,一见秦冲浑身是血,吓了一跳,连声道:“您、您负伤了?伤得如何?”

“没事。”

秦冲乐呵呵道:“一点皮外伤而矣,无碍的。”心下却在吡牙咧嘴:操,真他娘的痛啊!

呼!

众将长出口气。

这时,秦冲一扫尉迟恭,却见这猛男身上插着好几只箭,简直跟个刺猬一般,看上去好不吓人。

“敬德。”

秦冲一惊,连忙道:“你伤势如何?”

“没事。”尉迟恭‘啪啪’几声将箭折断,一脸的面不改色:“谢主公关心,这点小伤无碍的。只是可惜了那白马,丢在了乱军之中。”

真猛男也!

众人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那箭似乎在插在别人身上的,汗!

秦冲松了口气,遥望身后,便见自己的两百亲卫只剩五、六十人,尉迟恭麾下也只不到百余人。

而且,几乎个个带伤,血染征袍。

秦冲眼睛有些模糊了,上前拍了拍这些部下的肩膀,慨然道:“大家都是好样的,没一个孬种!”

“谢主公。”

众军很激动,能得主公一句夸奖,死也值了!

“药师,”

秦冲神色间有抹淡淡的哀愁:“隋军已经退了,你也派人把我阵亡将士的遗体抬回来吧,好好安葬。”

“诺。”

李靖领命,连忙安排下去。

不一会儿。

马邑军两百余具阵亡将士的遗体运回城中,俱用白布覆盖,在空地上密密麻麻的纵横排列着。

风乍起,一片悲凉。

秦冲流泪了,这些人,都是为他而死,来到隋末这些日,他终于第一次见到了乱世狰狞的嘴脸。

他也终于明白:

眼前不是游戏,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决定千百人的生死,他必须收起惫懒的性格,学会负责。

“兄弟们,”

秦冲忽然跪倒:“你们一路走好。”他不是在演戏,而是真心向这些死去的战友表达内心的尊重。

军士们震惊了。

他们生于乱世,从没有一位主公这样尊重他们,不仅没把他们当作炮灰,还为死者流泪和下拜。

“主公!”

没人示意,没人领头,城上城下,众军士忽啦一起跪倒,一边流泪一边大声道:“愿为主公效死!”

众将也感动了,哽咽着随即拜倒:“愿为主公效死!”

秦冲慢慢起身:“孟子曾说过:君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父母;君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仇寇。所以,你们不仅是我的部下,也是我的兄弟。我们一起战斗,一起流血,分享彼此的快乐与痛苦。

今天,有很多兄弟战死,是为了对抗昏君的暴政而死,所以,我很悲伤,但更为他们感到骄傲。药师,传我的将令:所有战死将士,一律厚葬,他们的家人我养之,每年拔抚恤五贯,连发二十年。

此外,以后每战结束,所有阵亡将士都刻碑纪念,好后世子孙永远记得:曾有这样一群先烈,为我华夏能摆脱暴乱、英勇战死!日后,我刘某若大业有成,更不会忘记死难的兄弟,必立庙以祭之。”

秦冲声音不高,但很有力,很真诚,听得众将士热血沸腾,忍不住呐喊起来:“主公万岁!……”

一时间,马邑军上下空前团结、士气高涨如虹!

“都起来吧。”

秦冲擦了擦眼泪,抬抬手,此时,他并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间,他终于真正融入了这个乱世。

“哗啦——”三军霍然起立。

“主公,”

李靖笑呵呵地上前:“经此一役,隋军锐气受到重挫,今日必不敢来攻城,所以,臣请犒赏三军。”

“好。”

秦冲很爽快:“传令下去,中午犒赏三军,大家好好喝一顿。”

“噢——”

马邑城中,顿时一片欢呼之声。

下午。

秦冲喝得大醉回府,张小蝶一见,连忙上前扶住,心疼道:“夫君,你受了伤,怎还喝这么多酒!”

“没事。”

秦冲笑了笑:“今日重挫隋军,马邑得安,我一时高兴,就多喝了几杯。”挥手让刘虎等人退下。

张小蝶嗔道:“你们这些男人啊,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拿过条热毛巾:“擦把脸醒醒酒吧。”

“哎。”

秦冲乐呵呵擦过,擦了擦脸,果然酒意去了许多。

“二哥。”

这时,一道倩丽的身影闯进房中,秦冲抬头一看,却是三妹刘若雨,小嘴撅着,满脸的不高兴。

“三妹,”

秦冲有些心虚,色眯眯道:“谁惹着你了?”

“你呗!”

刘若雨气呼呼道:“你把我许了人,怎么也不跟人家商量一下?你、你欺负人。”

“三妹,”

秦冲赶紧陪笑道:“怪我,怪我。本想跟你商量的,但这两天军务繁忙,一来二去的却耽误了。”

“哼。”

刘若雨耍起小性子,扭过头,不理秦冲。

“三妹,”

秦冲哄着道:“别生气了。这样吧,你出嫁时,二哥多送你些嫁妆,让你嫁得风风光光的,好不?”

“哼。”

刘若雨娇嗔道:“谁稀罕!我才不嫁呢。”

不嫁?

秦冲头大了:那偶怎么跟苑大哥交待?唉,这刁蛮妹妹,真让人头疼。求救似的看了眼张小蝶。

“三妹,”

张小蝶会意,笑吟吟道:“别讴气了。苑大哥人长得帅气,人品也不错,你要是不嫁,真可惜了。”

刘若雨有些心动,却还余气末消:“谁叫他不跟我商量。”

“好了。”

张小蝶抿嘴笑道:“他不是道歉了吗。你嫁给苑大哥,也算所托得人,就别耍小脾气为难他了。”

“就是。”

秦冲也附和道:“二哥可是一片好心。”

“说得好听。”

刘若雨娇嗔道:“你还不是想用联姻来笼络苑大哥,以为我不明白吗?”

汗!

秦冲讪讪一笑:“话虽如此。但你总是要嫁人的,苑大哥确实不错,二哥我可是替你选了又选。”

“行了。”

闹了一通,刘若雨气也消了,对这婚事也基本满意,便白了秦冲一眼:“为了咱家,我嫁就是了。”

谢天谢地!

秦冲真是长出口气,高兴道:“好,好,等打退了隋军,我娶你大嫂,你嫁苑大哥,来个双喜临门。”

“懒得理你。”

刘若雨还是没秦冲好脸色看,一拉张小蝶:“嫂子,走,咱们准备嫁衣去。”

“哎。”

张小蝶偷偷一笑,便和刘若雨吱吱喳喳地去了。

这丫头!

秦冲无语的挠挠头,忽觉得浑身酸痛,赶紧哼哼唧唧躺上床,今日一阵狂砍烂杀可把他累坏了。

很快,某人便呼噜声大起,睡得跟猪一样。

第十五章 一夜浴血(上)

入夜。

隋军大营,中军大帐。

陈孝意端坐案后,脸色阴沉,两旁是四名虎牙郎将以及二十余名鹰扬校尉,个个也是垂头丧气。

今日一战,输得太惨,众皆脸上无光。

“诸位,”

良久,陈孝意冷冷道:“今日一战,我军除折却王将军后,还死伤两千余将士,输得不可谓不惨。”

立时,众将羞愧满面,头越加低了。

“不过,”

陈孝意脸色稍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雁门隋军威震边陲,岂能被区区一败所吓倒,诸位说呢?”

众将士气稍振,七嘴八舌道:

“大人所言有理。”

“不错,明日我们再与叛贼决一雌雄。”

“就是,看谁厉害。”

……

“不!”

陈孝意忽然冷笑着一摆手:“不用等明日,咱们今夜便袭城。贼军大胜,必然无备,定可收奇效!”

“好主意。”

众将眼睛一亮:“大人果然足智多谋。”

“不仅如此,”

陈孝意阴阴一笑:“城中还有豪门为我内应,只要咱们攻城甚急,便可里应外合,覆手而取马邑。”

“太好了。”

众将大喜,没想到陈孝意还有这样一招‘杀手锏’!

当下,陈孝意一一分派众将,多携飞钩,趁夜秘密率军潜伏至马邑城外,于三更时分一并偷城。

夜,渐渐深了。

马邑城头,每隔数十步便点有一支火把,以及站有一名军士,不时的,还有一支支巡逻队走过。

一切,看似都很平静。

南城的城楼上,乔四忽然打了个哈欠,他是马邑军中的老兵了,知道这夜哨最是难熬、而且寂寞。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何人?”

乔四心中警惕,立时转身喝问。

“是我。”

话音中,李靖与尉迟恭率十数亲卫从甬道走上城来。

乔四松了口气,连忙见礼道:“见过李大人、尉迟将军。夜深了,您二位怎么不歇着,还上城来?”

“呵呵,”

李靖笑了笑:“睡不着,又与尉迟将军住得近,便拉了他一起来巡城。噢,可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没有。”

乔四赶紧道:“连只耗子也没瞧见。”

“这就好。”

李靖点点头,来到城边,眺望远处的隋军大营:灯火点点,一片寂静,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

“李大人,”

尉迟恭打了个哈欠:“您太多心吧?隋军白天被痛揍了一顿,还有胆气夜里来找事?”

“呵呵,”

李靖笑了笑:“难说啊!这陈孝意欠镇边陲,连突厥人也很难在他手里讨得便宜,万不可大意了。”

“好吧。”

尉迟恭耸耸肩,却是不信。

李靖扫视了一下城上,军士各在其职,虽然这戒备不算严密,但也淡不上懈怠,但不知怎的,心里总有一股不安感。

踌躇了片刻,李靖下定决心,转身道:“来人,传我命令:在城头上速速布起狼牙拍和檑义夜,城上城中,岗哨全部加一倍,严加警戒。”

狼牙拍者,以铁钩、铜铃置于绳网之上,夜间悬于城头,若有敌军用飞钩偷城,必被绳网缠住,并触动警报。

而檑义夜,却是将铁钉置于滚木之上,夜间吊于城头,若有敌军偷城,便可放下,中者肠穿肚烂、几乎无救。

这两样,都是防敌夜袭的利器。

“诺。”

当即,几名亲卫领命,飞奔而去。

“嗨!”

尉迟恭哭笑不得:“李大人,您也太小心了吧?这大半夜的也要折腾。”

“小心无大错。”

李靖微笑道:“我总觉得,今夜不会那么平静。敬德,走,陪我到城楼中对奕两盘,打发下时间。”

“得。”

尉迟恭苦笑道:“您不睡也不让我睡,俺大老黑舍命陪君子吧。”

于是,二人便进了城楼。

有亲兵摆好棋盘,二人当即开战,别看尉迟恭外表粗豪,棋却下得不错,跟李靖杀得是难分难解。

正苦战间,忽然听得城中更鼓响了三通。

“三更了!”尉迟恭打了个哈欠:“我说李大人,今夜隋军怕是来不了啦,咱还是回去洗洗睡吧。”

李靖也有些犹豫。

“叮铃铃……”

就在这时,城头忽然一片铃铛声响,绵延不绝,随即,警钟四起,无数马邑将士纷纷扑向城头。

“哈哈!”

李靖霍然站起,大笑道:“果不出我所料,隋军真的来偷城了。”

“操!”

尉迟恭一脸愕然:“还真来啊!”

“快走。”

二人当即抢出城楼,扑到城墙边,果见刚架好的狼牙拍上钉了无数飞钩,而城下亦是黑影绰绰。

“来人!”

李靖冷笑一声:“放擂义夜。”

“诺!”

马邑军将士一声呼应,纷纷用刀、剑斩断了系着檑义夜的绳索,立时,沉重的擂义夜呼啸而下。

“砰——啊——”

惨叫声中,众多正爬了一半的隋军被狠狠砸了下去,城下亦是一片哀嚎之声。

“快给我爬!”

城下,隋军将领急了,挥刀乱舞。

然而,别忘了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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